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女兒怪異的表情,樂姬朝她身後看了一眼,目光從風映殘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斬風的臉上,這是她第二次見到斬風,一個普通人居然也到了鬼界,不禁大驚失色。
“你怎麼在鬼界?是冰兒帶你來的?”
風映殘見她這副神情不禁詫異,插嘴問道:“伯母,原來您不知道?”
“知道什麼?”樂姬茫然看着他。
風映殘指着弟弟道:“他是我弟弟映寒,您當年應該見過。”
“什麼!”樂姬更是吃驚,愣愣地看着斬風,然而昔年的記憶並不深,因此看了半天也找不到當年的影子。
“風!這是我娘。”硯冰悄悄地扯了扯斬風的衣角。
親匿之態落入樂姬的眼中,心中又是一顫,這時才意識到,女兒喜歡的竟是風家的次子,未婚夫的弟弟。
“伯母。”斬風恭敬地行了一禮。
硯冰挽着母親的手臂,嫣然笑道:“娘,我要和他回人界,路過這裡,沒想到遇上您。”
“你……要和他回人界!”樂姬難以置信地看着風映殘,想不通他怎麼會讓自己的未婚妻跟着弟弟。
風映殘不喜歡此刻的尷尬,卻也無能爲力,也不想爲這種事與弟弟發生矛盾,畢竟鬼王之位纔是他最喜歡的東西。
“是啊,這鬼地方我一天也不待,到處都是陰謀詭計,真煩!”
看着女兒眼中流露的厭惡,樂姬很不高興,指着身後道:“硯氏族人都在這裡,這裡是你的新家,不要再回憶過去了。”
“不!我喜歡人界。”
“你這孩子,怎麼變成這樣呢?”
硯冰噘着高傲的紅脣,眼角的餘光射向斬風。
樂姬一看就懂,沒有斬風的地方,女兒一刻也不會待,因此問題的根源在斬風身上,轉頭看着他問道:“你是映殘的弟弟,我也把你當成自己人,我記得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難道你也是鬼人?”
“我是冥人。”
樂姬愣了愣,忽然大聲驚呼道:“你就是那個冥界使者!”
“是!”斬風點點頭。
“天啊!居然是你。”樂姬這時才意識到,斬風的地位遠比她想像中要高出許多,只是“冥人”這個詞很陌生,一時間還無法重新定位斬風的價值。
硯冰滿臉自豪地笑道:“他現在是冥界第一人。”
“哦!”樂姬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太多的驚訝,太多的震撼。
風映殘忽道:“伯母,二弟的事不要對外人說。”
“怎麼了?”樂姬不解地望着他。
風映殘神色凝重地道:“有刺客追殺。”
樂姬驚訝地問道:“什麼人?是叛軍嗎?” wωω •тt kǎn •C ○
“不清楚,不過來的是高等級的鬼師。”
“高等級鬼師……”樂姬嚇了一跳,她的地位雖然不低,但比起高高在上的鬼師,還是遠遠遜色,實力更是不及。
硯冰笑道:“要不是風他緊要時刻擊殺了鬼師,也許我們就再也見不到娘了。”
“他?擊敗高等級鬼師?”樂姬不可置信地看着斬風。
“大哥和姐姐一起聯手。”
“哦!”樂姬這纔有些相信。
“伯母,我奉了掌魂使大人的命令送二弟回人界,所以不能久留,能讓我們跟着大軍一起行動嗎?”風映殘現在聽煩的就是弟弟潛在的力量,自傲的他,絕不願意看着弟弟超過自己。
一聽是掌魂使的命令,樂姬也不便再說什麼,帶着三人進入了軍中,由於有了掌魂使這塊招牌,大司命對他們也格外禮遇,居然還派了一支軍隊把他們送到了鬼門。
硯冰雖然捨不得母親和族人,卻更捨不得離開斬風,即使樂姬百般勸說,還是執意跟着斬風離開了。
打開鬼門之後,風映殘深深地看着弟弟,沉聲道:“二弟,現在鬼界無暇顧及人界,只要小心仙界,你就可以在人界任意馳騁。”
“嗯,我知道了。”
風映殘傲然一笑,豪氣沖天地道:“你在人界幹,我在鬼界幹,只要我在鬼界掌了大權,就把人界劃給你,做個人界的皇帝也不錯,哈哈。”
“嗯!大哥保重,姐姐,我們走。”
“嗯!”硯冰微微一笑,跟在他身後越過了鬼門,踏上了人界大地。
眼前一片碧藍,金燦燦的陽光從天而降,鋪灑着大地山川,鬼界的陰霾蕩然無存,青山翠柏,輕風驕陽,又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
硯冰深深地吸了口氣,轉眼看着斬風,嫣然笑道:“終於離開討厭的鬼界,這裡真舒服啊!”
