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日行軍,曹衛聯軍七千人馬已離滎陽不過三十里之遙,曹操見士兵已有疲憊之像,於是決定放慢前進速度。
曹軍前方,滎陽東十里處,張遼和他的騎兵正停在一個小丘之上。所有的人全部下了馬,但是卻沒有離開戰馬,只要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能上馬投入戰鬥。
張遼左手舉至額頭用以遮蔽頭頂上正午時分刺目的陽光,同時也在向着滎陽方向眺望,因爲他向滎陽派出了一個五人的斥候小組偵察滎陽守軍的狀態。
“張新,不知張成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張遼突然用幽幽的語氣對着身邊的親衛說。
“大人,成哥隨您時間最長,學到的東西也最多,而這次行動不但有七名狼牙成員,還有五十名狼騎,他們又不是去攻打堅城,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張新充滿信心的回答到。他也是張遼家族的家僕,從張遼從軍起就是張遼的親兵。自張遼訓練成立狼牙後,他也憑藉自身的能力在狼牙中坐穩了第二的位置,除了跟着張遼的時間沒有張成長以外,無論是頭腦還是功夫都不遜於張成。這次張成奉命外出後,剩下的狼騎就是由他來管理。狼牙作爲張遼的親衛是由張遼直接指揮的。
聽到張新的回答張遼並沒有欣慰之情,相反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是的,張成那裡或許不用我擔心,我真正擔心的是我們這裡啊!”
張新不愧是狼牙中頭腦靈活之輩,他立刻反映了過來。“大人是擔心滎陽的徐榮……”
張遼說:“是的,就是徐榮!此人是遼東人,是董卓的老部下中少有的非涼州人士,在西涼久經戰陣,以他今日在董卓軍中的地位足以證明他的能力。董卓能在這麼多將領中偏偏挑中徐榮來鎮守滎陽,就表明徐榮此人不但能攻善守而且擅於捕捉戰機。我軍此次出兵,兵不過七千,面對數萬滎陽守軍,形勢不容樂觀啊!一旦敵我遭遇,必定是一場慘烈的戰鬥。我……唉!”
“大人,你是在擔心狼騎在戰鬥中的傷亡吧?”張新說。
“嗯!”張遼肯定到。“雖然狼騎訓練有素,士兵們也大多經歷過數次的戰鬥,但此次面對的是數倍於我們的敵人,況且他們也是擁有騎兵的精銳邊軍,在騎兵對騎兵的戰鬥中我絕對不會把那些西涼騎兵放在眼裡,可現在我們的兵力太少,一旦和西涼軍對上了可佔不了什麼大便宜。”
就在這兩人說話之間,張遼和張新包括他們身後的騎兵同時感覺到了大地發生了微微的震顫。“是大量的騎兵。”張遼立刻反應了過來。
“全體上馬!”張新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執行。所有的狼騎士兵都拿出了弓箭,準備應對第一輪攻擊。
張遼在馬上極目眺望,五名狼騎的身影漸漸映入眼簾,緊隨其後的是大約四五十名騎兵,在此之後則是一大片飛揚的塵土,根據經驗判斷,其中至少也有五千騎兵。
看到這種情況,張遼大聲對張新下達命令:“張新,立即派人向主公報告這裡的情況,滎陽守軍出動,騎兵至少五千,總兵力估計在三萬上下。我們在此遲滯敵軍,讓主公早作準備。快去!”張遼提前對敵情作出了預判。
“是。”張新沒有絲毫含糊,立刻派出一個五人小組向東快馬疾馳而去。
此時張遼撥轉馬頭,對着士兵們說道:“弟兄們,我們馬上就要面臨着一場生死大戰,敵我力量懸殊,此戰情況不容樂觀。但是我們是大漢的軍人,高傲的狼騎,即使再多的敵人,在我們的眼裡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士兵們,狹路相逢勇者勝!”
“狹路相逢勇者勝!!!”五十餘騎兵舉起手中的武器隨着張遼高聲喊道。
此時,張遼已經重新讓戰馬面向敵軍,而五名狼騎的士兵也已經接近了他們,張遼還很清楚的看到了其中一名士兵左肩上插着的一支長箭。緊隨他們之後的西涼騎兵在看到了小丘上的騎兵後停止了追擊,在一名軍官的指令下,分出了一騎向身後的大軍奔去,很明顯是去報告情況。
“大人,滎陽徐榮幾乎全軍出動,騎兵五千,步兵近三萬。”跑在最前面的一名狼騎士兵邊催馬急行邊高聲喊到。
“知道了,你們還能戰否?”張遼說道。
五名有些氣喘的士兵聽到張遼的話立刻停止的劇烈的喘氣,挺胸擡頭,高聲答道:“能戰!”而那個中箭的士兵還拔掉了肩上的狼牙箭。
“好!”張遼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就是他親自帶出來的精銳,他偏了偏頭,對着那受傷的士兵說:“把傷口包好。”接着對着五名士兵下令:“全體入列。”五名士兵立刻融入了張遼身後的隊列。
張遼握住自己手中的弓,高聲喊道:“狼騎聽令,目標敵軍左翼,遊鬥戰術,奔射。出發。”雖然之前“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口號喊得山響,但真進入實戰,張遼依然選擇了避實擊虛的戰術。
隨着張遼的落下的話音,張新高聲喊道:“狼騎,前進!!!”
