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真是豈有此理!連個王府小管事,都敢欺上瞞下,真的是膽大包天!”無處可泄心火的雍仁帝,當即是拿這個小管事開刀,之後,不管是內務府還是各王府管事,全都被徹查了一通……
雍仁帝這麼慌亂,皇太后和皇貴妃怎麼可能不察覺,只是雍仁帝這會呆在前廷裡,急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哪裡還有閒情去後宮給她們解釋,他現在正愁着,如何給邊境戰場上的太子爺送信——
這個是重點。
雍仁帝甚是知道,這一點不能瞞着,絕對不能瞞着,否則,神仙來都救不了他……
想到這裡,雍仁帝只能硬着頭皮,親自磨研,然後沉重地給太子爺寫了一封黑色的‘家書’——
而且連請辭也寫好了,他現在沒有對朝廷宣佈,太子妃和皇孫們遇難,一來是國戰在即,二來,他不能因爲這衰事而影響了國之大事……
其實說白了,就是雍仁帝膽怯。
另一邊,遲嘉寧趁着月夜,隱在一處山洞裡,順便在這裡,給自己又換了一身衣裳,並且在自己臉上,換了另一張面容——她手上的這張麪皮,還是她看到雍景用時,讓他給自己也做一張備着,當初是想着好玩……
現在,倒是成了她短時間內的行走裝備了。
自從遲嘉寧穿越到這個大陸,就一直被羣僕環顧着,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生活過,但是她聽過冬月和妙紫她們說過,外面普通人的生活。
而且,現在也不是沒有女戶,之前她令暗月出去辦事,其中就有這一件事——讓她秘密給她弄來一份有用的女戶。
身邊沒有了暗衛,遲嘉寧就着從空間移出的來銀鏡子,將自己丑化成一個普通的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將所有青絲都挽起來,束了一捆挽釵在後腦勺,釵是最普通的桃花木釵。
是上一回,雍景帶着她在鬆平縣市集裡閒逛,她高興買下來的普通民間用品。現在,倒是都被她一一利用上了……
很多事情,現下看來,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遲嘉寧自知自己事,她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想辦法要回孩子們,而是強大自身,奪地鳳刃,肯定就有辦法實現雍硯的承諾!
所以,從來不在乎空間裡有什麼好東西的遲嘉寧,一改之前有就用,沒有就隨便的性情,將空間來了一個大檢查!
幾番波折,遲嘉寧來到了鬆平縣裡,用碎銀買了一個小偏院。
因着她給自己化了一個面帶醜陋胎痣的寡婦,年紀看起來也不小了,所以她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後來,她只招了一個寡婦老奴,替她做飯洗衣,她就表現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這一點,她也不用作戲,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三個細小的孩兒,遲嘉寧眼淚就怎麼也控制不住,哭地悲悲切切,絲絲傷情入骨。
見大娘子吃着飯,突兀地又淚流滿面,看在寡婦老奴裡,以爲大娘子又想起戰逝的亡夫了。
她看到遲嘉寧進了寢室之後,她纔在自己的老嘴皮上拍了拍,暗自惱怒自己沒心眼:
大娘子這一個月以來,差不多是見天的掉淚,她怎麼還能在大娘子面前提起這些事情了,這不是讓大娘子心底更傷心了!
這麼好的工作,要是因爲她自己多嘴而丟了,她會悔地腸子都青的!
且,在寡婦老奴眼裡,大娘子與她可不是同病相憐。
想當年,她剛剛守寡時,可不是見天的掉淚,這種傷痛,別人說什麼也沒用,只能待過一年半載,自然就會看開了。
“唉~都是苦命人。”
想到大娘子現在也是依靠一手精湛的繡藝來過活,老奴幽幽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