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長風正要回答“不是”,但他馬上領悟過來,這是一個圈套!如果自己回答“不是”,她也許會將這個女子丟入火中燒死;如果回答“是”,結果也一樣!
京長風看着永夜之君在祭臺上走的時候,她的影子動的速度竟然比她的身體慢!
他隨即明白過來了:永夜之君是把自己的影子和身體進行了調換!他的影子纔是真身,而看起來是真身的,其實才是她真正的影子!
京長風想到這裡,仰天大笑:“永夜之君!你難道以爲這樣,我京長風就打不敗你嗎?”
永夜之君笑道:“如果你能贏了我,今天我自投火中而死!如果你輸給了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要讓你和你所愛的女人一起在這熊熊大火中去見草原神!哈哈哈!”
“你說話可算數?”京長風朝永夜之君步步逼近。
“不!——”這是童令姬的聲音!“你不是京長風!你是烏撒滿!……”
京長風一怔!他隨即明白過來,是啊,童令姬從來沒有見到過自己烏血魔法啓動的樣子,還以爲自己見到的就是曾經的烏撒滿。
自己的模樣太醜陋了,竟然嚇着了童令姬,罪過啊。
不過他想:“只要能救出童令姬,就是被她誤會也沒關係!”
“永夜之君,有什麼花樣,就請你盡情使出來吧!我京長風今天定要和你分出勝負!”
永夜之君面色突變:“看招!”說着便朝京長風直衝過來,雙臂瞬間伸縮,將京長風的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啊——”疼痛,是京長風的致命弱點!
而且現在在經歷過訓練之後,疼痛感越發強烈!但與疼痛感對應的,則是迅速痊癒的能力。
所以京長風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呼之後,臉上的血痕隨即已經消失不見!
京長風后退兩步之後站定,開始反擊!他佯裝朝着永夜之君攻擊,而其實卻是衝着她的影子而去!
他一腳踩在了永夜之君的左臂的陰影上,此刻永夜之君的左臂便無力地垂下了!
接着他故技重施,將永夜之君的右臂也踩在了腳下!
但就在此刻,京長風突然覺得他腳下的影子迅速發力,將自己的身體挑了起來!
京長風的身體在空中劃了一個不規則的弧線,腳上頭下,直直地朝着燃燒着熊熊烈火的柴堆紮下來!
“不好!”就在他的腦袋接觸火苗的一剎那,京長風伸出雙臂,朝着火苗輕輕一拍,整個身體反彈,轉眼間便落在了祭臺的一角。
“沒想到啊,身手不錯嘛!——接招!”永夜之君話音剛落,便迅速扭轉身體,像一隻陀螺一般,迅速來到了京長風的面前,沒等他反應過來,她那旋轉的身體已經將京長風身上披着的獸皮捲了進去!
京長風見狀,立刻站定身體,這纔沒有被捲入漩渦!
但是此刻,他已經到了祭臺的邊緣。如果只是一味避讓,等落下祭臺,便是京長風輸了!
京長風不能輸!他迅速出腳,朝着永夜之君的影一腳踢出!
永夜之君發出了短促的“啊”聲,隨即自己的身體便保持着旋轉的狀態,迅速進入了火堆的中央!
瞬間,熊熊火光便包圍了她!
“啊——”慘叫聲從火堆中傳了出來,祭臺下本來逃走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他們看着永夜之君在火堆中忽隱忽現,一時間鴉雀無聲,不知道是該歡呼,還是該憤怒。
永夜之君如此迅速地進入火堆之中,京長風也很詫異。他知道自己如果和永夜之君拼命的話,也許自己會贏;但卻沒有想到, 能夠贏得如此迅速!。
而此刻的永夜之君,開啓了自己的哭訴模式。在“卜卜”作響的火苗掩映中,永夜之君恢復了她自己的少女容顏和性情。
所以,她終於成爲了原來的阿霞!但還沒有等她想說出什麼話,就慢慢倒在了熊熊燃燒火堆之中,化爲了灰燼……
京長風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樣子,他親自上前,爲六位女子鬆綁。等到了童令姬身邊的時候,童令姬用驚恐的目光着他,全身顫抖,不斷地向後躲着。
京長風知道自己剛纔的樣子的確嚇壞了她。他只得解釋道:“令姬妹妹,我不是什麼烏撒滿,我就是京長風……這個事情,容我以後給你解釋好嗎?”
童令姬的眼裡充滿了恐懼,邊搖頭便後退着:“不!不!你不是京長風,不是!……我不認識你!……”
京長風感到一陣悲涼,他停住了伸出的手。童令姬全身還捆着繩子,她慢慢後退,後退,然後一不小心,從祭臺上掉了下去!
“令姬妹妹!……”京長風急忙上前去拉——幸虧下面的很多人接住了她!京長風鬆了口氣。
人們七手八腳地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來。她迅速鑽進了人羣,不見了。
京長風急忙在人羣中尋找他,但是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而此刻,衆人都以爲京長風是另一位什麼神,都朝着他跪下來,口中喊道:“我等拜見天神!感謝天神消滅永夜之君,解救我等出水火之中!”
京長風哪裡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他忙對着大家喊道:“鄉親們快快請起!我不是什麼神仙,我叫京長風,是從中原帝國來的,我原本在野狼部落待過一段時間,可以算作半個草原人。其實這個永夜之君,也是無辜的,她就是你們村子裡原來的阿霞!”
人們站起身來之後,一個膽大的年輕人問道:“可是阿霞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呢?”
京長風道:“諸位有所不知,如今黑森林被一個叫做‘黑暗之獸’的怪物所佔有,它爲害四方,十惡不赦。阿霞也是偶然進入黑森林,不想被黑暗之獸所控制了靈魂。爲了活命,她不得不成爲黑暗之獸的幫兇,到處尋找妙齡女子以供黑暗之獸所用……”
“哦……原來是這樣!”衆人喃喃道。
還是剛纔的那個年輕人問道:“這麼說來,她也屬不得已了?”
京長風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