五十三名騎兵以張遼爲箭頭,呼啦啦的奔下了小丘,向着逐漸趕來的敵軍左翼疾馳而去。而對面的敵軍先鋒的身影已經看的十分清楚了,張遼甚至看到了那面飄揚的“徐”字大旗。
徐榮此時正隨着騎兵一同行動,他也看見了向他的側翼作迂迴的騎兵。“這些就是關東聯軍的斥候嗎?動作很熟練,看來戰力還不錯嘛。”徐榮說道。
“大人,這不過是些關東小丑罷了,如何能及得上我們西涼的騎兵。”徐榮身邊的一個軍官一臉的驕傲。
徐榮看了一眼這位驕傲的軍官並沒有說話,只是暗暗的嘆了口氣。他想起了數月前在雒陽城外與當時還是敵軍的幷州騎兵的交戰情況:幷州騎兵的戰力絲毫不遜於涼州騎兵,雖然兵力少於涼州軍,但是在呂布的帶領下反而將數倍於己的涼州軍殺得大敗而回,若非李儒用計使呂布背叛丁原,所謂的強大的西涼軍很可能就會被趕出雒陽。所以,徐榮也對關東聯軍加了點小心,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有什麼意外。不過這話他也不會說出來,他可不想在大戰來臨之時在自家將士高漲的氣勢上交一盆冷水。
張遼現在可沒有閒暇象徐榮那樣胡思亂想,他帶領着他的狼騎順着西涼軍的左翼像一把剃刀一樣輕輕的劃過。在經過了林慮縣數月的艱苦訓練,狼騎的士兵們全都學會了在馬背上開弓放箭,經過改造的馬鞍和添加的馬鐙保證了他們的穩定射擊,雖然大多數人並不能做到精確命中,但是張遼對此並沒有什麼過高的要求,他只是讓他們能做到快速的把箭射向敵人就可以了,(張遼的作戰思想是騎兵的長距離奔襲和大規模的弓箭覆蓋射擊,高橋馬鞍、雙邊馬鐙和馬蹄鐵能夠確保他的戰術成爲現實,雖然現在還缺乏大量的騎兵,不過作爲建軍思路張遼是已經確定了的,“只有人等馬,不能馬等人”,這是張遼在訓練士兵時說過的話。)他們真正的訓練重點是駕馭戰馬和在馬上高速衝刺時的揮刀劈砍。即便如此,狼騎在掠過西涼軍的時候每個人大約都射出了三到四支箭後衝到了西涼騎兵的側後,而西涼軍陣中也倒下了一百多名騎兵。
“快!快!快!不要停頓,不要減速,繼續向前!”張遼任然在大聲的指揮。狼騎在他的帶領下不做任何停留,也沒有改變方向,他們向着西涼軍的步兵羣的左翼繼續衝去。
張遼的攻擊讓徐榮和他的下屬們吃了一驚,雖然一百多騎相對於全軍而言並不多,但是僅僅五十餘人的小隊的一次攻擊就讓他們損失了一百餘騎,還是讓他們有些吃驚於對方的實力。
“媽的!這是那裡冒出來的騎兵?在馬上的奔射?這不是隻有匈奴人和鮮卑人才會的技藝嗎?那些人難道是胡人嗎?”剛纔那個驕傲的軍官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驕傲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訝。
隨着全軍一起行動的徐榮並沒有勒馬停步的念頭,“你們看到了吧,並不是只有我們西涼騎兵纔是天下的精銳。別忘了雒陽城下的幷州軍!”徐榮嚴肅的教訓這他的部下。
“這些明顯是敵人的斥候騎兵,他們的目的就是遲滯我們的速度,這說明前方一定是他們的主力。徐進,命令一隊騎兵去追趕他們,全軍方向不變,繼續前進。”經驗豐富的徐榮很快就對張遼的行動作出了自己的判斷。
就在西涼軍分出了五十名騎兵追趕張遼的時候,狼騎也已經開始了對西涼軍步兵的攻擊。從側翼開始,依然是在馬上的奔射,可因爲步兵速度比騎兵慢,陣型又比騎兵密集,受到的損失也遠遠大於剛纔的騎兵,雖然沒有大的混亂,陣型的左翼也發生了小小的騷亂。
西涼軍的步兵指揮官看到這種情況不禁恨得牙咬咬的,可是前方徐榮的軍旗依然是“全軍前進”的指令,沒有任何的變化,他也只能無可奈何。“媽的,去告訴左翼,叫他們不要自亂陣腳,着不過是敵人的小股斥候,全軍跟着前方騎兵,繼續前進!”