斬風的心情卻沒有她這麼輕鬆,如今鬼界內亂,無暇顧及他的行蹤,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必須利用這個機會爲斷戈做好進駐人界的準備,當然,更重要的就是儘快學習吸納外力,爲下一次戰鬥儲存足夠的力量。
沒有了風映殘在身邊,硯冰分外輕鬆,含笑問道:“我們回島嗎?”
“嗯!”斬風腦海中浮現出流千雪的倩影,平靜的心情頓時起了波瀾。
“想見她就快走,別磨蹭了。”硯冰哪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拖着他的手臂便往山下走去。
雖然遇上仙人的機會有限,但爲了安全起見,他們沒有利用影雀飛行,而是沿着山路走,由於來的時候一個沒有知覺,根本不知道路,另一個心裡憂鬱,印象不深,因此兩人都對道路極爲陌生。
山路漫漫,走了幾天,兩人終於離開了山區,進入了有人類活動的區域,景觀也隨之一變,滿眼全是農田阡陌,一副生意盎然的樣子。
路走得慢,但修煉卻一直沒有停頓,斬風不斷地嘗試將力量吸入,再分解出來,因此經常會出現一團光球在山林間飄動的景象。
越練,斬風越覺得修靈的強大。
力量原本有自然的特性,不同的力量就有不同的特性,然後經過了明若府的分解後再釋放出來,這些不同特性的力量粒子卻可以完美的凝合在一起,發揮出比以前更強大的力量。
有了這些力量,即使再普通的武技,也能發揮巨大的效果,因此他現在所想的是,學會更多的攻擊技巧。
硯冰一直看着他修煉,每一次都有同樣的感慨,從第一次見斬風到現在,他的實力一直是飛躍性的增長。
出了山區,兩人來到了最近的一個村落,一問之下這才知道,自己竟然來到了雲絲省的北部邊界,往北去是慶平省,過了慶平省便可進入玄武國的境內。
“我們好像越走越遠了,似乎應該往東南走纔對。”硯冰用詢問的目光看着斬風。
“是啊!不過我也該去一趟玄武國。”
斬風擡眼北望,越過雲絲省北面的慶平省,就是玄武國,冥界未來的據點所在,對他而言,那是一片極其陌生的土地。
如果要讓斷戈立足,就必須先去一次,瞭解玄武國的情況,然後提供足夠的資料給斷戈,只是心裡掛念着流千雪,希望帶她一起出行,否則現在就直接進入玄武國。
“是爲冥界打探消息吧?”
斬風點頭道:“嗯,在鬼界耽擱了這些日子,斷戈他們應該已經起程了,我的行動也必須加快。”
“還是見雪妹妹要緊吧?”
斬風直言不諱地道:“我想帶她一起去。”
“是啊!像這樣平靜的日子可真不多,是該好好的在一起。”雖然有些惆悵,但硯冰還是衷心祝福着斬風和流千雪。
“先回島,然後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好!”硯冰指着東南方向道:“二十里外有個三山城,不過我們似乎不需要進城,一直向東南走就行了。”
“嗯!”斬風對喧鬧的都市沒有任何好感,欣然同意了硯冰的計劃。
然而走了半天,兩人才發現道路只有一條,必經三山城,周圍又都是水網沼澤地帶,行走起來很不方便,無奈之下只能穿過三山城。
三山依河而建,城牆不算高大,卻很堅固,都是用清一色的方石砌成,城外圍一圈護城河,引的是活水,河岸點綴着一片楊柳,輕風拂來,柳枝飛舞,細波盪漾,風景十分怡人,來往的行人路過總是忍不住駐足看上幾眼。
難得兩人同行,心情又是如此輕鬆,硯冰拖着斬風走到了河邊。
斬風對硯冰一向禮敬有加,自然沒有拒絕,然而兩人剛走片刻,河邊的柳樹下,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兩人的眼簾。
“這不是兵燁嗎?”硯冰輕聲驚呼道。
“是他!”斬風細細打量,只見兵燁獨自一人坐在護城河河堤邊,雙手抱頭,似乎在發呆,不禁有些納悶,於是擡腿走了過去,喚道:“兵燁!”
