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醒了?昨晚皇上在鳳藻宮與臣妾對酒當歌,皇上不記得了嗎?”王芷蓉說完依進了鳳輕揚的懷裡,兩個人肌膚親密地貼在一起。
鳳輕揚嫌惡地推開了她,道:“皇后再睡一會兒吧,朕要早朝,來人,更衣。”
“皇上,讓臣妾服侍您更衣吧。”王芷蓉道。
“不用了。”鳳輕揚已經下了地。
綰琴聽到喊聲,率先跑了進去,拿起鳳輕揚的衣服,走到他面前。
鳳輕揚一把抓住綰琴的手,另一隻手擡起綰琴的下巴,冷笑道:“皇后果然是煞費苦心,既然知道她在朕心裡的位置,又何必用這種掘劣的方法邀寵呢?”
“皇上,臣妾不明白。”王芷蓉決定裝傻充愣,當不知道。
“你不明白,那朕做給你看。”鳳輕揚用力將綰琴往懷裡一拉,抱着她就上了牀。
綰琴嚇壞了,驚恐地望着鳳輕揚,道:“皇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王芷蓉這個時候下牀也不是,不下牀了不是,縮在角上,親眼目睹,鳳輕揚撕碎綰晴的衣服,強行索愛,將綰晴折騰地死去活來,哭天喊地。
事畢,鳳輕揚冷冷地說:“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在朕心裡的位置,你找來一個長得跟她一樣的人,不就是要獻給朕嗎?朕領你的情,當着你的面要了她,你可高興?來人,將這個綰琴打入暴室。”
王芷蓉看着被鳳輕揚折騰地奄奄一息的綰琴,嚇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真的知道錯了。皇上天天留宿悠然殿,後宮嬪妃都在看臣妾這個皇后的笑話,臣妾也是逼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朕有說選妃嗎?那些人不都是你選的嗎?你要裝賢德,就要裝到底,她們是你弄進來,給你氣受,那也是你自作自受。”鳳輕揚說完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往身上一裹,就離開了鳳藻宮,王芷蓉委屈地哭了起來。
那天以後,鳳輕揚再也沒有踏足鳳藻宮,雪妃更是成爲衆人羨慕和妒忌的對像,鳳輕揚幾乎是夜夜歇於悠然殿。好在雪妃一直未曾傳出懷孕的消息,如果雪妃再身懷有孕,後宮那些嬪妃們更是得羨慕死。
轉眼冬至就快到了,每年冬至這天,皇帝都要去祭天,祈求鳳調雨順,國泰民安,鳳唸的太子冊封大典也是定在這一天。後宮總是靜悄悄的,雪妃性子極淡,雖然盛寵正濃,卻從不張揚,就在大家都豔羨雪妃的時候,突然傳出王芷蓉懷孕的消息。
鳳輕揚得知王芷蓉懷孕,臉上並無欣喜之色,早朝之上,鳳輕揚面無表情直瞪着臣相王靖,王靖也感覺到了鳳輕揚犀利的目光,一直低着頭,一言不發。
肖誠瑞站了出來,道:“皇上,老臣有事啓奏,太子的冊封大典,老臣以爲應該請太子的生母前來觀禮。”
“准奏。”鳳輕揚面上表情緩和了一些。
“皇上,櫻貴妃…………”
“嗯?”鳳輕揚強壓住怒火,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老臣是想說,櫻貴妃乃太子生母,太子殿下的冊封大典理應出席,老臣與尚書大人意見一致。”王靖不緊不慢地說道。
“此事就這麼辦,朕有些累了,各位愛卿有事啓奏,無事退朝。”鳳輕揚不耐煩地說道。
“臣等恭送皇上。”衆臣行禮,鳳輕揚大踏步離開了大殿。
櫻兒,櫻兒,我們的兒子終於立爲太子了,你知道這多不容易嗎?我一定要讓你親眼看到,看到念兒幸福的笑臉。
鳳輕揚趕到永慶宮的時候,陳櫻已經奄奄一息,婉兒守在牀邊不停地哭。
“櫻兒,櫻兒,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鳳輕揚來到榻前,緊緊握着陳櫻的手問道。
