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兩輛寶馬車駛進別墅,賈處長、王冬雲和兩個小姐分乘坐兩輛車離開別墅,一輛駛進黨校,一輛停在夜總會。
賈處長、王冬雲回到宿舍,賈處長挨着房間去學員宿舍,檢查學員到校情況,回房間已是休息時間,關燈,一夜無語。
星期一,緊張的學習生活開始,賈處長給平時一樣,忙了學習再忙黨支部、班務事,他給人的印象永遠是高尚的人、純粹的人、有道德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有利於人民的人。
兩週函授面授時間結束,兩人在宿舍收拾好隨身物品後,賈處長手伸向王冬雲:“就此再見吧,回去努力工作,好好學習,特別要注重勤政廉政、保持社會穩定!”
王冬雲握住賈處長的手:“我一定記住哥的教誨。”
賈處長平淡表情說:“我的工作可能有些調整,以後更忙了,如果沒有關心到的地方請諒解。”
王冬雲面現驚喜的表情:“哥,祝賀你!”
司機小陳進宿舍給王冬雲提行李,兩人再次握手,王冬雲依依不捨表情在房間與賈處長分別。
王冬雲回到新民,分別去鍾書記,閻縣長辦公室,兩位領導見到他很親熱,寒暄過後,立即轉入工作話題。不處乎縣委、縣府當前的工作重點和中心。
王冬雲回到辦公室,與副縣長們交換意見,聽政府辦公室主任彙報近期工作,找分管局辦室的一把手談工作,作指示,他懂得要想樹立勤政形象,忙忙碌碌是必要的外在表現。
王義打來電話,說結婚的事情,王冬雲說我正忙,下班去你那兒,收了線。
王冬雲下班去王義家,兄妹在,小鵬放學王卉把他接回家,最近家裡請了保姆,飯已經擺上桌子。
王卉說:“我給嫂子去電話,說哥要在這邊吃,商量事情,嫂子說她有飯局,你們就商量着辦吧。”
四人圍坐飯桌,小鵬照例挨着姑姑坐,王冬雲、王義各坐一方,王卉問喝不喝酒,王義說喝一點,王卉拿
出五糧液給王冬雲、王義各斟一杯。
王義敬了王冬雲酒後,說:“王卉的房屋裝修好了,傢俱看好了,哥抽時間去看看吧。”
“行,”王冬雲臉轉王卉:“捨得離開哥?”
王卉恨眼王冬雲,當然只有兩人才能看得到、並且懂得的眼神:“捨不得有什麼辦法呢,嫂子已經有身孕,過來不久生下小孩,小鵬沒照顧好誰負責任?”
王冬雲感謝的目光看眼王卉,王卉把小鵬當作自己兒子疼,他從心底感激。
王義敬王冬雲一杯酒,放下酒杯,談起正事:“筱文說她父母意思結婚是人生大事,只有一次,不能敷衍了事。”
王冬雲眨眨眼睛:“說來聽聽。”
王義想想,說:“聘禮除按照當地的規矩,另加十萬元。”
王冬雲聽了陰沉着臉,不語。
王義繼續說:“家裡房屋重新裝修,重新購置傢俱,我想好了,結婚前搬到王卉家住些天。”
王冬雲點點頭,不語。
“關鍵是接那天,”王義面現難色,“她爸媽說獨生女,老家在盤龍鄉,按親戚們的意思,新娘得從盤龍鄉繞一圈,包下集賢大酒店,備六十輛小車,兩百桌酒席。”
王冬雲問:“徐筱文的家不就在縣城嗎,怎麼要出城繞百多裡?”
王卉不滿神色說:“顯擺唄!”
“她爸媽還說,”王義看着王冬雲,“哥是縣長,縣長接弟媳縣領導應該參加纔是。”
王冬雲冷笑一聲:“還有嗎?”
王義說:“排場既要結合當地風俗,還要糅合現代理念……”
“夠了!”王冬雲聽了一下子火起,“轉告筱文的父母,他們嫁女提出要求是正道理,我接弟媳提出建議也是正道理。我的意見是,一、結婚不同於其他事,一輛車接新娘子,一輛車接新娘子父母,其他人一律步行,活動就在縣城內!二、請嫡親參加,朋友全免,我算了算,不超過五桌酒席!”
王義愣愣
的看着王冬雲:“他們不同意怎麼辦?”
王冬雲說:“你告訴他們,說我說的,按他們的說法這婚不結了!”
王義還要說話,王卉瞪他下眼睛,王義端杯喝酒做掩飾,王卉說:“他們也太不像話了,比小市民還小市民。”
王冬雲說:“對這種人,就是不能讓他們的想法得逞。”
保姆平時沒接過主人的話,突然接話道:“我覺得他們的要求有道理。”
王冬雲聽了保姆的話與王卉對下眼神,王冬去看着保姆笑笑:“說說看,我聽聽有沒有道理。”
保姆說:“一般老百姓,政府管,有錢人欺,一天到晚爲了生計忙得腳不沾地,別說出人頭地,就像路邊的一棵小草看也沒人看得到你!”
王冬雲、王義、王卉看着保姆,保姆五十多歲,收拾得潔潔淨淨,三十來歲出門做保姆,做過社會地位、經濟條件不同的人家,看到過許多事情,也有過許多經歷,臉上便有了歷盡蒼海的痕跡。
保姆見三人看着她,來了勁:“老百姓忙找錢過日子,啥也不敢想,只想有朝一日風光一回,活一輩子也值!”
三人看着保姆,聽她繼續說下去。
保姆嘆口氣:“我閨女嫁過去那家也是老百姓,過門那天老百姓對老百姓,把公公、婆婆弄來弄去,把洞房鬧得翻天覆地,熱鬧到是熱鬧,窮歡喜!說真的,要是我的女婿是大老闆、女婿的哥哥是縣長,我也要提要求風光一回,人生只有一次!”
三人聽了保姆的話,再對下眼神,不再理睬保姆了。
保姆知趣,打住話順手提着垃圾出門扔。
保姆出門後,王卉已是眼淚汪汪看着王冬雲:“她只知道嫁給當官的就可以風光,可她不知道,還有人別說風光,連辦五桌酒席、來輛車接也沒有資格!”
王義見了王卉樣子,忙找個藉口走出家門。
見王義走了,王冬雲愧疚神色說,對不起!王卉嘆聲氣,說怪不得誰,這是我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