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十分鐘未到,前方就已出現登山的石階。
李不才的速度極快,站在前列的弟子甚至只是覺得一陣狂風拂過,連李不才的人影都沒捕捉到,直到要上到峰頂時,才被蘭英師姐攔下,但看清是李不才後,大感驚訝,還是放行任他上了山。
看清了金鸞殿的輪廓,他這才放慢速度,直奔側殿而去。
行走中,忽然側面風聲呼嘯,李不才警覺,一側身,頓時就有勁氣擦着身體飛過。
下一刻,就感覺有一道人影站在了自己身後。
李不才猜出對方身份,於是沒有閃躲,任由對方揪住了臉頰上的軟肉。
“居然敢遲到!”玉虛兇巴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看你皮癢癢了。”
李不才趕忙告饒:“師叔輕點兒,這次是幹正事。”
“你能不幹壞事我就放心了,還幹正事!”玉虛說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師叔你看!”李不才趕緊攤手,頓時掌心燃起一圈烈火,騰起一丈來高。
“練氣四層!?”玉虛頓時呆住了,看着李不才掌心的那團火光,久久說不出話來。
少頃,她纔開口問道:“你,怎麼做到的?”
李不才乘着對方失神間的功夫,把她捏在自己臉上的手拿開,這才道:“丹田裡的元陽之氣與真元融合,就連續突破了,看來是厚積薄發的緣故吧。”
玉虛聽完,又是失神良久,低嘆到:“這通天元陽訣,果然玄妙,可惜我是女兒身,無法修煉。”
李不才不知該如何接話,看了看煉陽池,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他現在倒有些想試試,如今元陽訣第二重,在煉陽池中修行,又是怎樣一番感受。
沒想玉虛卻道:“不必了!”
“啊?”李不才迷糊。
“你現在去參加新晉外門弟子的會武。”玉虛不緊不慢,眼神有點複雜,“你如今只是準掌門,理應和弟子同等待遇,晚上我讓蘭英幫你安排修煉的洞府,你就可以搬到山腰去住了。”
“嘖嘖......”
李不才目光大亮,搬到山腰,着實有點小激動.......
“走!”玉虛不由分說地拉起李不才,喚出飛劍,再次向嬋玉峰而去。
來到嬋玉峰頂,今天仍是人滿爲患,如今比鬥已近開始,李不才和玉虛徑直落在了高臺上。
其下弟子見到兩人,都欲行禮之際,卻被玉虛擡手,示意無需參拜,怕影響到擂上弟子的比鬥。
昨天那位玄靜師叔笑意盈盈地向兩人飛來,表面看來是送比鬥名單,實則,估計又想嘲弄玉虛一翻。
李不才大感無奈,不用看都知道,身邊的玉虛師叔估計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掌教,這是今天的。”玄靜將那捲小冊子遞來,目光卻是有意無意地去瞟向玉虛。
“謝師叔。”李不才雙手接過,還以禮數。
“你先別走。”這時玉虛向着玄靜說道,順勢取過李不才手上的冊子。
玄靜頗有深意地笑了兩聲,開口道:“怎麼?師姐想和我探討一下如今擂上哪名弟子能贏麼?”
玉虛懶得接話,把冊子翻到了最後一頁,問道:“怎麼還有一名弟子沒安排對手?”
“人數不能一一對等,這多出來的一名算今天直接晉級。”玄靜答道。
“那好,我金鸞峰再派一人,來與這名多出來的弟子對戰。”玉虛不緊不慢地道,目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些得意之色。
“哦?”玄靜驚咦一聲,打趣道:“師姐又收帶回來了仙苗嗎,我倒想看看是何人。”
玉虛挺挺胸脯,一把將李不才攬了過來,伸出蔥蔥玉指指了指他,說道:“就他!”
“掌教?”玄靜表情一滯,“這個不算,掌教是三峰之主,怎麼成了你金鸞峰獨有了。”
玉虛卻是理直氣壯,挑眉道:“我養大的,就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就是金鸞峰的人,怎麼就不能替我金鸞峰出戰!”
這邏輯……
李不才嘴角抽搐,聞着玉虛身上淡淡的清香,一臉的無奈。
玄靜麪皮也是一陣抽動,旋即苦笑道:“依你,都依你!”
玉虛傲嬌地哼了一聲,偏頭看起了擂上的比鬥。
時間將近正午時,李不才終於聽到了紫萱薇的名字,就見她飛昇上了演武臺,已近恢復如初。
她今天運氣倒還不錯,對手是名練氣三層的女弟子,兩人交手十幾個回合,最終紫萱薇手下留情用劍背掃在了對手小腿上,取得勝利。
李不才頗有點老懷大慰之感,像是看着自己帶大的娃兒終於學會走路了一般。
“下午我不是還要去和玉馨師叔學陣符嗎,我如何參加比鬥?”李不才看着太陽逐漸攀爬上正空,不禁問道。
“沒事,今天不去了,明天一天你都去學陣符。”玉虛看着自己金鸞峰終於有弟子獲勝,難得露出了點兒笑容。
聽罷,李不才也不再多說,和她一起觀看比鬥。
不得不說這樣觀戰裨益還真不小,腦海裡時不時傳來系統各種“拆招解式”下的秘術,使他對各種招式都有了應付之策。
然而讓李不才有些心驚的,場上弟子比鬥,似乎都抱着不致對方性命也要重創對手的心態,幾乎每場都能看到有弟子吐血倒地,很少有人點到爲止,手下留情的。
看了看師叔,卻發現她對此面色如常,像是這一切都合情合理一般,不由讓李不才更深一步地體會到了修真界的殘酷。
直至日落西山,今天的比鬥纔開始進入尾聲,觀戰的弟子也多有些疲累,不少人已經離場。
最後一場比鬥結束,人流退散之際,卻是聽到宣賽的老嫗高喊一聲:“第二十一場,嬋玉峰柳楠言對、對、對.......”
老嫗表情糾結,不知道如何開口。
四周女弟子聽見這聲音,都是站定下來,投來疑惑的目光。
“對金鸞峰.......”老嫗又卡住了,表情精彩。
女弟子們有些無語,合着這位老太是抽風了還是怎麼滴,哪來的二十一場?
紫衣丹峰那邊,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女也是瞪着明亮的大眼,投去好奇的目光,心道自己不是運氣好抽空,直接晉級了嗎,這又是什麼情況?
高臺上的玉虛看不下去了,替老嫗說道:“對金鸞峰李不才!”
此言一出,下方之人譁然一片,老嫗頓時長出口氣,總算是解了圍,她不過一名雜役,哪敢直呼掌教名字。
李不才露出微笑,一步躍起,來到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