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南宮雲好奇他爲何每次都清楚她跟穆清風見面的事情,想來想去,覺得穆清風說的十分有道理,一定是萬里飄香內有奸細,下次要約誰也決不能再去那個地方。
有些可惜了,不過也不擔心,不久後她的酒樓就要開張,屆時可不擔心誰還會出賣她。
“你若是要讓本王相信,便不要次次都去見穆清風,莫要與人說你們不過是朋友交情,時常敘舊。”
南宮雲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累得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便懶得跟他計較,轉身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被無視了?
司馬凌晨上前一把抓着她手腕,拖到懷裡:“愛妃這是在跟本王抗議?”
今日接收到的信息太過於驚爆,她一時之間還沒整理好,面對這個男人的挑釁,頗有些不耐煩。
“王爺你若是無事就回房歇着去吧,又或者找你的好妹妹吟詩賞花都可,妾身身體不適,就先回房了。”
他臉色一僵,怔怔鬆了手。
這一晚她躺在牀上反覆輾轉,始終無法入睡,胸腔內突突的疼,心煩意亂,不斷的翻身,最後乾脆狠狠的將被子一卷,雙手抱在懷裡。
窗外樹影搖曳,在月光的映照下,好似無數黑暗的鬼魅,張牙舞爪,她又翻身看着灑落地面的月光,始終無法醞釀睡意。
漫漫長夜就這樣過去,一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勉強合上眼睛,南宮雲屬於那種失眠脾氣就暴躁之人,在王府又不能隨便賴牀,只能拖着疲憊的身軀,將自己收拾乾淨。
前廳用膳還要走過一個長廊,她最是喜歡這樣走在長廊中的感覺,因此放慢了腳步,想着種植一些爬牆的植物,到了春日便有花垂落,定是分外好看。
“小姐聽說了沒有,府裡奶孃的女兒回來了,據說一直住在王府呢,不久前去了通州學刺繡,前日纔到的府裡。”
南宮雲笑笑不語,何止知道,根本已經交過手了,不是個省油的燈。
“奴婢隔着遠遠瞧了一眼,長得倒是不錯,就是不知人怎麼樣了。”秋香跟在身側一邊碎碎念。
南宮雲頓住,笑了笑應道:“你如此好奇,爲何不親自去瞧瞧?”
“莫非小姐不想知道?”
南宮搖頭:“已經見過了,是個美人,柔弱的美人。”
“比起小姐如何?”她睜着眼睛問。
“自然是男人最喜歡的類型了,你說如何?”她逼近,語氣略帶輕浮。
秋香一愣,失神間南宮雲已經走遠,她撫了一下胸口,又提起裙襬追了上去。
“咳咳……咳咳……”
南宮雲邊走着,迎面走來一人,擋住了去路,她順着腳尖從下看到上,喲呵一聲在心底笑了出來。
“老奴見過王妃。”
來人五十多歲,穿着樸素,頭髮有些銀絲,身材略微發胖,五官倒是與阮心寧極爲相似,她手中提着空的籃子,看樣子是要去花園收拾。
南宮雲停下腳步,笑着應道:“原來是奶孃,不必多禮。”
秋香也趕到了身後,站在一側,她對於這個奶孃的印象卻並不怎麼好,好幾次她都對自己的主子冷嘲熱諷,她聽了極爲不舒服,卻沒有往心裡去,畢竟只是一個下人而已,仗着王爺的寵信,倚老賣老。
“小女前日已經回府,王妃也已經見過,她年少不更事,若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還請王妃多多恕罪。”奶孃突然開口,聲音不鹹不淡。
南宮雲一聽便曉得了緣故,敢情這是母女聯手要開始對付自己了,只是未免有些荒唐,在這個朝代,尊卑觀念可是極重,一介下人想要飛上枝頭真不容易。
她也懶得給好臉色,有些冷然道:“哪裡,奶孃教出來的女兒可謂是賢惠有加,我見猶憐呢?”
這話分明是在說她女兒勾引男人,不知廉恥,奶孃一聽臉色就白了,原本鎮定自若的臉上剎那列出一道罅隙,她沒想到南宮雲會如此不留情面,畢竟王爺可是她從小帶大的。
“王妃是否對小女有些誤會?她性子柔弱,就算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也是無心的,還請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她計較。”
南宮雲忍住笑,見她一臉的青白交加,便不再刺激,她可不希望到頭來說她苛刻對待下人。
“奶孃儘管放心好了,你那女兒十分知進退,我也是喜歡得緊,只是往後就不要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王府又沒辦喪,這般行爲倒是讓人看了笑話,不知情的還以爲我將她如何了。”
奶孃佯裝鎮定的臉色已經難以形容,牙關情不自禁的打顫,“王妃此言是否言過其實?寧兒在府中十年有餘,與王爺也算自小相識,不曾受過委屈,怎會哭哭啼啼?”
南宮雲勾起一抹笑:“如此你就要去問她了。”