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就在裡面了。”
紀徵低聲對木雨說了一聲,便輕釦在茶室門上,並開口說道:“家主,木雨到了。”
茶室裡面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嗯,進來吧。”
紀徵示意了木雨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木雨跟着跨進了茶室內。
茶室很寬敞,也很雅緻,繚繞着一股清幽的茶香。
門正對面是一面寬大的屏風,擋住了視線。
木雨繞過屏風,這纔看清了茶室內的情況。
裡面,竟不止一人。
有老有少,共八人。
分列坐着。
主位的那人,不用想,肯定是天界紀家的家主了。
紀徵趨前幾步,朝紀家家主施了一禮。
卻發現木雨落後,不由偏頭朝木雨使了個眼色,並飛快傳音一句,“木雨,還不過來拜見家主?”
木雨剛一見這架勢不由驚了一瞬,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三堂會審呢,所以落後了幾步,收到紀徵傳音後,連忙朝主位上的人施了一禮,“見過家主。”
紀家家主微微點頭,看着木雨,說道:“你就是木雨?”
木雨回道:“回家主,屬下正是。”
紀家家主呵呵笑道:“屬下?呵呵,有意思......你可知我爲何要見你?”
木雨道:“屬下不知。”
紀家家主道:“上次古天秘境中你獻上的那柄道兵劍很不錯,算是立了大功,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木雨心中愕然,還真是爲了獎賞?
心念稍轉,說道:“這都是屬下應該的,不敢談什麼賞賜。”
紀家家主笑道:“紀家從不會虧待有功之人,所以沒什麼敢不敢的,說吧。”
木雨聽罷,也沒什麼好矯情的了,想了想,心中微動,不由說道:“既然家主要賞,不知可否賞屬下一個從戰界進入戰界塚的名額?”
話音剛落,旁邊就有人忍不住“噗嗤”一笑。
木雨疑惑地朝發笑之人看去。
發笑之人連忙掩住了嘴,眉目彎彎,是一名長相甜美的女子。
同時,木雨的餘光發現,位於紀家家主下首的其他人竟也是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就連紀徵臉上,都露出些許尷尬之色。
木雨還是沒意識到有何不妥。
紀家家主卻開口了,“從戰界進入戰界塚的名額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你還是換一個要求吧。”
木雨驚訝道:“家主也不能決定?”
紀家家主道:“從戰界進入戰界塚的名額歷來都是由戰道宗決定,至於具體如何,稍後讓紀徵爲你詳說吧。”
木雨點頭,“那屬下想不到要何賞賜了,全憑家主做主吧。”
紀家家主道:“既如此,那便賞你一件地元高階道兵吧。”
說着手一揮,一把銀白色的長槍便出現在了他手中。
他伸手輕輕撫在長槍上,而後猛地一震,長槍錚鳴,彷彿有虎嘯龍吟之聲。
“此槍名爲虎賁,現在便屬於你了。”
說罷輕微一抖,把虎賁槍拋向了木雨。
木雨伸手接過,道了聲謝,“多謝家主。”
心中卻是不以爲然。
他獻上的可是一柄地元巔峰品階的上古道兵好吧。
賞賜就一柄地元高階的道兵就打發了?
這未免也太扣了吧。
更何況,以他現在的身家,還真看不上一件地元高階的道兵。
殊不知,他是身家豐厚了,眼界高了,所以纔會有這種想法。
要知道,紀家軍中不知還有多少人連地元品階的道兵都用不上呢。
就連紀家軍中赫赫有名的郭樂統領,所用戰刑槍的品階,傳言也就在地元中階到高階之間的樣子。
不是誰都像他一樣身家過千億的。
紀家家主其實也覺得一件地元高階的道兵賞賜對木雨已經夠珍貴了。
雖然遠遠比不上木雨獻上的地元巔峰上古道兵,但兩者性質不同,他總不可能拿出與地元巔峰上古道兵價值相當的東西來賞賜吧。
木雨裝作欣喜地收起了虎賁槍。
紀家家主繼續道:“我讓紀徵喚你前來,除了賞賜外,還有一件事。”
木雨聽罷心頭一跳,就說嘛,怎麼可能單單只是爲了賞賜?接下來要說的事,應該纔是他的主要目的,於是說道:“家主請講。”
紀家家主道:“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你除了姓木之外,身上也流淌着微弱的辰界木家血脈。”
“你祖上應當是辰界木家遺落在外的某一分支,木家已經好幾次來找我要人了,意思是想把你調動到木家去。”
“所以喚你前來,一是趁着前來傀界參加拍賣會之餘,想見見讓木家如此心心念唸的旁支血脈,如今一見,果然是個好苗子;二嘛,便是告知你一聲,我已經答應了。”
“其實,我倒是捨不得放走你這樣一個好苗子,甚至連我紀家的一位老祖宗都對你在古天秘境中的表現青睞有加,不過你身上畢竟流淌的是木家血脈,總不能不讓你認祖歸宗。”
木雨直接愣在了原地,什麼鬼?自己擁有微弱的辰界木家血脈?這怎麼可能?還認祖歸宗?自己根本就不是木家之人好吧。
一旁的紀徵也是愣住了,終於算是明白爲何木灤對木雨這麼另眼相待了,在古天秘境中還親自找紀十三爺要人,敢情兩人本就是一家人啊。
周圍坐在紀家家主下首的一衆人事先並不知道紀家家主爲何要見木雨,在得知木雨便是獻上地元巔峰品階上古道兵之人後不免有些驚訝,現在又得知木雨乃是木家旁支後裔,就越發驚訝了。
不過,不少老傢伙臉上,驚訝之餘,卻還帶着些古怪之色。
紀家家主爲何要在點明木雨身份之前先給賞賜?
木雨或許還沒想到,可在場的這些老傢伙哪個不是人精,在紀家家主點明木雨木家旁支血脈身份之時,立即就明白了。
若是沒給木雨賞賜,木家得知木雨向紀家獻上了一件地元巔峰的上古道兵後,必然會不依不饒地要追回,屆時木家的說詞會顯得乏力。
現在給了木雨賞賜,木雨也接受了,那麼那件上古道兵,木家是鐵定要不走了,因爲紀家將會有足夠的理由來駁斥。
而木雨,自然是想不到這麼深的,也沒心思去想這些,他此刻想的是,“自己去木家那邊了,又該怎樣得到從戰界進入戰界塚名額的機會?”
“難道通過木家軍的途徑?可是自己根本沒在木家軍中立過戰功啊,豈不是相當於在軍中從頭再來?”
“況且,就算木家承認自己身上流有木家血脈,那也是旁支,旁支又豈能有什麼地位,木家又豈會特殊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