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戴維斯,那個破市政長官?”
“你們是誰!衛……衛……”
戴維斯被摁在冰冷的牆壁上,本想喊衛兵,卻被眼前的大漢一下子摁住了嘴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面前的幾個大漢看起來就像劫匪,的確是劫匪,他們是諾斯卡掠奪者,領頭的那位,便是白天跟在羅德身後的那個“僱傭兵”。
塞爾塔腰上佩戴着一把鋒利的斧子,臉上紋着條紋刺青,手臂比市政官戴維斯的大腿還要粗。幾個諾斯卡掠奪者在夜裡潛入市政官的住所,像抓小雞一般將他堵在角落裡。
“我們是誰,你難道不認識嗎?小鬼。”
塞爾塔用低沉的聲音說到。閃亮的匕首抵住了戴維斯胯下那柔軟的地方。市政長官在一羣恐怖的掠奪者下瑟瑟發抖。他害怕,只要這個劫匪再瘋狂一點,他這輩子就當不了男人了。
“你們要什麼?黃金?女孩?你們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
戴維斯用顫抖的聲音說到。他在書房裡,平時,沒有他的命令,沒有人可以進來,而現在,他多麼希望一個蠢貨,可以愣頭愣腦的闖進來,那樣,他就可以發出大喊,府邸的衛兵就可以發現險情了。然而,這是不可能的。這些人敢於闖到這裡,便是摸清楚了這裡的一切。
“懦夫。”
戴維斯的詢問沒有得到任何答覆,相反的,幾個彪悍大漢發出了不屑的嘲笑聲。他們看着驚慌失措的帝國官員,一臉的滿足,就像在娛樂玩物一般。
“我們不要什麼,我們只要你胯下那條蟲子。好帶回去喂狼。我的狼正餓着肚子。”
領頭的諾斯卡掠奪者笑着,將匕首更加逼近了一步。
“啊……不……不……一千金王冠!噢,不,兩千!求別動手!”
鋒利的匕首貼着戴維斯的皮膚,他可以感受到胯下那股冰涼,幾乎用哭腔懇求幾位大漢手下留情。
“哼,金子。果然,一條軟弱的蟲子,睡在祖輩給你留下的金子堆上。”
塞爾塔再次嘲笑到。說着,他一隻手握住戴維斯的脖子,就像抓住一隻嫩鵝一般。
“你給我記住了,今後如果再爲難羅德領主,我保證讓你這輩子當不成男人。再也碰不了女人。”
塞爾塔威脅到。他放下狠話,隨即扔掉了手中的市政官,戴維斯驚恐的從牆角溜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幾個諾斯卡人大搖大擺從自己房間的大門走出,他終於知道晚上這出是怎麼回事。
等到這幫“野人”離開十餘分鐘後,他才撕心裂肺的大喊了起來——“衛兵!該死的衛兵,全部給我過來!”
“大人?您這是?……”
管家第一個衝了進來,驚恐的詢問着自己的小主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啪……
等待他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該死的!你們是吃屎的嗎?二十幾個人,讓一夥強盜從眼皮底下溜進來,又溜出去,毫無察覺?我養你們這羣廢物有什麼用?還不如養一條狗!”
他破口大罵,怒氣衝衝。剛纔的憋屈此刻全部發泄在這幾位貼身侍從身上。管家更是捱了揍。
他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被自己的主人拳打腳踢。
“羅德!告訴我,那個羅德.勞恩在哪!我要殺了他!”
戴維斯怒氣衝衝的大喊着。整座府邸內,都回蕩着他憤怒的叫喊聲,連廚房裡的女僕們聽了都顫顫發抖,她們從未見到自己的主人如此發火。平時,稍微不滿意就會被責罵,而今天到底是什麼事使得市政官大人如此狂躁?
“羅德?額……大人,羅德是誰?”
由於戴維斯每天面見的人不少,找他走關係說事的人每天都要排隊,管家一時記不清他口中的羅德是哪位。
“就是那個基斯里夫佬,那個北境野民!”
戴維斯大吼到。他咬着牙,青筋暴跳。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威脅他,他是奧斯特督軍的外甥,沃爾芬堡領主是他的爺爺,他生來高貴,今天卻被人用刀子威脅命根子,這對他來說,是不可想象的,是天大的恥辱。
“哦,您說的是那位黑錘堡領主吧?”
管家戰戰兢兢的答到。
“狗屁領主!告訴我,他現在在哪?立刻帶人把他綁了!”
戴維斯大吼到。整棟別墅裡都可以聽到他的吼聲。
“大人,他……他已經走了……”
管家小聲說到。
“走?去哪裡?”
“今天下午就已經離開城市了,去哪裡不得而知……”
“不可能!他的人還沒走,他怎麼走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管家回答的聲音很小,小到連他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廢物!一羣廢物!”
戴維斯繼續憤怒的大吼着。
“剛纔好幾個野人闖入我的房間,我的房子,你們難道沒看到嗎?快,帶人去街上搜捕,抓住他們!”
“大人,是什麼樣的野人?”
“諾斯卡,諾斯卡野人。快,現在就去!我要他們死!死在我面前。”
戴維斯命令到。
……
“麥芽酒、蜂蜜酒、威士忌、原產於巴託尼亞的白蘭地,噢,感謝我的王,白熊之王,這次旅途,收穫滿滿!”
黑暗的海面上,飛翔的巨人號就像一隻螢火蟲,在夜空下綻放着微弱的光芒,隨行的二十幾個諾斯卡人在甲板上狂歡,稱頌他們偉大的王,偉大的新領主。羅德打開酒蓋,與他們同樂。幾十桶酒水而已,相比於此次帝國之行的收穫,可謂小巫見大巫。一整艘船的貨物甩賣出去,整整賺了一千金王冠,相當於黑錘堡半年的收入。羅德也就無所謂拿出這麼一點來與手下分享。
幾名諾斯卡掠奪者起鬨着,稱頌着他們新首領的慷慨大方,氣氛達到了高潮。
“兄弟們,暫停一下,讓我說兩句吧。”
羅德從甲板上起身,站到了一羣諾斯卡人中間。場上的笑聲漸漸小了下去。首領說話,手下必須聽,而且是認真的聽,這是諾斯卡掠奪者的傳統。
“兄弟們,從今天開始,不要再稱呼我爲白熊王,我不是白熊,所以……”
周圍傳來了諾斯卡人爽朗的笑聲。羅德則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那人頓時又閉了嘴巴,安靜的聽。
“所以,我也不是白熊之王,稱爲我領主既可,或者黑錘堡領主。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黑錘堡的一員,在我的手下做事,聽我的號令,來,爲你們的領主大人乾杯。”
羅德大聲說到。而這些諾斯卡人也沒有拒絕,他們紛紛拿起手中的酒壺,一口悶了下去。宣誓效忠的話沒有多說,但是誰都知道,這是傳統,強者就能統領一切。而不管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是誰,他都是他們的王,只不過換了一個稱呼而已。
“對了,塞爾塔,努爾巴,他們人呢?怎麼沒看到他們?”
熱酒下肚後,羅德掃視了一圈,卻突然發現船上少了幾個人,塞爾塔,他記得出發前這傢伙有跟上來,怎麼現在卻不見了蹤影?
“塞爾塔!該死的,人呢?”
羅德再次大聲喊到,然而,卻還是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