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雯臉上又是那優雅的笑，好像之前的停頓不存在，好像還是完美無缺，在她身邊的外國男人聽到她的話，見到她和葉森回頭，笑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拉着蔣雯，看着她，眼中都是深情，看了一眼後，看向他們：“你好，我是傑瑞，雯雯的男朋友，未婚夫，兩位好，顧小姐，是吧，還有葉先生，我早就聽說過你們了，只是沒有見過，有幸見到你們，你們好。”
不等蔣雯再說，直接的上前對着顧惜和葉森笑着介紹起自己。
說的是中文。
有些彆扭，卻很正宗，聽着怪怪的，可是沒有錯，似乎還很老辣。
顧惜掃過蔣雯，看着男人臉上的笑，想着他的話，她對這個外國男人很好奇，想着，突然對上外國男人看過來依然好奇的目光。
蔣雯身上很難看出除了完美外的東西。
這個蔣雯的男朋友也就是外國男人對蔣雯是深情，對他們一直都是好奇，然後就是方纔葉森不理蔣雯帶着她走時臉上不高興，現在還有一些，顧惜看了又看。
外國男人感覺到她的注視，對着她笑笑，她心下一頓，側頭往葉森臉上。
蔣雯的完美像戴着面具，一直不落。
不知道蔣雯這樣到底是想什麼，外國男人看得出愛她，這戲碼？
蔣雯帶着外國男人追上來她不意外，但她只是介紹她這個男友，她這用意？向他們示威？讓葉森和她知道她放下，她也要結婚？
或許是，如果不是，她想不出更多的。
難不成，就是朋友之間介紹？顧惜想笑。
不知道外國男人知道不？
看外國男人的樣子是不知道的，不過誰知道，顧惜想了會不再想，只要接下去，她就知道蔣雯想幹什麼。
主要是葉森。
剛纔的葉森很讓她高興，讓蔣雯和那兩個女人不相信。
都幾年了，他還是冷漠如初。
蔣雯不會以爲他會不再冷漠吧？
必竟她都放下了，都要結婚了。
此時跟在蔣雯和外國男人身後的兩個女人，目光直直的盯過來，目光顧惜非常不喜歡，不過她們不過她們什麼都不是。
葉森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一點也沒有，顧惜看在眼裡，一樂，不等她看向蔣雯和外國男人，葉森開口。
“你好。”
聲音平平淡淡的。
酷得不行。
叫顧惜忍不住又樂，而且她發現她好喜歡他現在這樣，平時她還不滿，如今卻沒有，倒是滿意，他面向外國一向如此。
是的，外人。
面向外面的人，只有面對她還有家裡人他纔不會這樣。
冷酷的葉森，曾經她時不時看到，現在偶爾。
不知道蔣雯？
蔣雯眼底有一抹失望再次閃過，待要再看，外國男人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詫異了下又恢復過來，又是高高興興的，沒有計較葉森的冷淡，看得出是一個心胸開闊的，相比葉森有時很——
蔣雯和外國男人的表情顧惜都看到，她念着。
她對外國男人印象好了不少，蔣雯和他很配，蔣雯找到這樣的男友，要是沒什麼，還是很不錯，很好的。
當然是蔣雯不再想什麼的情況下，不然，怎麼都不會好，要真那樣，顧惜覺得可惜。
何苦老想着別的人，人該珍惜眼前人，顧惜忽然覺得自己以後不能對葉森太倔，兩人在一起不容易。
她不知道葉森看到蔣雯和外國男人的表情沒，應該看到，他可是看着他們。
