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皮們得肌肉緊密並且極有韌性,皮膚粗糙並且有着和防彈衣相媲美的防護功能,普通子彈根甚至難以擊穿他們的皮膚,綠皮是真正意義上的皮糙肉厚。
而且這一次維吉爾面對的還僅僅只是綠皮的小頭目而已,對付這種層次的敵人就已經讓他險象環生了,如果是更爲強大的獸人老大,或者乾脆是這一次的首要目標,獸人之中最爲強大的“獠牙”,又該如何?
“我們沒有任何機會,”維吉爾嘆氣說道:“我們不可能是獠牙的對手,按照團長所說的,獸人之中階級越高的人,就越強大。獠牙要比這個狂砍砍高出好幾個層級,我不可能打的過獠牙,甚至獠牙身邊的護衛也很難戰勝,活捉他幾乎不可能。”
“嘿,我們沒必要再也敵人老大白刃戰一次吧?就算打不過也沒什麼吧,直接用槍解決問題不就好了,我們有昏睡彈,就算獠牙是獸人之中的超人,睡着之後也沒有任何威脅吧?”
“你怎麼知道昏睡彈會起作用?”
“那可是強力昏睡彈!一顆就足夠讓大象睡上一整天了。”
“可綠皮不是一般的生物,他們是宇宙怪物,比大象可厲害多了,而且在半路上我就覺得這隻綠皮醒了,”維吉爾指了指躺在一邊的狂砍砍說道:“他現在應該是在裝睡。”
“胡扯,這不可能!”
維吉爾拔出了他的長劍,“那麼我切了這隻綠皮的小雞【雞】,如果他是睡着的,那麼他就不會有感覺,也不會疼的。”
“胡扯,你這黑心蝦米,”綠皮陡然坐了起來大吼說道:“就算是睡着了被割掉小雞【雞】還是會很疼的啊!”
“啊!?”戈爾德曼張大了嘴巴,“真的醒了啊!”
“餓,是啊,剛剛醒的。哈欠,”綠皮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然後他看到了兩隻小蝦米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句話都沒說。“嘿,蝦米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狂砍砍老大我騙你們嗎?哈哈哈,我真的剛醒來,絕對沒有聽到你們說的話,但是,你們真是蠢!”
“哦,爲什麼這麼說?”
“我不告訴你!”
“你果然聽到了我們說的話。”
“我就是沒有聽到!”
“用刑把,”戈爾德曼乾脆說道:“我有手段,我會讓他招出一切的。”
“用刑?”維吉爾配合問道:“你準備怎麼辦?”
“當然是先用大鉗子拔掉他的牙齒,然後用竹籤插他的手指甲,用小刀慢慢的剁碎他的小雞【雞】,把螞蟻放到他的傷口上,讓蟲子在他的傷口上爬來爬去!綠皮,我保證你會希望自己是一顆樹的,因爲樹不知道疼,而等一會兒你會很疼很疼。”
狂砍砍聽到這話不由的抖了一下,“狂,狂砍砍不,不怕疼,是的,狂砍砍是堅強的老大,狂砍砍不怕疼的,不疼,其實一點都不疼的。”戈爾德曼滿意的看到了獸人的眼中有淚光在閃動,於是他決定再接再厲。
“我會用鞭子很用力的抽你哦,然後在你的傷口上撒上鹽,嘖嘖,那種疼,真是別提了,人間地獄啊,就算是最堅強的獸人都會疼的哭起來的,上次有個綠皮被我這麼幹,你知道他怎麼了嗎?”
“他,他怎麼了?”
“他疼的變色了,因爲太疼了,變成了橙色!”
“什,什麼!”
獸人變成了橙色的?!!橙色的獸人?這怎麼可能能?獸人不都是綠色的嗎?如果變成了橙色,那該有多疼啊!
狂砍砍完全無法想象!