“夫君,夫君,你終於肯來看我了,你…………”陳櫻話沒說完便昏死過去。
“櫻兒,櫻兒…………”鳳輕揚抱起陳櫻就往金龍殿跑,連跑邊喊,快傳太醫,傳太醫,婉兒忙擦乾眼淚,跟了上去。
太醫很快就來了,胡太醫被叫去鳳藻宮給王芷蓉把平安脈了,前來是丁太醫,丁太醫小心謹慎地走到鳳輕揚面前。
“老臣參見皇上。”丁太醫拱手道。
“丁太醫,你來的正好,快看看貴妃娘娘這是怎麼了?”鳳輕揚緊張地說道。
丁太醫走上前,見陳櫻嘴脣發烏,連忙拉過陳櫻的手,把脈一斷,驚恐地說:“貴妃娘娘中毒了。”
“中毒?可有解毒之法?”鳳輕揚心一驚,忙問道。
“應該是剛服下沒多久,老臣開些解毒的草藥,貴妃娘娘可能要吃點苦頭,這草藥氣味難聞,喝下去立即就會反胃嘔吐,吐出來就沒事了。”丁太醫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煎藥。”鳳輕揚催促道。
“老臣這有煎好的藥膏,用滾燙的熱水化開即可馬上服用。”丁太醫將一味配好的藥膏腴拿出來交給了醫女,醫女連忙拿去用熱水化開。
婉兒聽她們說完,連忙跟上去幫忙,藥很快就好了,遠遠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婉兒拿着勺子給陳櫻餵了一小口,陳櫻眉頭一皺,吐了出來,婉兒着急地看着陳櫻,說:“姐姐,你一定要喝下去,一定要喝下去,不喝會死的。”
說完婉兒又餵了陳櫻一勺藥,那藥又苦又澀,還燒舌頭,陳櫻實在是吞不下去,又吐了出來。
鳳輕揚指着婉兒說:“你留下,其他人都到殿外候着。”
丁太醫出去的時候,不放心地叮囑道:“一定要喝藥。”
鳳輕揚坐到牀上,將陳櫻扶坐起來,倚在他的懷裡,然後接過婉兒手中的藥碗喝了一口含在嘴裡,婉兒連忙接過碗。
鳳輕揚吻上陳櫻的脣,將嘴裡的藥強行喂到了陳櫻的嘴裡,待陳櫻吞下去以後,才離開她的脣。然後又接過婉兒手中的藥碗,含一口喂進陳櫻的嘴裡,沒多大會兒,一碗藥就全都喂下去了。
喝下藥以後,陳櫻感覺胃燒得生疼,那股難聞的藥味翻江倒海地折騰她,她忍不住地乾嘔,再嘔,終於吐了出來。
婉兒高興地走到殿外,大聲喊:“丁太醫,丁太醫,貴妃娘娘吐了,吐了。”
丁太醫高興地走了進來,見陳櫻趴在牀沿上,盆裡一堆嘔吐物,忙命醫女推陳櫻的後背,道:“還沒吐乾淨,將胃裡的東西吐乾淨了,直到吐水就沒事了。
陳櫻吐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鳳輕揚坐在她身邊,她隨手扯過他的衣服就擦,擦完繼續吐,直到吐苦水了,丁太醫還沒說話。
“丁太醫,行了吧,貴妃娘娘都吐苦水了,再吐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婉兒心疼地說。
丁太醫走到牀前,探了探脈,點點頭,道:“行了,行了,喂貴妃娘娘喝些水,將解毒丸服下去。這幾天,娘娘只能吃清淡的粥,忌食生冷辛辣的食物,娘娘傷了胃,要養。”
婢女們連忙將嘔吐物清理走,婉兒將門窗全部打開通房,又命人搬了幾盆花到牀邊去味。
鳳輕揚將身上的髒衣服換下以後,親自爲陳櫻洗臉擦手,邊擦邊說:“櫻兒,你記得嗎?以前每天都是我給你擦洗,我都好久好久沒有給你擦洗過了。”
眼淚順着陳櫻的眼角滑落,她抿着嘴,強忍着想哭的衝動。
“櫻兒,我知道你醒着的,我也知道你在怪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鳳輕揚用熱棉巾輕輕擦去陳櫻眼角的淚。
鳳輕揚靜靜地守在陳櫻的身旁,用木梳輕輕地梳着陳櫻的頭髮,她躺在牀上,雖然只能梳到頭頂那一小塊地方,鳳輕揚還是靜靜地梳理着,直到陳櫻靜靜地安睡過去。
陳櫻睡熟以後,鳳輕揚將婉兒叫到一邊,問:“你叫什麼名字?你一直在她身邊服侍,她爲何會中毒?”
