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天向上不是夢
最終厲千鋒還是隻拿走了唐綸十五萬兩白銀,除此之外,再沒有取走任何東西。包括唐綸的鑰匙和性命。
倒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此時如果要走了順天府衙牢房的鑰匙,未免惹人懷疑,到時候要是再通過司興宗那邊得到一些不利自己的消息,那可就悲劇了。到時候輕則丟官罷職,重則被說成別有用心被剁了都有可能。畢竟司興宗那個呆貨很可能是被人利用,而且這個利用他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安世平口中那個在朝中,想要對付他的人。不過抱着賊不走空的心思,厲千鋒還是懷揣這十五萬兩白銀的鉅款。
而最讓厲千鋒感到心驚肉跳的是,在他利用七彩琉璃燈隱身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唐綸對那個青年的稱呼——小閣老。
閣老!一般乃是指內閣首輔,在這大魏朝可以說是位高權重。而小閣老除了說明這青年除了是內閣首輔之子外,同樣也是內閣大臣!
一門父子兩內閣,當朝段家的內閣首輔段陽和內閣大臣,兼兵部尚書的段玉明以外還能有誰?
如果當曹憲不得不面對一個必須抉擇的時刻,估計他不會選擇厲千鋒。畢竟曹憲不過是看在他那便宜老爹厲天行的面子,而不是他親爹。幫他是爲了一份情義,選段陽父子則是爲了江山社稷。
真捅了天大的簍子,曹憲絕對不會不惜代價的保他。
所以只能暫時放棄收拾一頓司興宗的心思了,不過不幸中的萬幸,這真相厲千鋒倒也推斷出了個七七八八。可是他實在是有一些不明白,爲什麼段陽父子位高權重,卻要對付他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最起碼現在有了頭緒,以後慢慢調查就是了。
折騰了大半夜的的厲千鋒回到自己房間以後,二話不說就躺在牀上矇頭大睡。直到第二天李方來到他房門前,告訴他鑾儀衛的侯千戶已經到了以後,厲千鋒才匆匆忙忙的起身洗漱了一下,確認收拾好一切後,這纔來到大堂見到了這次行動的主事者。
這侯千戶四十歲上下,摸樣卻實在不怎麼樣。還別說,這位侯千戶還真對得起那個姓。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活脫脫一副猴兒臉,再配上那一對兒三角眼,怎麼看怎麼像厲千鋒前世在島國愛情動作大片中看到的怪蜀黍。按理說這個年紀乃是習武之人正值壯年的好侍候,可這位侯千戶卻瘦得更竹竿兒有一拼。厲千鋒見這摸樣都擔心,追兇的時候這位不會一口氣兒上不來,掛了吧?
不過這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只見厲千鋒朝着那侯千戶一拱手,道:“屬下左冷禪,見過侯大人。”
那侯千戶見狀嘿嘿一笑,拱手回禮道:“左大人年輕有爲,難得,難得。在下鑾儀衛千戶侯睿,還請多多照顧。”
厲千鋒聽罷頓時一愣,心說這哪有下官照顧上官的?於是連忙口稱“不敢”。
可誰料,那侯千戶卻湊到厲千鋒耳邊,低聲道:“左大人是有後臺的,這點侯某明白。到時候捉拿夏侯俊的事情就交給在下了,至於這功勞自然是左大人的。”
得,又一個吧老子當成二代的。不過就看他這熊樣還能捉拿人犯?不被人販捉拿厲千鋒都要謝天謝地了。
所以對於侯睿的話卻並沒有很在意,而是回答道:“侯大人不必客氣,盡力而爲即可。”
侯睿見狀頓時哈哈一笑,道:“好!左大人痛快,這樣吧,捉拿夏侯俊也不急於一時,這眼看要道晌午了,侯某做東,請左大人道回香樓喝幾杯怎麼樣。”
厲千鋒聽罷不由的面色一紅,畢竟拖到現在還沒出發主要是因爲他賴牀。於是連忙擺手道:“這怎麼行呢?這頓就由屬下請吧,算是屬下爲侯大人賠罪。”
侯睿頓時笑道:“那敢情好啊!咱走吧!”說完就大步引着厲千鋒和李方往外走去。
厲千鋒見侯睿如此做派頓時無語,心說這人可夠不要臉的啊,客氣都不客氣一下。不過厲千鋒也不是很在乎,畢竟他昨天晚上才撈了十五萬兩白銀的外快,對於這一頓飯的小錢兒他還是不在乎的。更何況,不論這侯睿再怎麼不堪也是他的上官,請上司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避免以後被穿小鞋也是好的嘛。
於是厲千鋒便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跟着侯睿走出的自己的府邸。
就這樣,一行三人來到了回香樓的一間雅間之內。
回香樓,雖然不是京城最頂級的酒樓,但規格也屬於上檔,酒菜的味道也頗爲不錯。倒也是這京師之內不少官員經常來的地方。
