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0 鄭重的表白,生辰,並肩
鎮親王府裡,柳馥坐在前廳裡被嚴密看管,鎮親王府對女眷進入有着嚴格的審查。君疾風雖然對墨雲千帶人回來沒什麼意見,可是一見她帶了個女人回來就全身不舒服,一見墨雲千回來就將人抱走了,轉進風雲院去尋求安慰。
風雲小院裡,君疾風抱着墨雲千雙雙躺在搖椅上,屋裡沒人,只有他們兩個。君疾風將臉埋在墨雲千的胸前蹭,墨雲千無語的翻着白眼,嘆了口氣準備先安撫一下這個跟小朋友一樣鬧彆扭的大人。
“我就帶了個小姑娘回來而已,主要是這個小姑娘很適合當破軍中的情報員,就跟飛鷹做的事情一樣,而且她很會忍耐,這樣的人適合做長期的細作。”
君疾風用臉頰蹭着墨雲千胸口的嫩肉,感受這臉上傳來的美好觸感,“可以讓飛鷹派人過去,那是個女人,討厭。”
“哪有那麼多人派給我?你把疾飛鐵騎和戰刃的那麼多人借給我已經不錯了,而且我想要一批從頭開始訓練的人。再說了,雲兒不是女人?妙語和未來不是啊?”
“唔,雲兒是飛鷹的妹妹,當男人看。妙語是楊宇選的人,不會錯。未來是王嬸調教的人,不用擔心。”君疾風一臉抑鬱的看着墨雲千,只不過臉色一陣扭曲,他的耳朵被墨雲千拽住了,雙眸裡閃爍着我很委屈的小眼神兒看着墨雲千,“……阿千,疼。”
“哼,你是說你媳婦我選人的能力不行麼?嘖,有錯,跪搓衣板!”墨雲千一邊給君疾風揉耳朵,一邊鬱悶的開口。
君疾風眨眨眼,“搓衣板是什麼?”
“……哼。”墨雲千哼哼了一聲,不理會君疾風的靠在他懷裡,哼,跪搓衣板真是便宜你了,應該跪冰激凌!
“阿千?”君疾風小心翼翼的用下巴蹭蹭墨雲千的頭頂,眨眨眼有些討好的意味。
“先讓飛鷹訓練她,然後將她派去斯遠國,如果她能準確的完成任務,我就留下她,如果不能,殺。”墨雲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着眼說道,她覺得柳馥是個不錯的小姑娘,但是不代表她真的適合鎮親王府,任何經由任何透鏡泄露鎮親王府內幕的人都將得到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君疾風平衡了,然後他發現懷裡的墨雲千又睡着了,如今七個多月的身孕讓她的身體似乎又沉了不少,季天章那個庸醫說阿千肚子裡的第二個寶寶的脈象已經變得平穩,脈象上看的話非常不錯,這也讓自己的心放下一點點。
等墨雲千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膳的時間了,她竟然睡了這麼久,在君疾風的懷裡蹭了蹭,“疾風,困。”
“還困?先吃飯,吃完了溜達兩圈就睡覺。乖。”君疾風連哄帶騙的將墨雲千弄起來,他真的不明白阿千最近怎麼這麼能睡,但是季天章那個庸醫說這很正常?不過那庸醫確定很正常?要不要去問問王嬸?
飯廳裡,墨雲千一副睏倦的模樣讓君疾風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還不等先吃飯就拽着季天章讓他把脈。季天章無奈的給墨雲千把脈,這脈象很正常的好麼?有什麼不對麼?孕婦到了固定的時間都會這樣睏倦的好麼?誰讓她是一個人的身子,三個人的命!
飯桌上,討論聲不絕於耳,當然多數都是君焰展和季天傑在互相調侃,算得上鎮親王府飯桌上的一大經典景象。
“王妃,柳馥我讓人帶去暗部的一個秘密據點了,若是您想讓她做細做的話,我們會先教她。”飛鷹坐在一旁看着墨雲千,今天他的位置很特殊,因爲要彙報很多事情,於是君疾風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嗯,你們在教導她的時候不用特別的認真,只需要告訴她具體的要注意的重點,我打算讓她去斯遠國的將軍府,先頭的安排你們張羅一下,至於怎麼處理消息的問題要看她自己。時間的話……半個月之後吧,派人小心得跟着她,但不要讓她知道。”
“是,那我們不用幫她麼?”
