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櫻伸出手摸摸鳳輕揚的頭,沒有發燒,樂呵呵地說:“你沒有發燒,很正常嘛,你突然這麼關心我,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我以前不好嗎?”鳳輕揚不答反問。
“你好過嗎?”陳櫻的鼻子頂着鳳輕揚的鼻尖問道。
“那你喜歡現在這樣,還是以前那樣?”鳳輕揚笑問道。
“現在這樣讓人感覺在做夢,太不真實了。以前那樣太恐怖,我只希望你能像丈夫對妻子那樣對我,打疼了吧,真是活該哦。”陳櫻笑道。
“母親,你看,櫻兒都原諒我了,您就饒了我吧。”鳳輕揚請求道。
“今天看在櫻兒的面子上,饒了你。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對櫻兒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你要像個男人的樣子,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櫻兒是個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待她。”鳳雨萱叮囑道。
“母親,您就放心吧,我會對櫻兒好的。”鳳輕揚道。
“嗯,起來吧。現在櫻兒懷有身孕,將軍府還是交由仙兒打理。櫻兒不能跟你回去,她得留在這裡養胎。”鳳雨萱道。
“母親,可是……”
“嗯!?”鳳雨萱眉頭一皺,冷冷地注視着鳳輕揚,他便沒敢往下說,只得點點頭,說:“好吧。”
“劉媽,給將軍和夫人收拾出一間房來,揚揚,母親不要求你天天在這裡陪着櫻兒,但每天至少來看她一眼。還有你們倆,每天必須過來請安。我倒是其次,櫻兒比你們大,她現在懷有身孕,有很多事需要幫忙。”鳳雨萱吩咐道。
陳弦月有些不甘願,身爲陳櫻的姐姐,卻每天要過來給她請安。但是見鳳輕揚和仙兒那麼敬畏鳳雨萱,她也不敢不來。
“知道了,一切都聽母親的。櫻兒在母親這裡最好不過了,假如當年母親肯這樣照顧娜娜,她就不會小產而死了。”鳳輕揚嘆氣道。
“揚揚,既然你說出來了,母親也不想瞞你,母親就算要照顧,也是照顧自己的孫子。”鳳雨萱有些不高興地說。
仙兒低下了頭,鳳輕揚一直以爲娜娜是小產而死,當年是鳳雨萱將一包墮胎藥交給仙兒,讓仙兒打掉娜娜的孩子。
鳳雨萱見他們夫妻恩愛不忍拆散他們,但娜娜嫁進鳳家的時候已懷有身孕,鳳雨萱不能讓兒子替別人養孩子,便命仙兒下藥,沒想到娜娜會小產而死。
陳櫻見鳳雨萱不高興了,連忙出來打圓場道:“別惹母親不高興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夫君,母親說我懷的是雙生兒呢,你說是兩個男孩還是兩個女孩呀。”
“男孩女孩我都喜歡。”鳳輕揚笑道。
“我喜歡龍鳳胎,我希望生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陳櫻笑道。
“你們倆也起來吧,劉媽,劉媽,飯好了沒有?”鳳雨萱喊道。
“老夫人,飯菜已經上桌了,可以開飯了。”劉媽稟報道。
“好,開飯。”鳳雨萱道。
飯桌上,鳳輕揚悶不吭聲,只顧着自己吃,鳳雨萱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仙兒連忙放下筷子,正襟危坐,也不敢吃了。
陳櫻與陳弦月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明白,爲什麼鳳雨萱爲什麼突然不吃了。
“母親,怎麼了,你怎麼不吃了?”鳳輕揚關切地問道。
“你怎能光顧着自己吃呢,給櫻兒夾菜,幫她把這魚刺剃乾淨。懷孕的人多吃魚,以後生出的孩子聰明。”鳳雨萱說道。
“母親,她自己會吃。”鳳輕揚道。