很快的,張遼和狼騎又衝到了西涼軍步兵的側後方,在張遼的命令下他們紛紛勒馬轉向。
“痛快啊!咱們分毫未傷,卻幹掉了他們數百人。真他媽的痛快!”
“什麼西涼精銳?不過如此。”
“就是,咱們狼騎纔是天下最精銳的騎兵!”
“剛纔,我至少幹掉了兩個騎兵,五個步兵。”
“哼!這有什麼!我最少幹掉了三個騎兵,七個步兵。”
“…………”
面對不俗的戰果,狼騎的士兵們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張遼一面放鬆着稍有寫酸漲的手指、手臂,一面看着這些激動的士兵暗地裡長舒了一口氣,畢竟這是狼騎第一次經歷大規模的戰鬥,能有這樣的表現,足以證明幾個月的艱苦訓練沒有白費。
就在他們還在回味剛纔自己的表現時,張遼突然發現在西涼軍揚起的灰塵中又出現了西涼騎兵的身影。“好了,先停止你們的誇耀,又有客人們來了。”張遼說道。
“大人,大概有五十騎,一隊編制。”張新很快分辨出了敵人的數量。
張遼呵呵一笑,道:“看來徐榮對咱們還是不太重視啊,就派來了這麼點人。也好,剛在完全是遠距離攻擊,現在就讓他們看看我們的近戰實力。你們有信心嗎?”最後一句話是張遼吼出來的。
“有!!!”狼騎們的回答整齊而有力。
“好的。現在我們繼續向西北前進,拉開他們和他們大隊的距離,然後再收拾他們。走。”一聲令下,狼騎再次行動起來,帶着追趕他們的敵軍向西北而去。
而這時,曹操已經接到了張遼派出了狼騎送回來的報告,不過因爲他們一直在行軍,所以離西涼軍已經不遠了。
“哈哈哈!子許兄,沒想到怎麼快就遭遇了敵軍啦。”曹操沒有因爲張遼送來的敵軍情況中的敵我力量對比懸殊而面露怯色,依然是一副毫無畏懼的表情。
衛茲乍一聽到敵軍有包括五千騎兵在內的三萬大軍時露出的震驚的表情也在曹操的笑聲中被化解了,“孟德兄,敵軍將至,茲將所部交由公統一指揮,唯公之令是從。”
曹操看了看衛茲,沒有推辭。“好,就讓你我二人聯手,會會徐榮這位西涼名將。”
“元讓,傳令全軍做好戰鬥準備!”
“喏!”夏侯惇他們也在同一時間得到了敵軍將至的消息,他們很清楚,四周沒有高山,沒有密林,除了部分小丘,就是一片荒原。面對着能充分發揮出全部優勢的騎兵,全都是由步兵組成的曹軍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只能固守待援。如果沒有援軍,也必須堅守到天黑後纔有撤退的希望。
“全軍聽令!各就各位!戰鬥準備!”曹軍諸將迅速各歸本部,大聲的下達着命令。
遠方汴水方向煙塵高揚,大地顫抖,敵軍已然接近。
夏侯惇高聲吶喊:“兄弟們,全軍列陣。成戰鬥隊形,盾兵在前,長矛兵在後,弓兵最後,靠近點站,把肩膀都靠在一起,準備戰鬥。”
看着曹軍熟練的行動,衛茲大吃一驚。“孟德兄,這些就是月前招募的士卒?”
“是的。”曹操見到衛茲吃驚的表情剎那間也不禁有些欣喜,“能有如此表現,全都是諸將用心練兵的結果。”說道這裡,曹操不禁想起了不在場的張遼,如果沒有張遼的堅持,這些士兵也不會在一月之間就能有此表現。
“孟德兄帳下諸將皆大才,茲不如也。”衛茲誠懇的說。
“子許,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你帶來的士兵不熟悉我軍的作戰方式,輕易加入恐會打亂我軍陣型,不過我軍人少,後方守備不足,所以只能煩勞子許兄了。”
“孟德這是何言?適才我已說過唯孟德之命是從。我這就去佈置。”說完,衛茲就帶着親衛向本部兵馬而去。
看着正在準備的士兵們,曹操的心裡不禁回想起了張遼在訓練場上的場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們現在每付出的一份努力都會讓你們在戰場上多一份活下來的保證。繼續訓練!”。他擡起頭,眯着眼睛,看着遠方高揚的塵土,“文遠,千萬小心啊!”