狂砍砍不怕犧牲,(特別是在戰鬥的時候,那時候獸人們都很興奮,更是忘記了害怕。)狂砍砍有點怕疼,但是狂砍砍更加討厭失敗,也討厭認輸。
不,或者應該說獸人們從來不認輸,所以不會有失敗。而這一次,卑鄙的小蝦米卻把狂砍砍真的嚇到了,橙色的獸人,搞哥毛哥,想想辦法吧!這些卑鄙的小蝦米都是大壞蛋啊!
“算了吧,你這樣做不對,”維吉爾說道:“這是狂砍砍,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優秀的戰士,是一隻好綠皮,你不能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對付他,更何況是變成橙色,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不,是玷污。
“我也不想這樣的,”戈爾德曼分辨說道:“可是我們必須得到獠牙的位置,我們有任務,我們一定要去挑戰獠牙!”
“竟然想去挑戰獠牙老大,你們真是大蠢蛋!小蝦米你連我都打不過,更不用說我們的獠牙老大了,他會把你們吃掉的,從頭吃到腳,就像啃蘿蔔!”
“唉,”突然的,維吉爾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覺得狂砍砍說的很對,他是一隻很聰明的獸人,比我們兩個都聰明,我們應該多聽一聽他的話。我兩個如果去挑戰獠牙老大的話一定會被獠牙老大剁成渣的,還是算了吧,我們還是回家去吧。”
“這,唉,其實這我也知道,”戈爾德曼痛苦說道:“可,回去怎麼說?任務沒有完成回去可是會被長官追究責任的。”
“還能怎麼說,我們難道會說謊嗎?只能實話實說了,我們抓到了一個非常英勇厲害的綠皮,可是這隻綠皮太英勇了,怎麼都不肯說出獠牙老大的位置,嘗便酷刑後死掉了。”
“唉,只能這樣了。”維吉爾真誠的對着狂砍砍說道:“狂砍砍,你是一隻優秀的綠皮,英勇的戰士,我真不想這樣對你,可是現在我也沒辦法,先給他一點疼把,然後讓他感受到最最最疼的疼,等他變成紅色後在殺掉他,這樣我們就能回家了,回家真好啊。早就想回家了,說起來,出門的時候家裡的煤氣爐子好像忘記關掉了,一隻很在意啊!”
“好吧,”一邊說這麼說着,戈爾德曼在狂砍砍恐懼的眼神之下一邊緩緩的向着綠皮走了過去,狂砍砍幾乎忍不住要害怕的閉上眼睛了,可戈爾德曼陡然的站住沒動,彷彿想起了點什麼,“等等,我突然想到,如果他忍不住招出來了怎麼辦?”
“那,那我們只能去挑戰獠牙老大了,當然結果一定會很糟糕。”
“是啊,我們會像蘿蔔一樣被獠牙老大從頭啃道腳的!”戈爾德曼點頭贊同說道:“真的很糟糕,那樣一定會很疼的。”
“所以我們爲什麼一定要折磨狂砍砍,直接殺掉他算了!”
“你不能這樣,你這是不信任狂砍砍,他是一位優秀的獸人,絕不會認輸,也絕不會向我們招出獠牙位置的,是不是,狂砍砍!”
“額,唔……這個,我有點,”狂砍砍一時之間腦子有點亂,他老實回答說道:“我有點不太確定,事情變得有點點複雜,等,等等,讓聰明的狂砍砍想一想。”
“看到沒有,我就說過狂砍砍是不會說的,聰明的他已經開始使用拖延戰術了,可是我知道,不論怎麼拖延,不論他想多長時間,不論你使用怎樣的酷刑,他都不會說的!”維吉爾鼓勵說道:“所以放心的使用酷刑把,然後殺掉狂砍砍,我們好回家!”
“可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反正就算是折磨了他,他也不會說出來的,乾脆的幹掉算了,不要給他任何機會說出獠牙老大的位置,我真的不想被從頭啃到腳啊,而且,你不是很在意你家裡的事情嗎?”