墨雲千看了一眼飛鷹,臉色嚴肅,“你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有老人兒帶着你麼?”
飛鷹默默的搖頭,自己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身邊只有楊宇一個人,但他們兩個是同一批出來的,自然都是新人,團隊作戰,個人偵查,都是以新人的身份做的。
“飛鷹,我知道你很關心王府裡新進的這些新人,但你不能一直護着他們。”墨雲千的話讓飯桌上的人都停下談話,認真的看着她,每次墨雲千如此嚴肅的訓話肯定會有很多道理,很多他們自己怎麼都想不通的道理。
墨雲千招招手,將小銀子招了過來,摸了摸它順亮的狼毛,“知道銀狼爲什麼被稱作狼中之王麼?知道爲什麼大漠銀狼被稱爲狼王中的狼王麼?”
小銀子雖然不明白女主人爲啥這麼嚴肅,但這是誇它狼大爺的話,驕傲的揚起狼頭,表示着它狼大爺很彪悍!
“我不知道你們曾經怎麼訓練,也不知道疾風讓你們經歷過什麼樣的任務,但是我要說的只有一點,若是不放開,新人永遠沒有辦法自己翱翔。在動物界,蒼鷹會將他們即將要學習如何使用翅膀飛翔的孩子推出鷹窩,讓他們瞬間跌落萬丈懸崖,有人說這很殘忍,但蒼鷹有他們的理由,幼鷹只有自己振翅才能夠飛翔,否則就會摔死。
銀狼一族跟鷹族非常相像,準確的說,是所有帶有攻擊性的巨型哺乳動物都有這個習性,在他們的孩子仍舊在嗷嗷待哺的時候,將其推入深淵,讓他們自己在這個殘酷的弱肉強食的世界裡邁出最關鍵的第一步。
只不過銀狼一族更狠,銀狼固然很團結,但若想要在殘酷的環境裡生存下來,他們需要懂得爭搶,他們需要懂得如何戰鬥,銀狼會將幼崽推出巢穴,看着他們獨自撕咬,獨自躲過天敵捕食生存。而大漠銀狼在幼年期要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沒有父母的狀況下獨自在大漠中生存一個月。”
飛鷹沉默地看着旁邊的小銀子,這隻銀狼經歷過這麼殘酷的事情?完全看不出來reads;!
“但也有一種意外,小銀子的後背上有一道非常深的傷疤,而這種傷疤只有狼族的爪牙才能製造出來。不是所有的狼族都能和睦相處,他們中分族羣,分狼王,就跟人類一樣。若是沒有猜錯,小銀子,應該是在沒有父母的情況下參加過狼羣征戰。”
小銀子是聽不明白墨雲千的話,雖然它不知道爲啥女主人說起了自己的種族,不過他也提到了自己是狼王!嗷嗷!女主人,你的眼光真好!嗷嗷!
“阿千,你確定小銀子參加過狼族征戰?”君焰展嘴角一抽,看着一臉傲嬌狀的小銀子,真心看不出來,這隻狼竟然能夠帶領狼羣征戰。
衆人的心中在墨雲千說完之後都出現了一個畫面,那就是一隻巨型銀狼站在高丘之上俯瞰下方的敵人,雄赳赳氣昂昂,嚴肅而肅穆帶着肅殺,而它的身後是它最忠實的子民,跟隨着它征戰敵人。
但是,在將小銀子安上去的時候,這樣的畫面多了一份喜感。
墨雲千也想到這一幅場景,看着一直在自己身邊蹭啊蹭的小銀子,說句實話,要不是這隻銀狼還帶着血腥氣,自己也一度懷疑它到底是不是兇猛的狼,爲什麼總覺得是汪星人中最擅長賣萌撒嬌的薩摩?
飛鷹看着墨雲千的時候,眼底帶了一絲清明,“王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跟你說這些是因爲你總是跟在那些新人的背後,適當的時候,放手讓他們自己去做。成功了,說明他們功夫到家了。不成功,那說明他們還需要繼續鍛鍊。只有當他們知道,若是不成功便是死的時候才能激發他們最大的潛能,不能讓他們知道有人會就他們而有所依賴,否則,他們永遠都無法成長。不過,柳馥那個小姑娘…我暫時還沒有將她帶入王府的打算,破軍那裡現在正剛剛成立,我需要她來證明她有這個能力讓我培養,明白?”