“盾兵舉盾!”,夏侯惇高聲喊道。前排盾兵將半人高的盾牌重重的砸在地上,尖銳的底部插入了泥土,隨後,盾兵抽出了隨身的佩刀,蹲下身體,頂住了盾牌。
“長矛兵向前,架起長矛!”曹軍長矛兵向前將原本扛在肩上的三丈長矛架在盾牌的缺口上,長矛尾部插入大地,同樣蹲下身體,壓住長矛。
“弓兵上前,準備射擊!”在盾兵、長矛兵身後的曹軍弓箭手們隨着命令也進入了陣位,張弓搭箭,等待射擊命令。
同樣的,左軍夏侯淵、右軍曹純也做出了相同的反應,後軍的樂進、李典在將防守位置交給了衛茲之後也把部隊帶到了二線,隨時準備填補出現的缺口,中軍的曹洪則率領親衛將曹操緊緊的護在中間,他們的身後是衛茲率領的兩千士兵。七千士兵結成了緊密的陣型,靜靜的等待對面軍隊露出真面目。
煙塵逐漸消散,對面的軍隊露出了真容:“騎兵,是西涼的騎兵。”剎那間,西涼騎兵那鋪天蓋地的氣勢在訓練時日尚短的曹軍陣中引起了一陣騷動。“鎮定!鎮定!士兵們,靠的再緊點,準備戰鬥。”夏侯惇高聲的呼喊。曹軍突遇勁敵時發生的瞬間的動搖,在夏侯惇的嚴厲呼叫下,穩定了下來。
“弓箭手,箭上弦,射擊!”隨着將領們的命令,曹軍弓箭手按着平時的訓練將弓箭射向急衝過來的敵軍。
隨着第一波箭支被射出,衝在最前面的西涼騎兵遭到的迎頭痛擊,中箭者紛紛落下馬來,隨即又被他們身後的戰馬無情的踩踏。
看到自己軍隊的首度攻擊效果,曹操也不由得稍稍放鬆了緊張的心情。
“弓箭手,自由射擊!盾兵,準備衝撞!”敵軍騎兵的速度很快,之間的距離也比較大,被射殺倒地的士兵並沒有給他們的衝鋒造成嚴重的影響,依然速度不減的衝了上來。夏侯惇也顧不得依次發令了,大聲的吼叫着,指揮着士兵作戰。
轉眼間,西涼騎兵就衝到了曹軍面前,在看到面前曹軍用盾牌長矛組成的簡易拒馬,以及那尖銳的、亮閃閃的矛尖,最前面的西涼騎兵的臉上也露出了恐懼的神情,他們極力的想勒住戰馬。但是,騎兵集羣衝鋒時的速度不是說停就能停的,後面不知情況的戰友依然催馬疾馳,裹挾着他們衝向曹軍的盾陣。
剎那間,就像巨浪拍打在岩石上,西涼騎兵的戰馬和曹軍的盾牌長矛陣做了一次親密的接觸。長矛狠狠地扎進了前排戰馬和騎兵的身體,帶出了一朵朵燦爛的血花。而戰馬的衝擊力也讓盾陣出現了數道缺口。隨後的西涼騎兵立刻準備衝擊缺口,一舉衝散曹軍的陣型。
“頂住!頂住!”前軍夏侯惇大叫着。
“長矛兵,目標敵軍戰馬,突刺!”左翼夏侯淵也在大叫着。
“士兵們,揮刀,目標敵軍士兵,攻擊!”右翼曹純大叫着。
曹軍諸將們不斷的下達着命令,指揮士兵進行着反擊。
一時間,如雲的涼州兵,以尖利的錐形、楔形騎兵衝鋒,反覆不斷地衝擊着曹軍陣營,像狼羣一樣圍着曹軍嗥叫着撲上來撕咬。而困於其間的曹操衛茲聯軍,如一頭被圍的烈性野豬,齜出長長的獠牙,亂頂猛齧,困獸猶鬥。
戰場不遠處的高地上,徐榮正在馬背上觀望。看着對面敵軍中的“曹”字軍旗,他知道了自己的對手是誰。
“原來我們遇到的是曹操啊!他的軍隊戰力不俗嘛。”徐榮看到自家騎兵的首次進攻受阻不免有些驚訝,在他的眼裡,能以步兵對抗騎兵的,只有幷州軍中高順率領的“陷陣營”才能做到,沒想到,在這裡又看到了一支能對抗騎兵的步兵。雖然他們的動作顯得生疏,明顯是訓練時間不長,但是他們的武器裝備和戰術佈置明顯是針對騎兵來的。
“不過……呵呵!”徐榮笑道,“雖然戰術正確,然缺乏訓練,兵力也明顯不足,就憑這些是不足以阻擋我大軍的前進的。”
“可是我軍的攻擊明顯受阻啊!”徐榮身邊的副將進言到。
“不要緊,命令後面的步兵立即投入戰鬥,命令騎兵稍稍後撤,重新結陣,待步兵接敵後以錐形陣突擊曹軍防線,務必全殲敵軍,活捉曹操。”徐榮說。
“喏!全殲敵軍!活捉曹操!”徐榮的命令立刻被傳了下去。
片刻,西涼軍後續跟進的步兵也投入了戰鬥,戰場上響起了陣陣吶喊,“全殲敵軍!活捉曹操!!!”
