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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寧將落雨叫過來,落雨仔細地看了看那梅花如意扣也覺得驚奇,“這……和奶奶編的那條也太像了些,上面用的寶石都是一模一樣的,奶奶的那條還好端端的在那裡,會不會是裴二小姐那條。”
婉寧看向崔奕廷,如果這塊玉牌是裴明慧的沒錯,那也太巧了些,崔奕廷送她的玉牌她沒有拿來給裴明慧看,只是編了一模一樣的的梅花如意扣,兩個東西放在一起,也難怪崔奕廷覺得這塊玉牌就是她的。
崔奕廷不知道在思量什麼,婉寧讓落雨先退下去,自己也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側臉看崔奕廷。
婉寧低聲道:“二爺是不是知道什麼?”
崔奕廷擡起頭,目光一片清明,“譚家的事我沒少問四弟,他不肯說實情,我也只是讓人去打聽了一下,再怎麼說,這些事四弟若是想要遮掩,誰也從他心裡掏不出半分,婚事,到底事關自身,旁人不能替他做決定,我們成親之前,譚家這門親,他也沒有要退掉的意思。”
轉眼之間情形就有了變化。
崔奕廷又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朝廷上,自然不能輕易察覺。
情不知所起。
這些事是旁人說不清楚的。
就像她和崔奕廷,若是在泰興問她會不會嫁給崔奕廷,她定然會搖頭。
婉寧纔想到這裡,落英進來道:“二奶奶,夫人請您過去說話呢。”
婉寧點點頭,上次她在崔夫人面前說過,若是譚家來人了,她也想過去坐坐。
婉寧站起身看着崔奕廷,“二爺快去上衙吧,哪有沒事就休在家裡的,不怕被人笑話。”
崔奕廷一隻手支在矮桌上笑着看婉寧,那笑容軟軟的如同剛剛從罐子裡倒出來的蜜,“既然你說,我去就是。”
婉寧出了屋子,崔奕廷也換了衣服去書房裡拿公文。
前世他沒聽過婉寧說起裴家,裴明慧的名字,裴明慧的性子她不清楚,可是那詩句,他覺得就是寫給婉寧的。
這一世陰差陽錯的來到奕徵手裡,許多事都因爲他的重生有了改變,這會不會也是其中一個。
崔奕廷從書房裡出來,徑直去了崔奕徵屋裡。
崔奕徵已經好多了,正靠在牀邊看書,卻半晌沒能翻動一頁,聽到腳步聲才擡起頭看到是二哥,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低聲道:“二哥,我……我已經沒事了。”
“那塊玉牌是哪家小姐的?”
聽着二哥清冷的聲音,崔奕徵訕訕地道:“就是……”
崔奕廷道:“你和譚家小姐已經換了庚帖,譚家一個月間已經上門兩次,看樣子婚期就會定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崔奕徵一聲不吭,緊緊地捏着書,“二哥……這件事……是我不對……和旁人沒關係……都是我,沒……沒有做好。”
崔奕徵一味認錯,就是拿不出個主意,在他面前尚且如此,如何面對崔家、譚家的長輩。
崔奕廷皺起眉頭,“你是不是想和我一樣,自己謀來一門親事?”
聽得這話,崔奕徵驚愕地擡起頭,“我……我……”
崔奕廷淡淡地道:“那就拿出本事來,若是不能,就別再想,免得誤人誤己。”
……
看着二哥離開,崔奕徵正不知道該如何思量纔好。
崔奕徵的奶媽張嬤嬤就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崔奕徵的模樣掉下眼淚,“聽說你摔傷了,我忙過來看看,都是親兄弟怎麼就下這樣的狠手,眼見就要開恩科了,他這是要讓你下不了場啊,這樣一來又要等三年,這三年他不知有了什麼樣的高官厚祿,人家兄弟都是互相幫襯,他可好,開始就佔了你的前程,如今當着你的婚事,誰都知道他那門親事還不是自己私下裡求來的,老爺知道了差點大發雷霆,怎麼到你這裡,他卻不肯伸手幫忙了。”
崔奕徵忙打斷張嬤嬤的話,“二哥不是那樣的人,二哥說的話也對,我自己的事,不應該讓別人幫忙,我只是……”
張嬤嬤急起來,“我的四爺,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這個家裡就你們兄弟兩個,總不能個個都逆着老爺、夫人的意思,二爺這是將你做了擋箭牌,不論他在外面做了什麼,至少你在家中做個孝順的兒子。”
