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的狙擊手在袁軍後方大肆活動,用射程達到四百三十步的大黃參連弩不斷地射殺着他們所認爲有價值的目標,而他們熟練地敵後滲透和叢林作戰的經驗讓袁軍時時刻刻生活在惶恐之中。不過三天,袁軍就損失了一名校尉,三名司馬,七名軍候和三十一名都伯以下的軍官,士兵損失到較小,只有六十三人。但就只是這樣,高覽的士兵也有數千人沒有了指揮官,這些軍官的損失讓高覽頭疼不已,就連伐木的進度都已經幾乎停頓。
“將軍,不能再讓曹軍如此囂張下去了,我們應該派出騎兵清剿曹軍的弓弩手!”一個袁軍將領慷慨激昂的向高覽陳述着他的意見。
不過他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曹軍的行爲極其的低調嘛!要知道,在張遼低調做人,只要戰績不要風光的指導思想下,青州曹軍如今統統都喜歡上了再背後陰人的感覺,沒有人會在得到戰績後還囂張的在袁軍面前炫耀的。而且這人的腦子也有點問題,發生的一切事情無一例外的都說明了曹軍的弓弩手隱藏在樹林中。在這種環境下是絕對不適合騎兵進行清剿的,如果騎兵膽敢進入叢林,曹軍的弓弩手不介意自己的戰績上再增加些袁軍騎兵。
“你給我閉嘴!如果你還在那裡亂出主意,我不介意讓你帶着你的衛隊去從林中清剿曹軍!”高覽不想再讓這傢伙在他和袁熙的面前丟人現眼,一通怒罵將那人趕出軍帳。
“高將軍切勿動怒,如今我等還需就此事拿出對策纔是!”袁熙雖然也滿腦子漿糊,但還是能夠保持着冷靜的態度。
“對策?唉!”高覽嘆道:“二公子,覽是沒想到張遼竟會如此動作。我軍不出營接戰,他就派出神射手專射殺我軍落單的士兵和軍官,這三天雖然損失人手不過百人,卻讓整個軍中人心惶惶。尤其是曹軍專門針對指揮伐木的軍官,讓我軍伐木製盾的進程陷於停頓。真毒辣啊!”
“難道高將軍對此毫無辦法?”袁熙沒想到高覽會如此說。
“也不是毫無辦法。曹軍此舉明顯是針對我軍軍官。而他們所用的箭矢則全是大黃參連弩的箭矢。大黃參連弩的射程大約四百三十步,只要我們在距離四百五十步就安排警戒士兵,或許士兵還會有所損失,但軍官卻可以確保安全無虞。”高覽說道。
“那就如此辦!”袁熙欣喜地說道:“曹軍此舉應是阻止我軍制作盾牌,只要我軍能將盾牌早一日製備完畢,憑藉我軍士兵數量遠超過曹軍的優勢自然不懼曹軍,此時即使損失些士兵也是無妨的。”
袁熙這個辦法明顯是想以本傷人。而且他也確實沒有將這些士兵的生死看的如何的重,即使是高覽也沒有對此表示反對。畢竟袁軍的士兵來源和曹軍截然不同。士兵地成本實在是太便宜了。高覽縱使知道帶兵手段中有李廣風格,但他卻沒有學習李廣,他更欣賞程不識的帶兵之法。
“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覽這就多佈置哨兵,讓其餘士兵加快伐木速度,只要盾牌能全數製備完畢。即使損失千人以上,我軍地兵力一樣佔據絕對優勢!”高覽咬着牙恨恨的說。
高覽地算計不可謂不精。憑藉他此時六萬五千地兵力。再加上還有二到三萬地後援即使是損失萬人。在兩萬曹軍面前也是佔據着兵力數量地絕對優勢。在高覽地算計中。曹軍地戰鬥力即使在強大。兩萬人也最多能應付五六萬人。只要他到時候將兵力優勢使用到極限。他就不信不能將曹軍趕下河去。
而在曹軍那裡。張遼也不會認爲高覽會對於他地狙擊戰術毫無辦法。畢竟這還是冷兵器時代。沒有射程上千米地狙擊槍。更沒有導彈。僅僅是射程六百米地弩機。應付起來並不是太麻煩。而射程能達到千米地以上地不是投石機就是牀弩。這兩件武器雖然現在都能實現隨軍移動。但要作爲狙擊武器是絕對不行地。於是張遼決定繼續讓狙擊小組在野外活動。反正他們也都接受過野外生存地訓練。只要箭矢沒有消耗到臨界點就不要回營。至於戰績張遼就不作要求了。反正時不時地死幾個人雖然對袁軍損傷並不大。但卻能有效地打擊袁軍士兵地軍心士氣。這種隱形地威懾張遼是不會放棄地。