“你這麼說,確實啊,始終想不起出門前是否確定了煤氣爐子的安全,”維吉爾似乎十分苦惱,“如果沒有關掉,會造成煤氣泄露,搞不好會大爆炸的,這房子可是我辛辛苦苦用了十年時間還貸纔買下來的,如果爆炸了就糟糕了!要是準確的知道關掉了,或者沒關掉也會好很多,可正是這種不確定,反而讓人更加的擔心了。唉,真是不應該啊,我很相信狂砍砍的,可也想早點回家啊,別動刑了,直接殺掉把。”
“你,你這混蛋小蝦米根本就不相信我吧!”狂砍砍冷笑說道:“哼哼,還想回家看煤氣爐子什麼的,做夢吧,爆炸了才最好呢!獠牙老大的位置就在……”
“快,快阻止他!”戈爾德曼慌張喊道:“別讓他說出來!幹掉他!”
“來不及了,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止這個獸人了!”
“獠牙老大的位置就在西邊!要走兩天的時間!”
“哦哦?這麼遠,說的還這麼簡略,根本就找不到啊!”
“是的是的,狂砍砍說出了位置,可是我們根本就找不到啊,他說的太簡略了,回家回家!”
“向西走兩天兩夜,穿過兩條河流,翻過三座大山,路過一個村莊,之後的一座城堡獠牙老大就在那裡!城堡是黑色的,很大很大,城堡裡有着一座很高很高的尖塔!”
戈爾德曼和維吉爾都呆住了,瀰漫着腐爛的香蕉臭氣的房間裡只剩下獸人的狂笑!
“哈哈哈哈,想回家,想都不要去想啊,都變成渣渣把!獠牙老大會把你們都吃掉的!就像啃蘿蔔,從頭啃到腳!”
“知道是什麼地方嗎?德州人?”
“是密林堡,有錢人吃飽撐的在山嶺之中修建的一座古堡,環境優雅,裝修奢華,我曾經去參觀過。”
“很好!”維吉爾看了看獸人,狂砍砍這時候正得意着呢,獸人帶着挑釁的看着維吉爾,彷彿他剛剛贏得了一場重大勝利一般。
“等等,”維吉爾指了指狂砍砍的臉說道:“你臉上有飛蟲,別動,我幫你,”然後維吉爾擡起手就是一槍,碰的一聲槍響陡然在防空洞裡響起,迴盪,“好了,搞定了。”這麼說着,維吉爾將手槍收回到了槍套。
“哦,神皇啊,”戈爾德曼感嘆了一聲:“我以後可不敢讓你爲我趕飛蟲。”
“別廢話了,快點把屍體處理一下,一小時後我們出發,前往密林堡。也真虧你想的出來,變成橙色。”
“總比你家的煤氣爐子沒關要好,”戈爾德曼看着一臉坦然的維吉爾,楞了楞,隨即驚愕問道:“難道這是真的?真的沒關?”
“啊,能不能不要在意這種小事?最多也就是爆炸而已。”
可是,那是發生在銀色羽翼號裡的爆炸,船不會爲這個沉掉吧?戈爾德曼發現自己也開始爲維吉爾房間裡的煤氣操心起來了,最後他只能嘟囔着說道:“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船長一定會殺了你的。”
“那種事情就等回去再考慮好了,現在我們考慮的應該是如何儘快趕到密林堡。”
“可是隊長,關於密林堡……”
“密林堡怎麼了?”
“密林堡位於第六戰區,第六戰區是李團長的範圍。”
“是團長的區域?”是巧合嗎?維吉爾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不,對於團長來說,沒有巧合,如果一件事情發生了,那麼久必然會有原因,那麼團長如此做的原因又是什麼呢?不管如何,有一點是確定的,“看來團長他早就知道了,可他既然知道了,又爲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想一個人獨佔榮耀,”維吉爾隨即否定說道:“不,不可能,他是團長,這樣的榮耀對他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那是爲什麼?”陡然的,維吉爾睜大了眼睛,急促的說道:“不好,動作快些,我們十五分之內出發。”
“恩?怎麼了?”
