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出事了。”
清晨第一通電話,就讓青木司皺起了眉頭,昨天夜裡給穹推拿後,在她睡着的時候青木司再次用中醫的手段偷偷了解了一番穹的情況,卻發覺她的身體更差了。本就煩躁的他,接到這個電話,更加心煩了起來。
“什麼意思?”茫然的坐起身來,青木司拿着手機打了個哈欠。
電話裡前田虎語氣凝重:“兄弟們被打了。”
“嗯?”青木司眉頭緊皺,從牀上翻起身來,表情嚴肅:“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就有好多個跟着我們混的兄弟給我發消息,說被軟葉高的人給打了,好像就是三橋貴志他們動的手。都是被人偷襲直接動手,打到動不了才停。”
前田虎的聲音讓青木司陷入了沉思——三橋?那傢伙爲什麼忽然開始對自己的小弟動手?
要說這種偷襲下悶棍的手段還真像是三橋的手筆,但最近有什麼舉動值得讓三橋這麼瘋狂的開始報復舞陽高中的學生嗎?
難道就因爲之前拍了他的女裝?他的氣量原來就這麼小嗎?
“他們打人的時候也沒說什麼話?”青木司沉着臉開始穿衣服。
前田虎聲音顯然是在努力壓抑着怒氣:“有幾個兄弟說聽得很清楚,打他們的人都說是因爲我們先惹到他們了,他們是來報復的。”
“我懷疑可能是我們上次去幫鹹魚醬惹下了麻煩,但當時我們和三橋的搭檔伊藤真司已經談好了,不知道事情爲什麼又會變成這樣。”
青木司聽到這動作一滯:“但三橋和這件事有什麼關聯?”
如果是因爲上次前田虎他們和三橋兄弟發生了衝突,事後三橋覺得不服氣想報復,以他這種小氣的性格,倒不是不可能。
“我也是從被打的兄弟那裡聽說的,而且他們穿的都還是軟葉高中的校服。”
青木司聽到前田虎說到這,臉色陰沉了起來:“不管怎麼樣,被打的那些人怎麼樣了?”
“大部分都已經回家了,但還有幾個比較嚴重的現在在醫院。”前田虎語氣發悶:“我現在就在醫院裡呢,老大你要不要過來,他們都還沒有和家長說這件事,現在醫藥費我們幾個湊了湊,也還差了不少。”
“哪家醫院,嚴重嗎?差多少錢?”青木司沉着臉,穿好了衣服,看了一眼時間纔不過早上八點半,猶豫着敲了敲穹的房門,裡面傳來了穹睡得迷迷糊糊的應答聲。
“穹,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嗯。”
聽完了穹的答覆,青木司把帽子扣在腦袋上,衛衣兜帽拉起,帶上口罩,快步下樓。
電話裡的前田虎也猶猶豫豫的說出了情況:“我們在學校邊上的診所裡。”
“私人診所行嗎?要不要轉到綜合病院?”青木司皺起了眉頭。
“夠了,反正.......老大你來了就知道了。還有,我們大概還差四萬多日元。”前田虎語氣有點低落。
“我有,等着,我現在就去。”青木司門口等了半天,卻運氣不好沒等到出租車,乾脆小跑着往學校方向跑去。
特意加快速度的情況下,青木司只用了十五分鐘就到了診所,還沒進門,就看到了診所門口烏壓壓一片人,而且在陽光下,這羣人簡直是耀眼極了——全都是光頭少年模樣。
看到了青木司的到來,診所門口的光頭少年們急忙鞠躬大聲道:“老大!”
青木司擺了擺手,摘下口罩表情鎮定:“你們怎麼都來了?”
這門口乍一看就得有大十幾號人了,學校裡跟着青木司的,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多人,可以說是幾乎全員出動了。
“軟葉高也太過分了。”一個青木司並不熟悉的光頭少年憤憤出聲:“要是想打架,就打架啊,這種背後偷襲的手段也太低劣了!”
