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的攻擊似乎看上去遠比斬風更有氣勢,天火地水,雷動電襲,乍眼望去氣勢磅#宏大,壯觀的巨型火環將天空染成了火紅色,飛舞的電劍雷刀製造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夾雜着冰雪的風暴鋪天蓋地,那洶涌竄動的海潮在空中衝來蕩去,竟似大海被搬來似的,還有那仙蓮朵朵、瓊花片片,讓人感覺彷彿在夢中一般……
種種仙術在天空中產生了奇妙的景象,然而仙術的強大在於恢復力與持久性,攻擊並不是他們最擅長的求西,即使是散仙,所能爆發的攻擊力也是有限度的。
一場不期而遇的戰鬥,似乎正漸漸演變成決定兩股勢力命運的大決戰,散仙盟與逆風盟,兩個原本不屬於同一天空的力量,在這巍峨山巒中碰撞出燦爛的火花。
天空彷彿湊趣似的灑下點點銀白,爲激烈的戰鬥點綴了一絲詩意,如銀龍般盤旋起伏的光鏈,帶着斬風所有的力量奔騰在羣仙之中,任憑風霜雷電,日月盤桓也無所動搖。
這些仙人平時都是各自修煉,何曾見過如此壯觀的戰鬥場面,自己也不禁嚇了一跳。
日夜輪轉,戰鬥居然拖了七天七夜,儘管仙人增加到二十幾人,情況還是沒有任何改變,仙人主攻,斬風主守,天空的景象還是那樣的燦爛絢麗。
風暴中心,斬風利用難得的實戰機會,仔細研究凝絡府和水一樣的力量,此刻家仇身世都已被拋之腦後,如果此戰不勝,一生就到此爲止,其它的事情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戰況雖然平穩,但他深知自己的防禦系統並不是牢不可破,因爲任何一點都是所有力量的聚集中心,只要對方擊破任何一點,整個防禦體系就分崩潰,所以必須在這之前尋找到更有效的防禦方式,甚至是反攻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戟布的話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散仙盟盟主青雲的實力早在散仙之上,如果他一旦出現,壓力將會大增。
硯冰一直在身邊陪伴着他,經歷這七夭後,她對仙術和冥術有了更深切的體會,仙、鬼、冥三術都有它獨到之處,任何一項都不能小看。
“風,不能再戰下去了,萬一整個散仙盟都趕來,我們就沒有退路了。”
“我知道。”斬風平靜地點點頭,他並不是沒有嘗試過,只是幾次突襲雖都擊傷了仙人,然而仙人強大的治療力量又使這些嘗試無功而返,因此要想突破就必須大範圍地殺傷仙人,使仙人無法在剎那間填補空缺。
仙人們同樣感到焦躁不安,斬風的耐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沒想到使出車輪戰法依然無法擊倒斬風,而且對方由始至終力量都沒有絲毫削減,這纔是最恐怖的地方,因此都在擔心無法抵擋斬風突然爆發的反擊。
“盟主怎麼還沒來?鬱至不是已經去了嗎?再不來可就麻煩了。”未華抽空望向身後的女散仙含韶。
“嗯!按照事先的安排,盟主應該就在南邊,也許發生了甚麼事情。”
未華緊緊皺着眉頭道:“斬風的防禦力太強了,看來只有盟主才能擊破他的防禦。”
“是啊!”含韶水晶般的眸子瞥了瞥坐在光鏈中心的斬風,眼中除了驚訝還有些許畏懼,從斬風的身上她看到了冥人頑強的作風,如果讓冥界復興將是極其恐怖的事情。
在銀白色的山巔,還有一個身影也在緊張地觀望着戰況,不是別人正是流千雪。
她自知力量不足,因此不敢接近戰場,一是擔心自己會影響斬風,二是不想與仙友們發生正面衝突。
她孤伶伶站在白雪皚皚山地上,心中的焦慮都映現在蒼白的面孔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天空。
突然,一道黑影悄然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很擔心嗎?”
流千雪整個心思都在戰場上,聽到聲音倏地一驚,反射般向左側跨了一步,然後急忙轉身望去,赫然發現鬼人刺魄笑咪咪地站在身後,眼神在她臉上掃過後又望向天空。
“不錯,不錯,他的實力又增強了,看來離我又近了一步,以後可以和他玩玩了。”
“你……你怎麼來了?”
刺魄笑着反問道:“我怎麼就不能來?難道你忘了我和他還有一個約定呢?”
