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衆人的低聲議論,乾坤古宗的弟子卻沒有半點波動,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了大殿中的一羣人身上,徑直朝那邊走去。
木雨自然也看見了,對方六人,應該就是星羅宗的弟子,目光也正掃向這邊,微微驚訝過後便是不屑與挑釁,但周圍的人卻絲毫沒感受到兩者之間的微妙氣氛。
可是,小狼去哪了?星羅宗的弟子若是真知道小狼身上妖火的秘密,肯定不會放棄,現在卻出現在這,莫非小狼逃走了?
突然,陸辛的步子停下,三道人影從旁邊走了過來,擋在陸辛前面,阻斷了乾坤古宗與星羅宗的眼神對峙。
“陸兄別來無恙啊。”三人位居中間那人笑呵呵道。
陸辛也是客氣迴應,“李兄,你也到了此處?”
那人道:“波及整個戰圖大陸的機緣,我若不來,豈不是要抱憾終身?”
陸辛笑道:“確實如此,我們能生在這天地新變之際,實在幸運之極。”
那李兄也是附和,接着臉色收斂,變得嚴肅起來,“陸兄也看到了,此處大殿與其他的不同,我們推測,出路必然在此,還需要陸兄鼎力相助。”
陸辛瞥了周圍一眼,從周圍的議論聲中他就知道了人羣聚集於此的緣由,但這話從李兄口中說出,可信度又不一樣了。
不過並沒立即迴應,而是目光轉向李兄等人身後的星羅宗,臉色一凝,道:“既然有出路的線索,我乾坤古宗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在出手之前,我們得先解決一樁恩怨。”
那李兄疑惑道:“恩怨?陸兄何意?”
但他馬上就從陸辛的眼中看出了端倪,順着目光看去,正是星羅宗。
“乾坤古宗和星羅宗有恩怨?怎麼回事?”
在他愣神的片刻,陸辛帶着衆乾坤古宗弟子已經繞過他們朝星羅宗走過去了。
木雨傳音對南宮義問道:“那‘李兄’是誰?”
南宮義似乎有些恍神,“聖院中,奇院的弟子,李衢,頗有些名氣。”
木雨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難怪,恐怕也只有聖院弟子纔有這個號召力溝通各方勢力了吧,可是聖院就聖院,爲什麼還有個兵院?”
南宮義解釋道:“聖院,其實由藥、武、秘、奇、兵五院組成,只不過以正道自居,且在藥、武、秘、奇、兵這五類當中,代表着戰圖大陸的巔峰,所以五院合稱聖院。”
“藥即靈藥丹藥等,武即戰技功法,奇即奇門手段,兵自然就是戰兵,而秘院最是神秘,據說總共就沒幾個人,不是秘院中人,對其基本上一無所知。”
“五院如此劃分,但也只代表着每一院有這幾類最巔峰的存在坐鎮,但並不是藥院的就一定煉藥多麼厲害,兵院的也不一定能煉出多高級的戰兵來,不過,不管是對這五類確實有獨到天賦的人,還是對僅僅爲了修煉提升境界實力的人,聖院都是一個極佳的選擇。”
木雨明白地點了點頭,記得青蓉說過她就是藥院的弟子,原來聖院裡面還有如此劃分,不過劃分得越是多,估計矛盾也越多,光鮮的背後鐵定是殘酷的競爭。
在木雨和南宮義交流之際,陸辛已經走到了方行志面前,兩人氣勢陡升,針鋒相對。
方行志輕蔑一笑,“呵呵,真是出乎意料,你們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
陸辛冷聲道:“倒是讓你失望了。”
方行志眼睛微眯,“怎麼,看你很不服氣的樣子,想動手?”
星羅宗的弟子立即上前一步,分列方行志兩旁,乾坤古宗弟子也不甘示弱,刷刷幾聲全都站到了前排。
雙方眼中都充斥着敵意,只待陸辛和方行志一聲令下,便會戰作一團。
陸辛頓了頓,沉聲道:“正有此意!”
鏗鏗!好幾聲響,兩方竟是同時祭出了戰兵,元氣涌動,寒光肆虐。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把在場的所有人吸引。
“怎麼回事,乾坤古宗一來就和星羅宗對上了?”
“像是早就結下的仇恨,似乎兩宗向來沒有太大的敵對關係吧?”
“乾坤古宗向來不是以友善處事爲原則麼,這次竟然主動挑起與星羅宗的爭鬥,不可思議。”
“嗤,乾坤古宗好歹也是中州的超級宗門,友善處事並不代表好欺負,我倒是覺得星羅宗幹了什麼不厚道的事。”
......
聖院的李衢見狀,連忙走到了陸辛和方行志兩者之間,調解道:“兩位,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武傷了和氣。”
方行志輕笑道:“李兄,這可是乾坤古宗挑起的事端,我星羅宗也不是好欺負的。”
“放屁!”
陸辛突然怒道:“橫刀奪寶不說,竟然使小人手段重創我們,現在還說我們挑起事端,呵呵,我第一次發現,你方行志竟還有如此無恥的一面!”
方行志絲毫不在意,“陸兄這話就錯了,我橫刀奪寶誰看見了?說我重創你們,那你們現在又是如何活蹦亂跳地站在這裡的?”
“想挑起事端想打架就直說,何必在道義上詆譭我星羅宗的聲譽,陸兄,莫非你們乾坤古宗表現在人前的都是僞善,實則表裡不如一?”
楊玲玲一聽,頓時怒火直冒,嬌斥道:“師兄,何必跟這個無賴多說,我乾坤古宗行事作風如何大家心中有數,豈容他來評判!這種小人也就只會這點嘴皮上伎倆!”
看到臉色越發陰沉地陸辛,李衢朝兩人傳音道:“兩位,現下可不是爭鬥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我們所處的地方就如同迷宮一般,能聚到一起不得不說是運氣使然。”
“若是陸兄等人加入,破掉那面牆壁將更有把握,而出去的通道很可能就在牆壁後面,如果你們大打出手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誰也討不了好,破壁的行動少了助力也得延遲。”
“我大致也能猜到你們爲何結仇,雖然目前這局勢還在掌控之下,可你們兩敗俱傷,而衆人又看不到出去的希望時,我可不敢保證沒人敢打歪主意。”
“你們好生掂量掂量,這裡可不比外界,想想看,若是受傷,必將寸步難行,而且在場的明眼人可不少,兩大宗門勢力相鬥,坐收漁翁之力的又會是誰?”
陸辛和方行志聽罷,齊齊扭頭看向他,他一愣,旋即錯愕地笑道:“看我幹嘛?難道我說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