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轉身一道凌厲的目光掃過杜氏的臉:“老白家不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嗎?還能被人威脅了去?”
杜氏一怔,這個小丫頭還是那個不言不語唯唯諾諾的喬冬凌嗎?她這是話裡有話,難不成她知道她滾下山不是意外?
白老爺子愣了一下,然後看向自己的大兒子:“望田,去請個大夫來!老大媳婦兒,去打兩個雞蛋煮碗麪給老二媳婦。”
杜氏不樂意:“請什麼大夫呀!請大夫不得花錢呀!不就是點兒皮肉傷,過幾天自己就好了!”
白老爺子不禁皺眉:“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還不快去!”
“真去請大夫呀!這太陽都落山了!”白望田有點兒不樂意,“再說請大夫出診,可不便宜!”
“去請!”白老爺子的聲音更加的威嚴。
冬凌將楊婉清扶到西邊屋子裡,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和一個四五歲小女孩忙迎上來,看到她們身上的血跡,頓時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你流了好多血!”
男人用力從炕上撐起身,滿眼的擔憂:“婉清……冬凌?你、你們這是怎麼了?”
冬凌把女人扶上炕:“娘去亂葬崗尋我的屍身,被狼咬了!”
“快、快躺下!”男人忙伸手幫忙。
冬凌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人和擺設,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哪裡像個家?
男人骨瘦如柴,病病怏怏的,兩個孩子面黃肌瘦,身上的衣裳補丁摞補丁,要不是兩人頭髮梳得整齊,臉上乾乾淨淨的,那真活像一對小叫花子。
她剛見着屋外那幾個人不像窮成這樣的人家呀!
男人費力的撐着身子下炕,隨即便咳了起來,看樣子這男的病得不輕!男人取了個盆拖着身子往屋外走。
冬凌看他那樣子真擔心他會突然倒地上,便忙喊了一聲:“你上哪兒去呀!”
“你娘愛乾淨,我去給你娘打點水,洗洗!”白望生滿目的愧疚,這婉清嫁到他們家來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他也沒能力爲她做點兒什麼?
她盡心盡力無怨無悔的照顧了他八年了,平常有個頭痛腦熱的總是硬撐着,這今日傷成這樣,真的讓他又心痛又愧疚!就想着能爲她做點兒什麼!
“你……你歇着吧!我來!”對於冬凌來說,這個男人就是一個陌生人,“爹”這個字真叫不出口,只是從白望生手裡接過盆往外走。
這剛出門,就在院子裡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站在他們家門口。冬凌不知道這人怎麼稱呼,便直接繞過他往水井旁走。
“冬凌……”少年喊了一聲。
冬凌回頭看着他,有點兒疑惑,也不說話。
“冬凌,你活着真好!”少年說着便走到她面前,接過她手裡的盆,“你打水是吧!我來,我來!”
冬凌愣了愣,這家裡還有肯幫助他們的人?
少年走到井邊剛打起一桶水,廚房門口的盧氏就喊了:“家榮,你幹什麼呢?還不趕緊過來幫忙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