而侯睿似乎也是這裡的常客,一坐下就說了一句:“老樣子。”那小二便應聲離去。
藉着酒菜還沒上來的功夫,厲千鋒便開口詢問這次行動的具體事宜。
可誰料侯睿這傢伙居然直接回了一句:“具體事宜?那玩應兒沒用。隨機應變就好。”
聽完這話厲千鋒差點兒沒讓自己的口水嗆到,好個隨機應變,你大爺的還真把“計劃趕不上變化”發揮的淋漓盡致啊。
厲千鋒對於這次行動忽然有一種無力感,甚至他有些懷疑,無形大盜夏侯俊這傢伙是不是正因爲如此才一直逍遙法外的。
而就這麼一耽誤的時間,幾個小兒已經抱着一罈酒和十幾道菜上來了。
厲千鋒頓時一愣,好傢伙,回香樓的招牌“回香十六碟”,再加上一罈最起碼二十年以上的杜康,這一桌沒有個一百多兩銀子下不來啊。這顆和厲千鋒曾經在百花樓點的那一百多兩不一樣,在百花樓那裡的一百多兩浮動相大。這就好比一瓶礦泉水在超市買一兩塊錢,到了旅遊景點兒收你五塊錢都是輕的。
可見這一頓飯多麼有料了,而且女兒紅也分上中下三品,百花樓那次頂多也就是二十年女兒紅中的中品,而眼前這壇杜康,酒漿稠而不膩,酒香凝而不散,絕對是三十年以上的極品杜康,光這一罈酒少說也要百兩以上。也就是說,這連菜帶酒的,加在一起沒有個二百多兩絕對下不來。
厲千鋒對於這種明顯吃大戶的行爲表示無語,而且看這樣子這位侯千戶似乎經常這麼做啊。不得不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厲千鋒現在多麼想高喊上一句:“侯千戶,您無敵啦!”
不過他要是真說出來,那基本上就是腦袋讓驢給踢了。
不過既然酒菜已經上來了,那就該吃吃,該喝喝,大不了到時候靠他和李方。一個先天,一個一流 ,就不信對付不了一個小偷兒!
可是正在幾人觥籌交錯之際,一陣吵鬧聲忽然從門外傳來,緊接着掌櫃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進門直接就跪到侯睿面前,帶着哭腔,道:“東家,不好了,外面有人打起來了!”
東家?和着這回香樓居然是侯睿的產業。對於這位上司的無恥程度,厲千鋒發現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而侯睿聽罷卻是樂了,只聽他不無得意的道:“讓他們打!打壞的東西讓他們按十倍的價錢賠!要是不賠更好,老子把他們抓到“血獄”裡去,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鑾儀衛的手段!”
這算是趁機敲詐勒索吧?這絕對是趁火打劫吧!
厲千鋒已經徹底無奈了,面對這種極品,厲千鋒表示不服不行啊。
可是接下來那掌櫃的一番話卻讓侯睿差抓狂了。
“可是東家,不光是江湖漢子,還有定邊侯府的小侯爺也捲進去了,而且正在外面捱揍呢!”
“什麼!小侯爺被揍了!那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幫幫忙!”說完二話不說,一個閃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厲千鋒頓時一愣,好快的身法!
看來倒是自己短視小看了這位侯千戶啊。
這時候李方卻在一邊拱手道:“大人,我們是不是要跟上去看看。”
厲千鋒聽罷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道:“走,跟過去看看!”
對於這位侯千戶,厲千鋒忽然有了不小的興趣。
二人走出雅間沒多久以後,便看到回香樓那諾大的大廳已經聚滿了一羣看熱鬧的人,厲千鋒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李方見狀便要開口驅趕人羣,可厲千鋒卻擺了擺手,道:“去二樓的迴廊。”說完以後二人便順着樓梯來到二樓,這樣居高臨下倒是對大廳的情況一覽無餘。
只見人羣中央的一處空曠地,侯睿護着一個錦衣青年,那錦衣青年的摸樣看上去頗爲狼狽。而他對面則是兩個看上去年歲不大的江湖人士,手提長劍,已然出鞘。
厲千鋒見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隨即仔細傾聽着當下的場景。
可是當厲千鋒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差一點兒噴了。
只見那兩個江湖人士身份的青年之中,那個年齡稍大的青年手中長劍直指侯睿額那錦衣青年,怒道:“你這登徒子!權貴就可以肆無忌憚麼!”
登徒子?肆無忌憚?聽這話好像是那錦衣青年非禮的那兩個江湖青年啊!
青年非禮青年?
我勒個擦的,太重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