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校場雖然沒有袞州的大,但因爲這也算是戰區,所以遠比九州其他地區的雄偉的多。沒有華貴的建築物,只是寬闊的場地,加上略顯簡陋兵器架,但是一股肅殺之氣,在校場中央飄散不去。地面早就被多年來的士兵踏的極其平坦,大臺子上裴家的淡藍色軍旗,隨風搖曳。
曾經有個小傳說,最早的裴家在青州還沒有職業的軍人產生,大多數都是百姓臨時披上軍裝,所以一個個沒有整形,當時的青州總管爲了以最快的速度讓家族看到成效,瘋狂的訓練軍人的戰列,所以校場才被踩的如此整潔,袞州的部隊也經常取笑青州的部隊爲“禮儀軍”。
整個校場的氣氛是不錯,但是看看場下的人就有點不合時宜了,一個個城防軍東倒西歪,都跟昨日喝多了一般,一看就是基本上喪失了戰鬥力。
不過也有例外,還是有一部分軍人站姿筆挺,也沒有竊竊私語,目視前方,打頭的更是堪稱軍人楷模,正是楊毅,看着自己的部下和其他的城防軍,他即感到欣慰,也有些心疼,這都是家族的子弟兵呀,怎麼變成這樣了。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跟你說個小秘密,打小我就像做一個軍人,我喜歡這種氛圍。一直認爲最大的光榮就是把鮮血撒軍旗,馬革裹屍。”
“五少威武,這理想都這麼偉大,小的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對您是越發敬仰,崇敬之情猶如清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呀。”
正在進場的正是裴明河和投誠的副總管裴勇,看着這個從小一直覺得十分神聖的地方,裴明河真是感慨萬千,剛剛抒發下想法,就被裴勇給狠狠的噁心了一把。
裴明河惡狠狠的盯了裴勇一眼,表示他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可是裴勇是誰,當年就是裴師道面前拍馬第一人,怎麼可能被一個眼神阻止。
“我可是句句發自肺腑,對五少的崇拜一點都不帶假的,我本將心向明月,如果五少不信,可以掏出在下的心一試”
嘴角上翹的裴明河不懷好意的說了句:“好哇,來人呀,給副總管拿把刀,今日我們一起來見證下。”
“這,這,五少。我打小有暈血的壞習慣,真拿刀呀,不好吧。”
聽到裴明河的話,裴勇立即感覺到有點頭暈,這不是要殺我吧,趕忙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
沒有理已經方寸大亂的裴勇,裴明河哈哈一笑,繼續向高臺上走去,他突然覺得這裴勇能爬上這樣的高位也不是完全是個廢物,至少還能逗人一樂的。
看到裴明河一行人,場內的軍人都指指點點,非常好奇,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突然要召集軍隊,而且走在最前面得年輕人看着十分的眼熟,更讓人不可置信的是,副總管裴勇跟在後面跟孫子一般,這可是裴師道以前才享有的地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步步的踏上高臺,裴明河站立在高臺上,意氣風發目視遠方。雖然只是暫時擁有站在這裡的權利,但不得不說,裴明河此時感覺非常的好,他喜歡這種感覺。
深吸一口氣,裴明河將目光掃視到衆人身上,越看心裡的煩悶就增重一分,難道真是要靠這幫人來防守敵人的攻擊,當看到楊毅的部分時,裴明河小松了一口氣,也不是完全沒有的救。
“我知道你們很好奇,但是我只能告訴你們三件事,一是青州現在歸我掌控,我需要你們完全的服從,二是城外馬上就會出現敵人的軍隊,你們需要披掛上城,準備一戰。最後就是,我叫裴明河,記住我的名字。”
裴明河的話音剛落,場下就炸開了鍋,就連楊毅的部下也出現了小小的混亂,青州都多少年沒有戰事發生了,衆人一時不是很能接受。
“關我們什麼事,不是還有守備軍嘛。”
“對呀,我們憑什麼服從你,我們要見總管大人和統領大人。”
