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言點了點頭,神情也有些無奈,道:“他們兩人的綜合實力比我們要強得多,我們根本沒有能力殺得他們。除了等,我們沒有別的辦法。”
凌靜瑤沉默了下來。
到得現在,她也無法清楚的看清方言的真正實力。但從他剛纔的話中,他似乎也沒有能力殺得了一箇中期實力的人。
這在她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知道方言的實力不是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但也從來沒有奢想過他能夠殺得了中期實力的人。只是不知爲何,在聽到這個結果後,她心頭卻是有些淡淡的失望。
她認識方言這麼久,這好像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我們等到什麼時候?”她問道。
方言攤了攤手,道:“等他們離開這裡。”
“然後呢?”
方言一愣,似乎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不知道。”他無奈的說道:“等他們走了再看吧,反正,這個小島應該是不能呆了。靈殿的人也不蠢,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找到這裡來。”
凌靜瑤沒有再說什麼,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幾塊元石吸收起來。
方言起身走到那山坡上,再次朝外面看了看,發現白舉常兩人仍然非常執着的在那裡搜尋着,大有一股不找到凌靜瑤就不罷休的架勢。
看着兩人不停的朝下方發出一道道凌厲攻擊,他眼中不禁閃過一道寒芒。如果凌靜瑤真的藏在那島上,在他們這樣的攻擊中,恐怕想不死都難了。若不是他沒有能力殺死其中一人,他肯定不會這樣坐在這裡。
對方兩人都是魂歸境中期的實力,如果對方要逃,他根本攔不住。與其如此,倒不如別白費心思。畢竟,他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寧願到離開這片海域那一天也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
只是,這顯然是不可能了,至少,靈殿殿主和那候老頭已經知道了他沒這麼簡單,至於他們會不會將這個消息宣揚出去,就不得而知了。但照他猜測,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做。不管怎麼說,候老頭敗在了他手中,對靈殿來說,這都不是一件多麼光彩的事情。他們應該不會做出這種自打臉面的事情來。
大有深意的看了白舉常兩人一眼,他眼中閃過一道不屑之色,然後走下山坡,愜意的躺在一旁的草地上休息起來。
他不是什麼信男善女,如果不是沒有把握,他還真的不介意讓白舉常永遠留在這裡。作爲玲瓏島上第二大勢力的公子,他身上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吧?就算沒有什麼好東西,元石和妖丹應該不會少。
可惜,對方兩人都是中期的實力。如果另一人是前期的實力,他恐怕會毫不猶豫的衝出去了。如果另一人是前期的實力,他們兩人今天恐怕還真的不可能再回到玲瓏島了。
凌靜瑤忽然扭頭,看着方言如小孩子般躺在草地上,臉上忽然露出一個笑意,如不遠處綻放的花朵一般燦爛。
不知爲何,在此刻,她心頭非常的寧靜,一種與世無爭的寧靜,前所未所的寧靜,讓她非常迷戀的寧靜。
如果能一直這樣,好像也不錯。她腦海中忽然生出這樣一個念頭來。
“陸地……是什麼樣的?”她輕聲問道。
“陸地?”方言將右腳擡了起來,放在左腳的膝蓋上,“陸地就像這片海域一樣,非常的寬廣。”
“那裡……漂亮嗎?”