再說張遼,他帶着狼騎引誘着追趕他的西涼騎兵遠離了西涼軍大隊後停下了後撤的腳步。
“士兵們,我們是高傲的狼騎。但是,徐榮只派來了五十名騎兵來和我們交戰,這明顯是看不起我們嘛。對於輕視我們的人,我們應該怎麼辦?”看着漸漸接近的敵軍,張遼做起了最後的作戰動員。
“殺!殺!殺!”狼騎士兵的吼聲震天。
“很好!他敢輕視我們,我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說着,張遼抽出了自己的馬刀,刀尖指向敵軍,大聲吼道:“目標敵軍騎兵!狼騎!突擊!”接着,雙腿一夾馬腹,催動着戰馬衝向迎面而來的敵軍。
張遼在練兵時對騎兵應該優先使用長兵器還是馬刀做了一翻試驗,結果他發現,即使是他這樣的將領在高速運動的戰馬上使用長兵器突刺也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命中率,而且因爲馬的速度使刺殺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錯過了就必須耗費一定的時間來調整,容易錯失機會而且長兵器在敵羣中不便於施展。而馬刀則不同,除了攻擊距離較短外,它攻擊範圍大,攻擊頻率高,殺傷力也大,關鍵的是士兵熟練掌握的時間大大縮短了。於是,在張遼的軍營裡,馬刀成爲了標準的制式裝備,而長兵器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裝備。“不是人人都有趙子龍的本事的。”張遼在決定放棄長兵器時暗暗的嘀咕。
“殺!!!”在張遼的身後,狼騎在狼牙的帶領下也怒吼着,隨着張遼衝向了敵軍。
李立是西涼騎兵中的一名隊率,從軍十一年,屢立戰功,在西涼軍中頗有勇名,屬西涼軍滎陽守軍徐榮部。
這次徐榮爲了不影響全軍行動只決定派出一隊騎兵追趕所謂的敵軍斥候,而早已被狼騎的奔射氣的牙癢癢的李立主動請命,誓要將這些只會在遠處放箭的“老鼠”斬盡殺絕。
在率隊追趕了一段距離後,李立看到了前方的敵軍停止了逃跑,在一名將領打扮的人的帶領下反向他們衝來。“來吧,你們這羣只會在遠處放冷箭的老鼠。讓李爺好好教教你們什麼纔是騎兵。”想到這裡,李立攥緊了手中的長戟,看着越來越近的敵軍,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戰馬的速度飛快,兩軍之間的距離轉瞬即逝,就在李立正要發聲吐氣,舉起長戟前刺的時候,敵軍領頭的將領胯下的戰馬突然一個加速,隨着刀光一閃,李立突然看見一個缺了半邊的身子坐在戰馬上衝向了敵軍。“好快啊!這是怎麼回事?那馬好熟悉啊。”李立想道,接着就失去了知覺。
張遼面對急衝而來的敵軍,一嗑戰馬,再次加速,身子一側,讓過敵兵尚未舉起的長戟,揮刀砍去,將爲首的敵人自右肩到左腰,一刀兩斷,而無知的戰馬帶着半截屍體依然在奔跑。
狼騎和西涼騎兵如兩支離弦之箭一般撞在了一起,狼騎用的全都是馬刀,其中有些士兵甚至是雙刀,而西涼騎兵大都使用馬槊、長戟。兩軍交錯之際,狼騎立刻貼近西涼騎兵,近身交戰中長兵器的作用大爲削弱,只見狼騎士兵揮動着手中的馬刀,刀光閃閃,西涼騎兵紛紛落馬,追隨他們的隊率李立而去。
張遼透陣而出,在剛纔短暫的交戰中,他除了第一刀劈死了爲首的敵軍騎兵外,他的馬刀基本上是用來格擋敵軍的兵器,就在他撥轉馬頭準備再次衝鋒時,他看到了戰場之上除了他的狼騎外,西涼騎兵全部被斬於馬下。
雖然有些驚訝與狼騎的戰力怎會如此強大,但張遼並沒有將驚訝表露出來。他左手攥住馬繮猛地往上一提,戰馬一聲長嘶,前腿離地,後腿蹬地,人立而起,他的右手中的馬刀直指天空,刀尖似要刺破蒼穹。“狼騎!”張遼大聲吶喊。
他激動,無比的激動,面對強大的,久經戰陣的西涼騎兵,他只訓練了數月的狼騎對着數量相當的西涼騎兵一戰而勝,不但贏得了勝利,也讓士兵們贏得了信心。這如何不叫張遼心情激動呢!