“約定?”流千雪楞了楞,猛地想起硯冰答應幫他爭奪鬼王寶座的事情,臉上最後的血色也蕩然無存,驚顫的黑瞳緊緊盯着他的臉。
刺魄不屑地掃視着空中諸仙,撇着嘴道:“這些仙人實在太廢了,二十幾個人居然打成這樣,看來仙界真的墮落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流千雪的語氣和眼神都充滿了敵意,眼前這個人比散仙盟更令她擔心。
“當然是幫你救出心上人,嘿嘿,不願意嗎?”刺魄調笑着擠了擠眼睛。
流千雪哪有心情開玩笑,總覺得刺魄的笑容裡有些不懷好意,不安地道:“你……別亂來。”
“亂來?值得我亂來的只有鬼王的寶位,這些散仙還不值得我費神。”刺魄哈哈一笑,神色據傲,擺出一副漠視天下的姿態,“只不過你的心上人似乎無力擺脫困局。”
流千雪沉默了,雖然不想看到刺魄插手斬風的事情,但斬風眼下的確需要有外力相助,心裡十分矛盾,因此只交選擇沉默。
刺魄彷彿洞穿她的心境,微微笑道:“說實話,若是換了一個人,我一定把他宰了,然後把你據爲己有。”
流千雪嚇得一哆嗦,眼中充滿了恐懼,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幾步。
刺魄調笑般朝她眨了眨眼,哈哈笑道:“別擔心,我對鬼王的寶位更動心,沒有他們兩個相助,我的野心便無法達成。”
流千雪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卻再也不敢接近刺魄,擔心這個鬼人不知甚麼時候會對自己下手。
刺魄臉色突然一沉,嘴色撇出陣陣陰笑,身子一晃便出現在十丈高的空中,身邊黑氣凝現,片刻間己化成一團厚厚的黑色氣狀漩渦,緩慢地朝戰場飄去。
散仙們很快便發現下方有異動,都感覺到黑色氣漩中夾雜着陰邪而強大的力量,竟比斬風更具威脅性,無不勃然變色。
“是……鬼人!大家小心。”女散仙含韶第一個叫了起來,話音剛落,黑色氣漩突然劈出一道黑色閃電,去勢極快,眨眼之間便已衝到她的面前。
她嚇了~跳,連忙用仙力相抗,淡淡的粉紅色輕煙剛剛升起,便被黑色閃電擊得四散,整個人也被巨大的衝擊力拋了出去。
“含韶!”其它仙人無不大驚失色,含韶的實力並不弱,即使倉促還手,也應該有足夠的防禦能力,卻落得如此結果,對手的實力可見一斑。
這一楞便給了斬風機會,銀龍般的光鏈帶着他與硯冰飛卷而出,勢如破竹地穿過羣仙的包圍網。
到了平安之所,硯冰長長地舒了口氣,滿臉春風地望着黑色氣漩,興奮地道:“刺魄來了,他的實力果然強勁,這些散仙有難了。”
斬風卻不喜歡鬼人插手,如今平白無故得到刺魄幫忙,無論是否心甘情願,這份人情都己件欠下了,日後也許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刺魄一擊打飛了含韶後並沒有乘勝追擊,這些散仙對他而言就是三歲小童,即使贏了也勝之不武。
“斬風,你們還不快走,我可不想與這些傢伙浪費時間。”
斬風深深地看了黑色氣漩一眼,然後一頭便栽向流千雪所在的山頭。
硯冰猶豫了一陣,並沒有跟隨而去,轉身望着刺魄道:“刺魄,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放心,我比你更緊張。你們先走,這裡交給我了。”
“好。”硯冰嫣然一笑,駕着影雀便追上斬風和流千雪,一起往北飛去。
未華等人自然不甘心,然而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去追,因爲黑色氣漩突然釋出一頭黑色的巨獸,似虎似獅,渾身上下充滿了邪惡之氣,像一座巨山擋住羣仙去路。
轉眼間,些地位崇高的仙人變成了無力的弱者,巨大的壓力下,他們被迫聚集在一起……
離開了戰場,斬風並沒有感到絲毫輕鬆,沒了生死存亡的壓力,家族謎團再一次成襲上心頭,無法確定自己的身份便使他渾身不自在。
硯冰洞悉他的心事,微笑道:“別想太多了,其實要想查清事件的真相也不算太難,既然戟布說你父母都是活死人,活死人部的檔案中應該有記錄,若我能控制鬼界的活死人總部,要查這些事情如同探囊取物。”
斬風倏地一楞,若有深意看着她,最後點了點頭,知道她說的沒錯,既然是鬼界的安排就一定有記錄,而且事情才發生了十年,當年主持整個計畫的鬼人應該還在,只要找到他們便可以找到真正的答案。
難道真要去鬼界?
