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快看,好大的狗啊!我就說我的耳朵不會聽錯,這狗叫聲絕對與衆不同。”
“閉嘴!仲權,你真是不學無術。那哪裡是狗,分明是獒,而且還是一公一母。看那那母獒的肚子,該是懷孕的母獒。兩隻獒犬一隻渾身金黃,一隻略帶棕紅色,瞧那站着的公獒,身高就應有三尺有餘,身長也約有六尺,《爾雅.釋畜》有云:“犬四尺爲獒”,那這兩隻獒犬則該算是極品中的極品。真不知姑丈是從哪裡弄到如此好的獒犬?”
“對啊!這類極品獒犬也只有羌人那裡纔有,昨日姑丈的兄長不是過來了嘛,應該就是他帶來的。那邊正在照顧那隻母獒的犬奴當日進城時就在隊列中,當時我可是正在巡城,看的清楚的很。不過這獒犬若是姑丈的,那這隻母獒產下幼崽,那豈不是也歸姑丈所有?到時候……”
“別做夢了,極品獒犬可是萬金難求,若將來這些獒犬的後代多了,姑丈還可能饒你我一隻,這次嘛,你就別想了!”
夏侯衡和夏侯霸兩個人正在張遼官邸後院的一處小院子外面對院內幾個羌人打扮的人和他們身邊的兩隻獒犬指指點點。\//\\
“都看得很高興啊!”
就在夏侯衡、夏侯霸正對着院子裡的獒犬指指點點,談論的興高采烈之時,他們的身後突然間響起一個聲音。
這時候,兩人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因爲那聲音他們太熟悉了,這幾個月裡面,這個聲音可沒少指使他們做事情。轉過身來,就看見張遼正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們。張遼的身後則是夏侯尚。
兩人顧不得用眼神埋怨夏侯尚不講義氣,將張遼帶來,趕緊上前對張遼躬身行禮。口中說道:“夏侯衡(夏侯霸)參見將
“你們啊……想要獒犬並不難,不過此時不能給你們,你們的姑丈我,自己都還覺得不夠呢。不過你們也彆氣餒。休要忘了。你們的父親如今正在長安,他的西面就是馬騰。以馬騰和羌人的關係,要弄幾隻獒犬應該不是難事。只要你們事情完成地漂亮,姑丈我自然會在你們父親面前爲你們美言,那時候你們開口向他索要獒犬,應當不是問題吧?”張遼先語氣嚴肅的將這兩個翹班過來看獒犬的小子訓了一頓,然後再用“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以讓他們地父親夏侯淵幫他們尋找獒犬來安撫他們。\\/\
這一通手段下來,讓夏侯衡和夏侯霸這兩個社會經驗還不算豐富的小子立刻從“瘟雞”變成了“興奮雞”。精神振奮的似乎能打老虎。這讓張遼身後的夏侯尚捂着嘴直樂。看到你夏侯尚如此反映,張遼趕緊打發他們離開,讓他們趕緊回去幹活。他給樞密司下達了一堆任務,都是他提出各種可能發生的敵軍的反應。讓夏侯尚帶着樞密司衆人制定應變計劃。
當夏侯尚將兩個翹班的傢伙帶走後,張遼回頭看了看院中那兩隻威猛的獒犬,心中頓然一陣陣掩飾不住地欣喜。
這兩隻獒犬是他的大哥張在和羌人交易時從結下深厚交情的羌人首領那裡得來的。而且除了這幾個犬奴,這兩隻獒犬隻親近他地兄長張,張遼可是一點都湊不過去。但是他這個兄長確實相當爲他這個弟弟着想,至今張還記得十餘年前張遼曾說過希望能有一羣訓練有素的獒犬隨他在草原上征戰。\\\\\於是在這隻母獒懷孕後,就立刻將它們帶到幽州,讓母獒在張遼這裡生產,產下的幼獒就全部送給張遼了。而兩隻大獒則會由犬奴帶回幷州,同時他們也要教會張遼和張遼身邊最信任地家丁如何養獒和訓練幼獒。這些犬奴是當日送張獒犬的羌人首領附贈的,都是些精通養獒的高手。不過他們身爲奴隸,早已經沒有了人身自由。不過因爲張對他們比原來的首領更加器重。他們也回報張以自己的忠誠。
這兩隻成年獒犬很明顯是獅頭獒,也就是說。這次張遼能得到的幼獒也應該有着它們父母相同的血脈。張遼此時一想起他將來騎着戰馬在草原上縱橫馳騁的時候,戰馬後面還跟着四、五隻或者更多的一羣體型龐大。神態威猛地獅面獒,那該是多麼拉風地一件事。獒犬可是連獅虎都不怕,敢於正面搏鬥的,可比草原上地狼更加兇悍。雖然狼羣的力量也不遜於猛虎,但張遼這種明顯要拉出一羣獒犬去欺負狼地架勢,也實在是有的太……嗯……那個,太欺負狼了!