“奴婢名叫婉兒,今天早上奴婢肚子有些不舒服,沒用早膳,娘娘吃完東西沒多久就這樣了。奴婢想出去給娘娘找個太醫看看,門前的侍衛給不讓奴婢出去,他們也不幫奴婢找太醫,興好皇上及時趕到,否則娘娘怕是已經毒發身亡了。”婉兒說到這裡便哭了起來。
“是誰這麼大膽,竟敢下毒謀害貴妃,若是被朕查到下毒之人,定將歹人碎屍萬段。”鳳輕揚氣惱地說道。
“皇上,您可一定要爲貴妃娘娘作主啊,這半年多來,貴妃娘娘靜靜地待在永慶宮,誰也沒有得罪,但還是有人容不下她。”婉兒越說越委屈,越說越傷心,替陳櫻抱不平。
“婉兒,你放心吧,朕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定將下毒之人查出來。”鳳輕揚說完怒氣衝衝地出去了。
婉兒走到牀前,輕輕拍了拍陳櫻,道:“姐姐,皇上走了,可能派人去查下毒的人了。”
陳櫻睜開眼,從牀上坐了起來,道:“婉兒,快給我一顆話梅糖,吐死我了。”
婉兒笑了起來,說:“我老早都說了,這個法子雖然好,但是很傷身,你偏不聽。”
“傷身,養養就好了,傷了心,怎麼也好不了。”陳櫻淡淡地說。
“其實我看得出,皇上還是很在意你的,也許這半年多對我們不聞不問,是有什麼苦衷呢。”婉兒安慰道。
“苦衷?呵呵,他是皇上,九五之尊,萬民敬仰,他能有什麼苦衷。”陳櫻冷笑道。
“姐姐,什麼都別想,反正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們靜觀其變。”婉兒笑道。
“婉兒,我覺得頭好暈啊,我再睡會兒,真的好想出去走走。”陳櫻望了望外面,笑道。
“姐姐好好休息,等調養好了,我們出去玩。就快到冬天了,下雪的時候,我們跟太子和公主去堆雪人,打雪仗。”婉兒笑着說道。
“嗯,我休息,我等下雪,我再睡一會兒。”陳櫻復又躺下了,這一覺睡得很安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金龍殿靜悄悄的,鳳輕揚坐在牀邊,輕輕撫摸陳櫻的臉,握着她的手,放到脣邊親吻。
陳櫻睜開眼見到鳳輕揚,馬上就把眼睛閉上了,鳳輕揚微微一笑,道:“櫻兒,我知道你已經醒了,你再不睜眼,念兒的冊封大典,我就不帶你去了。”
陳櫻一聽說不帶她參加鳳唸的登基大典,連忙睜開了眼睛,但是不願意看鳳輕揚,別過頭去了。
“死屠夫,臭屠夫,別以爲你是皇帝就了不起,我還是公主呢。”鳳輕揚將每晚去看陳櫻,偷的到的話說給陳櫻聽。
陳櫻一怔,回過頭來望着他,說:“那個,你剛纔說什麼?”
“有人在背後罵我,卻不知道隔牆有耳,被我知道了。”鳳輕揚笑道。
“哦,肯定不是我,我從來沒有說過。”陳櫻馬上否認了。
“我有說是你嗎?”鳳輕揚笑。
“我餓了。”陳櫻轉移話題道。
鳳輕揚這纔想起,陳櫻一整天沒吃東西,連忙命人將煮好的燕窩粥呈了上來,“櫻兒,我像以前一樣,餵你吃好不好?”