飛鷹點點頭,他明白了王妃的意思。墨雲千滿意的看着一點就透的飛鷹,然後飯桌上又恢復了一陣陣熱鬧的場景,只不過門外,一批新人眼神灼灼的離開。
飛鷹帶走柳馥的第二天,正在跟未來學做衣服的墨雲千被告知柳家夫婦求見。放下手裡的活,墨雲千真心感嘆,自己果然是個女漢紙,完全不適合做這些針線活,看看未來做的衣服,再看看自己做的衣服,實在是有夠彆扭的。
“王妃,慢慢練,總會有承受的時候,我開始的時候也是悽慘無比,這不,時間長了,反而鍛煉出來了。”
“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真心覺得自己不是這塊料,哎…”墨雲千抑鬱了,說句實話,自己做了一個早上也沒覺得自己做的事件衣服,完全看不出來衣服的模樣啊!
未來在旁邊很無奈的笑着,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不擅長針線活得女子,王妃的手還是擅長舉起戰旗。
“王妃,見麼?”左洋也是很好奇的看着墨雲千做的東西,可是王妃,您確定這是件衣服?
“不見,就說本妃不方便,鎮親王府禁止女眷入內,讓他們請回吧,若是來求醫的,就讓齊太醫過去瞧瞧,只此一次。”
左洋點點頭,帶着對墨雲千作品的黑線轉身去回覆了。墨雲千則是一臉抑鬱的接着跟未來學做衣服,距離疾風的生辰沒有幾天了,她要抓緊時間才行。
……
君疾風覺得這幾天他的阿千都不怎麼喜歡搭理他了,每天早上一起來就把自己踹進皇宮尚早朝,然後傍晚才讓回去。君疾風每天都在皇宮裡大肆散發冷氣,每天在御書房凍的君炎本心裡內牛滿面,靠,要不是雲千遞話過來,他肯定會一腳將這個冰塊弟弟踹回家。
而這個時候,能夠拯救君炎本和小夕子以及宮裡所有太監宮女和侍衛的人就是小公主君芷蘭。君芷蘭每天都會被太監宮女領到御書房,然後眨着她大大的萌眼,奶聲奶氣的問君疾風是不是心情不好。每次看見君芷蘭的時候,君疾風都會下意識的收斂身上的寒氣,然後看着君芷蘭幻想自己女兒軟綿綿的叫自己爹爹的場景,最後,他就會一副傻笑的模樣回家。
在君炎本度過了二十個這樣的日子之後,七月初七,君疾風的生辰到了。
……
七月初七,君疾風的生辰,這一天早上,墨雲千早早的就起牀了,只不過彷彿這段日子習慣了一樣,君疾風在幫墨雲千穿好衣服和鞋子之後準備換朝服,只不過裡衣剛穿好就被墨雲千叫住了reads;。
“疾風,回來,今天不上朝。”
君疾風扭頭看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墨雲千,“繼續睡?”
只不過墨雲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到旁邊的櫃子裡,從裡面掏出一個用繡布包好的東西放在君疾風手裡,“打開看看。”
君疾風有些納悶的看着墨雲千,但也聽話的將繡布打開,入眼,一朵火紅的圓錐花絮,橢圓狀盤花。
將手裡的東西抖開,一件合身的黑色勁裝,配着衣襬、衣領、袖口各有一朵朵火紅色盤花綻放。
“阿千……”君疾風傻愣愣的扭頭看着墨雲千,完全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反應,就是因爲這件衣服,所以她的手指上纔會多了那麼多細小的針孔?
墨雲千臉色有些紅潤,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鄭重的表白的事情啊,細長的手指指着衣服上的火紅盤花,“這朵花,名叫矢車菊,代表了,忠貞不渝、永結同心,亦是,相遇、相知、相愛、人生幸福。額……”
話還沒說完呢,君疾風就緊緊的抱住墨雲千,只不過小心的避開了她鼓鼓的肚子,“阿千,阿千,阿千……”
一遍一遍叫着墨雲千的名字,墨雲千就靠在君疾風的懷裡笑的幸福,哎呀,第一次鄭重表白竟然就被這個木頭給打斷了,真是的,白準備那些詞兒了!
