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離開軍團分部,斬風與兵燁直接出了城,在一處野林裡落了腳。
“斬風,只有我們自己查了,只是這羣人留在城裡,一定會阻礙我們的行動,該想點辦法纔是。”
斬風沉思許久才道:“你不能同行,留在這裡,我回城裡去。”
“可是——”心上人被挾,兵燁哪肯坐着等消息,焦急地道:“這可不行,我不能坐着等。”
斬風明白他的心情,但情況晦暗不明,兵燁出面只會招來注意,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好處,沉思片刻,他忽然指向北方,道:“既然是白虎國的人動手,他們就有可能回白虎國,你去北面,沿路追蹤白虎國人的下落,這條道路你比我熟,對白虎國的瞭解也比我深。”
“好吧!我騎馬沿着大道追蹤,到了玄武國的邊界就往回趕,相信到時候,硯姑娘他們也到了。”
“好!”
決定之後,兩人分道揚鑣,一個沿路搜尋資料,一個留在這裡繼續觀看事態的發展。
沒有了兵燁,斬風的壓力頓時減少了許多,聖殿神武軍團的力量暫時對他無法構成威脅,可對兵燁而言,卻是大敵。
輝月老人很快就得到了斬風和兵燁離開的消息,氣得暴跳如雷,立即下令關押了漢樹,然後四方安排人手去尋找斬風下落,又調動了城裡的軍隊和刑偵部隊,佈下天羅地網,另一方面也派遣專人去省府和皇都稟報。
驟然間,三山城內如臨大敵,連普通市民都感覺到氣氛的變化,市井中傳言不斷。
輝月老人也沒有隱瞞,把斬風出現的消息宣告城中,霎時間“斬風”之名傳遍四處,到處都有人在議論。
斬風卻悄然無息地出現在軍團分部,關押漢樹的牢房中。
漢樹放走斬風的時候早有心理準備,看守者又是平時裡的好兄弟,因此在牢房倒也逍遙自在,只等過幾天事情平靜了再出去,沒想到第一個來看自己的竟是斬風,不禁大吃一驚。
“兄弟,你怎麼來了?不是離開了嗎?”
“這裡安全。”斬風看了牢房,除了裝飾簡陋了些,其他的,與普通住所沒什麼兩樣,甚至更好,連被子都是新的,桌上有酒有菜,暗暗點了點頭。
漢樹笑道:“這倒也是,誰也不會想到來這裡找你,不過像你這樣的大人物,在這裡實在太委屈了。”
“大人物?”斬風擡眼盯着他。
“道仙斬風,聖殿武士沒有人不知道,要不是昨天有人送信揭開你的秘密,我們都還矇在鼓裡呢!”
斬風這才知道輝月老人的態度爲何突然強硬了,低着頭沉思了起來。
有人送信?看來裂千屻的後面的確還有龐大的勢力,想利用我的特殊身分轉移視線。
“你在想什麼?”
斬風早已是通緝犯,而且是仙界在追捕,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再多幾條罪名,此刻他所想的,卻是利用這個機會,把潛伏在地下的勢力引出來。
“沒什麼,我出去轉轉。”
又過了一天,硯冰坐着影雀出現在城中,卻發現原本熱鬧的城市變得嚴肅而緊張,到處有士兵和聖殿武士的身影,忙忙碌碌,似乎在搜捕着什麼,街上的商鋪雖然開門,但行人少了八成,城門口則十分擁擠,不少商人都趕着出城,避開這個特別的時段。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風他……”
意識到情況變化,她急忙在城外的偏僻角落回到地面,然後從北門進城,尋找斬風的下落,由於守城的士兵和武士只查出城的人,進城的一概不查,所以她很輕易地進了城。
剛走上大街,斬風的身影便出現在她身邊。
“姐姐,你回來啦!”
硯冰驚愕地看了看他,然後回頭望向城門,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難道這些人是抓你的?”
“嗯!我們換個地方說。”斬風拉着硯冰穿過幾條狹小的巷子,來到一個貧民區。
硯冰急切地問道:“風,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斬風點點頭,簡略地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硯冰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憂心忡忡地道:“我一直在擔心你的身分會暴露,想不到真的被他們查到了,現在真是麻煩了。”
“島上情況如何?”
