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你去了的阮府,要記得收斂你這無法無天的性子。”秦氏叮嚀着,言語之中,滿是拳拳愛女之心。
阮雲瑾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認真的保證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給你惹禍,也不會丟了咱們小阮府的臉的!”
就算是小阮府有千般不好,現在也是她的家,她若是真的丟了小阮府的臉,到時候怕是父親都會來指責和教訓自己了。
她還知道,在府上怎麼鬧騰都行,但是一定不要鬧騰到外面。
見阮雲瑾答應的乾脆,秦氏的心,還沒有徹底落下來,阿瑾這孩子啊……主意定着呢!
這表面上答應了,誰知道心裡想的什麼?
末了,秦氏又囑咐道:“你若是看到你哥哥,就問一問,他最近過的可好?而且告訴他,切不可以因爲現在身份不同了,就不安分……”
阮雲瑾繼續點頭:“娘,我會的!”
“你哥哥做事有分寸,我並不怎麼擔心,主要是你……”秦氏輕蹙眉毛的說道。
阮雲瑾連忙安慰道:“娘,你就別擔心了!那大阮府縱然是龍潭虎穴,我也是客人,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再說了,二叔是一個好人,也很疼愛我,你就安心吧。”
阮雲瑾拉住了秦氏的手,繼續說道:“我又不是出遠門,小阮府和大阮府這麼近……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秦氏道:“你這鬼精靈,竟然安慰起我來了!”
一邊說着,一邊用一根手中,在阮雲瑾的頭上點了點。
阮雲瑾嘟囔道:“娘,你這樣會弄亂了我的頭髮的!”
阮雲瑾離開的時候,秦氏望着阮雲瑾的背影。微微的發呆。
“夫人,你在想什麼?”剛剛一回到屋子裡面,金釵就好奇的問道。
秦氏惋嘆了一聲:“這兒女啊。就是上輩子的債,阿瑾這孩子,是越來越讓我擔心了。”
金釵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夫人,我看啊,七小姐可不是你上輩子的債,而是你這輩子的貼心人兒!”
秦氏看了金釵一眼。道:“你到是看的真切了!你又沒有孩子。哪裡會懂這當母親的心。”
說到這,秦氏頓了頓,就開始打量着金釵。
金釵被秦氏看的有些發毛。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你這麼看着我,是做什麼?”
秦氏臉上,帶起了一絲笑容:“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許人家了,這一次,倒是我對不住你了。若不是你被派到我這裡來,說不準伯父,現在就給你找了好人家呢!”
“夫人,你亂說什麼!”金釵嗔聲說道,臉上騰的一下,就帶上了兩朵紅雲。
秦氏臉上的笑容大了起來:“說說吧。你喜歡誰?若是有喜歡的人。我會給你做主的!到時候我就認你做了我的妹妹,給你置上一份嫁妝。風風光光的出嫁。”
金釵看了一眼秦氏,一跺腳就跑了出去:“夫人,我去給你燒水煮茶!”
話音未落,金釵就沒有了人影。
秦氏笑了起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開心了。
雖然說心中還有真一些隱憂,可是如今,竟然也能開懷大笑了。
再說阮雲瑾,跟着侍文一起進入到了大阮府之中。
大小阮府,都在一條街上。
從出府,再到進入大阮府的府中,前前後後,也沒有需要多少時間。
阮雲瑾是從阮府後門進去的。
等着走進了的阮府之中,阮雲瑾有些微微的吃驚。
怪不得,雖然說兩處阮府,都在這裡,可是卻有着天壤之別。
大阮府的佔地面積,要比小阮府廣,這是毋庸置疑的。
一個的大阮府,怕是有五個小阮府那麼大了。
再一看這府上的擺設,更是能看出來,大阮府和小阮府,更是有着天壤之別的!
阮雲瑾現在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阮老夫人,一定要攀附着這大阮府。
看這宅院就知道了,大阮府在大閔朝,絕對算得上是顯貴了!
而小阮府,在這裡,是排不上什麼名號的。
小阮府裡面,從樹木,再到假山,以及每一處亭閣,都是很講究的。
阮雲瑾吃驚過後,也就淡然了。
這些東西,還真是不能引起她多少好奇心。
當初她好歹也是一個王妃。
就算是皇宮,也是去過幾回的。
殊王驕奢,府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用的極好的,這是小阮府,比不起的。
侍文偷偷的觀察了阮雲瑾幾眼,發現阮雲瑾沒有表現出了不同尋常孩子的沉穩,心中暗自道:“看起來,這位能讓二爺另眼相看的小丫頭,還真不是一般人。”
侍文引着阮雲瑾,往府中走去。
“這不是青羽身邊的侍文嗎?”有一個年輕的婦人,看到了侍文,開口道。
侍文站定了身子,笑着說道:“原來是柳姨娘。”
“呀?這孩子是誰家的?”柳姨娘開口詢問道。
柳姨娘是阮家大爺的姨娘,很是得阮大爺的喜愛。
侍文回道:“這是小阮府的小姐,在咱們府上的那位子瑜少爺的嫡親妹妹,阮雲瑾。”
侍文介紹完了,然後就開口道:“七小姐,這是柳姨娘,你大伯的家眷,叫人吧!”