“狼騎!!!威武!!!”頭狼的呼喊引起了羣狼的和聲。
馬蹄落下,張遼甩了甩頭,將激動的心情暫時驅走,戰事尚未結束,東面的主公曹操一定已經遭遇到了敵軍大隊,敵我力量懸殊,一定要想辦法扭轉局面,否則,歷史上的曹操汴水慘敗必然會再次重現。
“張新,我軍可有損傷?”張遼問道。
“大人,我軍五十三人,只有十七人受傷,沒有陣亡。受傷者皆爲輕傷,不影響行動。”張新回答。
“受傷者包紮傷口,其餘士兵打掃戰場,將敵軍完好的戰馬收攏,隨我軍行動。稍事休息後,去救援主公。”
“喏!”
隨着徐榮的指令,西涼軍的部署發生了變化,步兵加入了攻擊,而騎兵卻悄然後撤,重新集結組隊。只等徐榮一聲令下就強行突擊曹軍防線。
曹軍中軍,曹操敏銳的感覺到了對面西涼軍的變化,曹操對着曹洪讚歎道:“徐榮不愧西涼名將,統兵能力非同一般。戰鬥之間,能夠輕鬆調配人馬,根據實際情況做出及時的變化。只可惜,如今我兵寡力薄,就連文謙、曼成和子許的部隊也已經投入戰鬥,此時若是我手中再有一支預備隊,乘他調配軍力的間隙,可直攻他本陣,那時,其軍不戰自亂。”
話音剛落,重新整理好隊形的西涼騎兵在徐榮的命令下再次對曹軍發動了進攻。一隊隊精銳的涼州騎兵突然發力,以最利進攻的錐形陣發動了“鑿穿”戰術,衝向已經滿是缺口的曹軍防線。
這時,久戰乏力的曹軍士兵已是強弩之末,再也無力抵擋高速奔馳的騎兵。樂進、李典的後軍士兵早就全部填入了防線之中,就連曹操的中軍也因爲派出了幾乎全部的士兵而無人再派。曹軍防線就像決口的大堤一般被如同洪水的西涼騎兵輕易的撕破,隨即就向曹操的中軍衝來。這時的西涼騎兵就如同那銜住惡狼睾丸的獵狗一樣,緊咬着曹軍虛弱的中軍不放,猛突猛衝,如潑風般橫掃一切。
見此情景,曹洪急了,大喝一聲,揮動手中長槊,帶着身邊僅有的十數名士兵迎上前去。
衛茲看到如此情景一臉慘然地說:“孟德兄,大勢已去,速走!速走!!!”
此時,前軍之中尤自傳來夏侯惇嘶啞的喊叫:“士兵們,不要散,不要亂,大家和身邊之人結成陣勢,繼續戰鬥。”
左軍,夏侯淵如斯相應:“士兵們,不要慌,不要把後背露給敵軍,結陣!戰鬥!!!”
右軍大將曹純滿身血污,盔爛甲歪地出現在曹操面前,大呼:“主公,右軍已然崩潰,事不可爲。我等在前方廝殺,爲主公爭取時間,主公快走!”
而曹洪也脫離了戰陣趕到了曹操身邊,“主公,兄弟們頂不住了,元讓、妙才要我護着主公先撤,主公,快走!走啊!”
“嘶!”曹操長嘶一口冷氣,這時衛茲嘆息一聲,一把拉過曹操的馬繮,將馬頭轉向東方,隨即狠狠一掌拍在了曹操的馬股上,戰馬一聲長嘶,撒開四蹄向東面奔去。曹洪和曹純感激的看了衛茲一眼,曹洪對着衛茲一拱手,撥轉馬頭,帶着身邊僅剩的數名親兵向曹操追去。曹純則和衛茲一道轉身拔劍,迎着涼州兵衝去。
不多時,曹洪就追上了曹操。這時的曹操早已沒有了出兵時的意氣風發,聽着身後不斷傳來的兵器撞擊聲和士兵的慘叫聲,他緊緊地抱住了戰馬身體不住的顫抖,雙目之中無法控制的流下了眼淚。曹洪則和數名親兵一起緊隨曹操之後,形成了一個保護圈,戰馬嘶鳴,向着東面疾馳而去。
廝殺至此,天色已然入夜,戰場之上喊殺聲依舊不斷。
藉着夜色的掩護,張遼率領狼騎接近了戰場。而此時,徐榮爲了儘快結束戰鬥,將手頭所有的兵力盡數投入戰場,身邊只餘下自以爲大局已定而圍攏到他身邊的各級將領和數十名親衛。
“大人,我軍似乎……”張新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張遼很清楚他的意思。
“是的,我軍敗了。不過戰鬥尚未結束,戰場之上喊殺聲至今響亮。”說着,張遼又一指徐榮駐足的高地,“現在徐榮身邊只有數十親兵,此高地坡度也緩,便於騎兵衝擊,只要我等行動迅速,能一舉擒拿或殺死徐榮,就能打亂西涼軍的軍心士氣,或許能力挽狂瀾。”
“我等誓死追隨大人。”只要是張遼的命令,狼牙和狼騎的士兵從來是不打任何折扣的。
