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滾了幾圈,停在了一個山窪裡,她只覺渾身疼痛,但好在她最緊急的關頭理智的抱住了頭,沒有撞傷到頭,但聽到她孃的喊聲,她來不及檢查自己的傷,忙迴應了一句:“娘!我沒事兒!你別過來!自己當心!”
楊婉清聽到冬凌的迴應,頓時鬆了口氣,可她還是沒停下腳步,一點點的往那山窪裡挪,聲音因爲緊張着急也變得顫抖:“冬凌、冬凌,有沒有傷到哪裡?別害怕,娘來了,娘在這兒!”
“娘,這地兒溼,打滑,你別過來!我沒傷着,真沒傷着!”冬凌看着楊婉清踉踉蹌蹌的,一步一滑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
楊婉清哪裡聽得進冬凌的話,仍舊朝冬凌那邊走。冬凌忙制止:“娘,你站那兒別過來!你要是也滾下來了,我們倆都回不去了,我還指着你拉我呢!”
楊婉清一下清醒了,剛整個人都是亂的,只想着冬凌的安危,沒想別的。她應該要幫冬凌從那山窪窪裡出來纔對!忙停住腳步:“好,好,我不過去!娘這就想辦法拉你上來。”可是腦子裡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娘,你先站那兒,別動!”冬凌安撫好了楊婉清,再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她試着活動了一下四肢,還好沒有骨折,只是左腳踝骨一陣陣的痛。
伸手摸了摸腳踝骨不是骨折,只是扭了一下,她忍着痛,自己把腳踝骨歸位,頓時疼得她汗往外一乍,她卻不敢哼一聲。她知道如果叫出聲來,她娘肯定又會方寸大亂的。
這也真是菩薩保佑,除了腳踝骨扭了,也沒什麼嚴重的筋骨傷,她總算安心了。至於身上那些皮外傷,過些天自然會慢慢好的。她努力地撐起身子站立起來,左腳卻不能怎麼受力。拉過那撞壞的筐,裡邊藥草丟了大半,擡起頭看着四散的草藥,真是欲哭無淚,伸手在筐裡翻找了一下,沒看見繩子,那就應該在她孃的筐裡。
楊婉清看見冬凌站起來了,又喊了一聲:“冬凌……”
“娘,你筐裡應該有根繩子,你把它找出來,找棵樹繫緊,另一頭你扔給我!你自己當心啊,別急!”冬凌一邊吩咐一邊穩住楊婉的情緒。
“誒!娘這就找繩子,你等着娘,別怕,別怕,娘在這兒呢!”楊婉清忙取下背上的筐,在筐裡慌亂的找着繩子。
冬凌聽着這話莫明的心裡又一陣酸,忙應聲:“嗯!有娘在,我不怕!”她知道其實她娘心裡怕得要命,擔心得要命,還一個勁的在安慰着她,讓她別怕。
別怕,娘在這兒!在楊婉清心裡無論冬凌多麼能幹,多麼優秀,在她心裡她始終是個孩子,她是那個孩子的依靠,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會在她身邊,和她在一起!
楊婉清慌亂的找繩子,慌亂且匆忙的找適合綁繩子的樹,用力的打結,反覆的試驗那結在受力的情況下會不會散開,繩子夠不夠結實,能承受多大的重量。當反覆確認安全後,才把繩子扔給冬凌。
“冬凌,你拽着繩子,娘拉你上來!”楊婉清手裡緊緊的拉着繩子。
“不用,我自己上來比較好協調身體!”冬凌把筐重新背好,手裡拽着繩子,開始藉着力一步步爬出山窪,爬到一半時,忽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