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靖逸中毒,蘇瑾寒滿腹心思,來到宮門口的時候也是神思不屬,所以當有人喊她留步的時候,她也沒有聽見,腳步依舊直直的往外走。
然而這時,那喊她的太監卻是又尖叫一聲:“來人,攔住她,太后娘娘有領,立刻將蘇瑾寒帶去慈寧宮,今日之事沒查清楚前不得離開。”
宮門口的侍衛雖然有些發愣,但是聽了這話也不敢怠慢,急忙拿着槍將蘇瑾寒攔下。
夏禾眼中神色凜然,直接拉着蘇瑾寒護在身後,身上的氣勢也在一點一點變強,直欲沖天而起。
侍衛們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死死的盯着夏禾。
蘇瑾寒這時終於回過神來,探手搭在夏禾的肩膀上,神色平靜的搖了搖頭,“夏禾,別亂來。”
即便她此刻被侍衛層層包圍着,長槍槍頭寒光凜冽的指着她,她的神色已經平靜如初,沒有半點漣漪。
若是普通女子,此刻怕是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了。
可是她沒有,她神色平靜的嚇人,不是故作鎮定,而是真的不怕。
夏禾在蘇瑾寒手搭在肩上的瞬間便已經冷靜了下來,默默的退開,來到蘇瑾寒的身後。
她也不是沒腦子的,不會真的在皇宮裡和侍衛動手,光明正大的抗命,剛剛護住蘇瑾寒的舉動只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已。
這時傳話的公公也已經趕了上來,對着蘇瑾寒笑着賠禮道:“蘇小姐,方纔不過權宜之計,還請見諒。”
自然是權宜之計了,如果他剛剛不吼那麼一嗓子,蘇瑾寒保不準就順順利利的出了宮,他再要將她帶回來,那場面就有些不好看了。
而且如今蘇瑾寒可是莊靖鋮的未婚妻子,在事情沒有蓋棺定論之前,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最是有眼色,自然不會得罪狠了。
畢竟如今莊靖鋮可是所有皇子中最爲出色的。
蘇瑾寒聞言淡淡的點頭,只聽那個下人又道:“蘇小姐,太后娘娘請蘇小姐去慈寧宮一趟,請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蘇瑾寒這時也是回過神來了。
她知道,太后在這個時候派人攔下她,讓她去慈寧宮走一遭,定然是覺得此事與她有關,不願意放過她。
這樣一想,對莊靖逸這次中毒也就多了幾分內疚。
她算是看出來的,對方這是衝着她來的啊,莊靖逸就是被她拖累的。
心裡一沉,蘇瑾寒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點頭之後,便跟着傳話的公公走了。
來到慈寧宮,慈寧宮的混亂已經走到了尾聲,院使已經替莊靖逸清了毒素,又給他餵了湯藥,只要他醒過來就沒什麼大事了。
太后、皇上、德妃還有莊靖鋮都在寢宮之外的大堂坐着,太后頭髮早已染霜,此刻沉着臉,看着很是威嚴。
蘇瑾寒一進門,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莊靖鋮看着蘇瑾寒,眼中全是安撫。
一過來這邊,他便已經料到了對方是衝着蘇瑾寒去的,但是留給他的時間太短,一時間他也做不出什麼好的反擊來。
但是就算太后發火,他也絕對不會讓她動蘇瑾寒一根汗毛的。
蘇瑾寒就是他的命根子,誰也碰不得,摸不得。
就算是他自己,他也會不管不顧的護着蘇瑾寒,更何況如今他和皇上可是一邊的,雖然沒有公佈出來,但是他若是有事,皇上也是不會就這麼看着的。
蘇瑾寒回了莊靖鋮一個不要擔心的眼神,然後便開始向屋裡的幾個長輩行禮。
等她見完禮之後,太后才沉聲開口,道:“蘇瑾寒,你可知錯?”
蘇瑾寒面色沉靜,不卑不亢的開口道:“小女慚愧,不知做錯了什麼,還請太后明示?”
鮮少有人能夠在太后盛怒之下保持平靜,這一點太后很清楚。
她久居高位,說出來的話便是皇上也要聽個三分,旁人在她面前能保持平靜就不錯了,更別說她如今正在發怒了。
但是蘇瑾寒所表現出來的平靜卻讓太后不由得另眼相看。
就這份從容和氣度,便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能夠做到的。
而且,莊靖逸也總是在她的面前說蘇瑾寒的好話,說她如何如何的好,讓太后對她印象深刻。
但是如今她要追究的是莊靖逸中毒的事情,懷疑的是蘇瑾寒,自然不可能對她和顏悅色了。
所以太后沉聲道:“今日哀家本來沒打算去宮宴的,是逸兒這小子非要去找你,愛家受不得他求,便應了。
不想他竟中了毒回來。哀家問過了,今日逸兒去了宮殿之後便一直與你在一起,吃的東西也都過了你的手,若不是你動了手腳,逸兒怎麼會中毒?還不從實招來?”
