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船。”常故人感嘆道。
“可不是嗎,我的!”這叫刁寶寶的老人頗爲得意,望向一望無際的天邊。
這船之大確是世間罕有,估計從早到晚走一天也不能轉全所有的地方,它浮在這海上,彷彿是靜止不動的。
“造就這大船必定費力。”常故人試探的說。
“哈哈哈,常小友,這你就錯了,渾然天成你懂不,哈哈哈,天生的!”邊說還邊耍了耍手裡的笛子。
“刁前輩這笛子甚是精緻,可否借晚輩一看。”常故人瞬間想到自己的玉簫,難道他們的所在竟是這笛中,聯想到二人來此地的方法,應該是了。
“我就說我不會看錯人,你果然是個識貨的,我這笛子叫龍笛。”刁寶寶邊說邊把笛子遞了過去,然後得意的看着常故人把玩。
這笛子通體金黃,觸手冰涼,卻不知是何材質,一隻活靈活現的金龍盤繞笛身,閃着熠熠光彩,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刁前輩,您這龍笛做工精緻,造型精美,卻不知是何材質。”常故人發問。
“哈哈哈,猜你也不會知道是啥做的。”刁寶寶接過龍笛,舉在常故人眼前,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一字一頓的說:“是——龍——鱗!”然後又哈哈大笑起來。
“那可真是世間難得的寶貝。”常故人不再深問,他料這刁寶寶定會沉不住氣自己就全說出來。
“你可知難得在哪稀罕在哪?你看我這巨船深海,都是我這寶貝笛子變出來的。”刁寶寶一臉的故作神秘,得意洋洋,似乎炫耀的不過癮,繼續說道:“我這笛子是這海中一條巨龍的龍鱗所造,我祖上於這巨龍有恩,爲了報答,它就將這笛子送與我祖上,只要掌握了法門,時時刻刻都可進入,看,就是咱們腳下這船,是不是嚇了你一跳,哈哈哈哈,厲不厲害。”刁寶寶說到滿意處還扭了扭自己的肥屁股,那樣子在常故人看來真是可樂又可愛。
“刁前輩,這可真是您祖上的福德了,恩怨因果,奇緣一樁,這等寶貝,當世定只這一件了。”常故人想知道自己的玉簫和這龍笛是否有淵源,也許埋着自己身世的秘密,便不着痕跡閒聊般的問。
“當然不是,你可聽過‘玉屋桃源風撫簫,龍船滄海浪拍笛’?”刁寶寶陶醉的閉目吟了兩句詩。
“晚輩不知,還請刁前輩詳解。”常故人聽出了玉簫龍笛,卻裝作懵懂向刁寶寶求教。
“這兩句詞說的便是兩件樂器,玉簫和龍笛,龍笛便是你眼前這支,至於玉簫,現如今流落何處卻無人知曉,這一簫一笛,本是幾萬年前一對仙侶的互贈信物,後來跟人打架,兩人都死了,那龍笛回到了男仙當初造的船上,由海中巨龍守護,直到遇見我祖上纔有了新主人,那玉簫據說也是回到了桃源,後來被有緣人得到,但現如今在哪,只有那玉簫主人才知道嘍,傳說龍笛內有巨龍,玉簫內有玉閣,可我還一次沒見過龍。”刁寶寶說着似乎有點不開心的摳起了自己的手指。
常故人摸了摸自己腰間,還好,自己是突破前被強制帶到了現實中,所以玉簫並未帶出,他並非想刻意隱瞞刁寶寶,只是若讓他知道玉簫就在自己手中,一定會被他各種問題問死,常故人本無心情閒敘,只因刁寶寶於自己有恩,這龍笛又事關自己的身世,勉強自己暫時放下失落,強打起精神與刁寶寶閒聊。忽然想起此來目的,回神說道:“刁前輩,晚輩可是來陪您喝酒的。”
“對對對,我們吃酒,吃酒。”刁寶寶霎時恢復了興高采烈,拉起常故人便走入船艙。
這船裡空間之大,實在超乎想象,搬進一鎮子的人都綽綽有餘,走到一處露天的甲板處,出現一條蜿蜒的小徑,小徑盡頭竟有個露天的花海,說是花海絕不爲過,花色紛雜,廣袤無際,在上面跑馬放風箏都不會覺得小。穿過甲板,是一條長廊,廊子兩邊琴房棋房書房畫房,還有一間丹房,一具幾人高的丹爐,兩個花衣小童分立兩側,過了長廊,各類雜物間,客房,房間之多,擺設之巧妙考究,目不暇接,除了刁寶寶,這裡應該就是這些花衣小童了,一個一個虎頭虎腦甚是招人喜愛,穿着打扮竟和刁寶寶十分相似,看來這刁前輩當真是個性情中人,小孩心性了。
又走了許久兩人才到了一處開闊的大廳,這大廳高約七八丈,四周全是高大的木架,木架上各類好酒五花八門,應有盡有,進深房寬均有幾十丈之寬,當中一桌卻甚小,讓人看了不禁覺得好笑。
“刁前輩,您諾大的廳堂,幾千壇的好酒,這桌子可有些過於精緻了。”常故人啞然失笑。
“咳,這你就不懂了,我一個孤家寡人,妻兒老小一個沒有,朋友也都在天龍。。。。”說到此處他捂了捂嘴,偷偷看了常故人一眼,馬上改口道:“都在老家,難道我喝個酒還要擺個大桌子,在上邊滾着喝嘛?哈哈哈。”說話間就爬上了桌子,作勢要滾。
“言之有理,刁前輩摒棄浮誇,活得好不自在。”常故人由衷的說,心裡卻在琢磨他矢口說出的天龍二字應該是天龍界了,他迅速改口說老家,看來竟是一位天龍界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