“有刺魄的幫助,相信一切都會實現。”硯冰的眼中閃動着興奮的火花,似乎已經預見自己真正掌控活死人部的一幕。
流千雪現在只想過平靜的生活,擔心斬風捲入鬼界的爭端會越陷越深,冰不住辯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過點平靜的生活不好嗎?爲甚麼要捲入那些無謂的爭端。”
斬風心裡很贊同妻子的意見,然而他知道暫時不可能放棄一切迴歸平淡,被困在南濟島的冥人需要救援,而冥界如今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完成,必須由他出手;而家族的事情就像一根針插在心上,如果不拔去就永遠無法平靜。
飛回昔九山的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語,眼睛失去了以往銳利的目光,變得空洞而幽深,就像一池深水看不到底部、長情也淡淡的。
如果說以前的他像座冰山,現在的他就像一淵冰封的深潭,只能看到表面厚厚的浮冰。
面對這樣的斬風,黃龍山上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涼,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們心中的強者,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大!你……回來啦!”鳴一驚得連說話都變得結巴了。
“嗯!我去修煉了,阿雪,姐姐,你們好好休息吧!”斬風平靜地朝衆人點頭示意,連自己的屋子也不回,直接奔向山坳處的石屋。
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心情一時間無法平靜,只有修煉才能暫時化解心中的煩憂。
目送落寞的背影離去,衆人看得眼都直了。
鳴一幾乎看傻了,呆呆地問道:“嫂子,老大怎麼變成這樣?這還是那個英明神武的老大嗎?”
幽兒也急得想哭,斬風居然沒抱她,這還是第一次,心裡很不高興,扯住流千雪的衣袖撅着嘴問道:“風哥哥怎麼了?”
流千雪不知該如何解釋,微微嘆了口氣,幽幽地道:“他心情不好,大家別在意。”
“他似乎受到甚麼打擊,希望不會有甚麼事。”明帥察言觀色的能力在衆人之上,從斬風無神的眼神中似乎找到了甚麼,當年未婚妻與弟弟私奔之時,他也曾有過同樣的眼神,再度看到時自然產生了共鳴。
硯冰臉色一寒,冷冷地喝道:“那是斬風自己的事情,誰也別插手。”
“硯姑娘,是不是發生甚麼事了?大家都是生死與共的朋友,有甚麼困難我們一定鼎力相助。”幸丘心憂斬風,還是忍不住出口詢問。
“沒甚麼。”硯冰不願多談風家的事情,話鋒一轉,自豪地道:“大家不用擔心,這次在朱雀都城,斬風一舉擊殺皇帝,連殺七名仙士,後來在房山刀劈道仙那斯然,二十幾名仙人圍攻之下毫髮無傷,用不了幾個月,整個天下都會知道斬風之名。”
整個山莊頓時譁然。
鳴一樂得手舞足蹈,嘻嘻笑道:“老大做的每一件事都那麼驚人,現在大概連三歲小孩聽到老大的名字都會嚇得大哭,哈哈!”
赤瑕璧嘿嘿笑道:“恐怕是嚇得不敢哭出聲。”
明帥卻皺起了眉頭,斬風公然殺了朱雀皇帝,擺明與整個朱雀國以及仙界爲敵,在幻幽長老這強敵未清之時又立新敵,事情雖然令人振奮,但後果卻使他無法開懷大笑。
只有流千雪不關心這種事情,獨自離開人羣,前往石屋陪伴斬風。做爲妻子,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然而,當流千雪來到石屋卻發現斬風並不在裡面,心裡極爲納悶,於是走入山林中尋找,最後在後山的衣冠冢邊找到了斬風。
斬風靜靜地站在衣冠冢前,呆呆地望着墓碑,嘴微微顫動,似乎在訴說甚麼。
流千雪猶豫了一陣後還是走到斬風身邊,現在她是斬風的妻子,也算是風家的人。
斬風轉眼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墓碑,甚麼也沒有說。
流千雪雙腿一彎跪倒在墓碑之前,誠懇地道:“爹孃,媳婦沒有見過您二老,也沒能一盡孝道,不過媳婦打心眼兒感激您二位,無論風哥是不是風家的子孫,但總是您二老扶養成人,沒有您二老也就沒有今天的他,也就沒有媳婦的好丈夫,希望您二老在天之靈能勸一勸他,讓他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聲音很溫柔,似是自言自語,但聽在斬風耳中卻像是說給他聽的。