兵燁依然呆呆地望着河水,一動不動,對斬風的叫喚沒有任何反應。
斬風知道必然有事情發生,回頭瞥了硯冰一眼。
“我來!”硯冰心思細密,見了兵燁這副神情,立即聯想到雅雅可能出事,秀眉微蹙,也不禁擔心起來,伸手搖了搖兵燁的肩頭,喚道:“兵燁,是我,你怎麼在這裡?”
兵燁這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斬風和硯冰,像見了救星似的蹦了起來,一把抓住斬風的手臂,急切地道:“見到你們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硯冰見他眉頭緊鎖,氣色消沉,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臉色微變,詫異地問道:“別急,慢慢說,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雅雅她……”
聽到“雅雅”兩個字,兵燁神色突然一黯,耷拉着腦袋沮喪地道:“雅雅被人搶走了,我打不過他們。”
斬風胸口處怒氣翻涌,英眉輕揚,眼裡泛起濃濃的殺意,冰冷冷地問道:“什麼人?在哪裡?”
兵燁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他們,不過他們說是雅雅的未婚夫家派來的,我想不出理由阻止他們,又打不過他們,所以坐在這裡想辦法。”
“未婚夫!她有未婚夫?”硯冰忍不住大聲驚呼起來。
斬風也嚇了一跳,原本見兵燁和雅雅如膠似漆,形影不離,早已當作一對了,沒想到雅雅居然有個未婚夫,頓時感到有些爲難。
“是啊!”兵燁無精打采地坐回堤岸旁,眉頭鎖得擠成一團,不斷地唉聲嘆氣,苦笑連連。
“姐姐!這……恐怕不好辦吧?”在這種問題上,斬風的處理能力遠不如硯冰,畢竟是有了婚約的人,硬去搶人反而理虧。
硯冰早已不把世俗規矩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喜歡上斬風,聽了這話立時揚起高傲的眉毛,滿不在乎地道:“有什麼不好辦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人搶回來,風,我們去搶人。”
“搶……人!”
硯冰重重點點頭,正色道:“兵燁和雅雅情投意合,那場面你又不是沒見過,就算有未婚夫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沒……沒什麼大不了?”兵燁被她的話嚇着了,這個冷若冰霜的少女,竟能說出這麼一番背世離俗的話。
自從成了活死人,硯冰對於世俗的禮教不屑一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算別人白眼相向也無所謂。
“走,我們去找雅雅,相信她願意跟你在一起,雅雅的幸福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廢話,什麼禮俗,什麼婚約,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不應該在一起,這纔是道理。”
她越說越覺得不痛快,一把抓住兵燁的手臂,拖着就往城門走去。
兵燁傻傻的看着她半晌,實在弄不明白她是什麼樣的女人。
“嗯!姐姐說的對,雅雅的幸福纔是最重要的。”
斬風很欣賞硯冰做事的方法,果斷堅決,絕不拖泥帶水,也不計較外人的眼光,想到她敢把流千雪脫光了困在山洞裡,不禁搖了搖頭。
兵燁用力掙脫了硯冰的手,苦笑着道:“硯姑娘,可那是她的未婚夫家呀!我憑什麼去要人?”
硯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你還是男人嗎?既然喜歡雅雅就應該盡全力去爭取,未婚夫又怎麼樣?雅雅又不喜歡他,我們不是去搶人,而是去救人,救人還要理由嗎?真想不通你還猶豫什麼?”
“這……”兵燁頓時語塞,心裡其實一百個願意,只是思緒被禮教束縛着,想做卻又不敢。
斬風也不是一個拘於禮數的人,朋友的幸福遠比世人的眼光更加重要,也走了上來親切地拍了他的肩頭,道:“帶路!先救出雅雅,要怎麼做,由她來決定。”
對於愛情的期盼,兵燁一點也不輸給別人,只是信心不足罷了,有了斬風與硯冰的鼓勵和幫助,他的眼中又充滿了自信和鬥志,以及更多的期盼。
眺望城頭,他的臉上忽然現出憂色,咕噥着道:“那天他們消失的很快,我追不上,這兩天一直在城裡轉,可一直都找不到他們。”
“當時雅雅在哪裡被搶走的?”