青木司伸手下壓,示意他鎮定:“別急,等我搞清楚情況,該替你們出頭的,絕對不會糊弄了事。”
然而,就在青木司這話剛出口,久違的系統就忽然彈出了任務框。
【觸發任務: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自己流出的血,就要用敵人的血來償還,身爲舞陽高中話事人的你,決不能容忍自己的兄弟朋友任人欺凌還忍氣吞聲。揮舞你的拳頭,將遭受到的一切加倍奉還。在正面衝突中打贏三橋軍團,獲得勝利。】
【任務獎勵:隨即高級道具獎勵*1,自由屬性點*1。】
【任務懲罰:隨即技能等級清零。】
青木司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眉頭緊鎖的模樣嚇得周圍的青年們頓時戰戰兢兢的僵在了原地,不敢輕易開口。
任務懲罰也太狠了吧?要是一不小心把醫經技能清零了,青木司感覺自己真得氣瘋了。
不過獎勵好像也比以前強了不少——以前可都是隨即道具獎勵,但是沒有什麼高級道具獎勵出現過。
這些高級道具裡,是不是有能讓穹很快好起來的東西出現?
青木司眼中驟然浮生一團火焰——哪怕僅僅是爲了穹,就算這件事不是三橋貴志做的,青木司也要打上門去!
“老大!”前田虎從診所裡走了出來,表情有些陰沉:“你來了。”
“恩,受傷的兄弟呢?”青木司皺着眉在他的帶領下走進了診所,其他光頭少年也跟在身後魚貫而入。
剛進小診所,青木司就看到了表情有些尷尬的醫生,正站在角落裡畏畏縮縮的看着自己。
“老大!”兩個幾乎被纏成了木乃伊的少年,從診所邊緣的病牀上掙扎着起身,聲音虛弱。
“到底是怎麼回事?”青木司趕緊讓他們先躺下,看了看四周,這診所雖然不大,但也算得上五臟俱全,裝潢看起來也和他上輩子印象裡小診所的簡陋完全不同,反而算得上有點輕奢。
“我們也不知道啊!”其中一個少年苦笑着開口,聲音有點漏風:“我昨天正和朋友在遊戲廳打遊戲,忽然後面就出現了五六個穿着軟葉高中衣服的不良少年,就問我們一句是不是跟你混的,然後就直接上手了。”
“其中還有一個傢伙的態度很囂張,說讓我們以後見到軟葉最好都繞着走,不然看到一次打一次。”少年說完,恨恨的一拳敲在病牀邊上,疼的自己吸了口冷氣。
另一個少年補充道:“他們還說如果青木老大願意在軟葉高中門口下跪認錯的話,他們倒不是不能既往不咎。”
“我知道了。”青木司冰冷的眼神看向了站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喘的醫生,努力放緩了語氣:“醫生,我的朋友們沒什麼大事吧?”
“呃,其中一個左臂骨折,還有一個頭部有點輕微腦震盪。就是看着慘了點,但大部分都是挫傷,也就是鈍器被擊打後形成的非開放性損傷,只要堅持用藥注意一些細節,很快就會好的。”
“骨折嚴重嗎?”青木司嘆了口氣。
“拍過X光,骨折有輕微位移,打好石膏觀察一下應該可以回家自己先養養看,問題應該不大。”
醫生的話讓青木司鬆了口氣。
摸了摸錢包,青木司隨手摸了一把,也沒數多少,但肯定比之前前田虎說的缺口要多很多,直接塞給了醫生:“請務必關照一下我的朋友。”
“這,這......”醫生冷汗直流,好在這診所是他開的,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不該收錢了。醫生看了看周圍一片凶神惡煞的光頭少年,再一看領頭的青木司不怒自威的可怖模樣,怎麼也伸不出手來。
青木司對着前田虎挑了挑下巴,示意他把人都帶出去。前田虎點點頭,連拉帶拽的把人都帶出了診所,騰出了空間。
青木司這才把錢塞給醫生,和氣道:“不用想太多,我們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我信你個鬼!醫生笑得比哭還難看:“好,好的,您放心,我務必讓您的朋友健健康康的出院!”
“不需要轉院吧?”青木司擔憂的看了兩個小弟一眼。
醫生說到這倒是自信了點:“您放心,我是東大畢業的,在東京大醫院也工作了五年然後纔想自己創業的,這裡雖然不大,但我相信治療效果絕對不差。”
“那就交給你了,謝謝!”青木司尊敬的對他點了點頭。
“客,客氣了!”醫生有點不敢受禮,急忙苦笑着回了一個鞠躬。
青木司習以爲常的扭過頭去,對着病牀上的兩人沉聲道:“放心吧,我會給你們個交代的。”
“謝謝!老大!”