太后說着用力拍了一下一旁的茶几,怒喝的模樣驚駭了一衆宮女太監,紛紛惴惴不安的,大氣都不敢出。
蘇瑾寒倒是不受太后的影響,平靜的開口道:“今日殿下卻是與我一起,但是所用的都是宮中宴會準備的東西,這些東西,小女同樣用了。”
言下之意便是,宮中的東西出了問題,怪得了她嗎?莊靖逸吃過的東西,她也吃過,可是她沒有事,而莊靖逸有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其中的貓膩。
太后冷笑一聲,道:“是嗎?來人,把人給帶上來。”
蘇瑾寒面不改色,便見有人將莊靖逸身邊的那個服侍太監給押了上來。
“小喜子你說,今日世子殿下都用了些什麼。”太后淡淡的問。
那小喜子也是嚇得夠嗆,這會兒半點都不敢遲疑,將莊靖逸吃過的東西一一都說了出來。
“這些東西,蘇小姐說她都用過,你當時就在邊上,可是如此?”太后又問。
“大部分的都用過了,但是也有幾樣沒有用過。”小喜子將幾樣蘇瑾寒沒有吃過的東西說出來。
蘇瑾寒點頭,道:“這幾樣我確實沒有用過。”
有些是她不喜歡,有些是她吃不了,蘇瑾寒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而其中便有蓮蓉酥這一項。
德妃負責今晚的所有吃食,聞言微微皺眉,臉色似乎有些變了,她立刻低下頭,不希望旁人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太后何許人也?一直觀察着場中衆人的神色,太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德妃的不對勁。
“德妃可是有什麼話想說?”太后直接問道。
德妃擡頭的時候,臉上有些錯愕和慌亂。
但她很快就平靜下來。
“啓稟太后,臣妾確實有話要說。”德妃平靜的開口。
隨後起身跪在蘇瑾寒身旁,輕聲道:“今日世子殿下在宮宴上中毒,宮宴上的吃食都是臣妾準備的,臣妾萬死難辭其究,還請太后降罪臣妾,不要爲難瑾寒。”
一旁的蘇瑾寒聞言心裡又是感動又是無奈。
她開口道:“娘娘無需如此,我沒做過的事情便不會認,此事太后只管查,若是查出是小女所爲,小女甘受責罰。”
蘇瑾寒的篤定讓德妃面露急色,太后卻是淡淡道:“據愛家所知,今日的宮宴上,並沒有蓮蓉酥這個糕點,德妃,哀家所言可有錯?”
德妃面色微變,垂着頭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反應已經告訴了衆人的答案。
蘇瑾寒眉頭微皺,席面上沒有安排蓮蓉酥嗎?那麼她桌上的蓮蓉酥是哪裡來的?
也是她當時只想着莊靖逸喜歡吃蓮蓉酥,她便給他拿,倒是沒有注意旁的。
所以這會兒說起來,他們是早就想到這一點,故意給她弄了的陷阱是嗎?
蓮蓉酥是她親自遞給莊靖逸的,無論怎麼說,她都逃脫不了責罰。
蘇瑾寒微微眯了眯眼睛,心裡有些沉了。
對方有備而來,有心算無心之下,她倒是被動了。
“當時卻有人送蓮蓉酥來,小女沒有多想便直接遞給了殿下,此事是我疏忽了,但毒確實不是我所下的,還請太后明察。”蘇瑾寒平靜的開口。
她沒有做過的事情,自然不會承認。
太后聞言卻道:“既然你認了蓮蓉酥是你親自交給逸兒的,那便好說。方纔哀家已經讓人將蓮蓉酥拿給了院使,院使說毒正是下在蓮蓉酥裡的,而旁的桌都沒有蓮蓉酥,唯獨你那裡有,你還想狡辯嗎?”
那意思是,不是你害了莊靖逸,難道還能是別人嗎?
“太后,瑾寒這孩子臣妾接觸過許多次,一直都是個心善、謙和有禮的,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投毒的事情,還請太后明察。”德妃在一旁勸道。
“查出來的結果就是她與此事脫不了關係。”太后冷漠道。
“來人,將她給哀家拿下,關入天牢,等逸兒醒了之後,再做定奪。”太后下令。
外頭有侍衛進來,莊靖鋮直接站起身,低斥一聲:“退下。”
侍衛們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
太后要他們拿人,可是靖王殿下去不讓他們拿,雖然如今太后身份尊貴威嚴,莊靖鋮不及,但是莊靖鋮如今可是最受寵愛的皇子,若是他將來登頂,今日的事情,會不會成爲他們的催命符?
