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愣住了,久久地注視着那個招牌,那種感覺越來越濃烈,似熟悉卻又令人感傷。 她這是怎麼了?
“冬凌,幹嘛還愣着呢?快進來!”木香忙喊了一聲。
“哦!”冬凌瞬間回神,朝藥鋪裡走進去,打量着鋪子裡的藥櫃和忙碌的夥計,爲什麼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一副副畫面突然閃進腦子裡,一個穿着錦衣短褂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辮,在這裡歡快的蹦跳着。一錦衣素袍的青年男子在一旁研着藥,朝着小女孩微笑,滿目的慈愛。
忽然喉嚨哽咽,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她這是怎麼了?無緣無故的,她心裡怎麼就這麼難受。
這時從裡屋走出來一個五十左右歲的老者,冬凌心裡頓時一震,望着他不禁脫口而出:“胡伯伯!”
胡文元一愣,看着面前這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向來人都喊他胡大夫,哪有人喊他胡伯伯的?
“我是冬凌!”冬凌不知道怎麼的就脫口而出。
胡文元一怔,仔細的打量着冬凌,眉眼還真有幾分像二少爺,他頓時一下激動了:“你是冬凌?你真是冬凌!”
冬凌點頭,眼淚仍舊不停的往下掉!
胡文元看了下四周,忙把冬凌拉進裡屋,用袖子幫她把眼淚擦了:“冬凌,這些年你跟你娘去哪兒了?你怎麼弄成這樣?”當年二爺一死,就說二奶奶捲了喬家財產帶着冬凌跑了,怎麼冬凌現在這一身粗布衣裳!
“我和我娘在塔林鎮的白家村,我今兒是隨人來買藥的。”冬凌忽然慢慢恢復過來,那一種感傷的情緒也慢慢散去。
胡文元有些沒理清頭緒:“你娘病了還是怎麼了?你們怎麼會去塔林鎮的。”那個鎮子可不富裕,這還在一個小村裡頭,按理說二爺那財產,夠她們母女衣食無憂兩輩子了,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是我娘病了,我在附近村裡一個醫廬裡幫忙,每個月有五錢銀子工錢!他那兒有些藥沒了,我和他徒弟一起過來買!”冬凌突然覺得這個胡伯伯好像還挺關心她們孃兒倆的。
“你在別人醫廬裡幫忙?冬凌你是喬家大小姐呀,你娘怎麼能讓你做侍候人的事兒。”胡文元真的沒有想到二爺一死,大小姐會淪落如此境地。
“我哪還是什麼喬家大小姐呀!我就是一個吃了上頓愁下頓的鄉村小丫頭。能賺錢填飽肚子比什麼都重要!”冬凌無奈的笑了笑,這古時候的人,怎麼就把身位地位看得那麼重要!
胡文元聽冬凌這麼說,心裡不由得一酸:“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二爺那麼多財產,怎麼花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呀!”
冬凌一聽這話,不由得一愣,這是幾個意思?她可記得清清楚楚,白望生說她娘連嫁妝都沒要,就戴了那個鐲子出來,怎麼就變成了二爺那麼多財產了?
“胡伯伯,你在說什麼呢?我娘除了我,連她自己的嫁妝都沒帶走,幾乎是淨身出戶,哪裡拿過我爹的一分財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