而此時張遼決定提前將投石機放出來了。反正曹軍中擁有投石機已經是衆所周知地事情了。也沒必要藏着掖着。而且石頭或者是泥土可要比箭矢地成本低。張遼可不會使用打磨成圓球地石彈。那玩意雖然落地後還有滾動傷人地作用。但成本比製作箭矢還要高。倒不如用普通地石頭。利用數十臺投石機形成覆蓋攻擊。以低廉地成本。用數量取勝這可是張遼打仗時慣用地伎倆。但往往效果很好。要知道後世地德國坦克結實耐用。但卻被製造簡便。處於數量優勢地蘇制和美製坦克擊敗。這不是沒有道理地。
“唉!要是咱們地騎兵夠多就好了。像如今這樣。不過兩千騎兵。對着高覽那裡近萬騎兵還真是有點寒酸。”曹洪看到張遼準備讓投石機投入戰鬥。有些心酸地說。
“子廉。休要多言。算上高覽尚未趕到地援軍。敵我兩軍地騎兵均佔全軍數量地一成。這並不算少了。”張遼倒是很樂觀。有沒有騎兵都要打仗。何況騎兵多了。消耗地糧草也就必然增加。他現在可沒想着幫助袁紹減輕輜重負擔。
“文遠。可不是你這麼算地。咱們在漯陰還有韓浩地一萬兵。碣石那裡還藏着兩萬兵。加上曹海這小子地一千騎兵。整個騎兵地數量也只不過剛剛超過全軍數量地半成。”曹洪如今可不會再被張遼用這種地數據轉換地遊戲給蒙到了。立刻應聲反駁。
“哈哈哈!你如今倒是反應極快。”張遼笑道:“確實如此。但是子廉你有沒有想過,即使袁紹佔據了馬匹資源,但並不是所有的馬都適合做戰馬,每一匹戰馬都要經過訓練,要讓它習慣戰場的環境,做到任何嘈雜的聲音環境下都能處變不驚,任何血腥的場面都能昂然不懼,這種戰馬纔是合格的戰馬。而且我軍也算是作繭自縛,我弄出了炸藥,接過如今我們就還需要讓我軍的戰馬習慣炸藥的爆炸聲,否則當年在濮陽城下,呂布的赤兔馬受驚的那一幕就會重現。衆人都說我曾經擊敗過呂布,但咱們心裡都清楚,若非我的戰馬已經聽過了爆炸聲,對此有了一定的適應力,估計那時候可能還不如赤兔的情況好,那時候別說擊退呂布,搞不好我的性命都會不保!那一戰,我實在是在冒險啊!僥倖之至!僥倖之至啊!”
張遼說過的是戰馬的訓練過程是極其複雜的,尤其是優秀的戰馬,它不但血統優良,而且對主人的動作非常敏感,稍加訓練,就能夠隨着主人的微小動作做出各種反應,比如突刺衝鋒,跨越障礙。對於這種戰馬來說,馬鞭只是做樣子的,它們根本不需要鞭子落在身上才能領悟主人的意思。而駑馬就不同了,它不但需要花十幾倍的時間訓練,而且還不見得訓練出來,即使用再多的鞭子也沒用。笨鳥先飛在這裡可是無效的悖論。
“嗯!文遠你的意思是可以用噪音來干擾袁軍的騎兵?”曹洪似乎聽出張遼想對袁軍騎兵下手的意圖,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噪音?我可沒那麼大方。鑼鼓號角都是軍中常見,袁軍的戰馬早應該適應了。猛獸的叫聲和炸藥的爆炸聲才能真正讓戰馬受驚。但你覺得是猛獸好抓還是咱們的炸藥多的沒處用?”張遼說道。
“呃?”曹洪愕然。
“子廉,千萬別忘了,咱們的戰馬在裝備上可是要優於袁軍的,你的思路應該放在這上面。而且你要好好想想,我將軍營安放在河邊的原因,這可不單單是爲了便於水軍的支援!”張遼繼續啓發着曹洪的思路。
“河邊?”曹洪愣在了那裡,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河邊與騎兵有什麼關係。
“難道文遠是想效仿淮陰侯背水一戰?不對!淮陰侯背水作戰那可是速戰,哪像文遠這樣悠閒!文遠將營寨紮在地勢高的地方,會不會是想用水淹的戰法?也不對啊!袁軍的地勢也不低,就算用水淹也淹不到他們啊!還能有什麼呢……”曹洪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他眉頭緊鎖着擡起頭看向張遼。
“怎麼,想不出來?”張遼笑道:“子廉,思路要開放些,想想和我軍的騎兵相比,袁軍的騎兵有哪些缺點。那時候你就知道原因了。”
“缺點……弱點……”曹洪嘴裡唸叨着,腦子裡一團漿糊。
(求票!月票!大家給點吧!!!還有鮮花和收藏,不要忘記哦!!!:-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