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是誰?
要是念念是個人,秦崢肯定會叫它人精。
可惜它不是,叫它妖精有覺得與事實不符,所以秦崢和林希羽,有時候會開玩笑地叫它,獸精。
沒有人知道來者何人,但是念念這演技派,竟然是半點也不虛,他右手捻了捻鬍子,樣子模仿得像極,說起話來的口氣中,更是熟絡中帶了點疏遠,段位極高。
“真巧。”
“是啊。”來人竟然沒有半分懷疑,因爲這老李頭性子高傲,平日裡就算再親近的朋友,說話裡也帶了三分疏遠,但來者的性子似乎更跳脫些,一點不避諱地勾上了念念的肩膀道,“真是巧,你說這林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咱倆的閉關出關時間還老是錯開,沒想到這次趕上趟了,仔細一算,距離上次一別,都過去了五六十年了吧。”
那人勾肩搭背的,靠的極近,念念也不緊張,繼續捻着鬍子,呵呵笑着調侃道,“五六十年了,你還是和原來一樣。”
天神一脈的人,只要體內神力不斷,就可以有無盡的壽命,年齡這種東西對他們本就不作數,所以念念這句,其實就是相當於一句廢話。
但是聽在那人耳朵裡,可是另一番滋味,只見他得瑟地嘿嘿直笑,然後臭美地說着,“可不,我還是和原來一樣的風流倜儻,帥氣逼人。”
這一句話,可把秦崢給噁心壞了,他覺得自己碰上了陳浪的老年版。
秦崢在外面所看所聽的,也可以共享到體內的世界,所以此時此刻,所有人一致都看向了陳浪,把他看得尷尬得直摸後腦勺。
就這樣,和那個人簡單的對話了幾句之後,秦崢大致瞭解到了情況。
當然,他們暫時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剛剛出關,意氣風發,想出來找人對個兩手,然後隨意晃盪間,就撞上了他們。
於是,現在這人死拉着念念,好說歹說想和他對上個幾招。
秦崢微微皺眉,不知此情何解,倒是念念在秦崢意識海中與他說道,“崢哥莫要擔心,這事兒我有辦法,誰讓咱是專業的。”
就在秦崢暗地裡給念念捏了一把汗的時候,那老頭兒已經把念念帶到了一處稍顯空曠,林木稀疏的地方。
那老頭兒扭了扭脖子,雙手握了握拳頭道,“老規矩,點到爲止,不破壞花花草草。”
說着,雙腿在地上猛地一蹬,竟然發出了音爆之聲,然後揮舞着一對拳頭,朝着念念的方向衝了過來。
這個級別還用拳頭打架的,倒也是少見。
就在秦崢想着,念念會如何應對的時候,那老頭兒竟然在衝出幾米之後頓住了,然後一個人在原地耍拳耍的虎虎生風,嘴裡還哼哼哈嘿的叫喚個不停。
時不時還會大叫一聲,“行啊,老李,你這麼多年長進不少啊!”
甚至有時,他還會誇張地大叫一聲,然後摔倒在地,就好像有人把他打倒了一樣。
這獨角戲演的,一時讓人看得有些摸不着頭腦,看久了,甚至覺得搞笑異常。
秦崢反應還是很快的,幾乎是瞬間他便明白了怎麼回事,畢竟念念除卻是千變萬化的體質以外,它還是極爲稀有的精神系魂獸。
當年他不是,也中過這小傢伙的幻境嗎?
按道理說,以念念現在的境界,要以幻境去騙過對方這種段位的人,還有些難度,但是好在,念念現在借用的是秦崢的力量,其次,那老頭兒對念念根本沒有絲毫懷疑,自然不會察覺自己進入了幻境。
於是念念就在邊上坐着,看看好戲。
直到那老頭兒大叫道,“停手停手!不打了!累死老子了,怎麼閉關這麼久,出來還是打不過你!”
念念嘿嘿一笑,讓幻境極爲自然地消失,並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與其說是我贏了你,不如說是你自己打敗了自己。”
這怕是念念自見到這老頭兒以來,說的最真的一句大實話。
那老頭兒微愣,然後連連點頭道,“哎喲老李頭,你這話說的深奧啊,不過這次我不說你故弄玄虛了,確實有理,是我太急躁,是我太急躁了!”
那老頭兒哈哈哈大笑了兩聲,伸展伸展雙手,鬆了鬆筋骨又道,“好久沒打的這麼爽了,來,我請你喝酒去。”
這下就有些尷尬了,念念本想推辭,結果那老頭兒熱情的很,最後愣是又被拖出了林子。
他們好不容易進林子找了半天,結果又莫名其妙被帶出了林子,不過也說不上是壞事,與其在林子裡漫無目的的尋找,說不準從這老頭兒嘴裡,可以套到啥有用的信息。
只是這老頭兒閉關了五六十年纔剛剛出來,風鈴兒傳送過來一事,恐怕他可能根本不知情。
那老頭兒帶念念來到了一處極爲偏僻的小館子,不過他似乎是這裡的常客,一來就被館子裡的老闆娘叫出了名字,原來這老頭兒有個相當少見的姓氏,姓突,單名一個懷子,相熟的人,都叫他禿子。
只是他的頭髮相當濃密,半點不禿。
禿子手裡剝着花生,喝着小酒,剛纔還精光四射的眼睛,一下子就變成了賊眉鼠眼,只見他兩隻眼睛在老闆娘的身上上下來回不停地掃了數眼道,“這麼多年了,阿花還是這麼漂亮。”
“呵。”念念搖頭失笑,雙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杯子裡的酒,一時都有些要忘記自己的任務了。
看來這裡並不是一般的酒館,這就確實是香,看得人垂涎欲滴。
“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你個禿子。”此時此刻,酒館裡加上老闆娘,一共也就只有三個人,當然不能算秦崢一行。
所以禿子那熾熱的目光,便變得尤爲明顯。
“嘿,挖我的眼珠子作甚,難道你們潘家啥時候研究出了,可以用眼珠子泡的酒了?”
“怎麼?眼珠子就不能泡酒了?真是沒有見識,井底之蛙。”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看來真是熟識,竟有些像是打情罵俏,只是秦崢還在裡面聽到了一個極爲關鍵的線索。
潘家?
他好像聽風鈴兒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