這般想着,侍衛們都有些猶豫。
莊靖鋮直接走到蘇瑾寒的身旁跪下,對太后道:“皇祖母,孫兒選的王妃孫兒清楚,她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且她和逸兒的感情很好,一直將他當成親弟弟,定然是不會害他的。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還請皇祖母將此事交給兒臣,讓兒臣親自查個水落石出。”
太后沉着臉看莊靖鋮。
方纔侍衛的遲疑她也看在了眼中,心裡頓時大怒。
她這還沒老得不能動呢,她的命令就沒人聽了,看來她最近真是太安靜了,安靜得讓有些人都不將她放在眼中了。
所以太后直接沉着臉道:“鋮兒,此事你當避嫌纔是,怎麼還能這般出頭,你當真不將哀家放在眼中了嗎?”
太后直接開口,就差沒說莊靖鋮沒將她當回事兒了。
莊靖鋮面色平靜,道:“孫兒不敢。但是瑾寒是孫兒將來的妻,孫兒也沒聽說過,哪個做王妃的,還下過大牢的。”
王妃的身份尊貴,若是蘇瑾寒被下了天牢,便是最後證明了事情和她無關,她的名聲也受損了,再要擔任王妃,恐怕那些老古董又有話說了。
他和蘇瑾寒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好不容易等到賜婚,莊靖鋮可不想在最後的關頭出了岔子。
太后聞言卻是冷淡道:“哀家也沒有說要對她用刑,只是暫時關押而已,此事哀家會交代下去不許外傳,這樣總行了吧?”
太后做出了讓步,意思是如果這樣還不行,那麼莊靖鋮就是刻意的不給她臉了。
今天這蘇瑾寒她是扣定了。
莊靖鋮卻不肯讓步,淡淡道:“孫兒還是那句話,孫兒的王妃是要娶回家的,不是用來給人猜度之下便定罪的,今日誰要動她,便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莊靖鋮目光清亮,話語篤定,雖然也跪在蘇瑾寒的身旁,但是他說出這話時,蘇瑾寒卻覺得自己眼前橫梗了一座高山,巍峨壯闊,讓人無法撼動。
而她在這高山之下,特別的安全。
蘇瑾寒的嘴角帶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種時候被他這樣護着,心中總是暖的。
而且莊靖鋮這般公然反抗,也讓太后氣得險些沒厥過去。
她伸手指着莊靖鋮,怒道:“逆子,你這個逆子。”
說着看向皇上,道:“陛下,他這般作爲,陛下便沒有想要說的嗎?”
那意思是,你的兒子都教成這樣了,你也不好好管管。
皇上對於莊靖鋮護着蘇瑾寒的舉動,心裡倒是贊同的。
事實上,如果是他的麗妃或者蘭妃出事了,他也會這般做的。
所以皇上這時慢悠悠的開口道:“母后,鋮兒此話不無道理。”
太后聞言微微一滯,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道理了是嗎?
皇上跟着便道:“賜婚的聖旨以下,如今蘇瑾寒已經是準靖王妃了。若是證據確鑿將她押入天牢,兒臣也沒話好說,但是如今既然一切未曾查清楚,將她押入天牢,便顯得有些過了。”
時代對女子本就苛刻,若是蘇瑾寒當真這麼不清不楚的進了天牢,再要成爲靖王妃,便有些困難了。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不管這些疑點,就這樣讓她回去了,是嗎?皇上你別忘了,逸兒可是西王唯一的骨血,而西王可是你唯一的弟弟。”
太后神色冷漠的開口。
皇上聞言,眼中神色一閃而過,帶着些許鋒利和凌厲。
他和西王是太后所出,所以當初他登上皇位之後,並沒有對這個弟弟下手。
但是該防着的,他也沒有丟下。
所以當莊靖逸出生的時候,他便找了藉口讓西王將人給送到京城來。
而西王也沒有反抗,直接便將莊靖逸給送來了。
而太后見了莊靖逸,卻覺得這孩子帶緣分,便將他給養在了膝下,這一養便是這麼多年。
而這些年,西王在西邊自己的領地裡,也很安靜,每年按時納貢之外,幾乎沒有出過紕漏。 ωwш ⊙тtkan ⊙c ○
唯一與旁人不同的是,他這個弟弟這些年一直不曾再生過子嗣。
西王雖然去了封地,但是他若是生了孩子,都是要進入祖廟,寫入玉牒的。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除了莊靖逸,一個也沒有再添。
這樣的情況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西王后來確實沒有再生,還有一個便是他生了,但是卻沒有送回京入玉牒、族譜。
他原來並不曾注意過這一點,從懷疑當年麗妃之死可能和西王有關之後,他便派人去西邊查探過。
這些年西王已經將自己的領地打造得如同銅牆鐵壁一般,輕易進不得。
他的人過去,其實也並沒有查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但是就送回來的消息來看,西王並不是沒有再生子嗣,只是這些子嗣的名字,他並沒有要送入宮中入玉牒的意思。
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西王的意圖也就司馬昭之心了。
皇上從意識到當年的事情有西王的影子之後就開始警惕了。
小心翼翼的派人調查着西王,剝絲抽繭之下,結果讓他心驚。
朝中竟有不少的大臣都是他安排的。
皇上爲了不打草驚蛇,並沒有驚動這些人。
所以太后這話聽在他的耳中,卻是有些刺耳的。
唯一的親弟弟又怎麼樣?當初他放他一馬,西王是怎麼回報他的?