“好啦,快試試,我做了將近一個月呢,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墨雲千推開君疾風,連忙將衣服拿過來就往君疾風身上套。
君疾風扯了扯嘴角,一臉傻笑的看着給自己穿衣的墨雲千,眼神幽幽,低頭又看看墨雲千的肚子,如果不是阿千懷孕,今天真的不想出屋了。
墨雲千雙手叉腰,一臉得瑟的看着君疾風,“看來我學習的成果還是不錯的,剛好合身!”
衣服剛剛好,配上一條同樣繡着矢車菊的腰帶,墨雲千非常的滿意,自己練了將近一個月,如果這樣做出來的衣服都不合身,真心沒天理了!
“疾風,誕辰之日快樂!”
“…嗯。”
……
夫妻倆手拉手出了房門,門外早就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其實這些都是墨雲千吩咐的,君疾風常年在外,每年除了君炎本以外很少有人記得君疾風的生辰,雖然他本身也不是很在乎這個,所以每年鎮親王府都是冷冰冰的,不過今年有了墨雲千,鎮親王府一大清早就開始張燈結綵,熱鬧極了。
今日,鎮親王府一大清早就開始閉門謝客,今日,鎮親王府必須有請帖才能入內,今日,鎮親王府允許有請帖的女眷入內。
今天是什麼日子?爲什麼鎮親王府張燈結綵?
見到今天鎮親王府的熱鬧程度,京城權貴都想到了一件事情,今天是七月初七,鎮親王君疾風的生辰!只要能進去,就意味着跟鎮親王府的交好,可是,請帖是什麼時候發的?能求到請帖麼?
能麼?墨雲千告訴你,不能!
今日的請帖都是墨雲千親自書寫的,而且關於女眷的入內都受到了嚴格的限制,不可以攜帶丫鬟,但可以攜帶小廝。而能收到墨雲千親自邀請的夫人那更是非常的欣喜,這代表了他們在他們各自府內的地位!
墨雲千挺着八個月的肚子自然行動不便,但是今天,她得到季天章的首肯,可以全程由季天傑和墨雲安陪着迎接客人、佈置王府,至於君疾風,被墨雲千厄令一邊兒呆着去了。
第一個來鎮親王府的馬車是展王府的馬車,展王爺和展王妃以及展王世子君焰展以及小世子君焰羽一下車就感覺到了周圍的目光,四個人直接無視,由墨雲千親自迎進府內。
“阿千,今天有好吃的麼?”君焰展拽了拽旁邊的墨雲千,今天肯定有好多好吃的,嘛,雖然每天來這裡蹭飯都不錯,可是疾風那傢伙有潔癖,凡是他給阿千夾的菜都不讓別人碰,只能讓他們一羣人抑鬱的吃白飯。
“有……”墨雲千滿頭黑線,話說您是來這吃的麼?
君焰澈無奈的瞥了一眼自己兒子,“你穩當點兒,一會兒去幫雲千招呼客人去,疾風今天是壽星自然不用動彈,若是不想讓他用殺人的目光看着你,乖乖幹活去。”
君焰展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爹,我纔是你兒子好不!有你這麼折騰自己兒子的麼!”
“疾風還是我侄子呢!幹活去!”君焰澈一腳將君焰展踹走,完全顛覆了他在墨雲千心裡舉世大儒的良好形象。
水藍捂着嘴笑着,隨後拍了拍墨雲千的手,“放心,他們倆一直都這樣,不用擔心。你這都8個月了,這麼累能行麼?”
墨雲千摸了摸肚子,笑容溫和而帶着慈愛,“沒事,這兩個小鬼頭今兒安分着呢,也就今兒一天折騰折騰,要不天天窩着,快發黴了。”
“那你小心着些,讓未來陪着你吧。”水藍還是不放心,立刻讓旁邊剛搬完東西的未來過來陪着墨雲千,有個丫鬟跟着總好過一羣大老爺們。
季天傑撇撇嘴,扇了扇扇子,“水姨,您當我是擺設啊?”