“我們被騙了,這不是單純的任務,這還是一次考試!團長早就知道敵人頭目的藏身處了,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可是該死的他就是知道,結果他還把我們分配到了其他區域,這是爲了什麼?因爲這是一次考覈!我真是受夠了,總是有考覈,總是有打分,快點,我們要第一個抵達,如果有最高分,那應該是我們的!”
***
當大風從廢棄的鐘樓的方房頂的上方呼嘯而過的時候,發出了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彷彿是死者的輕語。
李獨自坐在小鎮中心的鐘樓之中,雙眼毫無聚焦的凝視着遠方起伏的山丘,彷彿僅僅只是在發呆,又好像是在傾聽。
鐘樓的外形樣式和李很久之前在圖片之中看到的倫敦的大本鐘頗爲相似,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呢?那個早已經遠離的和平的世界早已經埋藏在了李的內心最深處,成爲了一處不爲人知的寶藏。
如同是孩童的夢幻想,對現在殘酷的現實沒有任何的幫助。
那些都不重要了,李的一隻手放到了小窗的窗櫺之上,輕輕的撫摸着那已經乾涸的血塊。這座大本鐘——當然和倫敦的比起來算是一座小號的鐘樓,方方正正鐘樓共有八層樓高,可在這座不大的小鎮之中算是比較高的建築了,從外部看去,可以看到鐘樓上四面巨大的指針都同時停滯在下午三點二十五分的時間,那是這座城市死去的時間。
人們都死了,可他們就算死去了,死前靈魂的慘嚎和悲傷卻仍然殘留在空氣之中。宇宙之中的每個生靈都試圖在這世界之上留下他們的痕跡,就算死去了這一點也不會有所改變,那些死去靈魂的慘嚎和悲痛對一般人幾乎沒有影響,因爲那是一種極其隱晦的訊息,一種無法解釋的波動,唯有一些極其敏銳的動物會有所感應,而對於一般人來說,他們最多覺得這個鎮子有些陰森森的,氣氛讓人感到毛骨悚然,進而他們又會對自己說,這沒什麼,你不過是想多了。
僅僅只是想多了這麼簡單嗎?可能把,在大部分時候,可能確實是個人內心的恐懼造成的某種感覺,可在有些事情,這種感覺卻是真實的。如果僅僅以感官來說,人類在大自然之中不過是一種粗糙的動物,大部分的光線我們看不到,同狗相比,我們大鼻子算是白長了,我們的耳朵只能聽到聲音的一小部分,人的感覺很遲鈍。所以對於某些事物,普通人僅僅能產生一種極其模糊不定的感覺,可人類之中也有超出常人的非一般人,比如靈能者。
靈能者能夠感受到超出五感之外的一種特別的能量,靈能,或者說亞空間的能量。這種能力讓靈能者有着許多特別的地方,比如他們能在虛空之中召喚出火焰,或者是他們能從指間射出閃電,就如同騎士小說之中的魔法師一樣,可這並不讓人恐懼。而最讓人害怕的,也最讓靈能者自己害怕的,而是他們的一項特別的力量——大部分靈能者能夠與死者對話。
事實上,這並不能算是一種對話,不過是單方面的交流,死去的人大聲的哀號,表達着他們的哀傷與不甘,訴說着他們的痛苦與恐懼,這種情緒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殘留在空氣之中,附着在建築之中,彷彿是孩童惡作劇在牆上的塗鴉,或者是晚上某隻你不知道在何處的貓死命的叫春一樣。
一般人看不到這種塗鴉,也聽不到這惱人的貓叫聲,可靈能者不一樣,他們特別的能力讓他們能夠感受到那些普通人無法感受到的東西,那些逝去的靈魂的絮語,這其中卻蘊含着極其豐富的信息,但大部分的信息都是極其負面的,諸如“我好痛,我不想死。”之類的,優秀的靈能者甚至能夠親身體驗到死者死去那一瞬間的痛苦,這種負面信息往往能夠將一個正常人給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