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生一驚,停了腳步,打量着冬凌:“你去那裡幹啥?那裡有狼呢?你看你娘還沒好完整,這你要再遇着狼咋辦?”
冬凌裝作輕鬆的一笑:“哪有那麼巧?”當她說出這句話時,連她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她娘被狼咬的傷可還沒有好!
白望生一臉緊張地看着她:“那不是巧不巧,是那裡本來就有狼出沒!”
冬凌知道用僥倖的話去說服白望生是不可能的,便一臉認真的說:“即使會遇到狼我也要去!也許這是唯一不用讓我娘賣手鐲我們也能正常生活下去的希望!”
白望生整個人怔住了,一把拉住冬凌:“你倒底要幹什麼?危險的事咱們不做好不好?”
“爹,相信我,我有辦法對付狼的,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我向你保證!”冬凌一臉的堅定。 ()
“冬凌,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但是天無絕人之路,日子苦一點,慢慢過總會好的。你要是有個什麼事兒,你讓你娘咋活?”白望生知道冬凌這死過一回之後,變得特別有主見,可是她怎麼着都還只是個孩子。
本以爲拿她孃的鐲子當理由,比較有說服力,誰知道他還是不答應。
“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冬凌一時間都找不到說服白望生的理由了,便轉身進了屋。
楊婉清正在燒水,準備給孩子們洗澡。冬凌忙過去幫忙:“娘,我來!”
楊婉清沒有推辭,把火鉗遞給了冬凌,隨口問了句:“家榮怎麼樣了?錢他收下了嗎?”
冬凌一笑:“那能不收下?大伯母今兒爲那錢還撲到我身上搶來着。看見我們把錢送過去,高興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了,還說以後上山採藥讓家榮跟着。”
“你大伯母不爲家榮這事繼續鬧就好,錢以後再掙!我想好了,我明個兒回孃家一趟,問你姥爺借點兒銀子,買點兒田地,這往後有了收成,再慢慢還他!”楊婉清覺着現在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白望生忙說:“婉清,你不記得上回你爹過壽,他對你說的話了?他是不會借給我們的。我們過去拜壽,都不讓我們上桌子吃飯,這再過去借錢,不是更讓他生厭?”
“望生,他老人家只是還生着我氣,我怎麼說也是他親生的,他不會真的看着我們一家走投無路的。”楊婉清心裡也明白,舉人出身的父親,有他自己的驕傲和氣節,他一直沒有原諒她,許是當年太讓他失望了,才這許多年過去了,還耿耿於懷。
“婉清,我不想讓你去求他,不想讓你過去捱罵!”白望生說完,一臉的無奈,“都怪我太沒用了。”
冬凌似乎有一點明白她娘和她孃家的關係是怎麼樣的了,她也似乎明白了爲什麼從來不見她孃的孃家來人,哪怕她被狼咬傷了,還傷得那麼重!
讓她娘去求她孃家施捨,她也不願意!
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說:“娘,我最近老做夢夢見自己還在亂葬崗那裡,聽大夫說可能我有道魂兒丟那裡了,明個兒我去一趟,把我魂兒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