徐榮依然在關注着前方的戰鬥,曹軍的韌性讓他也頗爲欣賞,曹軍的血性則讓他心驚,“這樣的軍隊絕不能留下,否則日後必成大患。”徐榮心裡盤算着。可是,包括他的親兵在內,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後面,一支兇悍的狼羣正露出他們森冷的獠牙。
張遼帶着狼騎慢慢的,悄無聲息的漸漸接近了徐榮的位置。“有五百米了,”張遼估算着,“這應該正是騎兵衝鋒的最佳距離。”此時的張遼沒有出聲,只是突然之間將馬速提到了最高,訓練有素的狼騎緊隨其後,在距離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他們發動了對徐榮的突擊。
馬蹄聲立刻驚動了徐榮和他的親兵,對於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敵軍騎兵他們頓時陷入了驚恐之中。五百米是戰馬衝刺的最佳距離,短短的路程在戰馬的高速奔跑中轉瞬即逝,就在徐榮他們還未從慌亂中恢復之時,張遼和狼騎已經衝到他們面前,揮刀就砍。
“敵襲!保護大人!”這時徐榮的親兵中終於有人“醒”了過來,大聲疾呼到。
但是,已經露出獠牙的狼羣是絕對不會給對手以反擊的機會的,狼騎的士兵們隨着張遼揮刀劈砍,在一聲聲的慘叫聲中,大部分還沒反應過來的徐榮軍的將領和親兵們紛紛落馬。這時的張遼則根本不去管那些徐榮軍的將領,他的目光緊緊盯住了正在三名親兵的保護下向戰場中的大軍方向逃跑的徐榮。
“徐榮,哪裡走!”張遼一聲大喝,催馬急追。張新一見,立刻緊隨其後。
驚慌失措之間,徐榮他們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張遼他們的戰馬也是當年從草原上繳獲的鮮卑族的好馬,所以很輕鬆的就追上了他們,張新也和張遼跑了個並駕齊驅。徐榮的親兵見狀立刻返身對着張遼和張新發動攻擊,以求給徐榮贏得逃跑的時間。
張遼和張新忽然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一左一右,以包圍的態勢向三名敵兵而去。只見五馬交錯之間,右側的張遼看準時機,用左臂夾住一柄刺來的長矛,左手握住矛杆,一聲大喝,手中猛一用力,將長矛連同它的主人一同揮起,砸向另一邊的敵兵,兩個敵兵撞得七暈八素,被摔了個半死。左側的張新則一刀劈倒了最後一個敵兵。可是因爲被阻擋了一下,徐榮的距離反而被拉大了。
張遼見此情況,收刀入鞘,將奪來的長矛交到右手,在戰馬的高速奔馳中將長矛投向徐榮。飛出的長矛如同閃電一般射中了徐榮的戰馬,戰馬負痛,將徐榮掀翻在地,當徐榮從地上爬起來時,張遼早已經拍馬趕到,將馬刀架在了他的肩上。
高地上的戰鬥已經驚動了距離最近的西涼軍,可因爲張遼的行動迅速,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結束了戰鬥,徐榮被擒,軍旗被砍,各級將領和親兵或死或傷,徐榮軍的指揮系統被狼騎一舉端掉,而狼騎士兵的身上也增添了或多或少的大大小小的傷口,不過讓張遼欣慰的是狼騎依然沒有陣亡者。
張遼將徐榮綁好,架在馬上,對着趕來的西涼軍士兵高聲喊道:“徐榮已被我活捉,爾等立刻停止攻擊,放下武器。”
但是,這似乎不是太管用,雖然趕來的西涼軍士兵停下了腳步,但是卻依然握着手中的武器。
嗯,這時怎麼回事?張遼有點納悶了。這時,被橫放在馬背上的徐榮哈哈笑道:“別妄想了,曹軍覆滅在即,已無力迴天。我見你也是一員將才,只要你現在放了我,歸降我軍,爲董相效力,我自當在董相面前爲你美言。”
鬱悶,張遼此時此刻感到非常的鬱悶!“媽的,活見鬼了,你都當了俘虜了還敢這麼囂張!”說着,刀柄猛地砸在徐榮背上,在徐榮悶哼之間,手腕一翻,刀刃架上了他的脖子。
張新一看事情不對,立刻拍馬趕到徐榮的將旗旁邊揮刀將大旗砍斷,並指揮所有的狼騎士兵高聲喊道:“徐榮已死!徐榮已死!!!”
