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了衛老爺子和衛父之後,張進和方誌遠又是往人羣前面走去了,只是方誌遠還是忍不住時不時的轉頭看一眼那遠處的馬車旁邊的張秀才了,看着那衛老爺子和衛父走了過去,高興的和張秀才互相拱手施禮,那劉文才則是笑着自然而然的退到了張秀才身後,做足了一副恭謙晚輩的樣子了。
卻不想,他只顧着看張秀才那邊了,目光沒放在前面,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了!
“哎呦!”
那被撞的人趔趄了一下,往後倒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頓時,就有一個僮僕上前衝着方誌遠叫嚷道:“你是怎麼走路的?撞上了我家公子!還不快快向我家公子賠禮道歉!”
力是相互的,在撞到別人的時候,方誌遠自己也是趔趄了一下,手上的包袱都丟在了地上,揉了揉腦袋,一邊撿起地上的包袱,一邊頭也不擡的道歉道:“是我冒失了!這位公子還請寬恕原諒!”
張進見狀,也忙是過來解圍,可當他看向那被撞的人時,卻是心中驚訝,因爲這人他們也是認得的,也是昨日在文信侯府韓雲那兒見過的,這人卻正是那李牧了,那這次書院招生考試第一名的李牧!
認出了李牧來,張進當即笑吟吟的打招呼笑道:“呀,原來是李牧李兄,真是抱歉抱歉,志遠冒失了,沒想到撞到了李兄,還請李兄寬恕原諒了,志遠定不是故意的!”
張進自然和這李牧不熟了,也就是昨日在文信侯府韓雲那兒見過一面,連話都沒說過呢,而之所以現在如此熟稔的和李牧打招呼,卻不過是爲了套近乎而已,如此也就更好揭過方誌遠撞到李牧的事情了。
方誌遠和李牧這時也是驚訝的各自擡起了頭,自也是認出了對方來,方誌遠是過目不忘的,昨日見過李牧自是不會忘的,而李牧昨日對張進和方誌遠卻也是印象深刻,畢竟他是頭名,張進是緊跟在後面的第二名,還是個外地偏僻小縣來的,如何不讓人印象深刻了?
所以,李牧認出了張進和方誌遠,就擺擺手阻止了還要上前追究理論的兩個僮僕,笑道:“原來是張進張兄你們啊,沒什麼,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如此我和志遠也就放心了!”張進輕出了一口氣,又伸手讓着笑道,“那李兄,你先請!”
李牧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笑着點了點頭,倒也沒再多說什麼,也沒推讓什麼,就直接帶着僮僕先走一步了。
看着他離開,那方誌遠這才道:“師兄,是我冒失了,我剛纔只顧着看外面先生那邊了,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就撞到人了,還連累師兄替我賠不是!”
張進倒也沒生氣,只是輕吐了一口氣,反而笑着寬慰道:“沒什麼,你只是不小心撞到人而已,你又不是故意的,也已經賠禮道歉了,人家也不追究,這事情也就揭過了,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方誌遠悶悶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是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張秀才,不由湊過來小聲道:“師兄,那先生和劉文才好像聊的很投機,有說有笑的!”
張進聞言,也不由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張秀才,然後輕嘆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罷了!我爹是被那劉文才給哄住了,還是眼不見爲淨吧!走,我們還是先進書院報到吧!”
“是,師兄!”方誌遠答應了一聲,就和張進繼續往人羣前面走了。
不一時,他們揹着書箱,提着包袱來到了書院大門的最前面,尋到了一個穿藍色儒服的書院學生。
張進笑問道:“這位師兄,今年新招收的學生,先去哪裡報到啊?”
那藍色儒服的書院學生看了他們一眼就笑道:“你們也是今年新招收的學生?那快跟我來,先進書院登記了姓名勾畫了名冊再說,我再領着你們去住宿的地方安頓,還有書院要發放衣物用品什麼的,一大堆的事情呢,走,你們隨我來!”
“那多謝這位師兄了!”張進和方誌遠誠心道謝。
這位師兄很是熱情,果然領着他們兩人進了書院,那書院裡就又擺着一張桌子,有幾個先生學生正在拿着一本名冊覈對着什麼,湊在一起說着什麼話。
這時,這位師兄領着張進和方誌遠走了過來,那幾個先生學生就看了過來,笑問道:“子安,怎麼又是你領人來了?你倒是勤快了!”
如此說來,這位師兄叫子安了,也不知是字,還有姓什麼,張進心裡想着。
這位子安師兄就是笑着回道:“我們馬上要離開書院了,就這半月一月的,我也想看看我們書院今年招收的學生都有哪些青年才俊了,和幾年前的我們比如何,所以就勤快了些!”
說着,他帶着張進和方誌遠就走到了這桌子前面,那桌子後面拿着筆的一位先生就是直接問道:“可是來報到的?姓名?哪裡人士?”
張進從容施禮笑道:“學生張進,石門縣人士,見過先生!”
方誌遠跟着施禮道:“學生方誌遠,也是石門縣人士,見過先生!”
卻不想,他們一報了姓名籍貫,那提筆的先生和子安等穿藍色儒服的師兄們都擡頭看了過來,帶着幾分打量看着他們了。
張進有些莫名所以,笑問道:“先生,有什麼問題?”
桌後提筆的先生搖了搖頭笑道:“哦!沒什麼問題!就是前兩日就聽說今年書院的招生考試第二名是個外縣來的人,沒想到就是你啊!嗯!好,既然來報到了,那就去好好安頓吧,子安,你領着他們去住的地方!”
說完,他就在一本名冊上,劃了兩個勾,如此以表明張進和方誌遠來報到了。
那位子安師兄笑着應道:“是,沈先生!”
然後,他招呼張進和方誌遠:“你們,跟我來吧!”
張進和方誌遠對視一眼,就是向那位沈先生躬身施了一禮:“多謝先生!”
就也沒再多說其他,他們轉身跟着那位子安師兄走了。
倒是那其他幾位穿着藍色儒服的師兄看着離去的他們,好似竊竊私語的議論了一番,也不知道在議論什麼了,轉身離開的張進倒是沒聽清了。
就如此,張進和方誌遠卻也是順利的進了書院,又順利的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