阮雲瑾甜甜的道:“見過柳姨娘。”
柳姨娘的臉上也帶着了笑意,想了想,從自己的袖子裡面,拿出了一個荷包,遞給了阮雲瑾:“你這孩子,真是討喜,第一次見面,我也沒有準備什麼東西,這小禮物,你就收着吧!”
長者賜不敢辭。
阮雲瑾也不扭捏,就接了過來,行了一個禮:“謝過柳姨娘。”
柳姨娘看着侍文,然後道:“我還有事情,這就先走了。”
“柳姨娘慢走。”侍文拱手道。
阮雲瑾看到這裡,也瞧出來了,侍文在這府上,是很有地位的。
不然的話,一個姨娘,看到侍文,是不可能這麼客氣的說話的。
由此就可以聯想到,有地位的,應該不是侍文,而是侍文的主子阮青羽。
怪不得,父親當初對阮青羽那麼敬重。
阮雲瑾覺得,自己這位二叔,還真不是一般人啊。
又走了一段路,阮雲瑾看着自己眼前的院子,詫異的問道:“這就是我二叔住的地方?”
侍文點了點頭:“是的。”
阮雲瑾擡頭,入目的就是一個歪歪斜斜的籬笆做牆的院子,籬笆的內側,種上了蒼翠的竹子。
這些竹子,是天然的遮掩物。
把院子遮擋了起來。
阮雲瑾跟着侍文走了進去。
因爲蒼翠的的竹子,院子很是陰涼幽靜。
風拂過竹子的時候,發出的沙沙作響的聲音,這讓人聽了,有一種,好像忽然間就從鬧市之中,到了深山之中的感覺。
院子之中的房子,也不是那種朱強琉璃瓦,而是木質的小樓。
阮雲瑾沒有看到這房子,只看到了那柵欄的時候,還以爲這院子裡面的會是茅草屋呢。
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精緻的木樓。
看的出來,這位二叔,行事灑脫,可是又會講究很多。
“瑾小姐,二爺就在裡面。”侍文看了一眼木樓說道。
阮雲瑾點了點頭:“多謝了。”
看這阮雲瑾那有大家之風的行爲舉止,侍文在心中感慨了一回,在實在不是像小阮府能養出來的女兒啊。
阮雲瑾站在門外,剛想伸手去叩門。
門的裡面,就傳來了一道溫潤的聲音:“進來。”
阮雲瑾笑了笑,直接就推門走了進去。
“關上門。”阮青羽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阮雲瑾猶豫了一下,關門?
阮青羽看着阮雲瑾,道:“我讓你關門就關門,難不成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阮雲瑾回頭看了一眼,那一臉打趣笑容的阮青羽,把門給關上了。
阮青羽的額頭上,有着一塊青紫色的傷痕,不用仔細看,也看的出來,阮青羽傷的不輕。
阮雲瑾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阮青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上的傷,有些微微的尷尬:“昨日我飲酒回來,因爲覺得馬車裡面太憋悶,就自己走回來了,不知道磕碰到哪裡了,醒來的時候,頭就傷了。”
阮雲瑾聽到這裡,臉色有些古怪。
昨日飲酒回來?
阮雲瑾不由的想起了,昨日……那個人……聲音好像真的有些像二叔啊!
阮雲瑾眼觀鼻,鼻觀口,當自己沒有沒有聽到阮青羽說什麼。
阮青羽觀察着阮雲瑾,可是阮雲瑾安安靜靜的站在那,沒有什麼異常的。
阮青羽溫聲說道:“阿瑾,你同二叔說一說,你這幾日,都在做什麼?”
阮雲瑾道:“我最近在學字。”
阮雲瑾知道,阮青羽想問的,應該不是這個,不過阮玉敏的事情,她可不打算再告訴別人。
若是阮家的人知道了,到時候阮玉敏多半就活不成了。
若是給人別人知道了,更是有可能,會當成攻擊小阮府的武器。
她不喜歡父親,更不喜歡父親往上爬,可是她現在,還是阮府的女兒。
覆巢之下無完卵。
若是小阮府出了事情,那她和母親,倒還好,哥哥,作爲三房嫡子,是一定會受到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