“漂亮,非常的漂亮。”方言的目光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如果你去了那裡,肯定不會想再回到這片海域。”
凌靜瑤眼中閃過一道嚮往之色,但很快又黯然下來。
她知道,或許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踏足陸地那個神奇的地方。
方言扭頭看了她一眼,忽然說道:“如果你想去,到時候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凌靜瑤一怔,然後嘴角微翹,無聲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如果有可能,她也想離開這裡,對於這個地方,她並沒有什麼留戀。只是,她自己也知道,這個可能幾乎沒有可能。
方言看着那張讓人看一眼就捨不得再移開的美麗容顏,心頭忽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情緒,忙將目光移了開來,不敢再看。
凌靜瑤將他舉止看在眼中,眼中竟是如孩童一般閃過一絲自得之色。
不知爲何,對別人迷戀她的美色她非常的排斥,非常的反感,但方言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心頭卻是莫名的沒有絲毫排斥的意思,相反的,還隱隱的有些欣喜。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曖昧,讓得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你想好怎麼離開這裡了嗎?”半晌後,凌靜瑤終於是承受不住這種詭異的氣氛,開口打破了沉默。
方言在心頭暗鬆了一口氣,如果凌靜瑤再不開口說話,他甚至都有想要逃出這個畫卷的衝動了。
“沒有。”方言不敢再看她,故作鎮定地說道:“本來我想在這片海域找到一頭實力強悍的靈獸,但到現在爲止,我也還沒有看到一頭靈獸的蹤影。”
“靈獸?”凌靜瑤吃了一驚,道:“這種方法以前就有人用過,但是,那些人卻從來沒有再回來過,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到達陸地。”
方言眉頭微皺。
“這片海域有很多妖獸。”凌靜瑤似乎是知道他在疑惑什麼,“你能收服的妖獸,肯定不能平安無事的穿越這片無邊無際的海域。”
方言一怔,嘴角泛起一片苦澀。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所以,想要靠靈獸的力量離開這裡,無異於自殺。”凌靜瑤直直的看着他,隱隱的有些擔心,似乎真怕他會以這種自殺的方式離開這裡的一般。
“這只是我的想法,如果不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我不會用這種方法離開。”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凌靜瑤的關心,方言忽然站起身走到那山坡上查看起來,想要藉此來掩飾自己的窘境。
凌靜瑤看了他一眼,嘴脣動了動,似乎是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不知爲何,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在盯着方言看了片刻後,她便將目光收了回來,然後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如果方言此時敢朝她看上一眼的話,肯定能看到她臉上那絲忍俊不禁的笑意。
遠處那座小島上,白舉常兩人花了兩三個時辰的時間,終於是將整座小島搜了個遍。當然,肯定沒有找到凌靜瑤。
“她真的沒有在這島上?”白舉常有些難以置信的打量着四周。
那灰衣老者恭敬地回道:“少門主,或許,她根本沒有來這座小島。”
“不可能。”白舉常怒斥道:“方圓數千裡內,就只有這一座島嶼,她不可能不知道。除了這個地方,她根本無處可去。”
灰衣老者看了他一眼,在沉吟了片刻後,便小心翼翼地說道:“少門人,或許,她還沒來得及來到這座島上。”
白舉常眉頭一挑,道:“什麼意思?”
“她受了重傷,想要從數百里外飛到這裡,有着不小的難度。或許,她在半途中就已經墜海了。”
“墜海?”白舉常臉色微微一變,“我們在來的路上也仔細的搜尋過,並沒有看到哪片海域有血跡。”
灰衣老者嘴角微微的抽了抽,暗道這片海域這麼大,我們又怎麼可能跟她走的是一模一樣的路線?不過,這樣的話他肯定不敢說出來。
“少門人,聽說她是跟那個方言一起出海的,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救了她?”看着白舉常陰沉的臉色,灰衣老者說出一句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來。
自己這位少門主對凌靜瑤有意他不是不清楚,他想找到凌靜瑤做一些什麼齷齪的事情他也能猜到。他可不想在他震怒之下,將凌靜瑤的死賴到他的身上。畢竟,先前擊中凌靜瑤的那道攻擊是他發出的。
“方言?”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白舉常目中猛的閃過一道寒芒,譏諷道:“就憑他?”
灰衣老者沒有再說什麼,似乎也是覺得這個可能太過可笑。
白舉常朝着來路看了一眼,在沉吟了片刻後,咬着牙道:“回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灰衣老者自然不敢有什麼意見,兩人身形一動,便朝着遠處飛馳而去。
因爲隔得太遠的緣故,方言並沒有聽到兩人的交談,但不用聽他也能大概的猜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在這個時候,他們除了猜測凌靜瑤的下落外,恐怕不會再討論其它的事情。
看着兩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方言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是爲沒能將這兩人留下感到惋惜。回頭看了凌靜瑤一眼,想要告訴她白舉常兩人已經走了。可看到她在閉目休息,他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嚥了回去,收回目光,一本正經的在四周打量起來。片刻後,他又不自覺的將目光移動到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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