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月神級輕巡洋艦異端救贖號距離我們越來越近,龐大的身軀填滿飛機的整個窗戶,我這才感覺真正可以放鬆下來。
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啊……
“喂!”西爾維婭拍拍我的臉把我喊醒,“起來,還沒到放鬆的時候。”
“爲什麼?敵艦不是幹掉了麼?”我有些意識恍惚。
“是不是感覺很輕鬆?”
輕鬆個屁,我連着好幾次險死還生呢。
不過,相對於一艘戰艦那可怖的戰鬥力來說,戰事確實順利的讓人心疑啊。那可是一艘真正的主力艦,火力足以輕而易舉的毀滅任何毫無防備的行星世界,裝甲能夠鄙視我們陸軍的任何武器,更是能夠搭載遠遠超過一個團的陸戰兵力。這樣一個恐怖的東西,居然被我單槍匹馬乾掉了?
一支槍——那枚魚雷,一匹馬——西爾維婭……哦,不,我是說她的戰鬥機,嗯嗯……確確實實的單槍匹馬。
“你是說更艱鉅的戰鬥還在後面?”我反問道。
她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述說道:“復仇者級大型巡洋艦,長度比月神級超出近一半,噸位則是兩倍之多,但單純從火力來看,復仇者級只是比月神多了那麼幾門炮而已,火力的比例與噸位的比例完全不同。你知道它把多餘的噸位用在什麼地方了?”
“裝甲和護盾?還是推進器?”戰艦麼,最重要的東西除了火力,無非就是裝甲和速度了吧?
“唉,”西爾維婭嘆氣,“真不該問你這種海軍的專業xìng問題。”
我不置可否。明知道是專業問題還故意拿出來難爲人,很有意思嗎?我問個最簡單的跟黎曼魯斯坦克有關的問題保證你也打不上來。
見我沒有爭辯的yù望,西爾維婭也只得繼續述說下去,“復仇者級,其實並不同於我們現在的戰鬥用巡洋艦,它是一款載機巡洋艦。它的火炮僅僅是用來自衛,執行攻擊任務的是艦載的攻擊機。”
“可爲什麼裡面就裝了兩架雷鷹?”我不解的問。
西爾維婭總算找到了好爲人師的機會,抓緊時間教育我說:“戰艦不太容易損壞,可飛機不一樣啊,飛機是消耗品來的。你看,這艘船上的混沌連你們防衛軍的物資都要去偷,肯定是根本沒有自己的後勤,完全靠打劫爲生的海盜,像飛機這樣貴重的物資他們去哪兒偷去?”
也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難道是過度疲勞之下智力也跟着下降了?
“貴重的物資難以弄到,最容易弄到的也就是人力了吧……也就是說,敵人的戰艦裡面塞滿了異教徒的軍隊,而現在他們都登陸到異端救贖號上去了?”我順着她的話往下推理。
“嗯,就是這樣。”西爾維婭點頭肯定。
唉……
說話之間,雷電已經靠近了月神的船身。黑黝黝的船身,在我們身側時,看着像一堵高聳的城牆,在我們身下時,則像是一座浮在無盡海洋上的島嶼。西爾維婭放慢了速度,在船身外壁上尋找着什麼。
“入口在哪兒?”我等得有些不耐煩。既然前面還有敵人,那麼就算不能殺個痛快,接觸一下探探對方實力也是好的。
“奇怪,這裡明明就是機庫的出口之一……”西爾維婭將戰機停下,在那嚴絲合縫的鋼鐵牆壁上搜索着,像是想要找個縫隙鑽進去。
我插了一句:“不會是被混沌佔領了吧?”
“有可能……”西爾維婭嘟囔着,“但可能xìng不大。跳幫戰鬥,奪取機庫沒什麼意義。你能聯繫到裡面嗎?”