隨着喊聲傳出,戰場各處的西涼軍都發現了異常,他們回頭向高地望來,主將徐榮和他們的各位將軍已經不見了蹤影,連軍旗也沒有了。漸漸的,西涼軍的攻擊開始變緩,而騷亂開始逐漸擴散。
此時陷在陣中的曹軍將領也發現了異常,敵軍的攻擊力度突然沒有了。箭法出衆、眼力過人的夏侯淵首先發現徐榮的軍旗消失了,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是援軍到了!於是,他高喊道:“士兵們,援軍到了!援軍到了!”
反應過來的曹營將領也開始高聲喊叫,接着是他們身邊的士兵們也開始高聲喊叫,“援軍來啦!援軍來啦!!援軍來啦!!!”
一時間,戰場之上喊殺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援軍來啦!!!”的喊聲。 Wшw¸ Tтka n¸ C O
不明就裡的西涼士兵聽到這個聲音,又發現將軍的軍旗消失了,此時天色已漸漸變黑,視線也受到了極大的干擾,聽得敵軍的喊聲卻也不知道敵人的援軍究竟有多少。不知道的纔是最可怕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徐榮軍的士兵心中的恐慌升級爲了恐懼,於是,戰場上的騷亂變成了混亂,而且規模開始擴大。
張遼見此情景頓時樂了,“喂,徐榮,你的士兵也不怎麼樣嘛!這樣就炸營啦!”說話間張遼不待徐榮回答,順手將一團布塞在徐榮的嘴裡,然後將刀一揮,“狼騎,突擊!”
狼騎的士兵們也高聲的迴應着,“狼騎,突擊!!!”
狼騎再次行動起來,隨着他們的戰馬一同奔跑的還有他們之前俘獲的戰馬和徐榮軍將領、親兵們的戰馬。馬是合羣的動物,他們會緊跟着頭馬行動,而在戰場上,空鞍的戰馬將會跟着其他戰馬行動。上百匹戰馬發出的聲音在這個已經沉寂下來的戰場上格外的刺耳,強壯的戰馬吧擋在路上的西涼軍士兵直接撞飛,雪亮的馬刀所過之處帶起了一串串鮮紅的血花,狼騎順利的在西涼軍陣中撕開了一條血路,恐懼到了極點的西涼軍士兵終於炸營了,他們紛紛四散而逃。
看着潰逃的西涼軍,劫後餘生的曹軍將士們也無力追趕,很多人剛纔只是憑着一口氣在戰鬥,現在氣勢一散,紛紛倒在了地上。可曹軍的將領們卻聚集到了一起,看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他們要看看援兵究竟是何方神聖。
近了,近了,援軍騎兵的身影從黑暗中露了出來。“文遠!是文遠!”眼神最好的夏侯淵第一個喊了起來。
“是文遠。”曹軍諸將恍然大悟。原來是前出作爲斥候的張遼殺回來了,“可他不是隻有五十餘人嗎?”他們心中的疑問依然沒有解開。
很快張遼就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主公呢?”張遼高聲問道。
夏侯惇上前招呼道:“文遠,主公無恙,子廉保護主公先行撤退了。此次多虧你前來救援啊,我們還以爲你已經……嗯?你馬背上是……”
“以爲我已經沒於西涼軍陣中了,是吧?”張遼笑道,“我馬背上的人是徐榮。”
夏侯敦一聽是徐榮,頓時愣在了那裡,其餘諸將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片刻間,大家纔回過神來。
夏侯淵衝着張遼舉起拇指,“文遠,你厲害!”
“各位,沒時間寒暄啦。”張遼說道:“我這裡只有五十餘人,剛纔只是端掉了徐榮的大帳才讓西涼軍炸了營,要是等他們回過神來,我們就很不妙了。既然主公無恙,爲今之計,我們也要儘快撤退,脫離戰場。我這裡還帶來了數十匹戰馬,大家上馬快走,找主公和子廉將軍去。”
“等等!”說話的是曹純曹子和,一個平素就少言寡語的人,但是爲人公正,與人相善,平素裡也甚得軍心,並善於統兵。歷史上他就是曹軍精銳的虎豹騎的統領,當他去世後,曹操竟然認爲沒人能夠接替他的位置,說:“純之比,何可復得!吾獨不中督邪”。足見曹純的能力。
曹純見到大家都看着他,說:“衛茲先生爲救主公而戰死,我等不能將他的屍首棄之不顧。”
“子許先生戰死?”張遼吃驚道。不過他這幅驚訝的表情有一多半是裝出來的,他早就知道歷史上的衛茲是爲了救曹操而在汴水陣亡的,雖然現在多了他這個變數,不過他依然做好了衛茲陣亡的心理準備。能讓曹洪說不出“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君。”這句話已經讓張遼很滿足於改變歷史的快感了。更別說如今曹軍雖然依舊兵敗汴水,但大多數士兵是傷而不亡,這個部隊亂而未散,還俘虜了西涼軍滎陽方面的大BOSS徐榮。
“好!!!”夏侯敦等諸將也不願意在着危險的戰場再多待片刻,立刻收拾人馬,大家一同向東追趕曹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