“是啊,是啊,母親,我自己會吃,不用麻煩夫君了。”陳櫻樂呵呵地說。
鳳雨萱瞪了陳櫻一眼,說:“我這是爲你好,他該學着怎樣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了。”
衆人目瞪口呆,找不出理由來反駁鳳雨萱,鳳輕揚只得點頭,說:“母親,我聽你的就是,我給她夾菜,剃魚刺。”
鳳輕揚帶着怨氣將一隻雞腿扔進了陳櫻的碗裡,然後夾起一條魚,將魚刺弄掉之後遞給陳櫻,陳櫻吃的不亦樂呼。
“你們倆怎麼不吃,劉媽做的飯菜不合你們口味嗎?你們也要多爭爭氣,多給鳳家生幾個孩子,鳳家好多年沒聽到孩子的歡笑聲了。”鳳雨萱給陳弦月和仙兒每人夾了一條魚。
“謝謝婆婆。”陳弦月道謝。
鳳雨萱看了陳弦月一眼,沒說話,扒了幾口便不想吃了,道:“你們吃吧,我吃飽了,仙兒,吃完飯到我房裡來一下。”鳳雨萱道。
仙兒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吃完了飯,她知道鳳雨萱叫她做什麼,也知道會問什麼,心裡更加的害怕起來。
“仙兒,婆婆喊你去,你快去吧。”陳櫻催促道,剛纔她話已經挑明瞭,說鳳輕揚不在的時候仙兒虐待她,可是鳳雨萱卻說她懷孕期間,將軍交給仙兒打理,她很想知道鳳雨萱會如何處置仙兒,
“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我去去就來。”仙兒故作鎮定地說。
“嗯。”陳弦月算是應了聲。
仙兒走後,陳櫻連忙坐到陳弦月身邊,說:“姐姐,你在將軍府還習慣嗎?夫君有沒有欺負你?”
“嗯哼~!”鳳輕揚哼了一聲,陳櫻這纔想起,鳳輕揚本人在場,問這話的確不太合適。
“夫君對我很好,夫君在我牀上,喊着你的名字,你回來就好。”陳弦月淡淡地說,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說完繼續吃着。
陳櫻看了鳳輕揚一眼,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她被困期間,鳳輕揚之所以不來救她,原來是賴在姐姐陳弦月的牀上了。
仙兒走到鳳雨萱的房間門口,輕輕叩門,只聽裡面傳來一聲:“進來吧。”
仙兒走進屋子,“撲通”一聲跪在牀前,哭着說:“母親,仙兒知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知錯能改是好事,爲人要有肚量,要寬宏大量。陳櫻搶了你夫人之位,你心有不甘,我能理解,但是因爲這樣而去傷害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要知道,揚揚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集市上賣肉的屠戶,他是將軍,我相信陳國公主比我的養女更適合做將軍夫人。陳櫻雖爲正室,可是將軍府大小事務不都是你管嗎?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鳳雨萱責備道。
“仙兒知道錯了,請母親責罰。”仙兒哭着請罪。
“我責罰你有什麼用,要櫻兒原諒你才行,你老實說,你對她做過什麼?”鳳雨萱知道陳櫻機靈,在鳳輕揚的事情上,她就添油加醋故意把事情說的很嚴重,所以陳櫻一人之言不可全信。
“她應該都告訴您老人家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仙兒低聲抽泣着說道。
“哭什麼,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我要聽你說,她說是她說,但是我要聽你自己親口說,不得隱瞞。”鳳雨萱用力一拍桌子,不耐煩地說道。
