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帝蹙了蹙眉,有些無奈又好笑,真不知道她的腦子怎麼長的,這樣的主意也讓她想了來。
沐玲瓏也聽到了,自是覺得有些神奇,她還真是沒見過這麼能折騰的公主。她輕聲勸道,“皇上,不如還是見見公主吧!地上寒氣重,跪久了怕是對身子不好。”
墨軒帝聽了她的話,面上的陰沉才稍稍有所緩和,冷聲道,“宣吧!”
“是。”李清平恭聲應了,這位公主啊,還真是任性得讓人擔心。
一陣火紅的影子如旋風般颳了進來,李清平在後面輕呼道,“公主,您慢點。”
等墨麒麟站定,她“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身後果真揹着幾根長長的荊條,上面刺看上去根根分明,十分的尖利。
這時李清平也已跟了上來,一時躲閃不及,被那荊條在眼前一晃,頓時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李清平,你別跟着本公主了,荊棘無眼,我可不想傷害你。”墨麒麟
回頭,有些不耐地對着李清平說,那荊條隨着她的動作微微往外移動了一下,李清平本能的用手一擋,手上便被劃出了一條血痕,他只能無奈的退至更後。
沐玲瓏看着他們二人,被逗得有些想笑,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皇兄,麒麟來請罪了,求皇兄原諒。”墨麒麟拜了一拜,頗爲豪氣的說。
墨軒帝一雙眸子漆黑深沉,閃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背後的那幾根荊條,若有所思。
墨麒麟見他不出聲,忙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眸光寒冷,忙又俯下身子,生怕他動怒。
“誰教你的方法。”墨軒帝冷冷地道,這麼的讓人無奈。
“呵呵,是臣妹的師傅教的,師傅曾教過麒麟關於廉頗負荊請罪的故事,臣妹自知自己犯下不可饒恕的罪,便想着以此方法能讓皇兄原諒我。”墨麒麟見他終於發話,忙答道,語氣裡有着小小的得意。
“你認爲你和廉頗有何相似,這樣的方法你當得起嗎?”墨軒帝語帶淡淡的諷刺。
墨麒麟卻當了真,認真的道,“皇兄,廉頗犯了錯,臣妹也犯了錯,這便是相似之處,只不過爲了皇室名聲,有一樣臣妹是學不來,也不敢學的。”
“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學的,竟還敢扯上皇室聲名。”墨軒帝低罵道,這樣的膽大妄爲,還敢說有自己不敢說的。
“當然有,廉頗爲了以示誠意,光着膀子負荊請罪,這一樣是臣妹學不來的,也是不敢學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語氣裡竟然還有着認真。
沐玲瓏正喝着茶,一時忍不住,一口茶水便嗆入了肺部,她一邊笑着一邊咳嗽,憋得整張臉和蝦米一般通紅。墨軒帝瞪了她一眼,用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沐玲瓏差點笑攤在他的懷裡,這公主,還真是個活寶。
“起來吧!”被她們這樣一鬧,墨軒帝的氣頓時煙消雲散,只餘深深的無奈嘆息……
墨麒麟站了起來,有些不甘心地瞪了沐玲瓏一眼,有什麼好笑的,她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皇兄,臣妹還有一事相求。”墨麒麟猶豫着說,有些害怕他拒絕。
墨軒帝用眼神示意她說下去,“臣妹想求皇兄若是平日得空,便去探探母后,母后這些日子的身子愈發地差了。”
這話一出口,殿中的幾人都變了臉色,沐玲瓏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墨軒帝,見他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她擔心的握了握他的手,教他反手緊握住。
“這事我知道了,着人去請太醫院最好的太醫爲太后醫治,朕若是得空,也會過去探望。”他疲憊的閉了閉眼,有些艱難的說道。他一直無法理解她,以前是,現在也是,她待他一直不親厚,而今又想傷害他愛的女子,他真不知該將她置於何種位置。
“可是皇兄……”墨麒麟還想再說,卻被沐玲瓏用眼神制止住了,這個時候提這件事情,並不是好時機。
正在三人僵持着時,墨昀卻也入了宮,他依舊是那般的英挺,長身玉立,風度翩翩,見着墨麒麟身後的荊條,他也忍不住一笑,調侃道,“這皇妹出了宮回來,倒也學會了許多率真。”
墨軒帝忍不住也笑了,氣氛稍有緩和。
沐玲瓏盯着墨昀,卻見他的眼神一直在大殿中搜尋着,喲組合淺淺的期待,便抿脣一笑,“王爺怕是入宮來覓佳人的吧,只可惜佳人今日不曾當值。”
墨昀面上劃過一絲尷尬,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許的不好意思,淡淡的說,“臣弟只是想着許久未入宮,想來與皇兄一同飲酒暢談,看這番光景,皇兄怕是不太方便。”
墨軒帝神情一鬆,也露了淡淡的笑意,“只要將這調皮的皇妹給朕好好管住,那朕便有時間與你一同暢聊了。”
“皇上,林侍衛帶着你要的人來了。”李清平行禮,低垂着頭道。
“嗯。”墨軒帝淡淡的應道。
那林遠入了殿,吩咐手下人將殿中那張雕花龍牀搬了出來,衆人神情驚詫,不解這是何意。
墨軒帝低頭看了沐玲瓏一眼,見她的小嘴微張着,神情十分的可愛。他不由得心頭一暖,他要將所有其他女人存在過的痕跡,都統統銷燬,這張牀上,他差點就與別的女人歡好,他知道她的心中總是有着心結,一見到那張牀,便會有不好的回憶,所以他不願讓她再想起,他只要她好好的。
“林侍衛,好久不見啊!”墨麒麟對着他燦爛一笑,那笑幾乎將趙清行的目光灼傷。
林遠星光般的眸子淡淡的瞥向沐玲瓏,只一眼便又快速移開,他冷冷的道,“給公主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