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弟子不捨地往樓下走去,參悟功法的過程是枯燥的,可每得一點收穫都受益無窮,那種興奮之情,無法言喻。
但不是每個人都像才英那般,可以把一本功法秘籍霸佔那麼久的。
特別是這種高品階的功法,運氣好,碰到其面前無人,那麼可以盡情參悟。
但是人一多了起來,那就得適時讓步,不然沒有後臺保障,出了命閣,別人有的是辦法整你。
對於這種情況,飛雪宗是不予理會的。
木雨彎腰撿起才英被帶走時落下的虛哲玄功,有些惋惜,本來精美的包裝變得殘破,而且秘籍原本也殘缺了幾個頁角。
這樣就不再是原滋原味了,用來參悟也少了幾分價值。
不過,想必飛雪宗肯定有人已經把這門功法修煉到了極深的程度,只要稍加自身修爲感悟再次撰寫一本,又能繼續起作用。
這或許也是飛雪宗不太對這些秘籍過於保護的緣故吧。
“你怎麼還不走?你看得懂嗎?”
正當木雨可惜之際,身後一個鴨公聲傳來,就好像被人捏着脖子,說話費力,沙啞難聽。
木雨心中鬱悶,好事多磨啊,不就是看本秘籍嗎,我容易嗎我?
他不願惹事,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
“我碰巧撿到了,正打算交給師兄。”
說着木雨還拍了拍其上的灰塵,吹了幾口氣,小心的樣子做得十足。
可老天就好像跟他開了個玩笑,這一拍一吹的功夫,就從其中掉出來一頁泛黃的紙片。
準確的說,是半截。
“你好哇,竟敢毀壞秘籍!”
鴨公聲又響起,音調拔高,幾乎把所有人的目光給聚了過來。
命閣修煉山門最看重什麼?
就是這一閣樓的秘籍,毀壞任何一本都是大罪。
就像剛纔才英一樣,別說他不能說話了,就算能說話,也不會給他半點解釋的機會。
秋柏安看了過來,“怎麼回事?”
鴨公聲音指着木雨道:“他毀了一本秘籍,這是殘缺的一頁。”
木雨道:“師兄,我好像沒惹你吧,爲何你就認定這本書是我毀的?”
真是奇怪了,這人有病吧,就不會睜大眼睛看看?
那人還真就睜大了眼睛,露出痛心的表情,彷彿這本秘籍是他的一樣,接着又是氣急敗壞道:“這是四品功法啊,你小子完了!”
三樓四品功法就這麼多,他能認出來木雨也不奇怪,可這明明是才英撇下的鍋,爲何要我來背?
聽到四品秘籍,衆弟子都圍了過來,最淡定的莫過於秋柏安,只是再次淡淡瞥了一眼木雨,肯定道:“你不是命閣的弟子。”
木雨愕然,自己當然不是命閣弟子,不過,卻不知道他這話是何意。
鴨公聲音一聽,頓時跳腳,“好哇你,不是命閣弟子,誰允許你凝圖境上來的?”
木雨有些煩了,尊你一聲師兄,夠有禮貌了吧,可你這樣不依不饒就不夠意思了。
“師兄,你想幹嘛,直說!別嘎嘎的像鴨子一樣,你不知道很難聽嗎?”
鴨公聲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說他聲音難聽,可偏偏自己又是個多話之人,也算是一朵奇葩。
“目無規矩之人,就該帶走!”
說白了,此人就是想發泄,想耍威風。
秋柏安卻是皺了皺眉,“紀舟,別說了,秘籍並不是他弄壞的,就此作罷吧。”
“還有你,木雨是吧,下去吧,此地暫封。”
命閣雖有要求,進入其中任何一層樓都有境界限制,可管得並不嚴,因爲沒有哪個宗門是害怕弟子修爲高的。
能修成高品階的功法更好,那就可以着重培養,劃分境界限制也是單純地爲了告誡弟子要腳踏實地,自己給自己定好位。
木雨心中一樂,你看吧,連這個牛氣哄哄的命閣天才都聽不下去了,可見這紀舟是多麼討人嫌。
木雨道:“敢問師兄,這三樓什麼時候再次開放?”
自己都還沒看完一本四品功法呢。
“等你蛻凡境以後再說吧。”
秋柏安走了過來,從木雨手中拿過虛哲玄功,翻了翻,輕微搖頭,丟向紀舟,“好好收拾一番,交給歐陽長老。”
木雨無語了,敢情自己又被藐視了。
這秋柏安還是位冷君子,方纔爲自己說話估計也是隨口爲之。
自己這實力地位,也只有紀舟這種小人物會計較一二了。
眼看這琢磨天棺能否推衍功法的目的落空了,木雨也只能下去。
或許還可以去武堂看看,不過那裡管理武技要嚴格很多,任何戰技都需要貢獻或者元晶來換。
而木雨剛進飛雪宗內門,自然是一窮二白,估計大門都進不去。
可反正離得不遠,木雨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武堂。
挑釁地看了一眼紀舟,湊過去,輕聲道:“紀師兄,真的很難聽,以後還是別說話了。”
沒等後者暴怒,便轉身走了。
反正此地不能動武,有本事你也像才英一樣施展一門陣法來看看?
當!當!當!
木雨才邁出兩步,三聲悠長的鐘鳴響了起來。
清脆而急促,彷彿能滲進人的心裡,勾動人的熱血。
這是什麼?
木雨停了下來,這種聲音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
可週圍卻是一陣興奮,呼吸急促,連手中的秘籍都不管了,齊刷刷望着秋柏安。
秋柏安臉上露出驚容,喃喃道:“三聲,三鼎鐘鳴,看來,月師妹他們進行得不順利啊……”
木雨敏銳地聽到了幾個關鍵字,月師妹,肯定就是月玲瓏。
可三鼎鐘鳴是什麼?
快步往樓下走去。
身後是劍閣的弟子,他們不再管秘籍之事,也是匆匆往下。
木雨很無語地被擠到了一邊。
好吧,你們人多勢衆,我忍。
秋柏安在最前面,皺着眉頭,也不知在考慮什麼。
紀舟在路過木雨身邊時,停了片刻,威脅道:“你最好別出命閣!”
木雨愣了愣,這尼瑪真的有病,而且是很重的那種,沒救了。
我根本什麼都沒惹你好吧,難道比你長得好看,你仇視了?
真是莫名奇妙。
繼續往下。
至於威脅,木雨從來就不懼威脅。
這種噁心人的東西,就該狠狠揍一頓再說。
好不容易,等這些個大佬都走了,木雨才磨磨蹭蹭地下樓來,竟然連二樓都空了。
難道都出去了?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
一樓同樣如此,不過坐鎮的老頭還在,打着哈欠,砸吧着嘴,木雨聞到了濃濃的酒氣。
這老頭竟然工作時間喝酒?
就算是個圖書管理員也不能這樣吧,每天面對的是成百上千的弟子,好歹也是代表着命閣的門面。
瞥了那老頭一眼,凳腳邊躺着一個小葫蘆。
桌子底下也有,不過卻都是開着口,大好的酒水流了出來。
難怪酒味這麼濃。
木雨也不着急走了,咚咚,敲了兩聲桌面,“前輩,你的酒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