“母親,陳櫻平時經常闖禍,那天不知怎地惹惱了將軍,將軍罰她不準吃飯,她自己去廚房找吃的,吃完之後還放了一把火,把廚房燒了。”仙兒說完看了鳳雨萱一眼,見她沒有出聲,又接着說:“火勢迅速蔓延,竟把她困在了裡面,興好廚娘發現及時,否則整個將軍府都要被燒光了。”
“後來呢?火撲滅了嗎?”鳳雨萱問。
“火是撲滅了,連着廚房那邊的房子燒了一片,興好損失不大,將軍一怒之下,將她禁足清雅居了。我每天都有安排人給她送飯,她的腳燒傷了,還找了大夫給她看,如果母親不相信,可以問管家。”仙兒惶恐地說,邊說邊擡頭觀察鳳雨萱的臉色。
“她跑出去了,你們竟然大張旗鼓給她辦喪事,這又是何故?如果你對她好,她爲什麼要跑出去呢?是誰說她自殺了,她明明是逃跑了,卻被你們說成了自殺,到底是她自殺,還是有人想殺她,逼得她爲活命而逃生了?”鳳雨萱眉頭一皺,厲聲道。
“母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那天夫君奉大王之命護送瑪沙公主前往閔南國和親,我一直把將軍送出城,回來的時候,去清雅居看她,她已經自殺了。”仙兒連忙解釋道。
“是這樣嗎?將軍府死了夫人,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不等將軍回來你就着急把她安葬了?不用解釋,她的事,你脫不了干係。你從小在我身邊,我是看着你長大的,我真的不希望你是如此心狠之人,你小時候,是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啊。”鳳雨萱嘆息道。
“母親,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求母親在她面前,替我說說好話。我要是知道她沒有死,肯定不會安葬她的,險些害死她和腹中的胎兒。如果說我有錯,那就是錯在不該聽信大夫的話以爲她死了,我應該多找幾個大夫看她是否有救,但是我絕對沒有害過她。”仙兒哭着請求道,邊求邊磕頭,頭在地上磕的“嘣嘣嘣”響。
“起來吧,櫻兒那邊我會去說,但是我警告你,如果櫻兒或者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絕饒不了你。你出去吧,叫櫻兒來見我。”鳳雨萱嘆氣道,她也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她分明看見仙兒目光閃爍,知道她可能撒了謊,可還是放過了她。
仙兒暗自鬆了一口氣,來到廳裡,只見陳弦月獨自一人在喝茶,陳弦月見仙兒進來,連忙起身,笑着說:“櫻兒和夫君回房了。”
“哦,你怎麼不去?”仙兒問。
“他們夫妻團圓,我去湊什麼熱鬧,一個人自得其樂不是更好。”陳弦月淡淡一笑。
“那你慢慢樂吧,我找他們去。”仙兒冷冷地說,說完便去尋鳳輕揚了。
陳櫻拉着鳳輕揚回房擦藥,劉媽已經將藥膏備好放在桌上了,陳櫻笑着將鳳輕揚推到桌邊坐來,拿起一盒藥,說:“這藥真香,是母親自制的吧,夫君,來,我給你擦藥。”
“不用了,你一個公主哪裡會替人擦藥,以前都是仙兒幫我擦,這回就讓我自己擦吧。”鳳輕揚說完就要去拿陳櫻手中的藥盒,陳櫻靈巧的一閃而過。
“還是讓我替夫君擦藥吧,你不讓我試試怎知我不會。”說完不由分說地扯開鳳輕揚的衣服,鳳輕揚也沒再拒絕,任她胡爲。
陳櫻臉上馬上露出陰謀得逞的笑意,她將手的伸進藥盒裡,將藥膏塗抹在手心,然後在鳳輕揚的背上用力的揉搓起來,邊揉邊問:“夫君,是不是這樣,我做的好不好?”
鳳輕揚皺緊眉頭,雙的緊握,咬着牙說:“是,就是這樣,你……能不能輕點兒?”
輕點?你想的美,我就要用力,痛死你,哼,讓你拖那麼久不去救我,還在家抱着我姐姐,死屠夫,痛死你,痛死你。
陳櫻越想越來氣,越來越使勁,鳳輕揚後背捱了棍棒,又被陳櫻這麼一通連揉帶掐,終於痛的忍不住了,問:“櫻兒,好了嗎?藥擦完了嗎?”
