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金陵書院求學讀書,那好處是非常明顯的,金陵書院可是一等一的書院,用現代話來說就是名校了,一般人可是進不去的,考進去了出來之後,不說一定能夠飛黃騰達吧,但上限不定,下限卻肯定是很高了,就像現代大學生一樣,上了大學的不一定能夠非常有出息了,但上了大學出來之後,無論如何總能找到一份謀生的工作了,這就是兜底下限的保障了。
張進、方誌遠他們也不由的有點動心了,雖然他們這次是來參加鄉試的,但順便考一下金陵書院,好像也不耽誤鄉試啊,而且這也是一個機會,如果這次鄉試落榜的話,還有金陵書院這麼一個機會嘛,正好有這麼一個機會在眼前,那就不容輕易錯過了。
方誌遠面露沉吟,忽的開口問道:“樑二哥,這金陵書院這麼有名,又這麼多人考,肯定每年的束脩費很貴吧?”
是的,方誌遠動心了,而動心之後,他首先想的卻是束脩費了,能不能考上倒是次要問題,畢竟就算能考上,如果束脩費太過昂貴的話,他也未必讀的起了,要知道他能夠讀書考科舉都是張秀才一直在資助教導了,不然的話他還是個放牛郎呢。
可是,張秀才也不可能一直資助他啊,尤其是金陵城物價昂貴ꓹ 日常花費都高的嚇人,張秀才也沒那個財力資助他了ꓹ 如果金陵書院束脩費太貴的話,他想來心動是心動,但礙於錢財問題ꓹ 還是會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了。
樑謙聽問,不由失笑道:“志遠這話可就錯了ꓹ 金陵書院可不收學生的束脩費,而且還給學生髮生活費呢ꓹ 只要能考進去的學生ꓹ 進了書院之後,每月就都能領到銀子了,直到你自己從書院離開爲止!”
“啊?!還有這等好事?”方誌遠吃了一驚,又是無比欣喜。
張進也是神情動容,這還真是讓人想不到啊,在這古代居然有這樣的一家書院,不收束脩費ꓹ 還發生活費,看來這金陵書院確實是以培養人才爲目的的ꓹ 而不是爲了名利了ꓹ 也難怪這金陵書院能夠譽名滿天下了ꓹ 江南讀書人視之爲讀書聖地ꓹ 這都是它百餘年來贏來的名聲,絕非浪得虛名。
看着張進、方誌遠他們吃驚的樣子ꓹ 樑謙又是笑道:“那當然ꓹ 志遠你以爲金陵書院是什麼地方?是個花錢交束脩就能進去的地方?那你也太小看了金陵書院ꓹ 且不說開這家書院的是開國文信侯,就是後來有幾位宰相都是從書院走出去的ꓹ 他們告老之後,可都曾相繼來到書院任院長教導學生了,書院裡的先生不是才華橫溢的進士,就是告老在家的官員,還有當世做學問的大儒,能在書院裡任先生的,都不是小人物,都是要功名有功名,要名聲有名聲的大人物了!這樣的書院,你還以爲交錢就能上嗎?那何其可笑,如果交錢就能上,那金陵書院就不是金陵書院了,也不會得到天下讀書人的推崇了!”
張進、方誌遠、朱元旦他們不由面面相覷,隨即默然無言,張進也不由心裡感嘆,這樣的書院纔是真正的讀書聖地了,不爲金錢利益所動,能做到這一點,已是十分難得了,比現代的各種大學名校強的多了,花錢就能上,有關係就能上,也就是買個文憑而已。
那朱元旦卻是不由好奇問道:“可要是不收學生的束脩費,還給學生髮生活費,那書院裡的銀錢從哪裡來呢?總不能夠憑空變出來的吧?”
也是啊,這金陵書院收學生教學生,明顯是賠本的買賣了,可這賠本的買賣是怎麼做下去的呢?還一賠就賠了百餘年了,百餘年不倒,這肯定是有它的財路了,不然根本就沒法辦下去的。
那樑謙聽問,就是笑道:“我也不怎麼知道這書院的銀錢是從哪裡來的,只聽人說,這金陵書院開始初辦的時候,是由文信侯自己出銀錢辦起來的,後來幾任宰相告老之後任書院院長,他們也把自家積蓄捐贈了許多出來,買地買店鋪什麼的經營起來,這些土地、店鋪就相當於書院的財產了,它們每年出產的利潤可能就是供書院花費了!”
“而且,聽人說,朝廷好像也每年都有撥款給書院了,支持書院繼續辦下去,可能還有別的什麼來銀錢的法子吧,我也不盡知了,反正書院就是這麼辦下來了,百餘年過去,依然屹立不倒,美名滿天下了!”
“哎,進哥兒,志遠,元旦,我是覺得你們真的可以去試試的,尤其是進哥兒和志遠了,你們讀書學問好,有天賦,是很有希望能夠考進書院的,如此不去試試實在太可惜了,這也不耽誤你們考鄉試啊!”
張進他們本就心動了,如今聽說考進書院後還不用交束脩費,還有生活費可領,那自然更是起了心思了,尤其是方誌遠了,他本來擔心自己就是考進去了,也交不起束脩費,讀不起書,現在看來他是多慮了。
打消了這顧慮,方誌遠更是有些熱切地問道:“那樑二哥,這金陵書院報名參加考試,真的是讀書人都可以嗎?真的沒別的要求?”
“嘿!”樑謙失笑道,“說是這麼說的,可也不是讀書人都可以了,金陵書院收學生主要還是收三十歲以下的讀書人了,三十歲以上的讀書人,人家書院可不收,可能是沒什麼栽培的價值吧,不過,這一點你們不用擔心了,你們又不是三十歲以上的讀書人,儘管去報名就是了!”
方誌遠神情動容,但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曾下定決心,轉頭看向張進問道:“師兄?”
張進沉吟一瞬,卻是笑道:“聽樑二哥這麼一說,自是讓人心動了,不過這事情我們還是要和我爹他商量商量再決定了,要是我爹也同意的話,這自是不能錯過這好機會了,去報名參加一番也好!”
樑謙看了一眼正在和他爹樑仁喝酒的張秀才,不由點頭失笑道:“也是,你們想要報名參加,肯定是要張叔父同意了,不過我想,張叔父肯定會同意的,沒理由反對啊!”
張進點了點頭,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而方誌遠則是十分熱切地向樑謙打聽起金陵書院的事情來,對於金陵書院,除了剛纔說的這些以外,樑謙也知道的不多,只能撿一些道聽途說的事情說說了,他也都是聽人說的。
而且,其中就有一樁風流韻事卻是比較有趣了,也傳遍了金陵城,弄得金陵城的讀書人都知道這事情了,樑謙自也是知道的,此時就說出來給張進、方誌遠他們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