是啊!無論自己是不是風家的子孫,無論風家是否真的存在,扶養之恩總是存在的,單憑這一點就不能抹殺父母的恩情,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想到此處,他的神情突然放鬆了,彎腰握住流千雪的手將她拉起,然後一把攬往懷中,擁有這樣的妻子己經沒有甚麼遺憾。
“阿雪,謝謝你。”
一個月後,朱雀事件傳入玄武國立即引起軒然大波,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如此輕易就被人殺了,舉國上下一片譁然,只是大部分的人仍然不知道,斬風就是他們引以爲傲的護國英雄“風映寒”。
玄武皇帝與刀無界知道一切,都不禁爲之咋舌,雖然他們不明白斬風爲什麼要這樣做,但心裡還是不能不驚歎他的豪氣。
奇怪的是,朱雀國在失去皇帝之後並沒有四處尋查斬風的下落,甚至連軍隊也停止了活動。
黃龍山平靜地度過了一年,幻士集團和幻幽長老再也沒有來打擾這片國度,除了明帥常在黃龍山與都城之間走動外,其它人幾乎寸步不離山區,因爲誰都知道下面的戰鬥將會更加殘酷。
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這種寧靜。
“哥早!”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兄長,幽兒興奮地大叫起來,一頭便栽進扇君的懷中。
扇君含笑擁住妹妹,眼中卻閃過一絲憂色,眼見妹妹的年紀漸長卻還是待字閨中,心裡總是有些不忍。
“扇兄,你怎麼有空到這來?是有甚麼事吧?”
扇君望着明帥點了點頭,表情漸變凝重,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見斬風不在,問道:“斬風兄弟呢?”
“他在修煉,找他有事?”硯冰隱隱感覺到又有事端,眼中流露出不安之色。
“斷戈團長突然找到我,要我帶個消息給他。”
“斷戈?他能有甚麼消息?難不成要斬風去南濟島救人?”硯冰緊張地催問道。
“南濟島?不是。”
硯冰長長地舒了口氣,現在去南濟島就等於送死,就算拼着一死也不能讓斬風去涉險。然而扇君帶來的消息還是嚇了她一跳。
“斷戈冥帥讓我告訴斬風兄弟,冥相丹師與夜熾冥帥一起提出動議,要求重新挑選冥皇,兩位推薦了斬風做爲下一任冥皇的人選,所以要召斬城回去參與挑選冥皇儀式。”
在場衆人一聽都傻了眼,楞楞地看着扇君。
鳴一的表情很怪,歪着頭喃喃地道:“冥皇?他們要老大去做冥皇?不是把老大驅逐出冥界嗎?”
“紫級冥帥有權力提出重選冥皇,且冥皇無權拒絕,因此重選冥皇勢在必行。”
最高興的莫過於布揚和元蘇,這次斬風從朱雀國回來便把被逐的消息告訴他們,心裡便有了陰影,此刻都感到喜出望外。
“這實在太好了,斬風可以回冥界了。”
“是啊!像斬風這樣優秀的冥人,就應該成爲領袖。”
硯冰淡淡笑道:“我看他不會回去。”
元蘇和布揚呆了呆:齊聲問道:“爲甚麼?”
“難道稱們能接受冥皇擁有一個仙人妻子嗎?”硯冰對斬風的個性十分了解,神色間顯得胸有成竹。
“這……”兩人都傻了眼,冥界連成親都沒有,更別說娶個仙人做妻子,消息若是真的傳回冥界,整個一冥界恐怕都會沸騰,這一點的確不太適合成爲冥皇。
扇君聽得有些茫然,身爲冥人不可能娶妻,斬風怎麼突然冒出個妻子來了?雖然知道他與流千雪之間的感情,但想到流千雪的仙人身分更覺得匪夷所思。
硯冰從他眼神中看出了疑問,解釋道:“嗯,斬風己經正式迎娶雪妹,其實以他們的身分,根本用不着這些無謂的儀式,這麼做無非是要告訴冥界,他這個異類己經徹底擺脫了冥界傳統的束縛。”
明帥和赤瑕璧對望一眼,兩人早就對斬風的心思洞若觀火,聽硯冰所說便知道自己的判斷沒錯,斬風選擇永遠留在人界,即使冥界來召並以冥皇之位相誘,素來漠視權勢的斬風想必不會動搖。
“扇兄?”斬風不知何時回到山莊,見衆人圍在一起微感好奇,沒想到卻是扇君到了。
找到了正主,扇君急步走到他面前,簡單地把來意說了一遍。
斬風聽完微微皺起眉頭,驚顫的目光中閃爍着一絲感動,上次找到刺魄就離開了冥界,沒想到後來發生這麼多事,更沒撼到丹師竟然不顧與冥皇百餘年的情誼,毅然提出這項驚人的提案。
扇君與他相處時間並不長,見他聽了後表情還是淡淡的,開始相信硯冰的話,不禁有些着急,冥皇是何等地位,這麼好的機會竟然白白放過,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硯冰卻笑了,對斬風心意的揣度沒有人能與她相比,擁有這份能力是她最爲自豪的事情。
“風,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不是要修煉嗎?”