我指指腦袋,攤攤手。靈能反噬的後果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我現在的靈魂格外脆弱,接受別人的傳訊勉強能做到,想要傳訊給別人?會出危險的。
話說,我剛纔在外面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艾迪居然沒傳個訊息來祝賀或者感謝我一下?不會是連看都沒看到吧?裡面的戰鬥局面是不是真的非常危急?
有句諺語怎麼說的來着?帝皇在這裡給你關上門,肯定會在別的地方給你開扇窗。就在我無聊的等待時,西爾維婭找到了一個透shè出光線的舷窗,飛了過去,打開機頭的大燈一閃一閃的往裡面發信號,片刻之後,舷窗裡的燈光也在有節奏的閃爍起來。西爾維婭默默的辨認着,最後很驚喜的說道:“好了,聯繫上了,我們很快就能進去。”
這麼高端……或者說原始的通訊方式,在地面上我倒也見過,只是沒費心去學那編碼。在年輕時的我看來,靈能是比用嗓子吼都更方便和jīng確的傳訊方式,現在想想,多學習一樣技能總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用到的啊。
這麼順利正常嗎?爲什麼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幾分鐘後,舷窗伏擊不遠處打開了一道閘門,裡面的空間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這撲面而來的惡魔的氣息,幾乎讓我窒息……
我猛然伸手抓住cāo縱杆,全力扭轉。飛機在我的胡亂cāo控下頓時失去了平穩,差點兒一頭撞到戰艦外壁上。同時,透過座艙蓋,我看到一大串五顏六sè閃閃發光的小球從那個閘門口飛出,插着飛機飛向遠方。
懼妖的魔法彈!我一眼就認出了這種恐怖的遠程攻擊方式。這些飛彈凝聚的是純粹的亞空間能量,能夠溶解和腐蝕任何裝甲,在它們面前,雷電那單薄的軀體完全不堪一擊。
緊接着,一羣粉紅sè、有着完全無法形容的奇形怪狀的惡魔生物出現在閘門那裡,開始向我們發shè更多的魔法彈。但此時西爾維婭已經有了防備,雷電噴出長長的尾焰,盤旋機動了幾圈就逃出了懼妖的攻擊範圍。
“這下怎麼辦?連機庫這種根本不重要的地方都被佔據,這艘船恐怕已經在混沌手中了吧?”西爾維婭悶悶不樂,“那個審判官也不再向我們傳遞消息了。”
“嗯……”我沉吟了一下,指指混沌戰艦的方向,“飛到那一面去。”
“幹什麼?”
“兩艘戰艦見面,總不能一上來就直接接弦吧?之前應該也要互相來幾炮纔對。去那邊看看,有沒有彈孔。”
“雷電進不去的吧?”西爾維婭質疑道。
光矛造成的傷口再大也大不到能容納飛機通過的地步。我們從運輸船裡面出來時我用蠻力撕開了飛船外壁,可戰艦的裝甲跟飛船外殼能比麼?
“只要我們進去就好。你還指望開着戰機在裡面戰鬥不成?”
好在路程不遠,幾百米的距離對飛機來說一晃而過。在對着混沌戰艦的這個面,果然有深深的傷痕,不止一個,足足十多個。
“得找一個能進入戰艦內部常用艙室的,如果貿然進入一些不常有人去的地方,會迷路或者遇到死路也說不定。”西爾維婭一個個仔細的檢查那些坑洞。
我則是什麼都看不出來,那些洞口對我來說全都是一個樣子,裡面漆黑一片。有了剛纔在機庫閘門遇險的經歷,我現在對這種黑洞洞的洞穴都有些過敏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正當西爾維婭全神貫注觀看一個洞口時,漫無目的的打量四周我突然看到一個拖着尾焰的人形身影從遠處另一個洞口一躍而出。
“猛禽!”我大叫一聲,隨即西爾維婭也回過神來,立刻調轉機頭對準那邊。然而正當她準備開炮時,我又拉住了她的手。
“抱歉看錯了,那是我們的人,是個戰鬥修女,一個熾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