“旅店!”兵燁神色又是一黯,苦笑道:“我原想回去打聽,可那裡的人都把我當成誘拐別人妻子的壞人,見到我就罵,我待不下去,只好跑到這裡來了。”
硯冰望着斬風道:“風!我們去吧!”
“嗯!”
“兵燁,你帶我們去旅店,我們會問清楚。”
兵燁點點頭,領着兩人進了城,繞過幾處街口,來到一間大旅店前,旅店很大,佔了半條街,門前車水馬龍,進出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就是這裡。”
“風,我們進去吧!”硯冰心裡有氣,不等斬風迴應,直接就闖了進去。
“兵燁,你在這裡等我們。”說完,斬風也追了上去。
旅店內部也很大,店夥計也十分殷勤,見了兩人立即迎了上來,含笑問道:“你們要住店嗎?”
硯冰冷冷地盯着他,問道:“有件事想問你。”
一聽不是住店,店夥計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翻起白眼掃了掃兩人,若不是見斬風背後揹着刀,只怕早就破口大罵了。
硯冰見慣了這些嘴臉,倒也不在乎,問道:“前兩天,這裡是不是有人搶女人?”
店夥計撇撇嘴道:“這事滿大街都知道了,還用問嗎?”
硯冰可不是忍氣吞聲的人,見他出言譏諷,面染薄霜,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左掌也迅速抵住他的左肋。
“你……哎喲……”店夥計吃了一驚,正想破口大罵,忽然覺得全身血氣暴流,衝擊着身體的每一處,就像有一千萬把小錘同時捶打着,胸口更是痛得幾乎要炸開,冷汗直冒,片刻間已染溼了衣服,這時他才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想求饒卻連話也說不出口。
慘叫聲立即引來旁人的注意,紛紛轉頭向這邊張望,見一個蒙着面紗的少女揪着店夥計,都愣住了。
“姑娘,有話好說。”
硯冰隨手把面如土色的夥計扔到了院子的角落,冷冷地問道:“前天來搶女人的人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店客們的臉色都變了。
“原來是爲那小子找事的。”店主冷冷地掃了兩人一眼,傲然道:“人是聖殿神武軍團的人救走的,有本事就到軍團分部去搶人,到我這裡撒什麼野。”
“聖殿神武軍團!”
硯冰和斬風都吃了一驚,雅雅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少女,雖然長得俏麗可人,卻不是天姿國色,居然會引來聖殿神武軍團的插手,可見事件背後還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見兩人不說話,剛爬起來的店夥計又忍不住譏笑道:“嘿嘿,這下傻了吧!聖殿神武軍團,有本事就去惹吧,保證你們鼻青臉腫。”
硯冰眼中寒光暴閃,銳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刺向店夥計。
“你……你要幹嘛?”店夥計下意識地躲進了店客的後面。
“走!”斬風對這些小人沒有出手的興趣,轉身便離開了旅店。
硯冰可不願罷休,鬼魅般的身子突然飄到店夥計的身後,早已溢滿血霧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雙肩,剎那間,店夥計的血液竟然透過皮膚滲了出來,並化成血霧狀,一一被硯冰吸取了。
看到如此駭人的一幕,店客們像見了鬼似的拔腿就跑,原本還算平靜的旅店,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硯冰沒想到殺人,教訓了一番後把失去知覺的店夥計扔在地上,然後泰然自若地走出了旅店大門。
斬風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反倒是兵燁好奇地問道:“硯姑娘,裡面出什麼事了?好像出了什麼大事,我見到不少發瘋似的人跑了出來。”
硯冰哼了一聲,道:“沒什麼,教訓了一個小人而已。”
“我們現在怎麼辦?找到線索了嗎?”兵燁焦急地問道。
“我們現在去聖殿神武軍團的三山城分部。”
“軍團分部?”
“嗯!”斬風點點頭。
硯冰對於事情充滿了疑惑,邊走邊問道:“這事怎麼會扯上聖殿神武軍團?兵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們?雅雅到底是什麼身分?”
兵燁歪着腦袋想了片刻,搖頭道:“沒有啊!雅雅家境貧寒,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玩,無所不談,似乎不應該有什麼秘密存在,我也相信她不會騙我。”
硯冰沉吟道:“如果問題不是在她身上,就必然與她身邊的人有關,她是藥擊師,聽說她師父是白虎國的名醫,說不定與這有關。”
“可那些人說是雅雅未婚夫家派來的人。”
“雅雅的未婚夫到底是什麼人?能調動聖殿神武軍團的人,身分不會太低吧?”
