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旁邊的酒吧在學期末總是額外熱鬧,解除枷鎖的學子們都選擇放肆地狂放一把。
我怕難以全身而退,硬拉來了格曼護駕。道森說有重要的事,晚一點聯繫我們。
整個party的氣氛非常瘋狂,大概是被學業壓壞了,學生們都非常需要釋放,即使平時再內斂、含蓄的人,在這種氣氛下也是見人就親,喝酒的、跳舞的,亂成一團。
雖說格曼性格內向,但是顏真是夠正,不久就變成我護他的駕。幾個美國女生殺了過來,在逼我喝酒的當口,格曼被拖走。
我護駕不力,尋思格曼應該還有點自制力吧。
兩個身材非常/勁爆的拉丁美女走了過來,爲首的女生兩片俏脣下有着一個“銷魂痣”。
“銷魂痣”雙眼帶電,媚媚地對我說:“球星,有沒興趣打一場友誼賽?”
“友誼賽?”我看了下四周,這裡怎麼看也不會有人有心情去踢球吧。
“銷魂痣”拉住我的衣角就往人少處走。
我頓時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連忙掙脫她的手,“抱歉,抱歉,我有女伴一起來的。”
“銷魂痣”大感沒趣,恨恨看了我一眼,“膽小鬼”說罷走了。
我長出一口氣轉身,忽地發現羽田在不遠處靠着柱子看着我笑。
真是好險!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問。
羽田搖搖頭,嘆氣:“人家那麼主動,你真是膽小鬼。”
格曼衣衫散亂地逃亡了過來,“道森電話”他喘着氣說。
我們三人打的來到道森所說的酒吧地址,道森正站在門口焦急地等我們。
這個酒吧跟學生party比起來安靜多了,我們走進酒吧大堂,道森連忙向場中的舞臺上一指。
一個長髮老人彈着吉他,悠揚地唱着一首民歌,嗓音充滿磁性。
“羅伯特.普蘭特?”我反應了過來,問着道森,心裡充滿感激,道森最近一直說忙,原來在幫我找這個搖滾巨星。
“我已經接觸過他,費盡口舌,他才願意見你。”道森說。
老人擡頭看見我們,停止歌唱,他看了我一下,指了指放在一邊的另一把吉他。
“他叫你上去唱歌。”還是格曼聰明。
“我怎麼會唱歌,我生下來就沒摸過吉他。”我慌了。
羽田揪住我耳朵拉到她嘴邊,“我猜他是要看看你的膽色,值不值得他幫你。別管會不會,上去亂唱!”
我看了三人一下,咬緊嘴脣,豁出去吧!
我走上舞臺,學着羅伯特的姿勢,抱起吉他,努力控制着雙手不要因爲緊張而發抖。
羅伯特對我癟癟嘴,“唱啊。”
我一時什麼歌都想不起來,只好順口亂唱:“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愛你有幾分。”也不知道音是不是走到意大利去了。
道森和格曼已經笑趴,羽田忍住笑不斷搖頭。
羅伯特撥動吉他弦,正是“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的調子。
齊柏林飛船主唱會彈這首歌?我傻眼了。
羅伯特停下吉他弦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還是如此的年輕,仍然有着在他那個時代感染千萬人的氣場。
在他強大的氣場下,我的心砰砰地打鼓。
“你的要求我可以考慮,”羅伯特嘶啞着磁性的嗓音說,“不過,年輕人,你似乎還沒有明白。”
“明白?”我下意識地迴應着。
“明白你自己。”羅伯特微微一笑。
回去的路上,道森和格曼一邊學着我的調子,一邊狂笑不止。
“吳,你真是音盲啊。”格曼眼淚都笑出來了。
“哎呀,不行,我快腸痙攣了。”道森幾乎笑到不支。
我滿頭黑線,“有這麼好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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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勒姆終於來了,帶着約翰預言狼隊主場難勝的詛咒。這名本賽季一說一個準的著名球評家,在賽前接受採訪時說:“狼隊在主場很難拿下和他們實力差不多的球隊,這場比賽我更看好富勒姆。”
“相信自己,爲狼隊所有的支持者獻上一個華麗的主場勝利!”更衣室裡,麥卡錫不停地煽動大家。
我撫摸着自己的衣櫥,取下印有大大13號的戰衣。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球員通道。我向遇見的每一個人微笑着。莫利諾每個看見我的工作人員,都對我豎起大拇指。
當我走出球員通道的霎那,就知道爲什麼了。
整個大大的南看臺,被一幅印有我照片的13號球衣覆蓋了。羅伯特.普蘭特,這位齊柏林飛船前主唱站在看臺最前列指揮着整個莫利諾球場。充滿了澎湃地氣勢,難怪他曾經風靡整整一個搖滾時代!
“吳,留下來,吳,我們愛你!”莫利諾球場上空響起有節奏地呼喊。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今天伍爾弗漢普頓陽光普照,我在走上場的瞬間,跪下親吻了莫利諾的草皮。
莫利諾之神啊,我祈禱着,這裡從1889年就已經是狼隊的主場,百餘年來,莫利諾之神都看顧着一支又一支狼隊。
請將50年代狼隊最輝煌的榮光分一點給現在的我們吧!今天我們將向全英超證明自己,我們充滿鬥志,我們無所畏懼,我們是一往無前的狼!