“結束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並不能抹去衆人的驚愕,雖然沒有人能明白他現在在修煉甚麼,卻知道層次越高,修煉時間也會相對增加,像斬風這樣越練越快的人實在是個怪物。
斬風沒有理會衆人的反應,轉眼看着扇君問道:“扇兄,仙界有行動了嗎?”
“仙界?”扇君似乎會錯了意,含笑道:“你乾的事也太驚人了,連仙人也無所顧忌,居然跑到朱雀都城把皇帝給宰了,怎麼,現在擔心了?”
斬風搖搖頭道:“我是問被抓的冥人,仙界抓了他們不會沒有行動吧!”
“被抓的冥人?我不知道呀裡”扇君茫然看着他。
斬風微微一楞,心中暗道:難道斷戈沒有把紫月團的事情告訴冥界了!嗯,可能扇君在他眼中是我的人,沒有必要說吧!可是散仙盟抓了人必然有所行動,不然一切就沒有意義,但到現在都沒有行動,又是爲了甚麼呢?
布揚和元蘇都皺起了眉頭,這半年來,幾乎每天都在擔心同伴在南濟島的命運,只因那是散仙盟的主巢,守衛的實力必然十分強大,逆風盟這些人的實力雖然己經很強,但救人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斬風,斷戈冥帥不會……不會放棄他們了吧?”元蘇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對冥界信心不足。
扇君離開了很長的日子,斬風的消息都是從傳聞中聽說的,只覺得斬風這些日子風光無限、聲威震夭,赫然己成爲人界最耀眼的明星,然而此刻他才意識到風光背後的無奈,以及潛藏的危機。
“斬風,我只是負責傳話,冥界的事情似乎還需要你親自走一趟。
“嗯,我知道了。”斬風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此刻他根本沒有心情理會這種事情,家仇與拯救冥人佔據了他整個腦海。
硯冰見他淡淡的,知道他不想多提這事,插嘴道:“幽兒,難得你哥哥來了,好好陪陪他吧!”
“嗯!哥哥,我們走,幽兒有很多話要跟你說。”生性開朗的幽兒自然不去理會衆人的煩惱,興奮地扯着哥哥衣袖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目送兩兄妹親親密密地走入屋子,硯冰忽然眉尖微蹙,不悅地道:“斷戈到底在幹甚麼,手下被抓甚麼也不做!”
“大概正在想辦法吧!”
斬風瞭解斷戈的性格,無私的他爲了冥界,就算拼了性命也不會有半點猶豫,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只有兩個原因—一是仙界直接找上冥界,問題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解決,二是他知道冥界沒有實力營救,正在積蓄力量。
“我們怎麼辦?要回冥界嗎?”
“這裡情況緊急,時刻都可能有戰事,沒聲時間回去。”斬風一口否定了元蘇和布揚的想法。
“也對。”元蘇二人雖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這種安排,畢竟危機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好了,大家各自修煉吧!”斬風轉身想走,卻被元蘇的一句話喚住了。
“幽兒.最近的狀態有些奇怪。”
“奇怪?”斬風這半年忙於修煉,對外事不太關心,也沒有留意幽兒的變化,因此倍感驚訝。
“我和布揚得到的都是大地之力,與幽兒的黑靈屬於同一系,所以我們的感覺大概最清晰,幽兒的黑靈最近很不安定,常常釋放出強大的力量。”
斬風對幽兒疼愛有加,簡直把她當成掌上明珠,聽說她有異象頓時緊張起來,求證般望向硯冰和飄如月,這些日子一直是她們在照顧幽兒。
“沒錯,幽兒的力量越來越強。”飄如月迎着目光點了點頭,”你的實力超強,所以感覺不出,但我們這些人卻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大家都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是嗎?看來真要仔細檢查一番。”斬風一直擔心幽兒的身軀,能否承受得住黑靈強大的力量,只是天漩之後她已擺脫發病的痛楚,不安才漸漸減弱,現在恐怕又有變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