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熱身後,帕特.萊斯進行了大輪換,由於是非正式比賽,裁判吹了哨子以後,帕特.萊斯指着場上一個個的把要換的人叫下來。
中前場幾乎是全換,拉姆塞換下迪亞比,威爾希爾換下阿特塔,格曼換下卡索拉,張伯倫換下沃爾科特,我換下吉魯。
阿森納中前場平均年齡瞬間下降到U-23的水平,除了26歲的熱爾維尼奧,其他都是20出頭的人。
我和格曼相互打了個眼色,我們知道,在職業球隊要迅速的融入球隊,首先就得在場上把大家鎮住。像小羅那樣的球員,即使和球隊語言不通,可只要他一玩球,所有隊友立馬五體投地。
比賽大概還有30來分鐘,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表現自己。
我因爲剛回亞洲踢完比賽,身體正在最佳狀態,跑到鋒線上,我用力地跳了跳腳。來吧,讓我爆發一下,我看了眼場邊的比分牌。
居然還是0比0。
比賽繼續進行。
對於任何新球員來說,去陌生的職業球隊都有一個融入問題。每個球隊都有自己的風格,經常踢慣了的人,思路是一致的。比如我在狼隊,每一次防守成功或者斷球形成反擊以後,大家都潛意識地知道怎麼快速通過中場,然後一腳球找我。
而現在在場上,除了格曼,其他9個人都是陌生地,他們的踢球思維方式,傳球跑位方法,都需要我慢慢適應。溫格很聰明,他把我和格曼打包買下,這樣對我們兩個人融入都非常有幫助。
新上場的青年近衛軍們踢地朝氣蓬勃,格曼比我先得到傳球,他控球后,一個瀟灑的轉移找到左路的熱爾維尼奧,可惜場邊沒有球迷,不然他這個漂亮動作一定能贏得掌聲。
然後我就看見了熱爾維尼奧精彩絕倫的過人表演,他高速帶球一陣狂過,一連殺穿對方整個右路,動作非常嫺熟。
我一面衝向禁區搶點,同時深吸了口涼氣,阿森納的球員果然不簡單,看來這個熱爾維尼奧比桑卡瑪的過人技巧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那速度,真是奇快!
我在禁區穩穩地背住對方後衛,就等一個傳中好證明自己。
誰知熱爾維尼奧在左路過完所有人後讓我差點跌破眼鏡,無人看守的情況下,他的一腳傳中居然傳出了底線。
這......
我這才知道科特迪瓦人沒有成大器的原因,他這腳傳球水準也太蛋疼了吧。
此時場邊傳來陣陣清風,我慢慢回跑,全身被涼風拂地格外清爽。科爾尼訓練基地選址真好,安靜,這讓球員可以心無旁騖地踢球。
對手開始用長傳反擊槍手們。
阿森納後防線上默特薩克已經換下了隊長維爾馬倫,他面對對方的高球,輕鬆的控制了領空,把球一頭斷下,接着德國人看了看我們前場,居然一個大腳直接找我。
我腦袋裡瞬間閃過兩年前他和我在我的英超首秀單挑的鏡頭,兩年前我,估計怎麼都不會料到首場比賽裡那個讓我拼盡生命搏鬥的敵人,如今居然是新球隊在場上第一個向我示好的傢伙。
命運這種事,真的很難說。
一心表現的我當然不會給業餘球員斷下我球的機會,我在跑動中突然一個高級變速,甩開跟着我的球員,奔向球的落點。
右腳跳起一勾,我將球控下,而對方兩個後衛也圍了上來。
我努力壓下自己想過人衝過去的念頭,新來到球隊,可別給大家留一個獨狼的印象,這對我以後在球隊沒有好處。
我撥動着球,如果是以前在狼隊,我早知道誰跑在哪個位置,可現在,我得偷偷用眼神找找。
張伯倫在右後方,熱爾維尼奧在左邊遠處,格曼不用看,在我身後十米的地方,我左眼角瞟到威爾希爾已經飛快的插了上來,看樣子想要球。
對方後衛見我猶豫,連忙兩個人同時用身體向我夾過來,一副連人帶球一起擋下的氣勢。
我作勢突破,接着忽然側身,右腳後腳跟把球對準威爾希爾敲了過去。
球過了,傳地漂亮,我人被封堵了。
對方兩後衛收不住腳,一起撞在我身上。還好是熱身賽,大家在身體接觸的瞬間都收了力氣。
我退後一步,對他們笑笑,友誼賽嘛,還是客氣點好。
正在我這邊碰撞的同時,威爾希爾已經殺入禁區,並且在對方後衛出腳前一記勁射,球打在後衛腳上變線,折射進了大門。
裁判吹哨,1比0。
我看了下不強的對手與場下的主力們,心想,大概阿森納的大牌們才渡假回來,心思還留在海灘?這些人居然都能讓槍手60多分鐘開不了齋。
格曼對我撇撇嘴,指了下威爾希爾,意思是咱們倆兄弟的風頭可被別人搶去了。
我指指腳下,意思是你得給我傳球。
