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南書怎麼也想不通木雨爲什麼會來這麼一出,本來就消耗極大且身負重傷了,面對如此大範圍的、幾乎不可抗拒的一招,他只覺,“吾命休矣。”
追擊公冶南書以及想攻擊返回來的木雨的人,看到傾宇上宮的虛影,也不敢輕易接觸,下意識地四散而開。
木雨微微一笑,地覆天傾這一招,對於沒見過、不瞭解的人來說,還是極具威懾力的,哪怕是合道境也不例外。
這不,輕易就把公冶南書周圍的人給逼退了,使得木雨能夠毫不費勁地到達他身邊。
“別抖了,走!”
木雨抓住公冶南書的一隻胳膊,低喝一聲。
抖?公冶南書若非太過虛弱,怕是會尷尬得滿臉通紅,媽的,被一個晚輩給鄙視了。
保命要緊,公冶南書無比配合。
木雨攜帶一人,腳踏金光,速度並未降低半分。
至於額外的消耗,反正主要是藉助戰陣,多消耗點元珠就行了,對他自身沒有多少影響。
公冶南書覺察到木雨身法的奇特,眼中異彩連連,心中也鬆了口氣,“小兄弟,多謝了。”
木雨道:“先別急着感謝,如果逃不掉,我隨時都有可能把你扔下。”
公冶南書臉色一滯,尷尬道:“以小兄弟的速度,擺脫他們完全不是問題。”
木雨可沒他那麼樂觀,謹慎應對。
有白玉石柱阻擋,身法的優勢顯現得淋漓盡致。
就這樣持續了半個時辰,追兵的距離被拉得越來越遠,已經有一部分追兵被甩掉了。
雖然還有人不依不饒,但木雨無懼消耗,只要對方速度不如自己,拼時間遲早能甩掉。
若是能一直這麼順利,倒是沒什麼好擔憂的。
可世事難料,總會出點幺蛾子。
突然,公冶南書驚道:“快!有人追上來了!”
木雨自然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沒好氣道:“想快?把你扔下就好了。”
公冶南書立即把木雨抓得緊緊的,乾笑一聲,“小兄弟真會開玩笑。”
木雨沒興趣跟他開玩笑,從儲物戒中把青雲神風靴拿了出來,往前方一拋,青雲神風靴化作了兩道流光。
木雨忙把腳上靴子踢掉,踩在兩道流光之上,青雲神風靴現形,瞬間把兩隻腳包裹住。
元氣注入,速度立即增加了一大截。
“好寶貝!”公冶南書感受到了速度陡增,讚道。
木雨繼續留意着身後,卻發現,追上來的人竟沒有被甩開,依舊有接近的趨勢,但一時半會兒還追不上。
木雨低罵一句,“他們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公冶南書解釋道:“都是壓制了境界的老傢伙,還有一身寶貝,速度自然快。”
木雨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都是壓制了境界的老傢伙,怎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這麼大?”
公冶南書不服氣道:“若不是老夫與人纏鬥消耗太大,又豈會這般不堪!”
木雨撇嘴,“不行就是不行,還狡辯!對了,你有沒有什麼手段能夠阻擋他們一會,否則這樣下去,我就只能把你扔下了。”
公冶南書心中一緊,若是木雨把他扔下,他能活命纔怪,想了想,面色有些古怪地道:“有倒是還有,只不過有點......額......也不知管不管用。”
木雨道:“有就趕緊用啊,保命的關鍵時刻,管他有沒有用,還猶豫什麼?”
公冶南書點頭,“好吧。”
拿出來一小截竹子,兩端都被封住了。
木雨接過,問道:“怎麼用?”
公冶南書目光閃爍,“屏住呼吸,扔出,然後用元氣擊爆便可。”
木雨訝然,“這麼簡單?爲什麼要屏住呼吸?難道有毒?”
公冶南書乾咳一聲,“額,可以這麼說。”
木雨不再糾結,照做,屏住呼吸,而後把那小截竹子朝後扔出,隨手一道元力攻擊轟了上去。
砰!一聲悶響,竹子爆裂,頓時一團黃色煙霧漫布出來。
木雨發現,追來的人卻是臉色大變,眼珠子瞪得滾圓,蹬蹬直後退,甚至有的已經彎下了腰,好像在......嘔吐?
木雨心中驚訝,“這麼強的毒性?”
不管怎樣,算是把對方拖住了,於是木雨不敢耽擱,全力飛奔。
直至看不到了追兵,木雨才放緩速度,鬆開了呼吸。
頓時,一股惡臭涌入鼻中。
嘔!
木雨忍不住停下嘔吐起來。
公冶南書依舊屏着呼吸,滿臉不自然。
木雨指着公冶南書,“這什......嘔!......麼玩意......嘔!......”
趕緊屏住呼吸,元氣調動,周身涌起勁風,衣襟呼啦啦作響。
帶着公冶南書繼續走,邊走邊驅散着身上的惡臭。
走了一會兒,鬆開呼吸,差點又吐了。
原因是木雨驅散了自己身上的惡臭,卻忽略了公冶南書身上的。
連忙又運功幫公冶南書驅除。
好一會兒,惡臭是沒有了,但木雨總感覺還是能聞到一股臭味,不知是心理因素作祟還是沒驅散乾淨。
不由問道:“那竹子裡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也太臭了吧。”
公冶南書鬆開了呼吸,皺了皺眉,似乎也聞到了臭味,“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偶然得之,奇臭難聞,當時我不慎吸入了一口,足足噁心了半年。”
木雨不由打了個寒戰,不禁爲那些追來的人默哀,同時不由自主產生一股噁心的感覺,雖然他沒吸入一口,但也吸入了一點,算是着了道,噁心個幾天是免不了了,怒道:“你怎麼不提醒我?!”
公冶南書尷尬道:“我沒想到你竟會讓它沾染到我們身上。”
木雨無語,麻蛋,敢情還是我的錯啊,“既然有這種東西,早拿出來用不就能脫身了?”
公冶南書搖頭苦笑,“這點東西,最多也就拖住幾個人而已......”
木雨不再糾結這個,說道:“現在應該安全了,說吧,神虹印記有什麼其他的用途,這座秘藏的真正機緣又在哪裡?”
公冶南書盤坐下來,“不急,待我先恢復恢復。”
木雨面色一沉,皺眉道:“看來,你確實是在誆我了。”
公冶南書搖頭,“絕不是誆你,只是,我若把關於秘藏真正機緣的秘密說出來了,萬一你對我不利,我現在可毫無反抗之力。”
木雨冷笑,“前輩,這話說得就沒什麼意思了,真當我年幼天真啊?待你恢復了,我還能有機會從你口中獲得秘藏真正機緣的秘密?所以,還是現在就說吧,我保證絕不會對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