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幾人輪流趕路,偶爾也去刁寶寶的龍笛裡呆上幾日,一路的美食吃了不少。
常大夫已樂不思蜀,張漁歌知道要去修士學府,更是刻苦練功,他想變得強大,常故人說的爹孃哥哥去的好地方,他沒相信,小小的心靈已經埋下復仇的種子,他也無意中聽到常故人和常爺爺說過,兩家的仇早晚要報,也記得‘同山派’這三個字。
不知不覺,已經冬天了,行至一片山林,開始幾日還有路,沿途也能見到些獵人設的套子,再往後便是人跡罕至的密林,沒了路,滿地都是積落了多年的枯葉,踩上去稀鬆軟爛,若是走路定會行進緩慢,艱難萬分。
這日,刁寶寶和織魚趕路,二人坐着疾風筆,忽高忽低的穿行在林間,行了沒多久,眼前一空,竟出現了一片空地,四處看去,前方是一處陡峭的山壁,刁寶寶剛要催動身型,飛身上去,卻被織魚攔下:“且慢,地形陡變,必有蹊蹺,讓我看看。”說完便跳下疾風筆,四處查看起來。
二人沿着山壁走了數裡,看樣子這突然拔高的山是很難繞過去,正要折返找一處視野開闊些的地方上去的時候,織魚‘咦’了一聲,只見一根紫色不起眼的藤蔓蜿蜒山壁之間,延伸到不知何處,織魚忙跑過去,抓起藤蔓仔細看了看。
“這不就是尋常的葡色藤麼?”刁寶寶也看過去。
“這不是一般的葡色藤,你看它的葉子,雖也是巴掌型,但明顯的有八個缺裂,而一般葡色藤只有三至五個,這是雌雄葡色藤,只有夫妻雙人墓葬附近纔可見,誰會花這麼大力氣跑到這裡來葬人呢,而且還是兩個。”織魚的書還是沒有白看。
“哇,我織魚懂得可真多啊,這我都不知道。”刁寶寶一臉崇拜。
“這裡葬的絕不是一般人,我們找找墓道口,探一探。”織魚說着,順着藤摸找過去。
二人行了盞茶功夫,果然找到了這株葡色藤的紮根處,這藤主幹已有碗口粗細,世間罕見,不知已在這深山中生長了多少年,藤蔓覆蓋了眼前的山壁,爬了幾十丈高,像一張無窮大的蛛網包住一塊巨大的石頭。
“你可見過這般大的葡色藤?”織魚仰着頭看着望不見頂的山壁。
“沒,我見過這般大的粉妖玲。”刁寶寶和織魚動作一致的望着山壁。
“哦?當真,這般大的粉妖玲?改日定要帶我去看看,今日我們便去看看這是哪一對神秘鴛鴦?”織魚當先飛身一躍,躥上兩丈高,扒住了藤蔓,那藤蔓只簌簌響了幾聲,絲毫沒有被力道拉的滑脫,結實得很。
刁寶寶也迅速跟上,兩人在藤蔓間躥了一陣,織魚喊道:“在這了。”
一個並不大的洞口,被藤蔓覆蓋,不攀到此處扒開葉藤,是絕看不見的。
二人迅速把藤往兩邊扯了扯,可容一人側身而進,織魚當先進去,刁寶寶擠了擠又扯了扯慌忙跟上。
這洞裡漆黑溼冷,觸手全是滑膩的青苔,刁寶寶拿出一物,輕輕一拍,一團白光散開,照的洞裡如同白晝。
“你的好寶貝多的很啊,這又是什麼?”織魚看去,卻被光源刺的看不清那是何物。
“這是我的朋友駱老頭做的蚌燈,平日看只是個普通的河蚌,輕輕一拍蚌殼便打開了,他給裡邊的夜明珠加持了法力,光芒大勝之前數倍,是不是很好看。”刁寶寶單手結了個印,那蚌燈便穩穩懸在二人頭上,竟能隨着二人腳步快慢自己調整速度。
“好看到未覺得,但確是個實用的玩意。”藉着亮光,二人觀察着洞中情形。
洞口隨着行進漸漸擴大,視野更清晰了,洞壁溼滑,透着水汽,看來裡面有暗河纔是,果不其然,又行了一會,前方豁然開朗,一個水潭呈現眼前,這巖洞長寬幾十丈,全被水潭佔據,四周除了二人的來路,沒有其他落腳點,織魚微微一笑道:“看來該我登場了。”說完一個猛子紮下了水潭。丟下沒反應過來的刁寶寶。
試問天下哪一處水能耐天玄之水何?
許久,不見織魚回來,刁寶寶有些着急,在水邊轉來轉去,喊了幾聲也沒回應,一急自己也跳了下去。
一入水滿眼漆黑,那蚌燈竟照不進來,刁寶寶在水裡鑽來鑽去,他水性並不算好,勉強憋着氣潛下去,不一會兒就趕緊上來換氣,再潛下去。
幾個上下不見織魚,刁寶寶真的急了,也不想着換氣,一潛到底,憋的自己直翻白眼,嘴裡喊着織魚,吐出去的聲音卻只是一串泡泡,水咕咚咕咚的灌進嘴裡,感覺就快失去意識的時候,周身忽然一空,水在他周身圍成了一個大氣泡,氣泡包裹着他慢慢向上浮去:“你這傻老頭兒,不要命了麼?”這氣泡竟是織魚幻化成了中空的水球隔絕了潭水。
“咳咳咳,你這沒心的魚兒,急煞老夫。”咳出幾口水的刁寶寶埋怨道。
“這潭水好深,你可知我見到了什麼?”浮上水面,織魚又化回人形。
“見了什麼?”刁寶寶好奇的問。
“回玉簫去。”二人一閃進了玉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