果然,幾分鐘後格曼故意拉到邊路,找熱爾維尼奧要了個球后過人下底,大概熱爾維尼奧之前的邊路傳中質量讓對方完全放了心,對手的後防站位有點鬆散,格曼舒服地一個45度斜傳,弧線非常漂亮,小樣大局觀確實好,一來就看出了場上的突破點。
我對格曼球的落點那是熟得不能再熟,再其他人還在看球的時候,我已經後撤到落點上,迎球凌空掃射。
球直掛死角。
“好球!”場邊忍不住有人喊了起來,接着是幾個零星的掌聲。
維克.阿科爾斯笑着站了起來,給我鼓掌。今天的教練帕特.萊斯也對我點了點頭,看來很滿意。
我跑過去拍了拍格曼屁股,“不過癮,再來個。”
格曼顯然比我更想表現,他開始在中場狂突,沒隔幾分鐘,他一個斷球,自己切到邊路,然後控球內切,我輕鬆地衝入禁區準備搶點。
格曼在底線扣過後衛,然後一記漂亮的地滾球橫穿人羣。
熱爾維尼奧在近點,他一腳踢空,威爾希爾搶在我前面剷射,鏟空。
我被兩個隊友晃了一下,不小心也把球漏了過去,張伯倫在遠點終於踢到球,他一腳把球轟在邊網上,浪費了這個大好機會。
格曼對我做了鬼臉,我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今天晚上得請他吃飯了。
和阿森納隊友們的配合確實還是很陌生,我不得不放慢自己的傳接球速率,每個球都得找找人再傳,隊友們好些找我的傳球也偏或者力量有問題,接下來,我沒能再進球。
倒是格曼主動找威爾希爾要了個任意球,罰了進去。
臨近熱身賽終場,帕特.萊斯把剩下的球員都換了上來,我和格曼當然還是留在場上。
我看向場邊,全隊唯獨本特納和查馬赫沒動,看來他倆確實在球隊已經失寵。
已經換下場休息的吉魯眼神一直盯着我,充滿了敵意和戒備。
一個黑黝黝的小將跑到我面前,對我伸手,“你好,”他說的是生硬的中文,“我叫盧克.延納里斯,你叫我盧克就好,我媽媽是中國人,很高興認識你。”接着,他用英文這麼告訴我。
“HI,盧克,很高興認識你。”我拍了下他的手,沒想到在阿森納,我還能認識半個同胞。
延納里斯上場後不久就給我傳了個好球,我在大禁區外一腳抽射,把最終比分鎖定在4比0。
比賽結束,球員們紛紛集中到場中央等帕特.萊斯指示。帕特.萊斯對剛剛過去的熱身賽沒說什麼。他接下來把球員分成三組。守門員歸門將教練格里.佩頓管,有傷的幾名球員跟着一線隊教練博羅.普里莫拉茨進行恢復訓練,我們其他十幾人跟着體能教練託尼.科爾伯特開始跑圈,做體能訓練。
我沒想到阿森納的訓練強度這麼大,以前我們在狼隊,踢完友誼賽多半做做放鬆運動就散夥了。
這賽季傷病減少,終於花錢買人的槍手看來準備大幹一場。
直到臨近黃昏,我才齜牙咧嘴地聽見帕特.萊斯宣佈今天解散。
第一天就這麼累,我真是沒想到。
帕特.萊斯叫住了走向場邊水龍頭的我和格曼。
“你們倆真的很不錯,2300萬買你們算是買的非常便宜,”帕特.萊斯肉乎乎的臉上顯露出笑容,“加油吧,孩子們,我直覺能看到你們在海布里大放異彩。”
“你們明天繼續來球隊訓練,關於簽約的事,俱樂部準備好就舉行儀式。”帕特.萊斯說罷轉身和其他幾個教練一路聊着離開了。
由於是新丁,我和格曼只有等球隊其他人在場邊水龍頭沖洗完球鞋後,再慢慢上前衝下球鞋的鞋釘。
一天的高強度訓練,讓我腰痠背痛。
“累死人啊。”我對格曼抱怨道。
“是啊,”格曼一邊仔細地衝着鞋釘,一邊拿手捶着腿肚子。
“我老聽見他們說海布里,海布里的,阿森納主場不是酋長球場嗎?”我把心中升起的疑問問向格曼。
“海布里球場是阿森納的舊主場這你知道吧?”格曼對我說。
我點點頭。
“其實海布里離酋長球場很近,相距不過幾十米,現在已經被改造成了生活社區。”格曼看着一個個進入大樓的球員們,仍然緩緩跟我解釋道:“老一輩的阿森納人,都對海布里有着深刻的感情,他們都希望,在2021年酋長球場冠名權結束以後,能把球場名字改回海布里球場或者新海布里球場。”
“原來是這樣。”我這纔有點明白維克.阿科爾斯的意思。
新海布里球場啊,就跟紐卡斯爾人拒絕承認聖詹姆斯公園另外一個名字一樣,看來許多阿森納人都私下這麼叫那座豪華主場吧。
幾天後,我和格曼就將在“新海布里球場”進行我們的官方入隊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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