“你想喂就別喂吧,反正我沒讓你喂,是你自己要喂的。”陳櫻滿不在乎地說。
鳳輕揚一勺一勺地餵給陳櫻吃,陳櫻一會兒嫌燙了,一會兒嫌涼了,反正是不吹就嫌燙,不吹直接喂就說涼,總之,怎麼做她都不滿意。
“櫻兒,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你和我們的孩子,我是爲了保護你們。”鳳輕揚知道陳櫻這樣,是在生他的氣,解釋道。
“你因爲愛我,在乎我,你把我扔到了軍營。同樣的,你因爲愛我,在乎我,把我打入冷宮,害死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你知道嗎?你跟我談什麼愛,什麼保護?你爲了保護我,就把我關在永慶宮不準出來,門口安排那麼多人看守,把我保護的那麼好,爲什麼還會有人進去下毒害我。你把念兒和朵兒交給皇后撫養,皇后爲了邀寵,用孩子威脅我,讓我教綰琴怎麼討好你,你跟美人在紅紗帳裡纏綿的時候,我的心在滴血,以後不要再跟我說什麼愛,什麼保護,我受不起,承受不起。”陳櫻大聲地控訴道,把自己的委屈一骨腦全都說了出來。
“如果你不是被我捉姦在牀,你會去軍營嗎?最後還不是我救你出來的。皇后賢德,念兒和朵兒她照顧得很好,孩子交給她撫養好過跟你一起關在永慶宮。你自己最清楚,你之所以被打入冷宮,是你有事一直瞞着我不肯說,我以爲那孩子是沙羅的。”鳳輕揚見陳櫻這麼生氣,乾脆把自己的心裡話也說了出來。住東豐弟。
“皇后賢德,哈哈,皇后賢德,真是可笑,太好笑了,那你就跟你賢德的皇后好好過,還救我幹什麼,讓我毒發身亡好了。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我懷孕,你首先想到的是懷疑孩子是沙羅的,如果我想跟沙羅在一起,我還回來找你做什麼?爲了找你,我被壞人抓住,淪落青樓,陳飛羽那個畜牲救了我,可是他卻差點強佔了我。你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你一直覺得我隱瞞的事與沙羅有關,我今天告訴你,我回宮以後每天嘔吐,不是懷孕,是因爲陳飛羽,我差點被我的親哥哥強暴了,你現在都知道了,你聽了這些話,心裡是不是舒服了很多,是不是很高興?”陳櫻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鳳輕揚震驚地望着陳櫻,握着她的雙肩問:“櫻兒,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以爲你懷孕了,以爲那個孩子是沙羅的,你始終不肯說,我以爲你是擔心因爲這件事讓我們兄弟反目,你如果早點說出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說出來,你會怎麼看我,我害怕造成你的心理負擔,害怕你知道以後輕看我。我的姐姐千方百計想要害死我,我的哥哥險些強佔我,你讓我怎麼說,怎麼說的出口?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我有危險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永遠都不是你。”陳櫻說完委屈地哭了。
鳳輕揚心疼地將陳櫻摟進了懷裡,溫柔地說:“櫻兒,原來你那麼苦,你爲什麼都不說,爲什麼要放在心裡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我是你的夫君,你爲什麼不肯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不是打就是殺,殺了他們有用嗎?他們是我的親人,我不想看到親人的血,直到現在,我還時常做惡夢,夢見陳飛羽血淋淋地找我索命。”陳櫻渾身顫抖地說。
“櫻兒…………”鳳輕揚輕拍陳櫻地後背,安慰她。
婉兒出現在門口,朝着陳櫻作了一個萬事大吉的手勢,陳櫻頓時心裡明瞭。
這一晚,鳳輕揚哪兒也沒去,雪妃命人請鳳輕揚過去下棋,鳳輕揚沒有理會,半夜的時候,鳳藻宮的婢女說皇后腹痛。
鳳輕揚賴在牀上摟着陳櫻不肯起來,陳櫻催促道:“夫君,你快去看看吧,皇后已經丟了一個孩子,這一胎一定要保住。”
“櫻兒,你爲什麼這麼善良,總是爲別人着想,你可知道,她…………”鳳輕揚話說一半便止住了,終是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