莫利諾之神聽見了我的聲音,狼隊的隊員們自開球第一分鐘開始,就踢着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足球。
莫利諾球場變成一片橙色的海洋,球迷有節奏地啪啪啪-“嗚”地出狼嚎。
亨特在左路奮勇穿插着。
我開場不久就一腳射門擊中門柱。
今天,莫利諾的狼隊球迷們似乎瘋了,他們不斷地嚎叫,誰也不能阻止他們。
狼隊的球員們也瘋了,平時的指責、怒罵、口角,統統消失了,大家只一股勁地踢球。
今天我們只想給主場球迷奉獻一場好戲!
整個莫利諾球場,整個狼隊,在此時似乎融爲一體。
富勒姆準備充分,研究徹底,他們的奧蘭多.薩在禁區裡甩開失位的約翰遜,一腳勁射破門!富勒姆獲得一早的領先,隊員們擁抱狂歡。
然而,莫利諾球場上空的狼嚎並沒有因此有那麼一點點的停頓,每個狼隊人心裡似乎都被一個信念充滿。
不管怎樣,不管天地崩塌,今天,就是狼隊的!
我感覺全身細胞都在擴張,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競技狀態,我感覺自己處在最頂峰。
0比1的比分,不能絲毫動搖我的控球,我心中被莫利諾之神賜予的必勝信念充滿着。
拉球,過人。拉球,再過人。我的雙腳幾乎是本能反應地快速變化着。
富勒姆最後一名後衛被我晃到在地,我一眼看見插上到遠端的道伊,面對出擊的富勒姆門將,輕輕將球一撥。
道伊將球射入空門。
沒有扳平後的爆喝,橙色的海洋翻騰的,還是不斷的狼嚎。
我和道伊輕輕敲了敲拳頭,彼此浮現出一個微笑。
我們必勝!
中場在更衣室,沒有人說一句話,麥卡錫看着我們,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麥卡錫拿起一瓶香檳,徑直走向了球場教練席。
無需多語,他相信我們。
下半場不知道進行了多久,我忘記了時間,完全沉醉在足球帶來的快樂中。
心底浮現出一句話:用足球表達你自己!
我的身體,我的技術,此刻已經不受控制。格曼晃過富勒姆上搶球員找到空檔一記直塞。
我後腳跟將球一挑,挑過富勒姆中後衛格里格拉,直面最後一面堅牆漢格蘭德。
我將球一撥,一個鐘擺過人!漢格蘭德跟了三步後摔倒在地,我憑着感覺一腳低平勁射,球從富勒姆門將施瓦澤雙腿間穿過。
2比1!
我衝向羅伯特.普蘭特,用狼嚎向他致敬!
羅伯特詼諧地對我挑了挑眉。
在從未停歇的狼嚎中,每一個狼隊球員都200%的奔跑着。
格曼站出來組織了一個進攻,他將球分給奧哈拉,奧哈拉外腳背輕巧的一撥,亨特及時插上,在邊路巧妙傳中。
一個半高球對我迎面而來,頭頂太低,腳推太高。
但今天我是無法阻止的!
我轉身凌空騰起一個倒掛金鉤!比利.賴特一瞬間在我身上靈魂附體!球直掛富勒姆球門死角。
我衝向場邊,繞場不斷對狼隊球迷們狂喊:“我愛你們!”
不間斷的狼嚎,就是對我最好的回答!
狼隊的狂攻風暴在此時足矣摧毀任何一個對手,沒有人想停下來,雖然場邊已經舉起補時牌。
亨特在邊路被放倒,富勒姆的球員倒地抽筋,他們也被這種場面驚呆了。
我衝向邊線,搶過足球。
“我來罰!”我堅定地對亨特說,此時我腦海中沒有任何的想法,我就是想踢球。
亨特笑了笑,把球讓給了我。
我一腳弧線球踢往小禁區的人羣,弗萊徹高高躍起,頭球把比分定格在4比1!
我站在原地開心地大笑,弗萊徹衝了過來,一把抱起我。
這是一個毫無間隙的擁抱。
裁判三聲終場哨響起,我們仍然意猶未盡。
球迷們開始呼喚,“吳,留下來。吳,留下來。”
每個狼隊球員都奔向場邊,我把球衣、球鞋,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扔上了看臺,只留一條內褲。
我向球迷們不斷揮手,“我愛你們!”我喊得喉嚨都啞了。
羅伯特.普蘭特向我比出一個大拇指,笑笑走下了看臺。
球員們奔向麥卡錫,將他舉起,麥卡錫打開香檳,金色的美酒在陽光下噴灑而出!
值得慶祝,這是狼隊奇蹟般的一個賽季!一支人人看好降級的球隊打進了歐洲聯賽!
我小跑進球員通道,再慢一點,我連內褲都會被扒掉。
助理教練遞給我一件球隊外套。
主席和麥卡錫一起叫住了我,霍克和赫普斯在他們旁邊。
主席將一疊訂好的文件遞給我,“這是一張2年合約,你想好了,狼隊只能支付你一週36000英鎊的週薪。”
我想也不想,直接找到簽名處,畫上名字。
莫利諾球場外,狼隊俱樂部大門前簇擁着滿滿的球迷。
主席拿着一支無線麥克風帶着我走了出來。
球迷們繼續狂呼:“吳,留下來!”
主席大聲的宣佈,“各位狼隊的支持者,11-12是一個完美的賽季!我們下賽季將創造更美好的成績,SO,爲我們送上26個聯賽進球的吳下賽季會繼續披上狼隊戰袍!”
人羣爆發出歡呼聲。
主席將麥克風遞給了我。
我此時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於是仰天長嚎!
球迷們涌了上來,將我高高拋起。
我看着藍天,晴空萬里無雲。
身旁,抱着足球奔跑的比利.賴特銅像在陽光下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