假裝的恭順之下,卻藏着毒蛇一般的心思。
在他放鬆警惕之下,害了他的麗兒,甚至他懷疑,蘭妃的死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一生最愛的兩個女人都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沒有護住心裡可想而知有多麼的懊惱了。
而這會兒他兒子的女人若是再護不住,他這個皇上也太沒用了,乾脆別當了,直接下臺得了。
所以此刻的皇上冷漠道:“母后所說兒臣自然記得。只是兒臣已經下了聖旨,將蘇瑾寒賜給鋮兒,如今婚期也已經定了,這時卻是不適合再用母后所說的法子來對她。”
“若是母后當真擔心逸兒,覺得一切就是瑾寒所爲,兒臣也無話可說。如今逸兒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不日便會甦醒,等他醒來,母后自然可以從他的嘴裡問出實情來。想來若是當真是瑾寒所爲,逸兒也不會偏幫瑾寒。”
“那就這麼放她離宮?皇上你糊塗了!”太后毫不猶豫的駁斥皇上。
皇上是她的兒子,又當着衆人的面不給她臉,太后心裡惱怒,卻是也沒有要給皇上留面子的實情。
皇上也不生氣,只是淡淡道:“母后想來也是不會應允讓她出宮的,而兒臣自然也不可能讓母后將她押入天牢。不如咱們各退一步,蘇瑾寒便先不出宮,便將她帶去蘭宮暫時住下,等逸兒醒來,一切真相水落石出的時候,再作定奪,如何?”
皇上此舉也算是中庸之策了。
既沒有直接讓太后下不了臺,也沒有讓蘇瑾寒受太多的委屈。
將蘇瑾寒留在蘭宮,雖然也是暫時扣押,但是卻並不像入天牢那樣完全屈辱。
莊靖鋮對於這個結果顯然也是滿意的,聞言並沒有反駁,而是默默的坐在一旁。
而太后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也知道皇上纔是一國之君,他肯這樣退讓,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交代,便道:“既然皇上已經定了,那就這樣吧。”
說着便勃然起身,朝着屋裡走,顯然是發怒了。
“還跪着做什麼?起來吧。”皇上也不在意太后的態度,對着莊靖鋮道。
莊靖鋮扶着蘇瑾寒起來,隨後兩人將一旁的德妃也扶起來。
“娘娘對不住,讓你跟着遭罪了。”蘇瑾寒滿臉的抱歉。
如果不是爲了護着她,德妃也不會被太后駁斥。
德妃面上帶着淺笑,微微搖頭,道:“傻孩子,瞎說什麼,我可沒有受委屈。”
蘇瑾寒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但是卻是將這恩情記在了心裡,只等將來有機會報答。
太后認定事情是蘇瑾寒所爲,不待見她,莊靖鋮等人自然也不會留在慈寧宮裡受氣,所以莊靖鋮便帶着蘇瑾寒去了蘭宮,至於這邊的事情,一有消息,自然會有人過去告知。
皇上是和他們一起走的。
走到一半的時候,皇上拐道去了御花園。
而莊靖鋮還有蘇瑾寒將德妃送回了寢宮,這才一起朝着蘭宮而去。
一路上兩人都顯得很是沉默,並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到了蘭宮,莊靖鋮才輕嘆口氣,將蘇瑾寒抱在懷裡,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如果不是他,蘇瑾寒也不用經歷今日宮中所發生的一切,她或許早就已經成婚,平平淡淡的過着幸福的小日子,而不是跟在他身邊被這樣刁難。
蘇瑾寒聞言輕輕一笑,道:“傻瓜,瞎說什麼呢,爲了你,我甘之如飴。”
因爲那個人是他,所以即便跟在他的身邊會要歷經風雨磨難,她也不怕,因爲她從來也不是一個會輕易退縮的人。
她愛他,所以甘願爲他付出,也甘願承受一切。
莊靖鋮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格外的心疼。
他抱着蘇瑾寒,心裡暗暗決定,以後要對她更好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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