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洗了。”
米米胡亂的給花舞洗澡。她一邊洗着,一邊想着自己的事。
直到花舞走出浴桶,慢慢轉過臉來。
米米一下子睜大眼睛。半天,她沒有過神來。
二十一世紀電影明星多了。美女多如雲。她早就見美不怪了。可是,眼前的這位公主,卻還是讓她大吃一驚。這哪裡是人啊?這一定是個鬼,要不也是一個妖怪。人哪有裡樣美的。
“你?”
“給我梳妝。”
“啊,沒事,我會的,我會幫你的。”
棱花鏡裡,不再是傾城傾國的容顏,而是一張普通的臉。
“看,我做的不錯吧。”
米米一手拿着畫筆,一手又把一隻俗氣的簪子插在了花舞盤起的長髮上。美容不會做,醜妝還是難不倒她的。
要知道,她在大學裡可是選修過美術的。
鏡子裡,那張普通的臉笑了。有一絲蒼涼……
看着這張讓自己看了都不好意思的臉,米米調皮的吐了一下舌頭,這可怪不了她。
是這個公主讓她化的妝,說要把她化醜一點的。
一想也知道,這小公主一定是怕外在的那個大冰塊,會霸王硬上弓,嘻。米米在心裡笑暈了,看她的手藝,還真不錯哦。
銀燭,夜色,棱鏡,倒影……
燕王噲不知這是第幾次看那個站在窗前的身影了。
他冷着臉,卻能感覺到自己眸子中的熱火。
“落魄江湖載酒行,”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向窗外明月相邀,仰頭飲盡。
“楚腰纖細掌中輕。”這句從他的喉嚨裡吐出,又和着酒嚥到了肚子裡。
他是瘋了。自從他刧了花舞回來以後,他覺得自己就瘋了。他總是拂不去心頭的那抹落寞的影子。他不是應該懲罰她嗎?
她那樣的對他?
可是,爲什麼他心裡此時卻沒有恨,只有愛呢?
他瘋了,真是瘋了。
楚腰,她是楚腰,會在誰的掌心裡輕呢?
今日裡,做了一筆大買賣。
他帶人以無情的名號,又殺了一隊入燕的奸細。
駛回山寨的時候,他的腦子裡沒有收穫的喜悅,只有淡淡的心悸。
他居然在舉起流血的刀的時候,想起了她,這個冷漠的花舞。
今夜是山寨狂歡的夜晚,他卻把她留在了他的房中。
他到底想做什麼?
經了那樣的背叛。
他又要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在對她呢?
而對着戴着面具的自己,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麼,她是會順從的承歡?
還是堅決不從呢?
如果她順從,他又會如何呢?
難道他心裡還認爲,她會因了那一夜,而爲他守身嗎?
可笑,真是可笑,在她的心裡,他只是她的仇人,什麼時候,又見過爲仇人守身的女人呢?
花舞望着窗外的夜色。她站在這個霸道的男人房裡,沒有回頭。
“好,你是妖。你可知道,寡人最喜歡妖精。”
一個邪氣的聲音,一張霸道的臉,那糾結的濃眉,星眸虎眼。那是她的仇人,燕王噲,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那一夜,他是狂暴的。
可是,狂暴裡,卻有着細緻的柔情。
身後的這個男人,一個山寨之王。他又會對她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