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知道松子要過來之後,鬆阪大武緊張的坐在原地,完全僵成了一個木頭人。
青木司則淡定的看着他,見他方纔的失落都不翼而飛,心裡有些感慨着他的單純。
卻也更慶幸自己的幸運。
鬆阪大武翻來覆去的看着手機,確認了幾遍信息之後,愣愣的發着呆。
也許他也覺得事情大概不會是他看到的那麼悽慘了。
而前田虎在一夥人不說話的空擋裡,竟然靠在沙發上睡着了。也真難爲他,此時場子裡鬧騰的讓青木司都有些腦殼疼,他卻呼嚕震天響的睡的香甜。
藤原淼和青木司閒聊了起來。
“怎麼想到跑到這來。”青木司抿了口啤酒,說句實話,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到底好不好,但起碼喝這種啤酒,沒感覺到什麼醉意。
藤原淼指了指一邊的鬆阪大武:“他唄,要是不陪他來,還怕他一個人醉着蹦河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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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鬆阪大武有點丟面,梗着脖子:“我就是想發泄一下而已。”
不過話雖如此,但卻明顯比之前看起來要精神多了。
方纔還一副被世界拋棄的樣,現在又有點悸動不安了。
青木司搖搖頭:“我是說怎麼來這麼遠,這都快過河了,屬於下城區的地界了吧。”
八千代市上城下城之間靠一條河分割兩端,無論是雅庫扎勢力,還是不良勢力,大多靠着這條河分作兩邊。
而且這酒吧的名字青木司好像也聽人說過,大概是鈴蘭學生常來的地方,他們學校邊上,商店街那也有酒吧,不知道他們怎麼會跑這麼遠來。
“商店街那家店最近停業了,好像是要換老闆,在重新裝修。”藤原淼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和青木司小聲道:“聽說是要來一夥新的雅庫扎,這家店能不能開起來還是兩回事呢。最近商店街那邊打的很厲害,都是在爭地盤。”
青木司若有所思,是桐生一馬那夥人要來了麼?
怪不得之前商店街的那夥雅庫扎人人佩刀晃悠,原來是因爲這個。
青木司有些擔憂:如果雅庫紮在商店街發生火拼,事情可就要鬧大了啊。
這地方和舞陽離的可不遠,青木司可不想自己的學校被波及到。
“最近都小心一些,我之前讓你們和他們這些雅庫扎都撇清關係,你們都做到了麼。”青木司問詢着。
藤原淼點點頭,推了推眼鏡:“這事是我在負責,就我瞭解的,大部分人都做到了這一點,但還是有幾個傢伙,放學了喜歡去玩。”
青木司眉頭微皺:“去玩?”
“嗯。”藤原淼猶豫半響,還是老實道:“大概就是去那些雅庫扎的場子裡玩,喝酒之類的。”
“嗯?”青木司有些驚愕,但藤原淼卻趕緊解釋道:“沒辦法,那些人是高三的,跟上野陽混的,你也知道雖然上野現在雖然在跟着我們混,但臨畢業了,他自己都在苦惱以後該幹嘛,別說他的小弟了。而且他們雖然之前動手都在我們這邊,但嚴格來說,卻還是上野陽的人,我們的規矩對他們也不好使。”
青木司表情冷了幾分,敲了敲桌子:“你回去和上野陽提一下這件事,如果不能談好,就讓他們退出去吧,畢業之前畢業之後,都和我們沒關係。”
“退......”藤原淼表情有些猶豫:“好。”
青木司輕聲道:“舞陽和鈴蘭或者鳳仙不同,他們已經時間年如一日的這麼過來了,該吃的口頭該立好的規矩都淺而已見,但我們舞陽畢竟不是那種學校。”
“我不希望你們畢業了去當雅庫扎。”青木司情真意切的說着:“也不希望那些不好的東西會和你們有關係。說句實話,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能稱霸全國,我也許就會解散掉我們的隊伍。”
“解散?!”一直髮呆的鬆阪大武驚怒不定的站起身來:“我們怎麼能解散?”
青木司擺了擺手:“別那麼激動,那起碼是高三的時候了,我也沒有下定心思,還是等到那時再看吧。”
“大學也不解散。”鬆阪大武氣呼呼的說着,青木司卻只是啞然一笑。
到那時再說吧,大家遲早會散佈天下,只希望那時再見,還是少年。
“大武?”不遠處,響起了有些不安的女聲。
松子穿着一身簡單的白色上衣和青色牛仔褲,腰間挎着棕色的小包,有些怯生生的看着青木司,在這種燈光繚繞,到處都是不良少年或者小混混你一杯我一杯的鬧騰着,這讓她有些不適應。
青木司只是對她招了招手,讓她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對鬆阪大武使了個眼色。
而鬆阪大武吭哧半響,卻只是抱着啤酒瓶,說不出話來。
前田虎卻忽然坐起身來,臉頰還帶着醉紅:“大武看見你在籃球場和一個傢伙親親密密了。”
“啊?”松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而前田虎則一句話說完之後,啪嗒又栽倒沙發上打起了呼嚕。
這傢伙是真的睡着了嗎?青木司眨了眨眼,而松子則有些難爲情的揪着衣服下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青木司和鬆阪大武,小聲道:“那,那是我哥哥啊。”
“哈?”鬆板大武一臉驚愕。
“我不是說過嗎,我有個哥哥.......”松子紅着臉。
鬆阪大武張大了嘴巴:“也,也就是說.......”
青木司看着倆人你瞅我一眼我低下頭,我瞅你一眼你低下頭的模樣,搖了搖頭,果斷的放下了酒瓶子:“大武你喜歡松子嗎?”
“啊?”鬆阪大武呃了一會,勉強接着酒勁點了點頭。
“松子呢?”青木司笑着看向她,松子紅着臉,卻還是也點了點頭。
“那不就行了,有的事該說就說明白,你猜我猜的,反而容易有誤會。”青木司聳聳肩:“OK,心結也解開了,你們倆好好聊聊,但別在這聊了。”青木司看了看手機時間,提醒着鬆板大武:“你送松子回家吧,或者去逛逛街,但別回太晚了,最近晚上不安全。”
“嗯。”鬆板大武低着頭,半響,忽然道:“謝謝你,老大。”
青木司噗嗤的笑了一聲:“這種地方以後還是儘量別來了。”
扭頭看去,這裡的人在音樂和酒精下顯得有些瘋的過頭了,這還只是酒吧最混亂之前,等到了深夜,恐怕遠比現在更亂。
青木司站起身來:“阿淼,你給阿虎送回去吧。”
藤原淼點點頭,懟了前田虎一肘子,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啊?”
“回去了。”他勉強使勁給這大塊頭抓起來,兩人勾肩搭背的站起身來,青木司則找來服務員問了問結沒結賬,知道還沒,就把酒錢結了,準備回家。
而鬆阪大武和松子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概是要等他們這些電燈泡走了,才能說點心裡話了。
結果有些意外的是,就在他剛剛走出酒吧,準備騎着自己自行車回家時,身後,忽然站着一個青年男子,也不說話,就那麼攔在他的去路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男人有着一頭整齊的大背頭背在腦後,腦側還理出了兩道白痕,面容英俊,下巴上帶着青澀的鬍鬚,長相讓青木司有些眼熟,嘴裡叼着一根香菸,眼神有些冰冷的看着青木司。
青木司坐在自行車上,看着攔在自己身前,沒有說話的男人,半響,忽然道:“你家裡有沒有人在當理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