“你這小子,有個丫鬟總比你這大老爺們強。”水藍橫了一眼季天傑,這小子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怎麼現在就這麼喜歡擡槓。
季天傑聳聳肩膀,好吧,他不擡槓了還不行麼?墨雲千無奈的搖搖頭,讓未來帶着展王和展王妃進內院。至於外院,那是其他大臣呆着的地方,皇家的人自然有皇家人的地盤。
“王妃,丞相大人和景王來了。”左洋一臉扭曲的看着墨雲千說道。
“怎麼了?不就是他們兩個來了?”墨雲千扶着錦玄往外走,一手還撐着自己的腰,八個月的肚子有點沉。
左洋扭曲着臉,眼底閃爍着冰冷的目光,“三公主來了。”
“本妃說過,不受邀請的女眷一律不得入內,是三公主非要進來,還是景王開了口?”墨雲千臉色黑沉,今天是個好日子,她可不想因爲這點事情鬧得疾風不高興。
“景王並沒有開口,是三公主非要進來,侍衛無奈只能將丞相大人和景王也攔在了外面。”
墨雲千沒有再問,而是快走了兩步,臉色冰冷的帶着些殺氣,站在大門口就聽見門外那期期艾艾的聲音,“開門!”
墨雲千的聲音穿透了鎮親王府的大門,讓門外的聲音頓時停下。鎮親王府的大門緩緩打開,門外的人便看見了站在原地的鎮親王妃墨雲千,她的身邊還站着季家三少季天傑以及墨雲安。
門口的侍衛一見是墨雲千,連忙行禮,“王妃。”
纏上景王的三公主一臉期期艾艾的看着墨雲千,“見過鎮親王妃,本宮是來參加鎮親王生辰宴的,可是這些侍衛竟然攔着本宮!”
墨雲千漠然的看了一眼三公主,“三公主,您有請帖麼?沒有請帖不得入內。鎮親王府不是別的地方而是軍事重地,只有本妃親自邀請的人拿着請帖才能入內,另外,這不是什麼大的生辰宴,而是本妃給王爺過生辰請的家宴。”
一句家宴定下了這次生辰宴的性質,很明顯不歡迎跟鎮親王府關係惡劣的人。
不過顯然,三公主並沒有這麼想的開了口,“本宮是將來的景王妃,難道就不能跟景王一起進麼!”
墨雲千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三公主,你也說了你是將來的景王妃,所以你現在並不是景王妃,而且就算你現在就是,本妃不邀請你,你照樣進不來!”
左洋站在一旁看着漸漸接近的馬車,“王妃,柏新王和柏新王妃到了。”
點點頭,墨雲千依舊站在原地,連讓智月光和君炎景進去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想進去?可以,把你們帶來的這個麻煩解決了再說。
“見過王嫂,王嫂怎麼親自出來了?身體不便還是休息比較穩當啊。”柏新王看着墨雲千大得有點嚇人的肚子連忙說道,這挺着肚子出來迎接,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可怎麼辦。
墨雲千拍了拍肚子,“今天這小傢伙給面子不折騰,疾風今天最大,本妃這當媳婦的就出來迎接嘍,弟妹什麼時候也生個寶寶?”
夏瓊一臉窘迫的紅了臉,往柏新王的身後蹭了蹭,嬌嗔的看了一眼墨雲千,“王嫂!”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們了,快進去吧。”
柏新王哭笑不得的拉着小女兒心態的夏瓊準備進門,順便將兩張請帖給了門口的侍衛,在侍衛檢查合格之後才順利的進去。墨雲千眼底帶着一層滿意,很懂得如何做,非常好!
將景王三個人晾在大門口,墨雲千就擋在門口站着,一點都不會因爲旁邊有人堵門而生氣或者焦急,反正,你有請帖就進,沒有就滾蛋!
智月光眉頭一挑,將手裡的請帖遞給侍衛,他可沒有必要因爲一個三公主被晾在鎮親王府大門口,他還丟不起着臉。智月光進去了,君炎景也跟着交上請帖跟着進去,他雖然反感墨雲千,但今天是三哥的生辰,他不會這個時候在大門口搗亂。
侍衛攔下要跟着進去的三公主,佩劍雖然未出鞘卻依舊帶着寒光往身前一橫,“請出示請帖,沒有請貼者不得入內!”