“裴明河不就是入贅裴家的五少爺嘛。聽說沒什麼大用,聽他的,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裴明河看着止不住的喧譁聲,運起內勁,利用自己的皇者之勢,一股霸道的氣息,由內而出,在嘴中爆發開來。
“都給我閉嘴。”
雖然還不能熟練的運用武師的勢,裴明河看起來還是那麼的青澀,但是全力釋放出來還是瞬間覆蓋住了全場,大家都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實力低微的,還感覺自己的內勁有點不穩。
這麼年輕的武師,識貨的人都不敢小瞧了裴明河,二十以前破鏡的人,都有衝擊武聖的資本。場內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再度看向臺上的年輕人,開始用正視的眼光看待。
“好的,安靜就很好。我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軍人,沒有什麼資格指揮你們,所以今天開始你們全都受到楊毅副統領的指揮,由他代表我來指揮你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這是戰爭,是要流血的。”
每個地方都有害羣之馬的,軍隊也不例外,幾個裴師道的死忠,也是林樂,林華的手下,首先不幹了,他們怎麼可以忍受自家的田裡長別人的草。
“五少,要想調動我們,需要總管的兵符。”
話還沒說完。裴勇站出來,拿出早就帶在身上的兵符,示意衆人,這絕對是合乎規矩的。看到連裴勇都靠過去了,幾人中心裡沒底了,但任然不肯輕易鬆口。
“那我們也不服從外地人管,我們要見副統領,只有他可以指揮我們。”
裴明河輕笑了一聲,看着楊毅說道:“楊統領,對於不服從的部下,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軍人不服從上級,違者杖責三十,降一級。”楊毅沉聲的回答道。
“那戰爭時期呢?”“殺無赦”
裴明河點點頭,示意楊毅動手。看到裴明河的指示,楊毅思考着這樣做有什麼後果,也許這就是放手一搏的時候。楊毅看到了裴明河的保證,也該自己做點回報的時候。
抽出佩刀,楊毅與手下向那邊幾個反抗的人走了過去,是真的要殺人了。
“楊毅,你不想活了,你敢殺我們,統領回來不會放過你的。小子,我們死也要你陪葬。”
幾個人看到裴明河今日是鐵了心要將青州改換旗幟了,而且還得到了楊毅的幫助,不甘心坐以待斃。其中武力最高的兩人,一個人級武師,一個九品的高手向裴明河殺了過來,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一步,兩步,三步。裴明河看着飛身過來的兩人,計算着接上來發生的事,他盯住了那個武師。手中內勁早以運出,他的腳下一跺,他竟然率先出手,而目標就是最有威脅的那個人。
裴明河沒有在乎那個九品的高手襲擊自己的後背,而是毅然決然的舉起雙拳,只是要跟那位武師對轟了。
兩股力道一接觸,九玄內勁噴涌而出,裴明河的雙拳呈一種金色的光芒,擊打在對手的拳上。沒有大家像的勢均力敵,那個裴師道的死忠,被裴明河怪異而渾厚的內勁,打的兩條手臂筋骨盡碎。
裴明河拳上餘勁繼續擊打在對方的胸膛上,猶如銅鐘敲擊一般,一道低沉的聲音出現大家的耳中,胸骨碎裂。武師猶如破布一般軟到在地上,嘴上不住吐着鮮血與碎骨渣的混合物,一看就活不成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後面那個九品武者還沒有反應過來。裴明河看都沒看,反身就是一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中對方的太陽穴,瞬間斃命。
場上局勢再度回到掌握之中,攜殺二人之威。裴明河看着千人,笑問道。
“現在,誰贊成,誰反對?”
看着幾具屍體,場中的城防軍,迅速站好,蒼白的臉上有着劫後餘生的表情。
“請五少檢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