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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她們不好惹,咱們主子,就是看着面善,好生欺負的?”秋月是家生子,對於遲家那是肯定的忠心耿耿。
如若這是在一個月前發生的,聽到婢女這樣不客氣地打壓,看在對方提到‘官家貴女’的身份上,她和大姐兒,也就只能生生地忍了。
可現在她家主子,再有三天就是親王側妃,位居從二品,整個郡地最高的郡守,也不過才只是個從三品官,見了她家姑娘都要府首行禮!
何況這只是‘官家貴女’,還不是真正的王族貴女吶,在她家主子面前算是個毛!
因着她和冬月,是屬於大姐兒孃家的陪嫁丫鬟,這大半個月以來,一有空就被元嬤嬤嚴謹地學規矩。
不但是要學王府規矩、官家規矩、還有皇宮規矩,一行八個大丫鬟,誰也別笑話誰,都得在元嬤嬤地嚴厲下,一再受教導!
在元嬤嬤地獄式的嚴格訓練下,秋月的榮譽感比遲嘉寧還要更加強烈,如今再看到別人敢冒犯她家主子,她能提起菜刀大幹一場。
“你這位侍女好生無理,人家婢女不過是規勸了你家主子一句慎言罷了,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成了我們在欺負人了?”
錦裳閣打開大門做生意,並不是第一次遇上無理取鬧的客人,何況比起打扮地平常富實人家的女兒相比,官家貴女們的態度肯定比起眼前這進了門,仍戴着帷帽的姑娘更爲貴重!
嗤,以爲戴了個平常的帷帽,就是權貴女眷?
雖然她只不過是個二等引侍婢女,可那貴女中着玫裳的少女,可是她們錦裳閣真正主子的女兒,她能對任何人不敬,唯獨不會惹主家貴女不滿。
“你!”秋月被這婢女頂得心口都痛了,壞在她嘴就不是利索的,被她這般歪理一通,倒是顯得她無理取鬧,沒得沷了一盆髒水給她家主子!
“確實挺有理呢。”遲嘉寧緩步上前一步,點頭附合地應聲。
她微偏着頭,光澤正好透過明紗,看出眼前這黎草色僕服的婢女,眼中那明顯的得意之色,餘光順着她邀.寵.似地望了眼那玫裳少女。
遲嘉寧臉色如舊,隱在帷帽下的秀氣眉頭都沒挑動一下,只是她嬌軟嚅嚅地聲音輕快地響起,狀似無意地略微擡起頭顱,微風晃過,帷帽下露出白皙優美如玉削尖細地下巴,嗤笑:
“只是,你是個什麼東西?”
潛意識就是問婢女:你有什麼資格來規勸她‘慎言’?
那婢女臉色一僵,兩個人從身份上來說,就有根本上的差別。
只見她現在是低人一等的婢女,對方是有丫鬟的主子,她是沒有什麼立場來‘規勸’地位比她高多的貴人。
何況,對方是店裡的客人,她做爲引侍婢女,最不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得罪任何來客。
她笡了嘴角,不得不在強權下低頭認錯,一臉委屈地半蹲着身子敷衍地行禮過後,撇着怪嗓音軟聲道歉:“是婢女逾越了,請姑娘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