醫生看到這一幕,簡直頭皮發麻——這他嗎是什麼普通高中生啊!
青木司本來想走,想了想,又停下了腳步,和有些膽戰心驚的醫生交換了電話號碼,才大步走出診所。
出門後,看着身前黑壓壓一片的光頭少年,再擡起頭看看隱約有些陰沉的天空,青木司語氣平靜:“前田虎,你看看誰有三橋的聯繫方式,今天下午四點,我們在上次打架的那個噴泉公園見。”
“好!”前田虎掏出手機,不知在撥打着誰的電話。
看了看時間,還不過是早上十點鐘,青木司深深吸了口氣,看向身邊一個個表情又是憤怒,又是興奮的不良少年們,放大了聲音:“今天下午三點,學校門口集合,昨天受傷的就不要來了。”
“是!老大!”齊齊的高喊聲讓路過的路人紛紛繞道而行,表情畏懼無比。
青木司沉着臉,語氣冰冷:“我曾說過,我們的拳頭是爲了保護弱者而揮舞的。這一次,我們是爲了保護彼此。之所以定到下午,就是希望你們別像現在這麼激動,打起來不分輕重。下午誰也不準帶什麼武器,打架打到對方不再抵抗就停手,有問題嗎?”
“是!老大!”一衆光頭少年攥緊了拳頭。
“好,那就讓那羣軟葉高中的看看,我們舞陽,可不是他隨便就能欺負的。”青木司深深吸了口氣:“現在都回家,該吃午飯該休息的都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見。”
擡起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青木司又補充了一句:“都帶點耐髒的衣服,帶把傘,下午可能要下雨了。”
“是!”
看着不良少年們紛紛聽話的四散開來,摩拳擦掌的準備下午的大戰,青木司轉過頭去,看着前田虎低聲道:“還沒聯繫到嗎?”
前田虎直接將電話遞給了青木司,短信上面顯示的聯繫人,竟然是鹹魚醬的名字,而鹹魚醬發送來的電話號碼,則正是伊藤真司的手機號。
青木司接過電話,撥打出去,不多時,電話那邊便響起了似曾相識的聲音。
“哪位?”電話裡伊藤真司的聲音似乎有些煩躁。
青木司語氣冰冷:“青木司。”
“你竟然還敢打電話來?”伊藤真司瞬間暴怒的吼出了聲。
“下午四點,噴泉公園,記得把三橋那個卑鄙的傢伙也帶上。”青木司說完,就看伊藤真司惱火的大喊道:“老子正想找你呢!好,下午四點,你給老子等着!”
“呵,下午見。”青木司說完便掛了電話,懶得和他多說。
扭了扭脖子,青木司看着前田虎平靜道:“藤原淼他們呢?”
“......被打了,在家。”前田虎強忍着怒氣,表情有些猙獰。
“我知道了.......下午見。”青木司拍了拍前田虎的肩膀,扭了扭脖子:“放心,以暴制暴這種事情,我還是做的很有天賦的。”
“嗯!”前田虎鋼牙暗咬,眼睛都氣的泛紅。
“走吧,下午打完了,再去看看阿淼他們,現在就別告訴他們了,免得他們一激動也跑過來。”青木司放下了手。
“我知道了!老大,那我回家,吃了午飯,下午見。”
“嗯。”看着前田虎怒火中燒的模樣,青木司的目光無比冰冷。
看着手機屏幕,猶豫片刻,青木司給松山巖發出了今天有點私事,需要請假的短信,短信纔剛發出去沒多久,松山巖的回信就發了過來。
“絕對不準去打架,聽到沒有?你現在馬上要參加比賽了,不準受傷,聽見沒有?特別是打羣架,萬一鬧得大了,可能會影響你參賽資格的!”
青木司猶豫了半響,沒回,就算沒有系統的任務在,他也不可能白白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人打了卻無動於衷。
心裡有些愧疚的同時,青木司卻對三橋更加厭惡起來,攥緊了拳頭,雙手插袋走上了回家的路,青木司從牙縫裡擠出了幾聲冰冷的低語:“三橋貴志.......”
新仇舊恨累計在了一起,青木司雖然覺得這件事好像發生的有些不對勁,但卻還是不自覺得忽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