張嬤嬤說着擦了眼角,“二爺怎麼知道爲自己謀劃,當年陳老將軍家裡的婚事他都不要,要了正四品官員家的女兒,還帶來一大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嫁妝,”張嬤嬤掰着手指,“二爺是有錢又有權,我說句不中聽的,那譚家,說是世代的書香門第,在先帝時也受過重用,可如今畢竟是落架的鳳凰,家裡子弟不過只有兩三個是舉人,將來能有多大的功名誰都不清楚,譚家小姐嫁過來怎麼能壓得過二奶奶,四爺、四奶奶只有被人管束的份兒。”
“保不齊,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思,四爺纔不肯幫忙。”
崔奕徵本來心中煩亂被張嬤嬤這樣一說,更加氣悶,“嬤嬤快別說了,二哥做事向來不曾遮掩,怎麼也不會如此,我們兄弟是一條心。”
張嬤嬤被崔奕徵衝了一句,就抿起嘴來,“還不如你乳兄,你乳兄上次過來看到你心神不寧,回去跟我說,讓我來勸解勸解,我就是不明白,四爺從來都是規規矩矩,想要自己做主一回,就這般不容易,夫人一直護着二爺,何曾這樣對待過四爺,我只要想起來心裡就如同刀割。”
“家裡家外誰不說四爺的好,難不成老爺、夫人都沒看在眼裡,就不能多心疼心疼四爺。”
張嬤嬤哭得厲害,崔奕徵想到自己無望的婚事,也覺得心中酸澀。
“二爺做什麼都行,在京中鬧出這樣的大事,家裡差點被牽連,老爺、夫人也不曾打罵一句,如今得了朝廷的賞賜,人人都捧着,那二奶奶也不是個善茬,將和崔家要好的太太們得罪了遍,夫人還事事都信她,我的四爺啊,你可別傻了,要爲自己思量思量啊,不爲自己去爭,將來回過頭就是一無所有。”
崔奕徵覺得一顆心如同被油煎過般難受。
他說不想要譚家的婚事,母親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他無論在家中說什麼話,彷彿都沒有人聽到。
到底他只能在父親的安排下讀書,科舉落榜,父親更是幾乎將他看管起來,上次在園子裡看到二哥摟着二嫂說話,兩個人低聲笑談,他心中不禁涌起羨慕來,不由自主地就在假山石後偷偷地看。
崔奕徵攥緊了身上的被子。
他羨慕二哥在外做出那樣的大事,也羨慕二嫂幾句話就將上門看熱鬧的女眷打發乾淨,還讓手裡的掌櫃在福建清算茶園,戶部都要來求二嫂手中的那些賬目。
一個女眷,用一把算盤,讓福建來的商賈目瞪口呆。
他知道譚家小姐溫婉,可是他想要性子爽利的女子。
“那譚家小姐,聽說在外人面前是知書達理的,背地裡卻……驕橫跋扈,心眼就像針尖般大小,真的嫁過來,四爺可不是要吃苦。”
崔奕徵詫異地看着乳母,“你是從何得知。”
張嬤嬤道:“我自然是牽掛着四爺才讓人去打聽,前些日子又去見了一位道長,想給四爺祈福,正巧遇到一個同鄉也是去祈福的,她家的小姐也正準備婚配,我們就在一起說上了話,你乳兄不是有腿疾,還是她給了藥方纔好起來的,這一來二去,我們就走動起來,後來才知道,她也認識那譚家,知道譚家小姐的秉性。”
張嬤嬤的話言之鑿鑿,崔奕徵也思量起來,那譚家小姐的模樣在他腦海裡越來越模糊了。
張嬤嬤看着崔奕徵,“四爺,您說說,是不是不想要娶譚家的小姐?若是真的不想娶,我和你乳兄去給你想法子。”
崔奕徵擡起了頭,“你能有什麼法子,可不能亂來。”
……
婉寧換了衣服去崔夫人屋裡,擡起頭就看到梳着圓髻一臉笑容的譚太太,旁邊坐着一個穿着藕色褙子的小姐。
譚家小姐膚色白皙,眉眼秀致,臉上掛着一抹恬淡的笑容,站起身來向婉寧行了禮,很是落落大方。
婉寧笑着還禮。
譚太太道:“我是知曉二奶奶聰穎,卻不知生了一副好相貌,怪不得皇上賜婚聖旨一下,人人都羨慕崔家。”
崔夫人頜首,“婉寧進門,正巧我病了,家中裡裡外外都是婉寧張羅,我看用不了兩年,我這管家的鑰匙就要給了她。”
譚家是跟崔家結親的,至少在譚家人眼裡譚家小姐是要嫁給崔奕徵的,崔夫人這樣說,弄不好就會讓譚家人不快,譚太太和小姐卻沒有流露出不舒坦的神情。
尤其是譚家小姐,一臉的書卷氣,看起來柔柔弱弱,很是恭順。
崔夫人和譚太太說話,譚家小姐不時地擡起頭和婉寧相視一笑。
婉寧站起身去給崔夫人、譚太太換茶水,譚家小姐也站起身幫忙,接過婉寧手裡的紫砂壺,十分熟絡地斟茶,用的是她那套沖茶的法子。
譚家小姐笑道:“好茶者衆,懂茶者寡,二奶奶是知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