“明帥他們聽說雅雅出事,都要來,我先走一步,他們安排好一切之後隨即趕來,想必已經上路了。”
“阿雪她……”
硯冰嫣然一笑道:“你在這裡,她當然不會留下。”
“這樣就好!”想到能見到流千雪,斬風沉重的心情多少得到些寬慰。
硯冰臉色一沉,憂色忡忡地道:“我進城的時候都看到了,如臨大敵,看來聖殿神武軍團把你當成了陰謀者,全力追捕你,高手只怕越來越多,我擔心驚動仙人,不如你離開吧,事情交給明帥他們,他們不會引人注意,處理起來更容易些。”
斬風知道自己是導火線,不能隨便出現,沉吟片刻問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到?”
“正在趕路,相信幾天後就到。”
“嗯,等他們到了,我去找兵燁,他一個人不容易。”
硯冰朝周圍看了看,又問道:“到底是什麼勢力,居然連聖殿神武軍團都敢埋伏人,而且一藏就是十幾年,圖謀一定不小,小小的白虎國,我不信他們有這種膽量。”
“如果是鬼界呢?”斬風隨口應了一句。
“鬼界?”
斬風沒有回答,嘴裡重複唸叨着“幻術”兩字,裂千屻的幻術高明,攻防都在於幻術,因此真正的力量並不高,否則要想殺他只怕也不容易,“冥神之眼”和“紫月之瞳”雖然可以破解,但幻術時有時無,不可能隨時都測試一下。
硯冰忽道:“鬼術中好像也有幻術這一項,不過資料不全,當時我也沒在意,也許真是鬼界的勢力,不過你大哥他居然隻字未提,看來他也不知道,因此很難說是鬼界的勢力。”
“鬼界內亂,原以爲可以輕鬆一下,沒想到又出現幻士。”
“是啊!最可憐的算是雅雅了,居然被捲入這種陰謀之中,唉!”硯冰忍不住嘆了一聲。
“姐姐,這種事你比我強,你來指揮吧。”
硯冰很開心,沒有什麼比斬風的信任要更幸福的事了,想了片刻,含笑道:“現在能做的不多,我們在調查秘密勢力,聖殿神武軍團在調查我們,而那個潛伏的勢力又在同時算計兩方,三方勢力一定會有交會。
“雖然等候對雅雅很不利,但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等待線索出現在我們面前,然後牢牢地抓住它。”
“只有如此了。”
與此同時,影門的刑偵高手米粟也出現在三山城,聽說斬風出現,而且還與聖殿神武軍團鬧了起來,立即連夜奔來。
米粟的名聲在外,輝月老人與他已是老朋友,見他到來特別高興,親切地把他迎了進去。
米粟笑道:“我是特地來助陣的。”
輝月老人含笑道:“米粟,我一直在等你這個刑偵高手,你來了我就可以輕鬆些了,伐善,你把事情告訴他。”
“是!”伐善躺了幾天才能走路,現在的身體依然很虛弱,一閉上眼睛就看到那股奇妙的藍光。
聽了整件事,米粟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看了輝月老人一眼,沉聲道:“您的想法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我覺得事情錯綜複雜,單說是道官所爲,恐怕未必,應該全方位的去查。”
“哦!”
米粟沉吟道:“裂千屻是關鍵,可惜死了,道官勢力的興起至強大不過數年,然而據我所知,裂千屻在聖殿神武軍團已經二十年了,那時道士還沒有出現,陰謀之說不太合邏輯。”
“難道不能是後來收買的嗎?爲了侵入我青龍國,朱雀國的道官們費盡心機,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米粟微笑道:“這也不是不可能,可誰又能證明呢?恐怕現在去朱雀問道官,也不會有人回答你,而且事關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不能隨便憑着猜測就定下結果,萬一引起兩國開戰,這個責任你我都負擔不起。”
見米粟把後果說得如此嚴重,輝月老人也不敢再堅持了,沉思片刻,問道:“你說怎麼辦?”