“本宮是欣雲國的三公主!也是未來的景王妃!你們竟然敢攔着本宮!”
侍衛纔不給這女人面子,“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來,沒有請帖照樣不讓進!想進去,拿請帖!”
墨雲千就站在旁邊看着,鎮親王府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麼?欣雲國三公主算個屁?未來的景王妃又算個屁?在鎮親王府的面前,招惹是非的人都將會受到懲罰!
接連不斷有馬車前來,只要是有女眷來的,多數都是墨雲千看着還不錯的大臣的嫡妻,不過也有是姨娘來的,並不是所有的嫡妻都討人喜歡不是?
“爲什麼那些女人能進去!本宮今天一定要進!你們要是再敢攔着本宮就是跟欣雲國作對!本宮一定要讓你們好看!你們也不想打仗吧?鎮親王妃,你也不想被百姓嫉恨,因爲你而使得兩國開戰!”
就在三公主話音剛落,啪啪啪的拍手聲音傳來,易千熙臉色陰沉的看着面前的三公主,他是跟欣雲國的人關係不錯,母親也曾是欣雲國的人,但不代表他會容忍欣雲國侵犯雨蕭國的國土reads;!
一旁的楊丞相臉色煞白,他好不容易緩和了和易千熙以及雨蕭國的關係,就因爲這個公主又給毀了!真是天要亡欣雲國,果然啊!果然,前任國師大人就說欣雲國最終會敗在女人的手上!果然啊!
“鎮南大將軍,快請進。”墨雲千眉頭一挑,什麼都沒說,只是開口讓易千熙進去。
“多謝王妃,不過不知王妃爲何不宴請舍妹呢?”易千熙挑眉有些邪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這個女人跟自己印象裡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單單就站在那裡,你就不能忽略掉,可也因爲她是個女人,往往會讓人忘記她的強悍。
“很抱歉,本妃的大夫強烈反對,以至於王爺不同意,雖然府內上下的事情都歸本妃管,不過本妃本身卻歸王爺管。鎮南大將軍,請進吧。至於柳丞相,沒有請帖,不得入內,非常抱歉,請回吧!”
被攔下的楊丞相臉色難看,但是能怎麼辦?鎮親王府跟其他的王爺府可不一樣,硬闖?除非你做好死的覺悟!冷哼着甩了一下衣袖,楊丞相冷着臉轉身離開,他以爲墨雲千會叫住他,至少自己還代表了欣雲國,可是他已經走的夠慢了,卻沒有聽見墨雲千再開口說話。
“嬸嬸!”君芷蘭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一輛華麗大氣的馬車從不遠處慢慢踱步而來,很顯然,剛纔的這一幕馬車裡的人從頭看到尾。如果馬車裡只是雨蕭國的太子和公主也就算了,好死不死裡面還坐着雨蕭國的皇和皇后,而此刻君炎本的臉色已經匹敵黑鍋了。
“楊丞相,回去告訴你們欣雲國的皇帝,聯姻取消,既然三公主想要跟雨蕭國開戰,我雨蕭國還能不應戰?來人,朕限他們10天之內離開雨蕭國境內,若是沒有離開,殺無赦!還有,朕非常的憤怒,小夕子,寫一份皇榜,昭告天下,欣雲國三公主主動約戰,朕擇日於3個月之後一個黃道吉日與欣雲國開戰!”
被人打到家門口來了豈有不還之理?而且欣雲國一而再再而三的蹦躂,鎮親王府能忍,自己都不能忍了!欺人太甚!
完了!
楊丞相看着已經緊閉的大門全身冷汗,這個時候他才緩過勁兒來,他竟然縱容了三公主胡說八道、信口開河,雨蕭國不日就將開戰,他們欣雲國雖然擅長養盅,但不擅長打仗!
可是一切有挽回的機會麼?君炎本告訴你,沒有!
