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初冬的第一場自然雪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天地間充斥着呼嘯的寒風。當格里姆格?鐵皮趕到灰暗山谷時,這裡的一幕讓他憤怒不已。
上千個綠皮戰士被扒光護甲,身體被一根根長矛刺穿,立在了地上。雪花拍打着獸人們裸露的軀體和臉。綠皮的皮膚混雜着白色,遠處看去,好似一尊尊腐化的雕像。
格里姆格?鐵皮放聲怒吼着,整座山谷都回蕩着獸人憤怒的咆哮聲。他將插着獸人屍體的長矛砍下,連帶着將整具屍體砍成兩半。
刀斧之下,是獸人那乾涸的血跡。
“找到他們。”
“集合!”
鐵皮怒吼着,他只說了兩句話。應該說只是兩個單詞,但是這兩個單詞卻相當於兩個鐵腕命令。第一命令告訴追隨他的綠皮們,不要再繼續追擊那些人類騎兵,不要理會他們,專心追殺白熊之王。第二道命令告訴綠皮們,不要再分開,一起行動。
這是鐵皮極少發號施令的時候,以往,他不過是獨來獨往,尋找着值得挑戰的對手。而現在,格里姆格?鐵皮明白,面對這樣一個狡猾,不按常規出牌的對手,他只能依靠全體綠皮,才能找到他。
Wahhhhhhhhhh
身後全體獸人發出了狂野的吼聲。
……
灰暗林地。
結束了峽谷伏擊戰,大部隊繼續前進,沒有戰利品,有的話也帶不走,所有人繼續埋頭趕路。羅德騎在馬背上,神情凝重,即便自己剛剛帶領部隊打贏了一場漂亮的伏擊戰。然而,死去的綠皮佔據整支綠皮大軍的數量不過是冰山一角,可能連十分之一都不到。而看到疲憊不堪的士兵和戰馬,羅德已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大人……”
勞倫斯騎着偵查戰馬趕赴邊上,正準備開口,剛好看到羅德身邊的烏果爾騎兵首領帕倫貝格,欲言又止。
“帕倫貝格將軍不是外人,有什麼情況你就說。”
羅德看出了勞倫斯的擔憂,考慮到帕倫貝格的感受,便直接讓勞倫斯將情況說出來。
“大人,鐵皮和他的大軍已經趕赴那片山谷,他們看到了我們留給他的‘禮物’。狼騎士已經搶先一步,追擊而來。以綠皮們的平均行進速度,如果我們不動的話,他們三天後就會追上來。”
羅德和帕倫貝爾面前,勞倫斯認真的彙報到。作爲羅德手下最優秀的遊俠,勞倫斯雖然算不上非常重要的角色,但是卻屢屢傳來重要的情報,同時,羅德也是十分信任他的。對於這樣的情況,羅德一點也不意外,鐵皮是一個狂熱的黑獸人戰士,他會尋找對手,哪怕到天涯海角。而且,他的耐力十分好。可以不吃不喝連續行軍三天三夜。現在才走到那片山谷,已經算是慢的了。
“三天?”
“是的,大人。”
不過帕倫貝格卻是有些意外。他重複問了一遍,得到的依舊是肯定的答案。
“羅德,看起來情況十分不容樂觀。”騎在戰馬上,帕倫貝格神情憂鬱。他的眉毛皺成一團,整張臉上佈滿了歲月的愁容。“三天時間,也就是說我們從頭到尾並沒有將鐵皮甩開多遠。”
“的確。我早就想到了。”
羅德埋頭說到。和帕倫貝格一樣,羅德也是心事重重,只不過不能展現給士兵們這種狀態,所以這些天一直逼着自己容光煥發,信心滿滿的樣子。
“不,情況比你預想的還要糟糕。你應該知道了,許多士兵開始跟不上了。即便他們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常備軍。”
帕倫貝格轉頭對羅德說到,希望他能夠引起重視。事實上,羅德已經十分重視了,只是,在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之前,只能維持現狀。
“我們這樣沒日沒夜的急行軍不是辦法,士兵們不能停下來打獵改善伙食,不能生火,吃的全是乾糧冷食。在這種又冷又幹的天氣裡,很容易引起便秘和各種病症。事實上,已經有人受不了了。”
“還有,我們的口糧也快吃得差不多了。沒有輜重車隊,以這個狀態,軍隊維持不了多久。”
帕倫貝格憂心忡忡的說到。人類部隊不同於綠皮,太多的因素需要考慮,游擊戰,本身是需要分兵騷擾,以小股力量分散敵人的主力部隊,放出去的遊擊小隊,相當於讓其自生自滅了。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足夠的靈活性,機動性。
羅德是知道的,只不過,對付這支龐大到令人髮指的綠皮軍隊,用傳統的游擊戰術根本不可能。三千人的部隊原本就人數稀少,再分割下去,每隊分到的人手不足一兩百人,這樣的規模綠皮連看都看不上,可能下一秒就會繼續回頭,吊打守望堡。
爲了引開鐵皮,羅德只能讓大部隊集中起來行軍。然而,這樣的大部隊急行軍,問題是很多的,就像剛剛帕倫貝格說的那樣,總有士兵的身體吃不消,而且,沒有後勤輜重車隊,隨身攜帶的口糧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人類不是綠皮,食物補給上面的需要重點考慮。
“還有,無論黑錘堡,還是海德堡,都有士兵出現體力不支,落單的情況。我的人備有兩匹馬,可以暫時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時間長了的話,整支部隊裡失去戰鬥力的士兵會越來越多。”
“還有,騎兵騷擾戰術雖然效果很不錯。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每天外出的騎手都有一些沒有回來。不是被綠皮殺害了,而是他們找不到路和大部隊匯合了。漫漫北境,地域寬廣,我的人不會在野外餓死,但是他們的的確確會找不到和大部隊匯合的路!”
馬背上,帕倫貝格嘮嘮叨叨的抱怨着。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情況我都知道。”帕倫貝格的發牢騷羅德並沒有覺得意外,事實上,整場戰鬥,最危險最辛苦的就是烏果爾騎兵們了。
“相信我,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士兵們馬上就可以得到修整。前方就是孿河了,兩天後,我們將橫渡這條河流,與鐵皮的部隊拉開距離。那時候,士兵們便可以得到休息。”
羅德解釋着。
“渡河嗎?怎麼渡?我們沒有船!”
帕倫貝格一臉疑惑。
“卡洛琳會有辦法的。你沒發現嗎?自從那天在守望堡施法之後,她便沒有再施放過一次法術了。就是一直在恢復,等待最有用的時刻。”
羅德轉過頭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