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當家 79找人
想要去的地點有了眉目,那麼接下來就是請教習的事情了,可惜這事情就不
是那師爺能辦到的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師爺,知道些官員間的事情那是可能的,知道這縣城誰有本事,那就不一定了,這樣的事情,那只有本地的蛇頭知道了,大虎能認識的,關心好的,能稱得上蛇頭的人那還用問?必然是曲大夫了。
什麼是大夫,那就是生老病死有一半他都插得上手啊!人吃五穀雜糧,誰沒有個頭疼腦熱的?自然這曲大夫認識的人也就可以說的上海了去了。
對於曲大夫,自己的師傅外帶妻子孃家大伯,大虎找他幫忙那是一點的心裡障礙都沒有啊!絕對屬於想到就做的,吃過晚飯,溜達散步一樣就往隔壁去了,連提前打個招呼都不用。
大虎走到曲家門口,正巧那門子開門出來,一看大虎忙不迭的躬身行禮:
“姑爺來了,老爺在藥房。“
看看,這就是曲家對待大虎的態度,什麼都不用問,直接告訴他要找的人在哪裡,可見這大虎如今那是把曲家當成自己家一樣溜達啊!
大虎點了點頭,也不客氣,隨口打了一個招呼,就大步往裡走,曲家正門進去的一長溜都是和付家差不多的,不一樣的地方也就是在西面,不像是付家又是菜地又是奴僕的屋子,曲家這一邊,除了南北兩排罩房,中間就是大大的曬藥場,當然秋收的時候也時常被當成曬穀子的場地就是了。他們家下人那是直接都住在正房後面的罩房裡,那裡直接和後院隔開的,不得入內,相反在西面和曬藥場相通,這是兩家這一方面不同的地方。沒法子,誰讓這裡是曲大夫呆的時間多呢!大多都是男子,有幾個僕婦,也都是那些老家人的妻室,不過門子說的藥房卻不是那曬藥場的藥房,那是藥農和炮製師傅們收藥的地方,曲大夫自己卻是在東面正房這邊的倒座西面最裡面的兩間,有小門和隔壁曬場相通,至於花廳?那是曲大夫有一個診堂,這村裡的人看病,幾乎都在此處。
大虎幾步路就走到了曲大夫所在的地方,看着他正從每一個抽屜裡取出一味藥材,細細的嗅着,還時不時嘗一嘗,這是在辨別藥性,也同時在分辨藥材的質量和炮製的優劣,不用想必然是新近冬日收穫的藥材已經制好,準備出庫了。
“師傅,這事你讓我來就是,如今天時短,您老眼睛看起來費勁,也不知道多歇着些。“
說話間大虎就已經接過了曲大夫手裡的東西,熟練的操作了起來,曲大夫笑呵呵的也不阻止,轉身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大虎做事,順手還拿過了一個茶壺,對着嘴喝上一口。
“知道你孝順,不過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嗎?老趙說總看見你進進出出的,按說你家那表兄弟的事情不是辦好了嗎?這房子也快建好了,你還忙什麼?這春天還沒到呢!怎麼就成了蜜蜂了?“
曲大夫如今老了老了,這性子越發的詼諧起來,也許是自家兒孫都在縣裡維持回春堂,不長在身邊的緣故,他倒是把付家的幾個孩子當成了自家的正緊晚輩關照,還是不是和付大師下個棋什麼的,也算是當成自家人看待了,說話也不需要避忌什麼,想什麼就問什麼。人說童言無忌,老言有時也可以無忌啊!
“安排一個人哪有這樣容易的,房子是差不多了,地也早安排好了,讀書什麼的,倒是也還行,家裡讀書的人多,大家分分,輪流教着還真是不怎麼費事,可是他到底是我表哥,比我還大些,又有了這樣的大事經歷,不是單單有個家,有塊地就能讓他放下心裡的那些結的,這不是,這幾天剛給他出了主意,讓他練武從軍呢!他這方面倒是也有些天分,比我強些,想着是不是能從這裡謀個出路,將來說不得也能得個公家差事做做,好歹不用整天想着無權無勢受人欺凌。”
大虎一邊幹活一邊說話,這速度一點沒有慢下來,這也是常年做慣的,自是熟能生巧,曲大夫邊喝茶邊聽,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嘮嗑不就是這樣嗎!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這是想當一回大丈夫?可行!若是真像你所說,有練武的天分,那他說不得還真能成事。家破人亡就因爲人家一句話。這樣的事情都經過了,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人啊!只要是能想明白,那就知道了自己該怎麼活了。說吧,你小子必然是有事讓我幹。”
曲大夫什麼人啊!看的人多了,再加上這麼些年的相處,聽着大虎的話音都能明白,這孩子在這個時候上門的意圖了,索性把話挑明瞭說了。
大虎一聽這話,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尷尬,眼珠子咕嚕嚕轉,聲音輕了好些:
“這事吧。那個要說,嘻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的,不是什麼太大的事兒,或者說,對我們是難事,對您那就是閉着眼都能辦妥的小事。”
“少廢話,磨蹭什麼?有話就說,什麼德性。還想在我這裡裝馬虎眼?”
“哪能啊!這不是就說了嗎,師傅,是這麼的,我想着既然想要從軍,那咱們家那個外八路的練法是不成的,那打獵強身還行,正緊打殺就不適用了些,想着您見的人多,人面也廣,不知道您這裡可有什麼人選?老兵也成,那什麼武將家的家丁護院也行,只要能明白這裡頭的道道,好歹比我們自己摸索強吧,我還想着買上一匹馬,好歹也練練騎射這東西,咱們也不能騎牛打仗不是!”
曲大夫聽到這裡跺腳了,騎牛打仗?虧他說的出口!還那麼條件,什麼人啊!
“你這是什麼話,你見過誰家的家丁能騎馬?你見過小兵能騎射?還這個也成,那個也行?這不是存心給我下套呢吧!騎牛,你先騎一個我看看?”
說道這裡,曲大夫突然一頓,猛地拍了自己腦袋一下,睜大眼睛大聲說道:
“你還別說,我還真知道這麼一個人,近在眼前啊!你小子就是個狗屎運!”
說道這裡伸手一把拉過了大虎,那力氣大的,就不像是個老人,興奮的說道:
“邊山鎮坳山村邱烈虎,對就是他,這小子獵戶出身,當過邊軍,和那外族騎兵打過仗,聽說還當過斥候,斥候那可是都會騎馬的,這軍隊裡的事情他都知道,當初他可是當了外委把總的,不過後來腿斷了,成了瘸子,當不成官,這纔回家的,如今聽說過得不怎麼好,就靠着打獵過日子,三十七八歲的人,兒子才八歲,是回來後娶得親,生的娃,去年初冬的時候在山上摔了一跤,腿傷發作,還是我給醫的,若是以前,他爲了臉面,爲了那身上的品級還放不□段,可是如今形勢比人強啊!他的腿養了一兩個月才勉強能走,家裡已經沒什麼吃的了,你小子要是肯出些銀子,安置他家媳婦孩子,他準來,爲了養活他家幾張嘴,他如今估計什麼都顧不得了,對了,在用老夫的名義,給他個梯子,態度恭敬些,想來必定妥當。”
要不說人老成精呢!看看,這曲大夫不但提供了人選,還把人家的情況心態說的那個清楚啊!大虎覺得這樣的情況下若是他還請不到人,估計那他就是豬腦子,還用說什麼?大虎除了傻笑自己的運氣那就沒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