生日宴很快開始,鎮親王府裡,君疾風和墨雲千與君炎本和宋茜音並排坐於上座,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墨雲千身邊圍了好幾個小孩子。
君芷蘭軟萌軟萌的窩在墨雲千懷裡,瞪大眼睛看着墨雲千的肚子,摸啊摸,摸啊摸,這裡面會出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唔,妹妹好,她有伴兒了。君炎翼是坐在君疾風身邊的,正跟君疾風討論一些他不太懂的戰場上擺兵佈陣的問題。君焰羽蹭在君芷蘭身邊,他也好想霸佔公主姐姐的位置,可是公主姐姐明明在額娘面前那樣軟萌,爲什麼到了他這裡就變成了彪悍的讓人懼怕的女人!
這裡的人都是君炎本和君疾風信任的手下大臣,自然還算放得開,除了紛紛跟君疾風道喜之外,氣氛其樂融融。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三哥,這衣服不是你平時穿的,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合身。”君炎景端着杯子,擎着妖孽的笑容看着君疾風,他雖然不知道這衣服從哪裡來,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墨雲千一個人在準備,他很喜歡看墨雲千被人嘲笑的場景。
智月光眉頭一皺,在桌子下面拽了一下君炎景,這小子今天腦抽了啊?在這裡竟然提這種事情!
墨雲千眼底閃爍着寒光,她沒想到君炎景竟然在這養的場合下來這麼一句,“這衣服是本妃親手做的,景王有什麼高見麼?”
“哦?看來王妃並不擅長女紅,真是跟其他女子不同啊,接受過良好教導的賢良女子應該都擅長吧?”君炎景挑釁的看着墨雲千,他不叫王嫂,因爲從未承認過,所以,他一直稱呼墨雲千爲王妃。
一旁坐着的華可芝皺了皺眉頭,“景王,誰都有不擅長的東西,這衣服是王妃親手一針一線縫出來的,雖然不如專業繡娘做出來的東西好,但勝在寓意上。臣女以爲,這份生辰之禮,定是王爺最喜歡的一份,否則王爺也不會穿着出來。”
君疾風本來佈滿寒霜的臉頓時好看一點點,依稀記得好像阿千跟她的關係不錯,看向華可芝的時候滿意的點點頭,“以後常來陪阿千說說話,楊宇,記得放行reads;。”
後面站着的楊宇點點頭,冷着臉看了一眼君炎景,扭頭又看着華可芝,“華小姐來之前通知一聲即可。”
華可芝有些傻眼,她平時來鎮親王府的時候那可是經過嚴格審查的,怎麼突然間被放行了?有些納悶又呆呆的模樣讓墨雲千挑了眉頭,這丫頭還有這樣的時候?難道是疾風跳躍性太大,以至於她沒明白爲啥?
君焰展坐在一旁端着茶杯聽着這一場鬧劇,對於君炎景,說實在的,他覺得太腦殘了。對君炎景這個人,他說不上好感,只不過是同爲皇家子嗣而已。明明看起來妖孽而且聰明,之前科舉考試的時候也是成績非凡,他爲什麼覺得反而怎麼越長越回去了?
“王兄的意思就是讓你常來,閒的沒事兒陪嫂子說話,聯絡聯絡感情,傻呆呆的。”君焰展無語的看着華可芝,這女人平時也挺聰明的,怎麼這個時候這麼傻?
華可芝嘴角抽了抽,不是她傻,而是鎮親王說話太簡潔可以麼?
君炎景冷冷的瞥了一眼華可芝,眼底帶着一層暴虐,“華小姐似乎跟王妃關係不錯啊,皇室成員說話的時候,什麼時候輪到你搶話了?”
華可芝臉色一滯,霎時間氣得有些紅潤,這個景王,怎麼這樣!
“景王,這裡是鎮親王府。”君焰展眉頭一皺,他可沒忽略君炎景眼底一閃而過的暴虐,恐怕以後這個華可芝不會有好日子過了,但是她畢竟幫了阿千,這個人情,鎮親王府承下了,自己自然也會關照好她。
君炎景冷漠的看了一眼君焰展,眼底帶着一層蔑視,“本王當然知道這裡是鎮親王府,所以纔沒有她說話的份兒不是麼?焰展?”
砰!
墨雲千將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臉色淡淡的,瞥了一眼君焰展,瞥了一眼君炎景,隨後看向華可芝,“可芝,以後常來王府,路上遇到哪個不長眼的人,都是與鎮親王府爲敵,不用擔心,打回去!”