她其實真不想和蔣雯在這裡浪費時間，就算她好奇蔣雯和這個外國男人，但也不想，偏他們要攔着，葉森看着也是不想的。
內裡差不多也是。
蔣雯的失落很快不見，外國男人似乎又想說什麼，跟着他們的兩個女人，顧惜突然發現她們瞪着她，她莫名其妙，回視過去。
兩個女人好像沒想到，滯住。
顧惜無語。
“你好。”這是外國男人的。
“葉大哥。”這是蔣雯的。
“就是這嗎？還有事沒有？”葉森這時擡起空着的手，看了一眼上面的表，放下手，擡頭淡淡的開口，語氣漫不經心，優雅冷漠，和蔣雯一樣的高傲。
成熟而有味道，那樣子，顧惜看得愛得不行，那樣子叫人移不開眼。
又愛又恨。
愛他的高高在上，又恨他的高高在上。
明知道是毒卻又忍不住嘗試，有一種飛蛾撲火的衝動。
顧惜愛過突的又覺得酸起來，望向蔣雯和外國男子還有兩個女人，葉森怎麼就這麼風騷，到現在還是，越老越悶騷了。
越老越愛出風頭，明明快成老頭子了。
這個老男人，老男人。
心中念着，顧惜又甜又酸，不過想到葉森這冷漠的樣子是對蔣雯，雖說太風騷了，可是酷得很好，她又想轉過來。
那邊，蔣雯臉色再保持不住，像是裂開了一樣，就是外國男人也是一樣，愣了愣後，臉色不太好看，瞪了葉森和顧惜幾眼，回頭安慰的看着蔣雯。
顧惜正好看着，那兩個女人臉上也像裂開了一樣，再顧不上瞪她了，她原還想着她們要是再瞪，她就——
就什麼，還沒有想好。
無緣無故的，喜歡葉森就喜歡，還瞪她。
蔣雯根本不理會外國男人的安撫，這個時候直直的看着葉森，外國男人看了蔣雯一會，眼中閃過什麼，終於不再像之前一樣，他也轉過頭來。
目光不太好。
顧惜說不上想嘆息還是做什麼，有葉森在她不擔心，可是面對他們，蔣雯還是這樣，那兩個女人也看向葉森。
葉森還是冷漠，還是剛纔的樣子。
無聲，冷酷。
像是在問還有沒有什麼，就這？一點也不在意，她所在意的在他眼中一文錢也不值，顧惜目光暗了暗。
再具體一點就是，你蔣雯的在我眼中一點不值。
如果沒事，不要再打把他。
他毫不關心，也不在乎，隨你如何，你這些沒有用，何必如此，不過是一場笑話，你有沒有男友是你的事，與他無關，根本不用說，他早知道，結婚也好，離婚也是。
如此的無情。
顧惜一邊高興，一邊有些替蔣雯難過起來，必竟當年有那麼一段，不過又覺得爲什麼蔣雯不好好過日子不行，來找虐？當然，只是差點，她不可能真替蔣雯難過，蔣雯找的可是她男人。
想——是她的老公。
她要替她難過，那就是腦殘。
她不清楚當初葉森具體私下和蔣雯如何，她看到的，葉森對蔣雯還是有過欣賞，如今這樣，是爲她還是？
被葉森這樣對待，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何況蔣雯。
葉森眼中沒有半點動容。
從剛纔見到蔣雯，他就是這個樣子，沒有變過。
顧惜看清了葉森，對着蔣雯。
葉森的手依然牽着她的，堅定溫柔，讓她的手心一直保持着溫暖，讓她的心也是。
他雖然冷漠的對蔣雯，可是對她不是，這一切也許不是爲她，可是她心滿意足，蔣雯和她完全不同，臉白了下來。
咬着脣，眼中有什麼翻涌着，良久，臉上的情緒平靜。
不得不說，蔣雯這面上功夫真的強了很多。
外國男人臉色也難看起來，一邊安慰蔣雯，一邊瞪着葉森和顧惜。
蔣雯不說話，情緒平靜了，臉還是白着，叫外國男人很心疼，葉森表情一點沒變，顧惜不知道外國男人知道不知道蔣雯愛過葉森。