張遼這種想法純屬是前世的怨念糾結到現在,那時候他就酷愛犬類,但是家裡長輩絕不同意他飼養。\\/\當他自己能夠獨立了,可以飼養寵物了,但卻穿越了。不過這時候卻能讓他肆無忌憚的馴養各種猛犬,而無需擔心會有人的干涉。當然了,張遼對別人可不會如此說,他是用草原胡人皆信奉狼神,他則要用犬來擊敗狼,從精神上徹底摧垮草原胡人的意志。雖然有點想當然,不過從心理學的角度考慮,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一個喪失了信仰的民族,那種混亂正好可以讓張遼將文化入侵毫無阻礙的進行下去,從而達到從文化上同化草原民族的戰略目標。
但是若是有人此時看到張遼看着那獒犬的眼神,估計沒有會相信張遼一心爲公的說法。他的眼神中全部都是寵愛、溺愛的神情,和那些愛馬的武將遇到心儀的戰馬時流露出的神情完全一致。
這時候,或許是因爲夏侯兄弟和張遼在院子外面站的時間過長,又或許是因爲張遼流露出的眼神實在太猥瑣。\\\\\那隻渾身金黃色的雄性獒犬走到自己懷孕的伴侶身邊,瞪起它那牛鈴般的血紅的眼睛,朝着院門處的張遼發出低沉的吼聲。
張遼被嚇了一跳,看着那獒犬的反應,他哪裡會不知道這是獒犬在警告他離開。也就是他的距離還沒有超過獒犬的容忍度,還有犬奴圍着,這隻雄獒纔沒有發起進攻。此時,那院中的犬奴也忙不迭的朝張遼打出趕緊離開的手勢。
張遼沒辦法,想要獲得成年獒的認同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獒可不像犬,它們性格剛烈,力大勇猛,對一切陌生人和入侵者有着強烈的敵意和殺傷力,只對餵養它們的主人絕對忠誠和服從。它們的力量是遠勝於犬,民間就有“九犬成一獒”的說法。而且張遼看着兩隻獒犬的體型,應該不是什麼經過雜交的獒犬,應該是後世那種少見的純種藏獒。如果張遼沒有猜錯,送張這兩隻獒犬的羌人首領也絕非等閒之輩,這種獒犬可不是隨便什麼羌人首領能擁有的。不過張遼此時並不關心這個,羌人所求無非生存,若是他們不認同曹操的領導權,到時候該敲打他們張遼是不會手軟的。不過若能夠得到更多、更好的藏獒,張遼也不介意開口指點他們一下,雖然暫時管不到青藏高原,不過張遼也不想見到數百年後在高原上出現吐蕃這麼一個討厭的政權。
想到這裡,張遼突然聽到藏獒的吼聲更加高了,凝神一看,原來自己又走神了,還站在院子門口呢,難怪那發出警告的雄獒不耐煩了。就連那隻懷孕的母獒此時也站立起來,隨着雄獒一同瞪着他。那些犬奴此時已經分出一人朝張遼走來,臉上還掛着爲難的神色。張遼撇撇嘴,朝那人揮揮手讓他回去,自己轉身就向前院走去。
雖然如今北方還有鮮卑、烏桓、夫餘、挹婁、沃沮和三韓,張遼也不由自主的暫時將心思轉移到西面的羌人身上。
《史記》上說羌人是三苗之後,在春秋時叫做西戎。後世的考證中則證明,在仰韶文化末期(約公元前3000年左右),黃河中游出現了炎、黃兩大部落。炎帝姓姜,而姜、羌本是一字之分化,不過是母系社會與父系社會的不同表達,而在甲骨文中亦經常互用。姜、羌均像頭戴羊角頭飾之人,代表以羊爲圖騰的起源於中國西北部的原始遊牧部落。而在《國語.晉語》中有這樣的記載:“昔少典娶有蟲喬氏,生黃帝、炎帝。黃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異德,故黃帝爲姬,炎帝爲姜。”如此說來,炎帝就屬古羌族部落,而在後來的戰爭中,炎帝戰敗,其部落大部分與黃帝部落互相融合,成爲華夏族(今漢族的先民)。另一部分則西行或南下,與當地土著居民融合,成爲了羌族,也就是如今藏族、彝族、納西族等等少數民族的先民。
而姜姓出自羌人這是後世的公認,也就是說,包括中國第一任武聖人姜尚在內的齊國貴族,以及融合看了西戎人的秦國人,都有着羌人的血脈。而那位被後人大書特書的蜀漢最後一任大將軍姜維的體內也應該流着羌人的血液。而馬騰、馬超父子就更不用說了,馬騰是羌女所生可是明載於史書的。
“羌人的問題也得解決,看上去若是通過馬騰似乎要簡單一些。就是不知道馬騰本人的性情如何?還有那個敢於不顧自己父親和兄弟性命的馬超……倒也讓人頭疼。”張遼念及此處,突然一樂,“這關我何事,如今該當由鍾繇和妙才頭疼去。西邊還有個實力不遜於馬騰的韓遂,我目前卻沒機會去湊熱鬧,還是回去看地圖吧!”張遼邁着四方步,向自己的作戰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