華可芝噗嗤笑了一聲,“臣女知道了。”
“可芝,禮物呢?別告訴本妃你空手來的reads;。”墨雲千眉頭一挑,將這件事情一帶而過,今天是疾風的生辰,她不想讓這種事情毀了本該歡快的氣氛。
君疾風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茶杯,他又讓阿千受委屈了,可,這次他不想阿千爲了自己忍氣吞聲!
還不等華可芝說話,一陣寒風席捲了整個小院,所有的大臣都全身一抖,下意識的,小心翼翼的看向上座的君疾風和一臉無奈的墨雲千,完!王爺發火了!
“楊宇,請景王出去!”君疾風擡頭的瞬間,一股煞氣席捲了君炎景,讓他彷彿墜入了冰窖一般。
君炎本雖然很無奈但也沒有阻攔,本來對君炎景就沒什麼兄弟情,疾風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過他真心懷疑君炎景12歲的科舉考試是不是真的是自己考的?
“三哥!”君炎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君疾風,他不相信他竟然要將自己攆出鎮親王府!都是墨雲千這個女人!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黴!
心裡想的,君炎景也說了,然而,這讓君疾風更加的暴虐。
茶杯被君疾風甩了出去,正好砸在君炎景的小腹上,君疾風緩緩起身,身上帶着暴虐的氣息,“別給臉不要臉,君炎景,本王一次一次的容忍你,不代表你可以一次一次的侮辱本王的王妃,不想死,現在就給本王滾出去!從今天開始,鎮親王府不會再給你任何的庇佑!”
“我就是說了又怎樣!三哥!你難道不知道她之前是怎麼對我的!”君炎景一臉氣憤的看着君疾風,爲什麼要向着墨雲千!爲什麼!
君炎景不說還好,一說君疾風更加的暴虐,他的阿千之前被人陷害還不夠,甚至差點被人毀了一輩子。君炎景有受傷麼?有吃虧麼?有麼!他不但捅了阿千一刀,甚至還下毒。
阿千的小腹上到現在還有一道疤痕,季天章說這疤痕下不去了,只能留一輩子。一身的冰寒毒不斷的侵蝕着阿千的身體,讓她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虧空,甚至如果不能及時解毒,她就一輩子都做不了母親。那種躺在牀上面對毒發時的無力感,自己也知道。
從那一刻起,自己便發誓,絕對不會再讓阿千受欺負。
君炎景,正好踩在了君疾風最後的底線上,君疾風可以忍受別人欺負自己,打、罵、辱,隨意,但他的底線是阿千,是他想要攜手一生的寶貝,是他孩子的母親!
君疾風發飆的時候有多恐怖?
君炎本會告訴你,天,會染成血色,地會染上血色,而周圍的人間會染上黑色。
君炎本曾覺得,自己可以讓發飆的君疾風冷靜下來,他試過了,的確可以,但卻仍舊滯留着黑色。
唯一能讓君疾風的世界頓時變得透明無比,天空湛藍的,是那個女人,那個可以跟君疾風並肩而戰的女人。
墨雲千在錦玄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看着朝着君炎景走過去的男人,背影寬厚,讓自己帶着陣陣心安。就是這樣一個不懂得言語情愛的男人,不動聲色的撐起他給自己的家,就是這樣一個不懂得言語情愛的男人,不動聲色告訴自己,身邊還有他。
“疾風。”
肅殺消失,煞氣消失,暴虐不見蹤影,鎮親王府的上空瞬間放晴。
君疾風轉頭看着墨雲千,“……阿千。”
“疾風,記住,永遠不要爲了我手染鮮血,我會心疼。”
“可是……”
墨雲千走到君疾風的身邊,摸了摸他的臉,笑容自信而淡漠,“相信我,傷我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你只需要看着,看着我如何親手手刃仇人,然後在我累的時候,帶我回家。”
君疾風將脣抿成刀子,眼底還帶着颶風,但也強行壓下,抱着墨雲千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後背,“我就在旁邊。”
“好。”墨雲千閉了閉眼,然後撐開君疾風的懷抱,眼底醞釀着狂風暴雨看着君炎景,“景王……我說過,不要再來招惹我,既然你來了,就請承受我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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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月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