陳應從地上爬起來,此時他已經失去了一條手臂了,自然顯得有些蒼老了。不過蒼老卻是並沒有在他的眼睛裡面刻下痕跡,反而,陳應的眼神顯得那麼精明。
“哈哈哈。”雖然疼得額頭上都是汗珠,不過陳應卻也是笑着說道,“朱嘯,這一次你們朱族完了。徐天這個老傢伙,本來還希望他能夠爲我們出一點力,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快就被你鎮住了。哼,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狗肉上不了宴席。”
現在朱嘯只發現自己竟然心裡殺意縱橫,冷冷一哼,朱嘯淡淡地說道:“哼,陳應,你是準備自己說還是我讓你說呢,”
陳應還是沒有告訴朱嘯,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朱嘯,其實你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朱族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只是因爲你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可以將烈火那等人物斬殺。”
“陳應,我發現我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想殺掉一個人。”身形一動,朱嘯的拳頭一下子轟在陳應的胸口上。陳應一下子吐出來了一大口鮮血,肋骨也是被朱嘯震斷了不少。
朱嘯站在陳應的旁邊,此時朱嘯的身上已經纏滿了死氣。陳應勾起了朱嘯的殺氣,被冰冷地殺意一刺激,直接就勾起了朱嘯身體之中的死氣。已經很久沒有被死氣控制了,現在的朱嘯倒是不至於被死氣控制,不過身上的殺氣卻是朱嘯無論如何都是掩藏不住的。
死氣纏繞在朱嘯的身上,朱嘯整個人變得冷冰冰的,與此同時,就算是其他人也都可以從朱嘯的身上看到一陣氤氳着的血紅色。碧海千跟著然見都是沒有見到過現在的朱嘯,不過朱嘯身上的死氣卻是讓他們都是不寒而慄。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朱嘯先生身上的那股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著船長,你在阿羅海上面闖出了莫大的威名,見多識廣。”碧海千看了看著然見,說道。
著然見只能搖搖頭,驚訝地說道:“那是一種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力量。哪怕是我是武皇強者,不過在這種力量面前,我的金屬性元氣也是畏畏縮縮,根本就不能嚮往日那般鋒芒畢露了。”
碧海千又是探查了一番,他也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元氣,他只得搖搖頭,隨即微笑着說道:“看樣子我們還是低估了朱嘯先生了。果然,只要有着朱嘯先生的地方,總是會有驚喜的。著船長,我發現這個亞泰城雖然沒有我們阿羅海那般廣闊,不過卻也十分有意思。要是可以在這個地方居住的話,說不得也是一種享受。”
著然見豈會不知道碧海千的意思,他笑着搖搖頭,道:“那是自然的,只不過真的要是離開阿羅海的話,你以爲會那麼簡單嗎,就算是我們真的準備離開阿羅海,只怕朱嘯族長也是不會答應的。”
在朱嘯的身上,他們完全就沒有看到什麼樣纔是朱嘯的極限。對於一個沒有極限的人,永遠都有着遠方去追尋,朱嘯恰恰就是這樣的人。朱嘯追求遠方的同時,自然也是需要大量的人幫忙的,追求寬廣的人,豈會只追求一方,必然是志在四方的。將全部人聚集到一起,這樣的做法很愚蠢,並不是朱嘯會做的。
“哈哈哈。”
就在著然見跟碧海交談的時候,朱嘯身上的死氣已經逐漸回到了身體之中。如此一來,朱嘯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就減少了不少,可就算是這樣,別人也還是可以感知到朱嘯身上那股冰冷嗜血的殺氣。
著然見走到陳應旁邊,手掌輕輕一揮,一道金色的元氣飛進了陳應的身體之中。就在金色的元氣進入陳應身體的一瞬間,陳應就開始慘叫起來了。著然見笑了笑,道:“朱嘯族長,我往陳應身體之中打進了金屬性的元氣。金屬性的元氣進攻十分強勁,打進別人身體之中的話,可以從經脈內壁開始侵蝕這個人。持續的痛苦的話,這個遠比你廢掉他的手臂。”
朱嘯將腳從陳應的胸口拿開,冷冰冰地說道:“陳應,你的機會並不多了。要是你再不說的話,我就將你渾身的經脈全部廢掉。”
陳應的額頭黃豆大小的汗珠一滴滴地往下掉,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卻也只是咬牙說道:“啊……哈哈哈,朱嘯,你當我陳應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嗎,我要是告訴你的話,我陳應立時就會死掉,要是我不告訴你的話,我陳應還可以多活一會兒。”