“查,全方位的查,任何線索都不能錯過,尤其是那把扇子。”
輝月老人皺着眉頭道:“扇子被斬風帶走了,不抓住他就拿不回來。”
“白虎皇族徽記,那可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聽說白虎國裡地位等級分明,皇族的用具在生產之初就會登記造冊,要想查清楚,只要找到扇子去白虎覈對一下就可以了。”
輝月老人聽了立即撒手擰頭,道:“白虎國,開什麼玩笑,來去要多少時間!”
米粟正色道:“這不是開玩笑,恕我直言,如果是陰謀,只怕聖殿神武軍團內部還有敵人,而且是有組織、有計畫的,不查清楚,日後恐怕再生禍亂,到時候只怕連累的,再也不會是一個城的軍團分部,而是整個聖殿神武軍團。”
“你是說,軍團已被蟲蛀了?”輝月老人聽不得有人批評軍團,臉色立時就拉了下來,如果不是看在米粟的身分與威望,當場就斥責了。
米粟不以爲意,卻也不肯放棄自己的觀點,直言道:“裂千屻在軍團任職已不是一年、兩年了,又掌握了三山城的權力,即使他不敢直接在軍團內安插自己人,這三山城內也必然有他的人。”
“我看你好像一直在爲那個斬風說話?”
米粟淡淡地道:“我們影門和他有恩怨,他殺了我們三個人,我們也派人在雲絲省追捕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
“後來魔蝠出現,驚擾四鄰,影門大舉出動,想消滅魔蝠,沒想到卻被魔蝠圍攻,這時候他出現了,居然憑着一己之力擊退了魔蝠羣,直到現在,魔蝠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個人擊退了魔蝠?”輝月老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雲絲省待了這麼久,魔蝠是什麼他很清楚,而且上次的事件也聽說了,百姓間談虎色變,斬風居然一個人就能擊退魔蝠,不能不重新估算他的實力。
米粟看了看在場的人,神色凝重地道:“不是我小看你們,憑三山城的力量,還不足以抓他,大概只有月老你纔有實力與之抗衝,然而他不出面,想抓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所以派人去總部了,我就不信抓不住他。”
米粟指着門口道:“大街上全是大人派出去的人,斬風學了影術,而且十分高明,憑他的能力,進城、出城如入無人之境,這麼做就等於告訴他,我們在懷疑他,還準備抓捕他,即使他是陰謀者,也不會再留下了。”
輝月老人被說得呆住了,沉思了一陣,越來越覺得米粟說的有理,現在這種情況想找到斬風,只怕是天大的難事。
米粟正色道:“這事關係可大可小,暫時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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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那就請月老下命令,先撤走所有的巡查人員,讓市面恢復正常。”
“一切照你說的做。”
在米粟的安排下,城裡巡視的士兵和武士都不見了,出城的盤查也取消了,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街上多少有些生氣,百姓也開始出門了,然而影響並未完全消失,城市的空氣裡還是透着一種緊張的氣息。
斬風和硯冰找了間旅店落腳,每日都在城內外暗中巡視,外面的變化自然也落在他們的眼中,對於突然的轉變都有些意外,但這樣一來,潛伏在城裡的陰謀者們有了更大的活動空間,也有了找到線索的機會。
其實三方都在焦急的等待:斬風和硯冰擔心雅雅的安危;輝月老人擔心斬風在青龍國內製造更大的事件;而潛伏者們則擔心辛苦建立的勢力,會因爲這個事件而被青龍國發覺。
這是一個三方較量的遊戲。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潛伏在暗處的勢力似乎也察覺到危險,但依然沒有任何舉動。
轉眼又是五天,三山城外出現了九人,流千雪、赤瑕璧、明帥、花舞、原石、鳴一、飄如月、聿丘、幽兒,或騎馬或坐着馬車,急匆匆地趕到。
鳴一擡眼看了看城牌,撥馬揚聲道:“是這裡了。”
明帥勒住坐騎,沉聲道:“事態不明,我們暫時留在城外,鳴一,你進去找斬風和硯冰,告訴他們,我們在城南的小河邊等他們。”
“好!”鳴一是密探出身,這種事做慣了,輕鬆地笑了笑,縱馬便進了城。
半個時辰後,斬風和硯冰悄然出現在城南的小河旁。
“風!”分別數月再次重逢,流千雪的心都快融化了,一頭栽進了斬風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抱着他的頸子,內心的狂喜已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美人入懷,斬風心都酥了,緊緊地擁住了她。
“你這壞人,怎麼這麼久纔回來?都把我急死了。”流千雪撒嬌似的,用嫩滑的玉手輕輕敲打着寬廣的胸膛,梨花般白皙的臉上透出興奮的嫣紅,可愛極了。
斬風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傻傻地看着她。
如此溫馨的場面,誰也不願意打擾,衆人相視一笑,悄然地走遠了,把時間和空間讓給這對久別重逢的戀人。
明帥邊走邊問道:“硯姑娘,情況怎麼樣?兵燁呢?”
