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等了沒多久,就看見司馬凌昭攙扶着南宮月遠遠出現了,步伐很緩慢,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站在一起的兩人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的。
俗話說,爛鍋配爛蓋,世界充滿愛,真是爲這對賤人量身定做的。
她故意挺着肚子,南宮雲鄙夷的看了過去,默默唸着,“搞得跟真懷孕似的,要不要臉。”
司馬凌晨聽見了只是勾起脣笑了笑,有些無奈的皺起眉頭,她口不擇言,也不是第一次了。
反正對着南宮月或者是司馬凌晨,這些話都不能阻止,何況如今只是暗地裡叨唸一下。
“你既然心中這麼不爽,還是不要看了,本王擔心你一不小心脫口而出,那就不好了。”
南宮雲視線緊緊落在南宮月肚子上,像是刻意要看出什麼來,哼了一聲。
“王爺儘管放心吧,這種事情妾身還是有分寸的,就算要說出來,皇后娘娘可比我們合適多了,王爺您說是嗎?”
她彎起眉眼,突然湊過來,低低聲音帶着幾分挑逗,司馬凌晨眯起眼,胸腔有些起伏。
南宮雲對上他如狼似虎的眼神,不以爲然的笑了笑,看好戲一般,也不理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你用這樣的表情說這樣的話,難道不覺得十分不妥嗎?”
南宮雲知道他的意思,故意曲解,“有什麼不妥嗎?難道王爺還看出什麼來了?”
她心中忍着笑,最喜歡看他吃癟的樣子,司馬凌晨知道這是她的惡作劇,每次都讓南宮雲得逞,有些不甘心,伸出手就落在她大腿上。
感覺到他手掌的熱度,隔着布料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南宮雲有些慌了,忙撥開他的手。
司馬凌晨又繼續爬過去,還故意用力揉了幾下,眼神平靜的看着遠處,彷彿那隻鹹豬手根本就是別人的。
南宮雲低頭看看他作亂的手,又看看那一臉道貌岸然的樣子,怒火中燒,指甲狠狠的扎入他手背。
“嘶!”
滿意聽見了某人抗議,呼啦一聲鬆開,司馬凌晨抱着手,看着上面留下指甲的痕跡。
眉頭緊緊皺起,“謀殺親夫啊你。”
南宮雲撇撇嘴,“什麼親夫,只是色狼而已。”
司馬凌晨看看四處,他方纔的那一聲叫喚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訕訕忍着,心中卻又開始想着怎麼算計南宮雲。
她也沒放在心上,本以爲司馬凌晨吃虧了,總該學會聰明,可脊樑上慢慢滑上來的那是什麼。
溫熱的觸感貼着布料,一寸一寸漫上她的背,手指靈活的在寫着字體,南宮雲咬着牙。
司馬凌晨曖昧在她背上寫下的字是:讓你狂!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
隱忍的聲音傳來,司馬凌晨五官痛苦得扭曲了起來,咬着牙承受腿上的痛感。
南宮雲笑眯眯的欣賞着他痛苦的表情,手上力道絲毫沒有放鬆。
“快鬆手,要廢了。”
司馬凌晨求饒了,皺着眉頭的樣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們還沒開始對外開戰呢,你倒是要謀殺親夫,下手這麼重,窩裡反着先了,讓別人怎麼想我們。”
南宮雲鬆開手,若無其事的正襟危坐,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讓我狂,我就狂給你看。”
司馬凌晨無言以對,只能靠過去露出討好的笑容,“愛妃,這不是我們之間的情趣麼,你怎麼能當真呢?”
南宮雲衝他眨眨眼,“當然沒有當真了,打是情,罵是愛,妾身也是在跟王爺交流感情呢,只是方法有些獨特,王爺若是不喜歡,下次妾身就換一種好了。”
她咬着尾音,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司馬凌晨看着她此刻的笑容,禁不住脖子一涼。
“還是不要了,本王喜歡你安靜些的樣子,可好?”
南宮雲笑了笑,直接無視了司馬凌晨,重新看向南宮月。
這麼半天,竟然沒看見秦淑瑤,方纔自己的話她一定也想通了,可怎麼偏偏到現在還不出現。
雖然說兩個女人都不討喜,可秦淑瑤好歹比起南宮月要厚道一些。
她三番幾次想要將自己置於死地,這麼下去可不是個辦法,能不能有一些好辦法徹底讓她偃旗息鼓。
假懷孕的事情一旦曝光,侯府也就會被治罪,上一次已經斷絕了關係,希望自己不會被牽連。
不過這個適當的時機,還是讓人頭疼,偷偷打量了一眼身旁俊美的男人,南宮雲低聲問。
“王爺,你覺得今日皇后娘娘會不會出現呢?”
司馬凌晨顯然才發現人不在場,眉心蹙了蹙,“皇后娘娘不來,豈不是太傻了,今日百官都在這裡,還是攜帶家眷,皇后娘娘不出現,就證明了她的地位,其實還不如貴妃,這是對她自己威嚴的奠定。”
南宮雲點點頭,“妾身也是這麼說過呢,但她似乎沒聽進去。”
“皇后娘娘駕到……”
話音才落下,遠遠的已經聽見太監的聲音。
司馬凌晨勾脣一笑,看了南宮雲一眼,“看來你的話並沒有白費呢。”
南宮雲已經扭頭看過去,心中鬆了口氣,總算沒有浪費自己的脣舌,秦淑瑤的出現,南宮月無疑是最痛恨的。
看着司馬凌昭顯然有些幽怨。
“皇上,皇后不是說過不來了嗎?”