兵燁神色一黯,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事實上在我們前往天漩之前,雅雅還沒有訂婚,我們兩個原本也有這個打算,只是覺得兩情相悅,沒有那個必要了。
“可是從天漩回去的時候,雅雅的父母突然說已經爲她訂了親,對方是白虎國的貴族子弟,好像還是什麼官的,當時我們都驚呆了,雅雅更是哭得死去活來,我也不想就這麼放棄,所以帶着她連夜就跑了出來,想來青龍國找你們,由於走的匆忙,我們也沒有仔細打聽。”
“白虎國的貴族子弟?即使是官員,但白虎小國,無論從地位還是影響力來看,都不足以調動聖殿神武軍團吧?背後一定有其他的原因。”硯冰懷疑地看着他。
“我實在不清楚,不過這些人實在是神通廣大,我和雅雅倉促離開,事先根本沒有設定路線,然而他們居然查到我們的逃離路線,還在這裡追上我們,難道他們是神仙嗎?”心上人被人劫走,兵燁方寸已亂,遇事手足無措,無法自控。
看着他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硯冰和斬風都不禁感到心酸,單是這張苦瓜般的臉,便足以證明他對雅雅的感情,做爲朋友絕不能不幫忙。
“放心,我們會盡全力救出雅雅。”
“謝謝你們!”兵燁感動地想哭,天漩之行本是冒失的舉動,卻換來了真摯的友誼,現在想來,那也許是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決定。
“風,兵燁的話點出了要害,對方並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羣,而是一個集團,有嚴密的組織,因此才能在得到消息後立即行動,想起來的確有些可怕。”
斬風雖然不長於計謀,但也不是蠢人,很快領悟到其中的要點。
“雅雅的事件並不簡單,只是我們現在還無法洞察真相,要找到雅雅並不容易。”
“不是去軍團分部嗎?”
硯冰看了一眼斬風,不安地道:“當然要去,聖殿神武軍團如果不肯合作,我們只有翻臉,然而一旦翻臉,不但我們的處境變得惡劣,紅髮鬼他們,還有小島,也會受到波及,這裡畢竟是青龍國的土地。”
兵燁驚得臉色慘白,喃喃地道:“是啊!憑我們幾個去與天下最強大的軍團對抗,實在是天大的危險,可是雅雅怎能不救呢?”
“當然要救!”斬風衝口而出,態度決絕。
兵燁感激萬分地看着他,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硯冰早就知道他不會退縮,微微一笑,又道:“即使要救,我們也要想清楚,雅雅是藥擊師,手段極多,要想抓住她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對方能輕鬆地劫人,可見實力非同小可,兵燁,當時是軍團的武士動手的嗎?”
“不是,不知怎麼,一轉眼雅雅就落入了他們的手裡,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後來我去搶人,軍團士兵纔出手。”
“看來白虎國來的人實力非同小可。”
斬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兵燁急切地道:“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們把雅雅劫回白虎。”
“問題是什麼時候去救?怎麼救?誰去救?”硯冰看了斬風一眼,沒有再往下說,現在斬風肩上任務極重,不是公然露面的好時機,過早引來仙界的注意,會使他的計劃受到拖累。
“怎麼?有問題嗎?”
“不是,只是這個聖殿神武軍團在青龍國內勢力極大,他們若想藏個人,只怕連仙人都難以找到,直接要人,一是不禮貌,他們即使知道也未必會說,二是他……”
斬風在青龍國仍然是被通緝者,硯冰擔心他的出現不但對事件無益,反而會立即引來追捕,影響他的工作。
斬風忽然插嘴道:“我們現在去軍團分部。”
硯冰大吃一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焦慮地勸道:“風,可要想好了,你身上的任務那麼重,現在公然露面,以後的計劃就難了。”
“走。”斬風搖搖頭,義無反顧地決定了。
兵燁一心只在雅雅身上,一直都是六神無主,現在才留意到兩人的神情變化,不安地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沒事,我們走。”
面對斬風的堅決,硯冰也拿他沒有辦法,暗暗輕嘆一聲,眼裡卻有了更多的尊敬與愛慕,不畏艱難毅然故我,這纔是英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