“情況越來越複雜了。”硯冰搖了搖頭,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衆人的臉色都變了,沒想到事情如此複雜,不但牽扯了白虎、青龍兩國,還有聖殿神武軍團和隱藏的幻士勢力。
聿丘忽道:“白虎小國,國土不過是青龍國的一個省,聽說一直在擔心玄武和朱雀國會舉兵吞併,也許幻士就是他們培育出來守國的。”
明帥沉吟道:“雅雅和兵燁都是白虎國的人,如果不是白虎國潛伏的勢力,絕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兩人,並從容下手,而且他們的實力都不弱,依我看,一定是中了幻術。”
赤瑕璧晃着腦袋咕噥道:“幻士,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人物,之前倒還真沒聽說過,能讓斬風頭疼,看來不會是普通人物。”
硯冰點頭道:“嗯!幻術我經歷過,實在很奇妙,就算閉上眼睛還是會受影響,視覺、聽覺、觸覺都會受到迷惑,中了幻術的人除非有隱身或是遁行的能力,否則只怕沒有活路。”
“看來我們都要小心,不然會很麻煩。”
明帥凝重地道:“我擔心的卻是幻術能改變形象,如果那些人化作我們的樣子到處大開殺戒,情況就麻煩了。”
“的確值得深思。”
硯冰輕嘆一聲,無奈地道:“現在的線索只有那把小扇,雅雅的下落只怕不好找。”
明帥附和道:“是啊!對方的目的不明,力量不明,的確很難掌握,不過雅雅和兵燁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原石扯着粗豪的大嗓門道:“不錯,我們不可能坐視不管,明帥,你的主意好,想想辦法吧!”
“好了,我們先商議一下。”
斬風挽着流千雪走了過來,見衆人都在商議,問道:“時間拖了很久,要儘快行事了,你們想到辦法嗎?”
明帥沉吟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四個帶走雅雅的人。”
花舞蹙着眉尖道:“只怕不容易找。”
明帥微微一笑,道:“依我看,他們還在青龍國境內,否則裂千屻不會派人去刺殺你們,因爲他們擔心你們在青龍國境內找到線索。”
“有道理,只是時間過了這麼久,恐怕有些麻煩。”
“他們把斬風的名字捅了出去,說明他們想轉移視線,目的可想而知,他們不願放棄在這裡建立的勢力,希望把事情推到斬風身上,然後便可隨心所欲地做他們想做的事情,因此可以推斷,他們就快要行動了,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他們還在青龍國?”
“一定還在。”明帥看了看赤瑕璧和聿丘,含笑道:“你們辛苦一趟,用遁術在城裡轉一轉,尤其是聖殿神武軍團的內部,裂千屻是分部的指揮者,他一定會安插自己的人,因此,陰謀的發源還是來自那些聖殿武士。”
“這個辦法不錯,聿丘我們走。”赤瑕璧嘻嘻一笑,拉着聿丘朝城門走去。
明帥又望向花舞等人,囑咐道:“我們在城中沒有露過面,可以從容進城,然後小心觀察城中動態。”
“我們呢?”硯冰問道。
“兵燁一個人往北尋找線索,困難極大,危險也不小,你們幾個都在城中露過面,現在不宜留下,我想讓你們三個往北去,沿着道路尋找兵燁,同時也尋找線索。”
硯冰微笑道:“嗯,斬風就是這麼想的。”
“還有一種可能,陰謀者也在監視,他們看到你們也許會再次伏擊,這便是抓住線索的好機會。”
硯冰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說讓我們去作誘餌?”
