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青喚來此地管事,叫他拿出賬簿查一查住在此處的是何人。
後者翻找片刻,終於是吞吞吐吐道:“樓......樓主......此處所住的是夢掌櫃之子,夢成彬。”
東方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夢掌櫃,是南江城夢花樓的主人,也是天雅樓的一大老客戶,若他的兒子在自己這裡出了事,情況不妙啊。
隨即怒吼道:“還不快去夢花樓看看夢公子是否在?!”
管事頭一低,立馬就要退走。
木雨卻道:“不用,人已經找到了,不過,死了。”
東方青一聽,心,徹底沉了下去,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順着木雨的指示看去,卻只見一具焦黑的屍體。
東方青擔心的同時又不禁有些害怕,低聲道:“這是邪門乾的嗎?”
太邪門了,這種手段,叫人如何提防?
木雨搖了搖頭,“不怎麼像,但也不排除可能。”
突然,東方青身後有人叫了出來,“這......這種情況,好像是......好像是兇獸?!”
一人出聲,立馬就有人附和起來。
“這種死法,和之前城外發現的死者一模一樣,都是全身焦黑!”
“莫不成兇獸進城了?”
“糟了!那怎麼辦?如此詭異的兇獸,叫人如何提防吶?”
“肯定是兇獸,只有兇獸纔有這種手段,悄無聲息,殺了人之後消失無形,太恐怖了!”
“兇獸不是應該在荒郊野外出沒嗎?怎麼會出現在人類這麼多的城池之中?”
......
衆人都處在一個極度恐慌的氣氛之中,人人自危,現在城內也不安全了,他們還有什麼地方去?
天雅樓雖然不算什麼擅長戰力的勢力,可身爲南江城三大商業勢力之一,護衛也應該比其他地方要森嚴的。
可就是在這他們認爲相對較安全的地方,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簡直不可想象,更加證明了兇獸的強悍。
木雨湊近屍體瞧了瞧,這人已經成了黑炭一般,要真是兇獸所爲,那麼這個兇獸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就是單純地來亂燒一通,而後退走?
兇獸被稱爲兇獸,自然是因爲其兇威,但是,如果沒人招惹他們的話,應該不會專門跑到城池中來傷人。
這個世界的兇獸,其實也就是妖獸,只不過比起一般的更兇狠,就如人類中的好人、惡人一般。
可不管怎麼樣,都是有相當的智慧的,不可能這麼冒險出沒在這裡。
而且死的人不止一個,這就值得懷疑了,木雨現在有兩個猜測,要麼就是人爲,要麼就是有人驅使兇獸所爲,但更傾向於前者。
於是道:“東方樓主,你去查一查,同樣情況死亡的人是否有什麼共同的敵人,或者他們有什麼共通之處,還有,把此事傳訊給秋師兄吧。”
東方青答應一聲便匆匆離開,只留下一羣不知所措的人,也不知該去哪,天雅樓都不安全了,還能去哪?
這是打算抱團一起應對了,甚至單獨回房間都不敢了。
除了一具焦黑的屍體外,木雨沒找到任何線索,就算問別人,那也是一問三不知,都是一頭霧水。
沒多久,東方青便帶着秋柏安等一羣人過來,後者見到木雨也沒多問,大致情況都從東方青那裡瞭解到了。
蹲在屍體旁邊,探查了好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這種情況,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怎麼樣師兄,這是邪門所爲嗎?”
這道聲音響起,木雨才發現原來月玲瓏也在這裡。
後者淡淡地瞥了一眼木雨,重點便集中在這突發事件上了。
秋柏安輕微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邪門雖邪,卻不毒,對於一般人,沒必要用如此狠辣的手段。”
月玲瓏道:“若只是誤殺呢?或許我們飛雪宗已經暴露了。”
秋柏安思索片刻,還是否定道:“應該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要是對手的實力這麼強悍的話,那我們早就沒了活路。”
木雨卻聽得直撇嘴,月玲瓏這不就是在含沙射影嗎,不就是想說我暴露了嗎?
嘁,莫名其妙!
秋柏安又問道:“木師弟,你可發現了什麼異常?咦,你受傷了,莫非邪門出手了?”
注意力轉移到木雨身上時,他才發現了對方臉色慘白。
木雨瞟了一眼月玲瓏,後者狠狠地瞪了一眼回來,還帶着淡淡地威脅之意,顯然她傷木雨的事情秋柏安並不知曉。
木雨可不是靠打小報告來報復的人,自己受的屈辱自己會用實力討回來!
於是道:“不是邪門,是我修煉不小心出了點岔子,沒什麼大礙。”
“我只聽到了響聲,然後立馬出來時就已經是這般模樣了,就好像電光火石之間,而且造成這番景象,我卻也沒感受到高溫......”
“不過,我已經叫東方樓主安排人去調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我們現在要注意的是,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秋柏安點了點頭,“我會通知諸峰,讓他多留一個心眼的,恐怕此事邪門也知道了,不管是不是他們所爲,他們都會採取動作的。”
木雨也深以爲然,這麼好的機會,人死在了天雅樓,恐怕很快大街小巷就會有謠言散佈。
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天雅樓要陷入艱難的境地了。
木雨道:“東方樓主,把該出手的東西先出手了,便宜就便宜點,接下來恐怕邪門要鬧點事情了。”
東方青稍微一想,也是明瞭,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時,一陣喧鬧傳來,“東方青!老孃跟你沒完!我的兒啊......”
聲音由遠到近,只見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撲到了焦黑的屍體上,痛哭不止,真是見者流淚聞着傷心。
一個勁哭慘的同時,還謾罵東方青,謾罵天雅樓。
“兒啊,好好待在家裡有什麼不好,非得出來住,現在叫爲娘怎麼活啊......”
“都怪娘不好,娘不應該怪你不爭氣,娘後悔啊......”
東方青卻是滿臉苦澀,連聲安慰。
心中又是無比鬱悶,我也很無奈啊,這種事情我怎麼能預料到,又怎麼能怪在我的頭上?
可後者一點都不領情,淚水迷了眼,完全沉浸在悲傷之中。
夢花樓掌櫃,一介女子,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相依爲命,現在卻死在了天雅樓。
任東方青如何解釋,兩家都不可能再次恢復到以前的合作關係了,恐怕成爲對頭都不無可能。
女人瘋起來,是很可怕的,特別是沒了寄託和希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