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金輪被王洪真氣推出,另一隻大金輪被屠軍斬落,男人真氣內斂,攏氣血於掌心,化內力於指尖,手肘輕微回撤,這金輪一前一後割破幽幽空明,震盪浩浩氣羣,“嘶嘶”刺耳之音,恍然間,魚貫而入,男人架勢攤開、舉手擡足,兩金輪以足夠的力道,衝回手中,他借力聚力省力,握住金輪,一個側旋、再一個側旋,兩隻金燦燦的武器,強力轉作柔力,瞬間妥妥的安穩的掌在自己手中。
王洪、屠軍、翁紅雲見大金輪迴撤,相互之間遞了一個眼神,“一起上”三人直面撲向對面的這個男人,恰此時,那那兩隻小金輪,被杏兒躲過之後,居然在後方不遠處迴旋回來,一會上下並行,一會兒犬牙交橫,這是什麼功力?自古以往,只見左右交替、借力打力的暗器飛鏢,那能有如此的變化,路徑完全琢磨不透,難道這金輪的內部還有玄妙不成,不由容得多想,這兩枚小金輪便兇惡直楞向杏兒撲來,杏兒自方纔躲避金輪從半空落地,還未及回神,金輪又至,這可慌亂了,杏兒急忙雙臂彎曲,雙劍交叉,一腳自然後撤,呈防備之勢。
“不好”看這架勢,我感到了杏兒的無能爲力,“怎麼辦,怎麼辦?”我在一旁急得五臟俱焚,“侯驍啊,侯驍,數你自己最沒用了,什麼忙都幫不上,還讓這些人爲自己冒險,你真不是東西”我自己對自己說,眼看那金輪就要穿過杏兒雙劍的縫隙,直取她的脖頸,“糟了、糟了,怎麼辦、怎麼辦,該怎麼辦?”再看那邊的老頭兒,他跟那酒鬼戰得正酣,“不行,我不能讓杏兒受哪怕一丁點兒的傷害,寧願自己死,也絕不能讓人傷她一根頭髮”沒錯,這就是我的信念,“她是我的女人,要動我的女人,我就殺誰。”我突然想起了我背後的木盒,臨走之時,爹孃交代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難道此刻不就是萬不得已嗎?對了,還有那三顆藥丸,我急忙摸我的腰帶,翻地上的包袱,“哪裡去了?哪裡去了?”我便找便瞟杏兒,看那小金輪還有多遠,“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不管了”
“管他媽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急切的打開了木盒,剎那,一股凜冽的劍氣直殺人心,那劍身遊走的劍光閃過我的雙眼,頓時,我如同被攝住了魂魄,好似進入了千年冰窟,突然,又像進入了萬丈火海 ,“好冷,好熱、人頭、人血、骷髏、慘叫”我的思緒在寒顫、我的心在劇烈抖動,直到猛然的一剎那,眼前浮現了杏兒的面容,“不好”我才清醒過來,這過程雖是猝乎之間,卻在我的腦子裡留下了不可毀滅的牢固印象,我迅速彎下身去,雙手舉起那烏黑、紅潤、鉤欄雕勢的劍柄,片刻,風雲變幻,草木飛絮,狂風驟起,烏雲迅集,雷電滾滾而來,不由分想,“杏兒,後退”我一聲大叫,杏兒聽到我的呼聲,“你要幹什麼”邊說,便急忙後退了幾步。
“啊……啊……”也不知哪裡來的力量,此刻我居然絲毫感受不到劍之份量,從一側出手,對着小金輪,就是一劍揮下,“轟轟轟,隆隆隆”只聽見一聲悶裡巨響,晃眼之間,塵土飛揚,“吱呀”的響動接連傳來,緊接着,“咔……嚓……”清脆的一片又一片,衆人都被這景緻吸引,紛紛扭過頭來,望向遠方。
片刻,聲音消跡,塵土飛散,衆人細看,大爲驚駭,從我揮劍之處開始,一道長約五里,寬約一丈的壕溝,悍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壕溝伸展之處,一側草木俱焦,另一側生機皆凍爲脆冰,輕輕一碰,便成粉碎,遠處棵棵合抱之木,盡被攔腰斬斷,一邊立在風中化爲焦炭,一邊則化成冰雕。
再瞧那兩小金輪,此刻,卻不見了蹤影,想必是早已被劍氣化爲烏有。“散開”我對着衝上前去的王洪等人一聲吶喊,三人急忙散向一側,而他們對面的男人,也想逃離,“呀”我以眨眼之時,再一劍掄下,那男人急忙騰向一邊,用手中金輪護住要害,然,劍氣縱橫,霸道穿刺,縱使不是劍尖,劍刃劍氣也勢如破竹,迅疾之間,一股壓迫強力與金輪相撞,發出鏗鏘的金銘之聲,男人衣物片刻便被震得四分五裂,一下彈飛至十丈之遙,重重的跌落在草叢之中。
衆人看到這一幕,尤其是杏兒,高興得跳起來,跑過來擁抱我,她剛把我的頭放在她的肩上,我突然感到心血翻涌,全身一陣冷、一陣熱,頭暈目眩,眼前越來越黑,“噗……”鮮血自口中噴涌而出,血液噴濺到杏兒背後,順着她的衣物,“嘩啦啦”如下雨一般,滴落下來,頓時,我全身無力,從杏兒的肩膀上,順勢就滑下地來。
“世子、世子”在遠處的王洪、屠軍看到這一幕,急忙的跑了過來,杏兒這才緩過高興的勁來,“三兒、三兒,你怎麼了,怎麼了,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她一下將我放在了她的腿上,我的世界徹底黑暗了,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