“憑你們的實力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這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能與流千雪在一起,斬風不介意任何環境,欣然點頭答應了。
“我要一起去!”幽兒像往常一樣笑嘻嘻地纏住斬風。
斬風親匿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看着硯冰問道:“姐姐呢?”
“當然和你們一起,你要守着雪妹和幽兒,遇上敵人可不容易。”
斬風當然希望能多個人一起照顧幽兒,點頭道:“我們走吧!明帥,這裡交給你了。”
“放心吧!”
剛剛相見,又匆匆而別,斬風帶着流千雪、硯冰和幽兒一起往北走,離開了是非之地,壓力稍稍緩解了,眼前是流千雪的美麗倩影,耳邊是幽兒天真的笑聲,心情很平靜,直到他們進入遇刺的雙雲堡鎮。
鎮子依舊,十幾天前的事已成過眼雲煙,埋沒在時間的恆河中,留有記憶的也只有斬風和硯冰。
踏入鎮子,硯冰縱馬貼近斬風,小聲道:“風!上次我們在這裡被人行刺,也許那些人在這裡有據點。”
“據點?”斬風微微一愣,低着頭沉思片刻,點頭道:“的確有可能。”
“既然如此,我們就招搖一些。”硯冰撥起黑色的面紗,朝他嫣然一笑。
“姐姐的意思是?”斬風有些茫然。
硯冰忽然摘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絕美的面容,把馬緊緊地貼在斬風的坐騎,嫣然笑道:“一個青年帶着三個美人進城,大概不會有人不留意。”
“這……這是什麼計策?”斬風頓時傻了眼,呆呆地看着她,半天也說不出一句。
坐在硯冰懷裡的幽兒捂着嘴噗哧一笑,然後做了個鬼臉,俏聲道:“風哥哥樣子真好笑,嘻嘻,傻傻地。”
流千雪一直坐在斬風的懷裡,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抿嘴笑道:“這麼好的事,難道你不喜歡?”
“不是……只是姐姐她?”
硯冰臉色一沉,不悅地問道:“難道我不配?”
“不是,不是,只是……”斬風變成了鋸嘴的葫蘆,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說詞。
硯冰見他一臉難色,笑道:“都是爲了雅雅,你就忍着點吧!”
果然,當四人進入小鎮中心之時,立即吸引了無數的目光,一個俊朗的青年男子,懷裡抱着一個俏生生的大美人,身邊還貼着兩個,硯冰冷豔無雙,流千雪秀美絕倫,幽兒也是俏麗可人,看得男人們是既妒嫉又羨慕,頓時議論紛紛。
斬風還從未遇過這種事情,素來不在乎外界的他也感到有些不自在了,但爲了招搖,又不能找個地方躲,只能在三女的包圍下勉強挺着。
幽兒不時地轉頭,看着他的樣子總是忍不住偷笑。
硯冰更直接,瞪着他嗔道:“你就不能高興點?寒着臉走路,別人以爲是我們三個在押送犯人呢!”
流千雪出言勸道:“好了,別打趣他了,這已經很難爲他了。”
硯冰當然明白他不自在的原因是因爲自己,心中微微一嘆,臉上卻沒有一絲流露,微笑道:“走了一圈,鎮上的人大概都知道我們來了,今晚也許會很熱鬧。”
“嗯!”斬風掃視了一眼身邊的人,沉吟道:“對手出現越早,對我們越是有利,只是阿雪和幽兒要冒些風險了。”
流千雪嫣然道:“我會遁術,幽兒的影術也很高明,對手來就藏,不會有事。”
斬風搖了搖頭,道:“這次可不一樣,幻術很奇妙,讓人產生幻覺,這會影響判斷,等到你察覺到敵人接近,一切都已經晚了。”
硯冰見識過幻術的奇妙,如果不是斬風及時施展出“死環”,後果不堪設想,附和道:“這些日子我們四個別分開,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嗯!我們走吧!”
在鎮民的注目下,四人進入了一間旅店,只要了一間房,這一點又引起了旁人無限的猜想,最多的,自然是羨煞斬風的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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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硯冰的計畫似乎並沒有成功,四人在旅店過了一個晚上,情況一直很平靜,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