“是嗎,”朱嘯不過就是嘴角動了動,說出了兩個字而已。緊接着,朱嘯手輕輕擡起來,窈冥離火開始出現在了朱嘯的手臂之上。窈冥離火閃動着幽幽地光芒,看上去是那樣的漂亮,不過對於現在的陳應來說,這種漂亮美麗卻是致命的。
金屬性的元氣進入陳應的身體之中摧殘陳應,陳應咬咬牙也是可以堅持下來的,可是此時朱嘯想要將窈冥離火再打進陳應的身體之中,陳應卻是有些慌張了。
“朱嘯,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陳應一邊哀嚎着,身體也是一邊不停地朝着後面挪過去,看得出來,他對朱嘯手中的火焰有着莫名的恐懼。
“陳應,說出來,我可以不折磨你。”
陳應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不行,朱嘯,我不能就這樣死了,我希望說出來之後,我可以保住性命。朱嘯,我們陳家有着很多的年輕女子,我都可以全部獻給朱族。不過,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保住我的性命。”
朱嘯並不爲所動,靈魂之力一動,手上的窈冥離火一下變得好高。朱嘯也是懶得跟陳應浪費時間了,屈指一彈,窈冥離火直接落到了陳應的身上。
“啊……啊啊。”
霎時間,慘叫聲響徹了亞泰城。淒厲的慘叫聲讓周圍的鳥都驚飛了不少,撲騰翅膀的聲音不時傳了過來。
“朱嘯,我說。”陳應受不了了,只能慘叫道,“朱嘯,我說,我什麼都說。”
朱嘯將窈冥離火收回來,淡淡地說道:“陳應,要是你再敢耍花招的話,我朱嘯就不需要你告訴我了。已經失去價值的人,我想你應該知道他的下場吧。”
“知道,知道。”就算是陳應再能忍,他也是忍受不住身體之中有着金屬性的元氣攻擊,而身體表面卻是有着火焰灼燒的痛楚。此時的陳應身體只是在不停地後退着,眼睛顯得十分空洞,這都是由於恐懼所導致的。
“陳應,這一次準備進攻亞泰城的人究竟是誰,你是亞泰城的內奸,我想定然是你通風報信,那個人纔會對朱族的事情瞭若指掌吧,”
陳應木訥地點點頭,說道:“是的。一直都是我陳應在告訴他們朱族的境況,就連他們決定進攻亞泰城,也是我陳應告訴他們的。”
朱嘯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陳應,不過朱嘯不能那樣做。說話的時候陳應一點都沒有異樣的表情,看樣子他說的都是真的。朱嘯冷冷一哼,淡淡地說道:“那麼,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
陳應搖搖頭,說道:“朱嘯,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每一次他想要知道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是派遣一個蒙面人來跟我談的。他每一次都會換一個人,因此我都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
“陳應,到了現在還這般謊話連篇,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不……不……不……”朱嘯還沒有任何的動作,陳應的手已經開始不停地揮動起來了,嘴巴里面一直都在說着“不”。只有恐懼到了極點纔會變成這個模樣的,現在的陳應可是跟之前的那個陳應天壤之別。
著然見也是發現了這件事情,他好奇的看了看朱嘯,輕聲說道:“朱嘯族長,我發現事情不對勁啊。之前這個老傢伙十分嘴硬,按理說不至於會變成這個模樣吧。金屬性的元氣雖然可以給一個人帶來痛楚,可是遠遠不至於會這樣子纔對啊。”
朱嘯緩緩點點頭,確實,現在的陳應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陳應,前前後後的差別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之前的陳應就算是手臂斷了都是沒有半點求饒,反而是在大笑。斷手之痛也是足以讓人發狂的,可是陳應都能忍受,這樣一來,陳應就不至於會變成這個模樣了。
“著船長,是不是因爲金屬性的元氣毀掉了他的神智,”朱嘯也是發覺了陳應的不對勁,可是一時間朱嘯也是不知道他爲何會這般模樣,只得從著然見這邊找原因了。
“不可能的。我並沒有催動金屬性的元氣,那這團元氣就不會移動太遠的距離。”著然見一邊說着,一邊探查了一番,隨即告訴朱嘯道,“現在那團元氣也只是將他的經脈損壞了一點,不可能會損壞他的神智。”
“哈哈哈,朱嘯,不要想了,我知道陳應爲何會變成這番模樣。”
就在這時候,朱嘯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朱嘯的身體不由得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