司馬凌昭也有些疑慮,不過畢竟是這麼重要的場合,秦淑瑤來了也就來了,因此並沒有將南宮月的話放在心上。
“她是朕的皇后,今日是來給你腹中孩兒慶祝的,來了便來了。”
南宮月咬着牙,她可不是這麼想的,若是秦淑瑤不出現,那麼往後她在所有人的面前,已經是地位高過皇后的人。
可秦淑瑤這麼一出現,等於打破了她刻意製造的假象,人們總歸還是會將目光放在皇后身上。
在沒有剩下皇子之前,這一切都不會改變,雖然很快自己就可以取而代之,但如今心中的怒火,很難平息。
“有人要惱羞成怒了。”
南宮雲幸災樂禍的說,吵司馬凌晨看過去。
他抿着脣,聽見南宮雲的話,只是淡淡一笑,“這還要多得你跟皇后娘娘美言一番,否則怎麼能夠欣賞到這齣好戲呢。”
南宮雲眼中滿是光彩,看起來十分高興。
不過今日南宮月也不會讓她好過,早就開始準備了後招,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場上有人官員帶着一名女子走了過來。
手中抱着琵琶,我見猶憐,五官清秀,身子妙曼,舉手投足間,頗有大家風範,看來是個養在深閨女子。
衣着打扮也很得體,南宮雲端着酒杯就愣在原地,倒是想看看他們想要做什麼。
“下官參見王爺,王妃。”
“小女子見過王爺,王妃。”
黃鶯出谷一般的聲音,眼眸波光盈盈,道不盡的風情,卻是對着司馬凌晨,南宮雲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兩人是幹什麼的了。
敢情是來試探司馬凌晨,不,往上了說是勾引。
不過自己還在這裡呢,要不要這麼明目張膽?
“趙大人。”
司馬凌晨也端起酒盞,面帶笑容。
“這是小女趙芸芸,一直對王爺仰慕有加,今日進宮說什麼也要讓下官引見一下,望王爺不要怪罪。”
司馬凌晨挑眉,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哦?這可真是稀奇了,本王病秧子聲名狼藉,沒想到竟然還能有人仰慕?”
他似笑非笑,視線掃過那女子一眼,她垂下頭去,臉上快速染上紅暈。
欲拒還迎,南宮雲看着這一幕,氣得牙癢癢,當她是死人嗎?這麼明目張膽的調情,老孃不發揮,還真是被當病貓了。
“王爺俊雅風趣,與衆不同呢。”
趙芸芸並不將南宮雲放在眼中,她自認爲自己條件不差,求親之人踏破門檻,美貌才情皆有,王爺一定會看上自己。
“是嗎,真沒想到趙小姐這麼有眼光,我夫君確實是個俊雅風趣之人,至於與衆不同嘛,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談不上。”
“王妃說的是。”
趙大人也許是不好意思,也從南宮雲眼中看到了敵意,司馬凌晨不以爲然,倒像是不知道一般,仍舊跟兩人寒暄。
南宮雲眯起眼,乾脆靜靜看着他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直到最後趙芸芸提出要爲司馬凌晨彈奏一曲,方纔罷休。
然而她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曲子竟然會是鳳求凰。
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咬着牙看向司馬凌晨,美好的曲子變成了魔音穿耳,場上的都是人精。
誰會沒看出來趙家千金對景王這是有意呢。
反正如今他才只有一個側妃,就算要繼續娶了趙家千金過門,也不是不行。
只是南宮雲這個毒婦也是遠近聞名,衆人都在爲那個溫柔賢淑的女子擔憂。
南宮雲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成了熱門話題,曲子完了之後,交頭接耳,眼神紛紛朝她看了過來。
南宮雲倒是很想問問,今日的主角不是南宮月麼?
什麼時候落在自己頭上了,可司馬凌晨竟然無動於衷,就裝作沒聽懂的樣子。
“王爺,聽見了嗎?”
“嗯?”
“鳳求凰啊?”
“本王不擅音律。”
“這是說王爺辜負了美人一番心意嗎?真可惜。”她嘖嘖幾聲,端起酒就喝了下去,似笑非笑朝趙芸芸看了一眼。
對方正在等着司馬凌晨表態,哪知他轉過頭就跟南宮雲說話去了,眼神都沒有看過去一眼。
“本王若是輕易動心了,怎麼配得上貌若天仙的愛妃呢,你說對嗎?何況我如今人是你的,心是你的,銀子也是你的,聘禮都在你手中,你不放話,本王怎麼敢?”
“好啊,妾身去替你提親,如何?”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勞煩愛妃了,本王看得上的,都不是一般人,那些凡夫俗子,怎麼比得過愛妃呢?”
南宮雲滿意的勾起脣角,朝趙芸芸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