“就快好了,你忍着點兒啊。”陳櫻壞笑着說。
“嗯,櫻兒,我以前那麼對你,剛纔你爲什麼還要替我求情,眼看着棒子差點落到你的身上,你就不怕被打死嗎?”鳳輕揚輕聲問道。
“怕啊,怎麼不怕,我最怕痛,最怕死了,還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我沒有吃到玩到,我哪裡想死啊,可是看到夫君都痛的撐不住了,我也不顧不得那麼多了。自古女子嫁人從夫,夫君就是我的一切,夫君是我的天,我的地,沒有你,世界不再美麗。”陳櫻樂呵呵地說道。
陳櫻嘻嘻哈哈說出的一番話,雖然有些像玩笑,可是,鳳輕揚從來沒聽過這麼感人肺腑的話語,激動的握着陳櫻的手說:“櫻兒,沒想到,我在你心裡這麼重要。你對我如此情深義重,我又怎能辜負你,櫻兒,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會對你好的。”
“我還以爲你要說讓我成爲世界是幸福的女人呢,呵呵,擦完了。”陳櫻看着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鳳輕揚的整個後背紅得快要滲出血了。
鳳輕揚正準備說話的時候仙兒突然敲門進來,說:“夫人,母親請你去一下。”
“哦,夫君,母親找我,你陪我一起去吧。”陳櫻替鳳輕揚穿好衣服,便想拉着他一起去,她纔不會把鳳輕揚留下給仙兒呢。
“夫人,不如我陪你去吧,將軍受了傷,還是休息一會兒的好。”仙兒說道。
“也好,那就有勞了。”陳櫻爽快地說。
路上,仙兒一聲不吭,陳櫻卻不老實,說:“你不想求我原諒你嗎?不想求我在母親面前替你說好話嗎?”
“我已經對母親說過了,是我不對,不該早早安葬你,應該多請幾個大夫來看看,險些害死你,請你原諒。”仙兒平靜地說道。
陳櫻停下腳步,狐疑地看着仙兒,說:“你可真會說話,你錯在不該早早安葬我嗎?你在藥裡下毒,你想毒死我,是我命不該絕,死裡逃生,你倒說的輕巧,就好像一切與你無關似的。你這個女人心腸好歹毒,做了壞事,還裝得跟沒事人似的。”
“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夫人不相信,可以找管家問,我送走夫君回府以後,與管家一起去的清雅居,那時夫人已經出事了。”仙兒說道。
“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夫人不相信,可以找管家問,我送走夫君回府以後,與管家一起去的清雅居,那時夫人已經出事了。”仙兒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你這麼鎮定自如,原來有管家給你作證。誰知道你是不是從後門進去,下毒害我以後,又從後門悄悄溜走。然後你再從正門進,讓管家以爲你剛剛回來,然後你拉他一起去清雅居,給你作不在場證明。”陳櫻生氣地說道,仙兒的聰明超出了她的想像。
“這一切都只是夫人的猜想,我的確沒有做過,那天我確確實實是去送夫君了。夫人,到了,快進去吧,母親在裡面等我呢”仙兒笑道。
“哼。”陳櫻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她就不相信,治不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婆婆,我來了。”陳櫻輕輕叩門道。
鳳雨萱回頭朝門口望去,見是陳櫻,高興地說:“櫻兒啊,快進來。”
陳櫻走了進去,鳳雨萱眉頭一皺,問:“你身上是什麼味?”
“什麼味?哦,是藥膏的味道,我剛纔在房裡給夫君擦藥了。”陳櫻不以爲然地說道。
“什麼,你給揚揚擦藥了?劉媽,劉媽,快端水給夫人淨手。”鳳雨萱連忙走出門口,大聲喊道。
“婆婆,怎麼了,您爲何如此驚慌?”陳櫻不明所以地問道。
“那些藥具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你懷有身孕,這種藥你千萬碰不得,會滑胎的。”鳳雨萱邊說邊從櫃子裡拿出一瓶藥水,拉過陳櫻的手,倒在她的手心,命她揉搓。
劉媽連忙打來了清水,陳櫻將手放到水中認真仔細地洗了起來,此時不免後悔起來,光想着要折磨鳳輕揚,卻忘了那些藥活血化瘀能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