看着像是知道，又像不知。
算了。
那兩個女人好像呆了。
顧惜睥過。
“還有事？”
葉森此時又道。
顧惜別過頭，葉森神色冷冷注視蔣雯和外國男人，她張了張嘴，葉森臉上有些不好，這個葉森，真是的。
“沒有。”
外國男人很不高興，別過頭來似乎想要說才能，不過不等他開口，蔣雯臉色不好看的拉住她，按住他，挽着他的手對着顧惜和葉森，冷下臉。
說完，她高昂着頭，如公主一般。
“不要說話。”她似乎保持着她最後的高昂，她頭昂得很高，高高在上看顧惜和葉森，也不看外國男人，只盯着顧惜和葉森，她冷冷看了好一會：“今天是我的錯，我早該知道，偏想着大家世交一場，罷了，算我不識趣，算我自作自受，自找苦吃。”
語畢，她深深的看葉森一眼，冷漠的看過顧惜，拉着外國男人就走。
外國男人不想走，臉上難看，張着嘴對顧惜和葉森，想說什麼，可是在蔣雯的臉色還有拉扯下，看看蔣雯，再看看顧惜和葉森，惱怒的瞪了他們一眼。
顧惜忽然有點佩服蔣雯。
蔣雯不像當年，她現在自尊又驕傲，不過也僅於此，只望蔣雯不要再想着了。
這樣的蔣雯纔是蔣雯吧，當年的蔣雯。
“想什麼呢。”
不等顧惜想完，她聽到葉森在她耳邊說話，她側過頭。
葉森在笑。
溫柔寵愛，握着她的手緊了緊，眼神直視着她，臉上的笑，顧惜不知道怎麼形容，有些怪怪的。
“看我對你多好！”
下一秒，他道。
同樣溫柔。
和剛纔區別真的是天差地別，他……
他這是向她表明他不會對蔣雯有什麼，所以那樣冷漠，對她，卻溫柔多情，他可真是，不過她高興，開心。
又有點可笑，替蔣雯可悲。
顧惜不想再想蔣雯，是蔣雯存了想法，要說什麼也是好，她要是不這樣，也不會怎麼，搶她的男人，哼。
葉森眼中溫柔得像要把她溺倒了，存在他眼中。
“你剛纔？”
顧惜忍不住想笑，擡頭看着他。
“你說呢。”葉森反問，臉上的笑越發溫柔了。
顧惜不用他回答，不用再問，只看着他就明白。
兩人對視，手牽着，想到牽着的手，蔣雯走的時候，她可是感覺到她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她被葉森牽着的手的。
此刻也是，她用眼角看了一眼，是那兩個女人。
如見鬼一樣瞪着她和葉森。
哈哈。
顧惜心情愉快得不行，有種小人得志的感覺，她覺得彆扭，不過彆扭了一會，高興起來，看着她們的表情她真想笑。
葉森明顯感覺到，握着她的手再一緊，目光鎖着她，低頭，攬着她：“怎麼？”
“沒什麼，有人難過呢，像是不相信，你剛纔何必。”顧惜眼角餘光掃着兩個女人依然如見鬼一樣怔愣蒼白的樣子，笑着對葉森。
葉森何等敏銳的人，一下就聽出了顧惜的話中意，還有就是發現旁邊兩個女人的目光，他冷漠看一眼，對上顧惜，又是溫柔的笑。
叫那兩個女人更呆。
“我喜歡，高興就好，而且我也不耐煩，有什麼可說的，我可不想你不高興。”葉森開口。
“葉森！”
顧惜從葉森眼中看到他的呵護，對她的縱容，在蔣雯面前，無疑她是自卑的，她的出身還有很多讓她就是想改也不是幾年可以輕易改的。
也許有的女人像她一樣會變。
可她不會。
要也是慢慢來。
蔣雯變得更優雅，而在她面前，她很自卑，葉森明顯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